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绘画社的门,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几个画架立着,显得空荡荡的。
雪见才想起来今天绘画社的成员基本上出去写生了,而昨天部长问雪见的意思时,雪见拒绝了,这几天的烦躁,如何静下心去写生呢?倒不如待在绘画社整理思绪和烦乱的心情。
进入深秋的天气越加的干冷,从没关上的窗户里吹进来的冷风让雪见抖了一下。
“哒。啪。”
一旁的画架被吹倒了,画纸散落一地。雪见走过去扶起画架,一张张捡拾被风吹散的画,一张张的固定在画架上。
这些画,好美,无论是构图的线条还是色彩,完美至极。来绘画社已经有一段日子了,这样的画风雪见还没有见过!
将最后一张画固定好,似曾相识的场景,触动着雪见的心弦。
大片的玫瑰花,或鲜艳绽放,或衰败枯萎,就像是真实的画面一样,每一支玫瑰花枝上都系有打了结的白色绷带,画的题目是‘殇’。
遗憾的是没有上色完全,是一副半成品。
凋零的花瓣着色了,遗留大片绽放的玫瑰没有颜色,像是没有生命,缺乏生气。
触摸着画上的玫瑰,仿若是真实的感觉到花的凋零,轻轻地,这幅画触动着她心底的柔软。她可以感觉的到这是谁画的,在进入绘画社就听说了副部长是精市,呵,强烈的感情溢满心房!
上大学的时候,雪见看过一部电影——《绷带俱乐部》。
一群高中生用绷带绑住受伤的地方,其中一幕就是一支绑着绷带的玫瑰花。
这一幕很像,很像,用绷带绑住受伤的爱!
彼此间的伤即使愈合也会留下疤痕,雪见有些犹豫,莫名的心酸。即使,心头责备着精市,但是,看到眼前的画,泪水还是沿着眼角留下,她一直都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此刻,却犹疑了。
在雪见心里深处是在乎他的,双生儿是彼此的半身,怎么可能永久的埋怨?怎么可能看不到他的补救示好?
这样对待他和他当初所做的有什么不一样呢?
缓缓的将手靠近心房,她和他可以说是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人,就连身体里流动的血液也是相互关联。
这里很痛呢,精市,你是不是也在疼?
雪见看着滴在手背上的眼泪,呵,其实,你也想给他机会,不是吗?要不然不会特意入学立海大,靠近自己的半身。
风停了,窗外一阵清明!
画架上的画,玫瑰被上了鲜艳的红色……
当日,结束部活的幸村来到绘画社,看着已被上色的画,不免一惊,这是?
雪见,是准许我靠近了吗?
隔日,来到教室的雪见看到自己桌位上被人蓄意破坏,不由眉头一皱,眼睛斜瞥了班里看戏的人,动真格了!
“雪见,你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水泽惠子看了一会戏后担忧问道,只是她的表情在雪见眼里看来,分外刺眼,很好!
不动声色的雪见迷茫的摇摇头,嘴上的微笑犹在。
看在眼里的山中里奈心里很不是滋味,为什么一脸无忧的样子,没有紧张害怕,不,甚至可以说是面上平静无波,只有迷茫的眼神透露着她的天真。
愚蠢,这都不明白吗?
“雪见,是不是最近你和网球部的人太靠近了?”
“是吗?我只是和切原学弟交换了几次便当。”低下的眉眼让人看不清表情,冷笑浮上嘴角。
水泽以为雪见是担心的低下头,向山中使了一个眼色说道:“雪见,你会怎么做?”
“慕容桑,你先坐到我的座位去吧!”雪见还未开口,突然出现的柳生绅士的说道。
刚结束部活的柳生和真田回到班上看到大家围成一团,中间站着的是雪见,然后看了一眼被破坏的桌子,两人皱了皱眉,大致猜到了。最近的流言,柳也有说过。
“柳生君,多谢了!”雪见心知他一定是因为精市的关系才会对她有所照顾。
真田脸黑了一层,在班上扫视了一番,大家都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太松懈了,幸村说过要好好照顾雪见的。真田和柳生在大家诧异的眼神下将破烂的桌椅搬了出去。
水泽和山中一阵愤恨,他们为什么要主动帮她?
上课之前,雪见就看到柳生和真田为她搬来了新的桌椅,这个人情一定要还。柳生也只是班上的同学,上次在天台也没怎么和他说过话,真田是以前就认识的人,可是,没有多少交集的他们在此刻的出手帮忙,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雪见心里都很感激。
“柳,你知道是什么人吗?”听完柳说的话,幸村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是后援团做的几率是67%,其他不明。”柳莲二也不是很确定,感觉这件事有些怪。
幸村笑得非常开心,呵呵,后援团?莲二不是很确定呢,这次做的有些激进了,立海大的后援团还是很理智的,不至于将事情做的如此明显,而曝光在大家面前。
这么说?只有一种可能。
而幸村身边的西川萤并没有报复人的快感,她隐隐感到不安,精市好像有些怀疑。不过,很快,慕容雪见她就在立海大呆不下去的!
下课后,水泽和山中围在雪见身边。
“雪见,你和柳生君,真田君相识都不告诉我们,太不够意思了!”水泽的话有撒娇和责备的意思,更多的是嫉妒。
“呵呵,其实我和他们并不熟。”
“怎么会?不熟的话他们干嘛要帮你?”山中反射性说道。
“那可能要问他们吧。”雪见对于这样的演戏颇感无趣,不过,能看到两人有些不爽的样子也很不错呢!
“雪见。”中午放学的时候,幸村出现在A班门前,让大家惊讶的一番,看向了被呼唤的人。
已经决定好了不是吗?在水泽和山中复杂的神色下,雪见拿起饭盒向门外走去,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如同照镜子般,让大家看得一阵恍惚,慕容桑说过和幸村没有任何关系的,可是?琇書蛧
“雪见,担心吗?”昨天的画让幸村有了信心。
“呵呵,精市你觉得呢。”
既然决定接受了,那么,就先从朋友开始。
听到雪见的话,幸村笑的很开心,虽然是叫名字,但是,雪见不再吝啬的和自己说话,这不就是好的开始吗?
众人听着俩人的话,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了明显的缓和。
西川萤握紧了手,不是说不认精市吗?这下会有些难办了。
“雪见,你很不喜欢西川。”吃过午餐,幸村和雪见走在最后,幸村问道,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精市,你不也是吗?”
两人相视一下,即使是这么多年没有生活相处在一起,心电感应还是有的。
可以感觉到雪见对西川萤非常排斥,不像由佳和西川的关系似乎很好。不过,这也不正说明了,两人是双生儿,就连讨厌的人也一样
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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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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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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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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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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