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柄木觉得这个生意可以不要谈下去了。这个人就是摆明了要让自己不高兴。既然如此自己干嘛还要继续跟他‘高兴的谈生意’呢?不不,冷静点,如果现在真的闹翻了,还是自己不占优势,毕竟这里还是他的地盘——下次果然还是要在自己的地盘里谈事情吧!不过这次的帐还是要好好算算。
“有香,到我这儿来。”死柄木伸出手,他看那项圈和链子非常不爽,“我是来带你离开这儿的。过来。”
“死柄木……唔……”有香下意识的想要伸手过去,但是脖子上连着的链子并没有被放开,虽然治崎也没有可以去拉回来,但是因为没放手,所以有香也没办法走过去。而就在有香在想着要怎么办的时候,突然间她就感觉到死柄木好像冲了过来,紧接着治崎这边也察觉到了什么,他拉紧了链子,结果就在有香感觉到第一次被拽过去的力量之后,锁链就被另一个人抓住中央,然后化为了灰烬!
“真是的……解修师。我说了别把我的东西弄坏了。你都干了什么啊?”死柄木已经把有香抱到了一边去,他微微弯着腰,摘下有香脖子上的项圈,然后轻轻抚摸她被磨破的脖子,并看着那伤口说,“我拿回去了。混蛋。”
“你在说什么啊……这可全都是有香小姐接受的行为。”治崎看了一眼锁链的灰烬,他站在原地没动,“有香小姐,你来告诉他是怎么回事吧?”
“唔……”你想要我说什么啊?让我说什么?!有香有些害怕,她被死柄木抓住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害怕的。当然会害怕,那个人对绘里的所作所为,就如同夜雀对自己的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方式不同,但所造成的伤害与阴影却没有什么不一样。怎么可能不害怕,只不过是在绘里面前,只不过因为有绘里在那里,自己不能害怕,因为有要保护的人,因为得保护她,所以才……
但现在呢,自己还是想要撒娇,还是想要寻求安全的地方,谁不是这样。有香抓紧了死柄木的衣服,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但是没有等她说话,死柄木就轻轻的抱住了她:“少罗嗦。那种事怎样都无所谓,我要带她回去。”
“…………”被那个人抱着就是那么开心的事情吗?有香?我啊……可是尽力对你好了呢。还是说,你对我说的那些……都是假的?为了骗我吗?为了……让我对你好吗?那么……说是想要帮坏里什么的,也不过是和所有人一样,不过是在危急的时候不至于落入道义的陷阱的借口了吗?
“死柄木……”不行,不行啊……谢谢你,谢谢你来找我,但是……有香发出了一点点声音,她抓紧了死柄木的衣服,把头靠在他怀里,几乎要哭出来,“对不起,对不起我……”
“有香!?”为什么啊?!!眼看着有香就仿佛要舍弃什么一样从自己这里决然的跑开,回到了治崎跟前。治崎好像非常满意似的,他抬起手来擦了一下有香流下来的眼泪,接着看向死柄木:“这个回答已经很清楚了吧。所以,你还是来和我谈生意的吗?”
“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啊有香?!你不想回去吧,不想吧?!不然为什么会哭啊!为什么刚刚那么紧的抱着我,就是因为害怕吧!你在发抖啊!所以为什么……我会带你离开这儿啊!至少这件事一定能做得到,所以说……有香……你到底被他抓住了什么把柄?
“只不过是和有香小姐讲了些道理。”治崎这么说着,然后示意了一下有香到他身后去,“看起来你不是和我谈生意的。说的也是,事情上一次说的也很清楚了。有香小姐的事情你还是很不甘心啊……别担心,我能向你保证的是,如果我们之间的合作顺利的话,你还是可以来看有香小姐的哦?”
你就是想让我生气吧?!是我的啊!从一开始就是我的……别现在突然说的好像变成你的了一样!还给我,还给我啊……有香,为什么啊……求你了,不要,是要丢下我了吗?是骗我的吗?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为什么要离开我身边?为什么,为什么……?
“有香……”
“…………会、会再来的对吧?!”有香还是忍不住这么对他说了一句。
“现在就和我走啊……?”
“不……不行……”
“为什么?”
“因为……”
“你很害怕吧。所以就和我走啊?!”
“我……”
“有香!!”
