不过两个宫女,竟如此对靖亲王府的世子无礼,这是让星若不能理解的。
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这姐妹二人的幻想,来人冷漠的对那二位姑娘说:“主子有命,让你二人不必在跟前伺候了。”
来人转过身,对白城祎行了一礼,竟是阿晋。
“你说什么,陛下明明很喜欢我们姐妹二人,怎么会不让我们去跟前伺候。”
妹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姐姐也十分惊慌,像是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瞬间哭求着说:“阿晋哥哥,我们无意冲撞两位贵人,实在是不知道,阿晋哥哥,你帮我们求求情,你帮帮我们。”
阿晋是个杀人如麻的侍卫,哪里会吃这一套。
妹妹还不肯罢休,只拉着阿晋说:“不可能,陛下绝不会如此行事。”
妹妹看了看白城祎,似乎想说的是,陛下重情,绝不会因为一个亲王府的世子,而弃自己于不顾,即便是陛下的堂哥,在陛下眼里,也不算什么。m.χIùmЬ.CǒM
阿晋只说:“你们不该对崔姑娘无礼。”
阿晋此话一出,两位姑娘都是一怔,他们没有想到,自己的祸端,竟然是因为对崔星若无礼。
姐妹二人看着星若,一脸的不敢相信。
她们不知道,她们二人如此得宠,陛下亲征都带着她们姐妹二人,如今,竟然会因为冲撞了一个生了孩子的女人,而被厌弃。
她们实在不敢相信。
“来人,带下去!”
阿晋说罢,几个侍卫在一片哭喊之中,将这二人拖走。
星若苦笑着,略谢了谢,刚要同白城祎离开,却被阿晋叫住。
“主子有命,让姑娘去面圣。”
星若跟在阿晋身后,却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陛下身边的人,会这般无礼。
由此可见,皇权巍巍,连陛下身边的一条狗,一个玩物,都敢对亲王府的世子无礼,更何况对朝臣,对平民。
连阿晋一个护卫,都比白城祎要有威慑力。
这便是陛下近前,也由此可见,那些御前服侍的太监,宦官弄权,是多么的可怕。
星若见了陛下,他还在马车上,斜靠着软垫。
只是这会儿阿翁在车下,马车上只有陛下一人。
星若上车后,马车中,便只有他们二人。
星若行礼,然后陛下摆了摆手,让她坐下。
“谢侯府,可有什么异动?”
陛下忽然发问,星若略顿了顿,答说:“不见有什么异动。”
陛下又问:“靖亲王府,可有站队?”
星若倒吸了一口气,不知该如何答话,陛下看着星若,然后说:“朕见你,同堂兄走的那么近,莫不是,有了二心。”
星若忙答:“臣女不敢,靖亲王府世子,是臣女的师兄,所以,见臣女受辱,才略有维护。”
心里,越发觉着这陛下性子不定。
陛下忽然笑说:“受辱?朕的筱柔何时变的这般好说话了,不过是两个宫女,在朕心里,是同你比不得的,怎么被两个奴婢欺辱,若是放在以前,那两个宫女早被你赏给军士们了。”
“哪里会站在那,任人践踏,还让朕亲自料理。”
星若一时觉着蔡筱柔之前跟陛下的关系,一定不一般,不敢多言,只说:“臣女给陛下添麻烦了。”
陛下忽然看着星若,然后,大笑着说:“怎么,堂兄喜欢楚楚可怜的模样,你这是要替朕,攻破堂兄了?”
“靖亲王府,在朕继位前,是站在二皇兄一边的,朕继位后,靖亲王便不问朝政了,看来,是时候让世子承袭爵位了。”
星若忽然说:“靖亲王府,倒看不出有什么举动,想来王爷是有隐退之心了,世子如今来军中历练,但心思,却一心都在陛下身上,应是愿为陛下效力的。”
陛下看着星若,微微皱着眉说:“姐姐移情别恋了?不喜欢朕了?”
星若一惊,忙说:“臣女不敢。”
星若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忽然落起泪来,只说:“陛下,臣女这一年,受尽了委屈,性子,也不似从前了,臣女知道陛下如今身边美人如云,早已没了臣女的位置了。”
“姐姐这是哪里的话。”陛下说着坐到星若身边,将星若揽在怀里。
边柔声说:“你是朕身边最能干的,朕的女人无数,但朕,能允许给朕生孩子的,却没有几个,朕是最疼筱柔姐姐的。”
星若没有感觉到半分温情,只觉着毛骨悚然,却依旧依偎在陛下的怀里,掩面拭泪。
如此,便逃过一劫。
星若回了自己的车驾,不免叹息,这说哭便能哭,真是身体的本能,而不是她这个学市场营销的学生能掌握的技能。
要说她是谁,不过是个普通的学生,没什么出奇,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略有不同的,是她遭受了二十几年的言语暴力,而没有了结自己的生命,内心强大。
加之从小就喜欢侦探破案类的片子,细节处,会更加留心一些,也倒是没有别的特别了。
从小看柯南做笔记?
不,那不算什么。
星若虽糊弄过了这一次,但心中已经对陛下的性子有了了解,知道他是个多疑的人,而如今,又对靖亲王府有了些猜疑。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大军扎营。
星若一时不知道如何才好,便第一个想到了师兄们,谢祁煜跟随陛下护卫,星若便忙叫人,让三师兄前来相见。
谢祁煜一见了星若,便看出了她的心神不宁。
只问:“小师妹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星若见帐篷外无人经过,才询问起:“三师兄,我想问你,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陛下?”
谢祁煜的意思,似乎是星若应该比自己更加了解陛下才对,所以,才有些吃惊。
“陛下年少登基,太后有外戚荀氏一党,家父与李相受先帝托孤,也有些根基,想来陛下是觉着有些惶恐,所以,继位后,渐渐有了些,癖好。”
谢祁煜说的委婉,但星若知道他的意思。
星若只问:“陛下似乎,十分多疑。”
“当年夺嫡凶险,帝位来之不易,陛下又年少。”
谢祁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问说:“陛下可是有什么话?”
星若答:“我不过是同几位师兄多言几句,陛下便问我是为何,我觉着有些奇怪,不知道,会不会给几位师兄惹来麻烦。”
谢祁煜不苟言笑的脸上,竟露出一丝笑意,然后说:“无妨,我们是师兄妹,天下人都知道才好,这样,就没人敢在你面前放肆。”
“我听闻两个宫人也敢跟你动手,还对六师弟无礼,真是大胆放肆,任她们是谁身边的人,想动我们师兄妹,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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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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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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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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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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