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们兄妹俩还有从小一起长大的韩洛确定想要作为男女单滑职业比赛,开始一起参加各大国际青少年组的比赛的时候,才渐渐从观众和工作人员们听到他们姓氏时的反应中明白了。
回去搜自己父母还有教练们的资料,果不其然,被他们从运动员开始到教练那一串一串破纪录的丰功伟绩给吓到了。
可现在后悔显然已经太晚了,只能顶着父辈们的光环艰难前行快速进步。
于是,在这样强大的光环笼罩下,花滑界再次出现了一个大世。四周跳再次成为男女单定胜负的关键。
可这辉煌并没有持续多久,兄妹两个双双拿到奥运冠军,又比完当年的世锦赛就宣布退役回学校读书去了。
那一年,松19岁,弦月17岁。
反倒是韩洛,因为跳跃摔倒败给了松,为了圆奥运冠军梦,仍然决定坚持下去。www.xiumb.com
松和弦月是轻飘飘撂下一句话就走了,剩下懵逼的粉丝和媒体记者们,他们找不到低调上学的两个孩子,就把□□短炮对准了要上班没处躲的父母。
“请问羽生和卢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决定退役呢?”
卢娜尴尬的笑“没有,请大家放心,他们两个都很健康,退役完全是经过慎重考虑才下的决定,我和结弦都选择了支持。至于原因…”她看向羽生“你说?”
羽生无奈的接了这只由老婆甩过来的锅“受我和卢娜的影响,其实两个孩子都是把花滑当做一种业余爱好和必备技能去练习的,没有打算像我们一样想要以花滑作为一生的事业。现在,他们已经在花滑这条路上走到巅峰,趁着年轻想去追逐真正属于自己的梦想和未来的这种想法其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看卢娜在一旁赞同的点头的模样,一时间令无数人扼腕。
那么多人可能一生都仰望着无法做到的事,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个小目标吗?
“…那请问这两个孩子的梦想是什么呢?”记者艰难的从打击中找回自己的声音。
“松的话想当医生,弦月在练小提琴,希望以后能成为一名音乐家,他们现在都在为自己心仪的大学努力…”
因为两个孩子退役,羽生也没有必要再避嫌了,从教练的职位上退下来,按照年轻时的计划进入奥组委,感受不一样的工作内容和环境。
鲜花着锦了这么多年,卢娜其实也厌倦了暴露在闪光灯下的生活,开始向往悠闲自在的小日子。
虽然这么想着,却仍然打算把韩洛带到退役,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有始有终比较好。
于是,慢慢的,卢娜拒绝了合约到期的运动员们续约的请求,到最后只剩下韩洛一个。
他退役的时候,松和弦月都已经在读研究生了。
卢娜把一下子空余出来的时间全都用在了打理家事还有料理花园上。
第一次把全部精力放在家庭上,有时候是无聊了一些,可看着整整齐齐的家,长得茂盛的盆栽植物,别有一番成就感。
对于现状,羽生当然更满意了,他终于从她身上找到传统日本丈夫每天早上带着精心准备的便当被妻子送去上班,晚上下班又被温柔迎接回家的感觉。
“虽然迟了些,可这一天还是来了呀!”他躺在床上,十分满足。
卢娜坐在梳妆台前搽面霜,闻言透过镜子看他“不就是当家庭主妇了吗?有必要这么高兴吗?”
“当然啦!日本的朋友们为了这个都笑话我笑话了这么多年了,我倒要听听看他们现在还能怎么说!”这话说的,得意又带了几分丑媳妇终于熬成婆的扬眉吐气的意味。
卢娜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想到他这么多年从来没说过要她辞掉工作安心在家里的话,忍不住问“你这么在意的话怎么不早说?”
“你教练当的很好啊,这二十多年教出了那么多顶尖的花滑运动员,回家当家庭主妇的话太浪费了吧?”他坐起来笑的很温柔的看着她“而且,你自己的人生怎么过,应该要由你自己决定的吧?”
这话真的很容易让人感动啊!