“不行啊!!”就算害怕也……也不能逃走啊!不行啊!!有香真的要哭出来了,她不知道要怎么办,但是不能逃走,不能自己一个人逃走啊,绘里她……她一个人在这里,只有她一个人,现在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才能帮她的吗?!
为什么不行……所以说为什么……不要那么看着我,不要哭啊!我现在……我现在没办法过去帮你不是吗?!所以不要在我碰不到的地方哭啊……好了,别哭了啊有香,你要我怎么办?要我怎么看着你这样……
“我送你一程吧?”治崎打断了他们两个人的对视,他对死柄木做了一个请回的手势,然后就和他一起走出了这个房间。死柄木路过有香的时候还被他挡住了,就连看都只是看了一眼而已,他看到了有香害怕又决然的目光,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会再来的,所以在那之前,你最好把你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下次一定会带你离开这儿。
看着他们出门去,有香忍不住终于哭起来,她蹲在房间里,这里没别人,只有治崎的一个戴着鸟嘴面具的手下,有香不认识他,也不在乎他,总之就直接蹲下哭了起来。
“…………”怎么办啊……那名部下稍微有点儿慌,他不确定自己要怎么做。理论上来讲,少主是绝对不希望自己乱管闲事的,但是看着女孩子哭的这么伤心还无动于衷,那还算人吗?!还是稍微去……安慰她一下吧?
“有、有香小姐?对吧?”他小心翼翼的靠近过去,从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一块不怎么干净的手帕来递给蹲在那儿的有香,然后蹲在她跟前,“不要哭了,抱歉。我什么也做不了。少主……少主也是为了八斋会才变成这样子的。”
“唔……”有香没有回话,她只是小心的拿过那个手帕来攥在手里。
“虽然少主以前也不怎么友好啦……但是最近才变得……好像很着急也很烦躁。”这人像是想要转移有香的注意力,又或者只是他自己在说想说的话而已,“以前组里很多干部都不太喜欢他呢……但是少主很强,组长也很器重他,所以大家都敢怒不敢言的。后来组长突然病倒了,少主一个人一直在为了八斋会奔波……虽然干部们都说少主把以前组长信奉的东西都打破了,还招了好多社会上的渣滓进组来,但是……但是啊,不那么做,八斋会也就彻底完了吧。”
“…………”
“最近解散的组也越来越多,以前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改革也是必须的……虽然少主有时候会做的很过,但是……嘛,哈哈……我跟你说这些,你也只是会越来越生气吧。对不起。”这人苦笑了一下,他说,“如果不听少主的指示会越来越痛苦的,他一生气就很可怕……对了,你受伤了吧?我帮你看一下吧?”
“谢谢你……”虽然是黑道,但是很温柔。有香微微抬起头来,她看着眼前的人,看不清他面具后面的脸,但是听声音好像很年轻,“你是……治崎的部下?”
“不算啦,只不过以前在组里的时候,会被不愿意跟少主说话的干部派过来传话,少主就记住了我的名字。”这人好像又苦笑了一下,“后来就被找来干些杂事。像是这样站个岗什么的。啊对了,现在不要叫少主治崎哦,他会生气的。”
的确。这之前的确生气了。失误叫一两次还能忍,叫多了他就会生气。明明是他的名字为什么不让叫啊……有香这么想着抹了一把眼泪,她说:“你好像还不坏,还是快离开这里吧。”
“竟然被你这么说了啊……”这个人说,“我叫本桥星,叫我本桥就行啦。如果有什么麻烦可以和我说,我会尽量帮你的。”
“嗯……谢谢你,本桥。”
“对啦,给你看一下我的脸,这样就能记住我了吧?”本桥说着摘下了面具,有香就看到了一张相当年轻的脸:“本桥……你……果然还是快离开这儿吧。我觉得英雄和警察早晚会打进来,那时候你也会被抓起的。”
“有香小姐不希望我被抓住吗?”
“我觉得只要抓住治崎就行了吧。”他是最坏的那个了。只要能保证抓住他,那就差不多值了。有香说,“我以前,对黑社会没有什么概念。只在电影和漫画里才看过……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本桥很温柔。不要再继续做这种事了,好吗?”
“有香小姐……”本桥没办法的叹气,他说,“你不害怕吗?不怕少主吗?刚刚那个人,他是可以救你走的吧。但是为什么又自己跑回来呢?”
