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玻璃杯里的水慢慢的晃起来,香锥知暖还没有什么感觉。
下一秒,她所在的地面,居然一下子轻轻晃动起来。
“小心!”
仁王立即反应过来,他伸手把倒下的知暖搂进怀里,香锥知暖惊魂未定的抬起头来看他:“雅治,地震了啊?”
虽然早就知道日本是个地震多发的国家,但是算起来,这是她第一次遇到这么可怕的情形。
“没事,小地震而已。”像是印证着仁王的话一般,晃动渐渐的平复下来,知暖在心里计算着,怎么着也有个4级的样子,她在室内都有感觉了。
仁王好笑的摸摸她的头发:“噗哩,你没看见电视里总是放着何处几级地震的即时新闻吗?这样的小地震,一会就好了的。”
“是吗?”
知暖笑笑,她觉得在这微弱的晃动之后,头有点痛。
疼痛感越发的加深了,慢慢的,渗入她的灵魂深处,几乎将她撕裂。少女低叫一声,缩在仁王怀里,逐渐感觉到那痛感使她麻木起来,随后,终于把她的意识渐渐抵消在脑海最深处,深深掩埋。
仁王有一种奇异的不安感,他抱着晕过去的知暖,第一反应就是该打电话叫救护车。
可是,这个时候,香锥知暖却慢慢的睁开了眼。
少女看着他,眼里是一汪平静的可怕的湖水。wWW.ΧìǔΜЬ.CǒΜ
仁王雅治突然感到一种恐惧,他在心里嘲笑了自己一下,然后对眼前这个他完全不熟悉的知暖说:“知暖,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香锥知暖不动声色的推开了他:“仁王君,我没什么。”
少年的动作微微僵硬:“你……你不是香锥。”仁王的口气笃定,眼前的少女似笑非笑,没有了原来和她相处时的舒适感。
“真的是这样吗?不如你说,她不是我,才对。”
女生的笑容黯淡下去:“她是她,我是我。不管是以后,还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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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锥知暖再次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仁王焦急的脸。
“诶?”她摸摸自己的头,“好像不疼了呢。”
“噗哩,不难受了就好。”仁王雅治这么说着,眼里闪着奇怪的光。
现在他心里的问号是越来越大,从刚才那个奇怪的香锥知暖又一次晕眩过去开始。再次醒来的她,似乎已经不再记得两分钟前的事情。
知暖猛地从床上跳下来,尖叫着向厨房里冲去:“我的蛋糕,还烤着呢!!”
“噗哩。”
少年好笑的望向卧室的窗口,听见厨房里传来知暖的哀嚎声,不禁忍俊不禁的拍拍自己的额头。
错觉,一定是他错觉了。
知暖这家伙,怎么会说这么奇怪的话,有这么奇怪的眼神看他呢?他是不是最近因为片子都被知暖没收了,【哗——】求不满,出现幻觉了?对,一定是这样,下次找个机会,再把东西从知暖手上骗回来才是。
——少年,不要自我安慰了……
晚上的时候,下起了很大的雷雨。
知暖睡的一点也不安稳,她一直在做梦。
——“我想见你,夏暖。”
——“颜彩,你还是输了。”
梦里的少女,梦里的故事,全部是她自己的,与香锥知暖无关——那是属于夏暖的记忆。梦魔让她无法再一次入睡,知暖只好坐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她甚至没有想到可以打开电视机给自己解解闷。
窗外的雨哗啦啦的在下,知暖听见很大的雨点打在窗户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她把自己的耳朵捂住也挡不掉这些声音,所以也只能茫然的听着了。
“啪啦。”
客厅里传来轻微的声音,少女的耳朵灵敏的把它从雨声雷声里分辨出来——是有人打开了门锁。
香锥知暖微怔,她下了床,打开房门,小心翼翼的不发出声音,看见客厅里的灯被打开。仁王雅治站在玄关处,讶异的看着走出来的她:“知暖,没睡吗?”
少女皱起了眉头,道:“你来干什么,夜袭?”她脑袋里下意识的想起自己看过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言情小说桥段。
以下是知暖的脑补小剧场:
“不要,求你,唔……别这样……”女主拒绝。
“知暖,我是真的喜欢你。”男主硬压。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你得到我的身也得不到我的心!”女主尖叫。
“知暖,我……”哇哇,男主要强上啦!
“知暖,我只是怕你睡不着,上次你不是说你怕打雷?”仁王少年拍拍她的脑门,唤醒她的胡思乱想。
香锥少女蹲地内牛,我最近都看了些神马啊,我的思想怎么变得这么龌蹉啊,我越来越像雅治了怎么办呜呜……少女对于“我会像仁王一样思想不健康”这件事顿时显得十分执着,疯狂怨念中……
仁王雅治拉她头发:“想什么呢你都?”
咳咳,狐狸,没神马的。只是知暖最近春心萌动,把你当成【哗——】幻想对象了,所以现在有点不好意思罢了。
“噗哩,我来的时间不对?”
废话啊!——知暖如是埋怨,半夜三更,孤男寡女。
接下来是个人都会想到下一个词就是“干柴烈火”啦!
香锥知暖猛然抬起头来看他。
果然,果然长得很帅。
少年清俊的脸露出无辜的神情,任由她自上到下用那种近似于X光射线的眼神扫描自己:“噗哩,你还是突然发现我这么有魅力?”
往下看,再往下看……唔,她都在干什么!
仁王接着拉她头发:“你把头捂进抱枕里干什么?小心窒息!”
知暖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呜呜……她怎么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他了。这真是个糟糕的想法!
以前看网王文,女主总能把王子们都见个遍,可是,可是她怎么连主角也没见到就栽在这个白毛狐狸手上了!以后,以后她再也不看那些言情小说了,都是骗人的,统统都是骗人的!
这就叫做恼羞成怒。
“诶,雅治,”知暖从抱枕里闷闷的传出声音来,“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噗哩,我要听《小红帽》!”
少女炸毛:“谁说要讲童话故事啦,我才没那么幼稚!”
其实,你今天的行为就很幼稚。仁王心想着,今天的香锥实在是有点反常了,一点也没有平时稳重冷静的样子,反倒是像个小女生,咋咋呼呼。是心里有事吗?说出来的话,也许会好一点吧。
“嗯……是个……电视剧里看来的,我很不喜欢那个女配,但是又觉得她很可怜,所以你帮我听一听……”
“我不是叫你少看那些八点档肥皂剧。”
用力的拽住仁王雅治的小辫子一拉,看他疼的龇牙咧嘴:“肥皂剧也比你那【哗——】片好,闭嘴!听我说完!”
“嗯,故事里有个女生叫许颜彩……不,是叫彩子,那个女配和我的名字一样,叫做小暖,然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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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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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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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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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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