“我得救绘里。”有香说,“如果我走了,绘里会变得更加痛苦。已经够了,她已经承受的够多了……我很害怕。害怕治崎,害怕这个地下设施,我不喜欢这种又黑又冷的地方。但是不行,我不能一个人逃走。没关系,因为有人告诉我,英雄就是……就算害怕也不会逃走的人。所以没关系!我是雄英的学生嘛!我是英雄啊!”
“…………”有香小姐,你也很温柔啊。都这个节骨眼了,是在鼓励我吗?还对我露出这样的笑容来。本桥也笑了起来,他伸出手,“那就先起来吧。我啊……想要追随少主试试看。本来,你看,加入八斋会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啦,现在突然逃走也不像个男人嘛!而且,我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啦……”
家。这个地方……对本桥,甚至对治崎来说,这个地方是‘家’。因为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因为只有这里才能是容身之所,所以别无选择,别无他法。虽然治崎对绘里的所作所为,还有其他一些事情都是不折不扣的恶劣的犯罪,但是还有一些人,他们在这里,被逼无奈的只能选择留下,只能在这里挣扎,而治崎是不是……是不是曾经也这样挣扎过,然后突然之间,在他发现……
就算挣扎出这深渊,外面的世界也同样不会接受自己,于是就干脆的和这黑暗融为一体了?
“脖子受伤了啊。”站起来之后,本桥一低头就很自然的看到了有香脖子上被之前的项圈磨破的伤口,他抬起手来想要碰,不过一想自己手那么脏,于是只是把附近的头发整理了一下,仔细看了看,“没关系,不是很严重,慢慢就会好啦,也不会留下伤疤的样子!”
“嗯,谢谢你,本桥,我——”
“你在干什么?”
就在有香还没说完话的瞬间,治崎出现在了门口,他微微歪着头看着本桥,好死不死这时候本桥的手刚好就在有香脖子附近,好像他刚刚碰过有香似的。
“我说过……不要在外面把面具摘下来的吧。”治崎走了进来,于是整个房间的气压瞬间低了十度左右,“而且你在干什么?”
“少、少主?!对不起!我只是——唔?!”本桥被吓得后退,他从治崎的眼睛里看出了杀意,而事实上,治崎真的动手了,只需要一瞬间就能把人变成血肉模糊的血泊,然而本桥并没有死,他甚至什么也没感觉到,只看到一个身影闪进了自己和治崎中间,然后——
有香感觉到了几乎要让自己晕过去的剧痛,被击中了吧?自己被治崎的个性击中了!这就是分解吗?!虽然以前亲眼看过他分解别人,但是没想到是这么痛的‘死法’,自己也是要被变成那一滩飞溅的血了吧……咦?
“你疯了吗?!!”
没死?!有香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没死。不,不如说又活过来了吗?!她看到了治崎流露出紧张和惊慌的眼睛,还听到了他的声音,虽然现在身上没什么不舒服,但是刚刚那剧烈的疼痛的后遗症还是让有香腿软然后跪倒在地上。
“有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紧张,但治崎还是过去抱住了她,“有香?看着我……有香?”
“…………”没、没死啊……但是刚刚好痛啊……有香喘上一口气,刚刚很痛,但现在全身都很……嗯,舒服。仿佛接受了一次全身按摩一样,非要确切的形容,就好像是勇者在教会里接受了祭司的超恢复魔法治疗,恢复了全部生命值并解除了所有异常,身体处于完全的健康状态。冷静下来之后,有香才回过神来:“太过分了吧?!为什么要杀本桥啊?!”
没事啊……太好了……有香……在对我说出那种话之后,就别轻易的要死在我面前啊?!不是说会听我说的人就在这里吗,不是说……理解我的心情的人就是你吗?!那就……那就在我身边啊,就……有香……我也想被人拯救,我也想……触碰从未见过的这么温柔的光。为什么死柄木会这么执着,在你刚刚跑向他的时候我就明白了。明白了他的心情。
被抱住了?有香现在是越来越不明白这个人的想法了。明明之前都恶劣到拿链子拽着自己,还让乱波横冲直撞的企图杀了自己了,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刚刚那是他想要杀死本桥,结果发现那是自己之后又将自己瞬间重组了回来吧?分解和重组,是他的个性来着。这么一想好强啊……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到底怎么回事啊这么反复无常的?!
“本桥。”
“是、是?!”突然被点名的本桥还没从刚刚那件事里回过神来,不过他还是本能的应了一声。
“你走吧。这次就算了。”治崎这么说着,他还是在那里抱着跪坐在地上的有香,“你记住了……不要碰。我的东西,不能碰哦?”xiumb.com
“是……”有香小姐……你到底……哎……本桥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他也不知道,他知道的是自己要是再不走就是神仙也救不了自己了。于是他迅速离开了这个房间,还非常乖巧的把门带上了。
“有香,可以听我说吗?”
“不要。你先放开我。”
“…………”
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啊。治崎把有香放开,然后就看到她自己一边抹着脸一边站起来,接着退到距离自己有三步远的地方去。
“那么害怕我吗?有香?”
“少罗嗦,你刚刚杀了我一次吧?!”
“……是你非要保护那个人的不是吗?”
“所以说你干嘛要杀他啊?!”
“因为他碰了啊……”被弄脏了。被碰过了,然后被弄脏了……只要这么一想就没控制住,然后就动手了。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人质啊。所谓人质,就是属于‘绑架犯’的吧。所以是属于我的东西。这样的话,被别人弄脏了当然就会生气了。”说的理所当然,治崎靠了过去,“我想问你,有香,你之前对我说的话,是骗我的吗?”
“什么骗你的……?”
“就是在进来这个房间之前,说的那些。是为了让我对你好一些所以才那么说的吗?”
“…………不是。而且你哪里对我好了啊?!”脖子上的伤还……啊,不见了。有香抬手一摸自己的脖子,伤口不见了。对了,因为刚刚被直接重组了吧。所以全都治好了。有香说,“总之不是。那些话是真的……我就是那么想的。但是那也不意味着我会帮你,我不会帮你的,不会认同你现在的做法。我只是理解你想要保护自己的家的心情而已。”
“那么这句话,是真的吗?你可以理解到什么程度?有香……可以理解到,什么地步?”这么说着治崎继续靠近过去,直接把有香逼入墙角,“为什么死柄木弔会对你那么执着呢?”
“我怎么知道啊……”而且你靠的也太近了吧?!
“你对他说了什么吧?”
“…………”的确说了什么呢。他也一直,一直会问,有香,是骗我的吗?没有啊,我为什么要骗你,为什么要骗你们……已经有很多很多人骗过你们了吧,已经有很多人不敢信任你们了吧。我没有那么做过啊。
“那种话,也可以对我说嘛?”
“为什么啊……?”
“因为我也想看到啊……我也……”想要看到一点光。想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想看到从未看过的光景。那是我曾经想要的,但是却永远也无法得到的东西。那是我曾经……曾经觉得重要又憧憬,但是却突然明白那根本不可能属于我,于是就那么直接……直接……直接遗忘了,放弃了的东西。
为什么给我重新看到?为什么要对我说那种话?
什么给我光……我不需要。
什么理解我的心情,我不需要!
来帮我啊!
不来的话为什么还要对我说那种话,你到底想要什么,到底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什么也不会给你,所以为什么不走?!
什么也不会得到,所以为什么还在这里?!
只会痛苦而已,明明害怕到发抖,为什么还是这样看着我,为什么眼中还是没有厌恶,为什么明明是那么的讨厌我所做的一切,却还是……还是说我不是怪物,还是说理解我的心情,还是说你也会做同样的事情……?
你说有光,就会有吗?
即便是在这地下,这深不见底的迷宫当中,你也能……让我看到光吗?
“治崎……”
“别那么叫我。”
“治崎。”重复了一次。有香抬起手来,她迟疑的,小心翼翼的注意着他的眼睛和动作,然后把他带着的面罩摘了下来。她把那个鸟嘴的面具扔在地上,然后再次抬起手来轻轻覆盖上他的脸,“治崎,这里很冷吧。我知道的,因为我也……感受过。对不起,那时候没有人帮你,对不起……对你伸出手的那个人,是你唯一的选择。”
“有香……”
“但是现在,并不是那样的。”已经不是了。至少在这里,在这个房间里,不是那样的。有香说,“我说有光,就会有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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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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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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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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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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