卢娜听的眼泛泪花,却见他又得意洋洋的向她邀起了功“怎么样?虽说我们结婚的年纪是早了些,可从来没有让你失望吧?”
卢娜虽然心里承认他说的话,却不愿意让他太得意,只默默看他一眼,不表态让他自己琢磨。
羽生果然被她那一眼看的怀疑人生“你什么意思?我好像没做什么不好的事吧?”
他翻来覆去的琢磨了半个晚上,猛然想起前天有个女人找他合影顺便趁他不备揩了他油的事,她知道了?怎么会?他在心里哀嚎,这种事情他也不想的啊!三十五岁以前肯定是要随时防备的,消停了几年就理所当然的放松戒备了。可谁知道他都四十多岁成了中年大叔了都还会有人想要占他便宜?
明明都不是他的错,羽生越想越委屈,瞪了旁边卢娜一眼。天天打扮那么好看,你怎么不知道注意那些老是盯着你看的中老年大叔?
好吧,一想到这个,他心里就不只是委屈了,还有点恼火。
不过转念一想,她以后都是全职待在家里了,就算打扮的再美都只有他能看到了!这显然极大程度的安抚到了他。
睡的正熟的卢娜不会知道,因为她临时起意的一个眼神,让羽生遭受了一个晚上的精神折磨,严正坚定了以后绝对要离除了老婆和女儿以外的别的女人远远的信念,也算是歪打正着了吧。
从那天之后,她发现羽生越来越会体贴人了,下了班没事的时候总是主动帮她做些事,周末休息的时候也总想着要带她一起去附近游玩…
丈夫体贴,卢娜自然投桃报李,夫妻之间融洽幸福的就像回到了新婚那两年。
于是松和弦月放假回来的时候就被秀恩爱秀了一脸,在吃狗粮吃到齁的情况下成功明白了什么叫父母是真爱,儿女都是意外…
就比如母亲闲着没事报了个班学钢琴,每天下午两点到四点固定练两个小时。初学者的琴艺实在算不上好,对于都很喜欢音乐的两个孩子来说简直是魔音绕耳。
然而母亲是长辈,还是位于这个家的食物链顶端的人,他们不敢说,只好求助在上面书房看书的父亲。
本来以为更受不了的父亲却是默默看弦月一眼“没有人一开始就什么都会的吧?你刚学小提琴的时候可是比你妈妈现在还难听哦,锯树一样的声音我们听了大半年,你现在却连两个月都忍不了吗?”
弦月是十岁开始学小提琴的,虽然已经记事了,但显然对于自己那个时候拉的琴音没什么印象。
倒是松,从父亲的话中回忆起小时候,对妹妹使了个眼色把她带了出去。
看着妹妹挫败的眼神,松久违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好啦,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该相互包容啊!”
从兄长手下躲开,弦月也在努力的回想小时候“呐,我那时候拉琴真的很难听吗?”
“当然啦”松一点也不怕打击到她,十足嘲笑的回答“就像爸爸说的,和锯树的声音没什么区别···”
灵活的躲过妹妹扔过来的抱枕,眼看着她要追,松毫不犹豫的闪身钻进自己房间,徒留弦月在门外挑衅,就是不开门。
断断续续的钢琴声中夹杂着儿女的笑闹声,羽生思绪不知不觉就被吸引了过去。
这样的日子,真的很好啊!
数年后,新锐小提琴家卢弦月举办了自己的第一场个人音乐会,特意邀请妈妈用钢琴伴奏在结尾的时候与她合作一曲。
她们合作的曲目是久石让的名曲:《Summer》。
羽生和儿子、女婿并排坐在第一排,看着妻女一同演奏。眼前浮现的,却恍惚是那年一身冰绿色考斯腾,带着对未来希望演绎着《菊次郎的夏天》的20岁少女。
同样一曲《Summer》,时隔多年再次以一种截然不同的方式演绎,却是说不尽的幸福快乐。
看着她鬓边隐隐浮现的花白,他享受现在,却也怀念当年。
是啊,当年,青春正好,热血激扬,王子被公主在冰上矫健绝美的身姿吸引,他救她于年少苦难,她予他余生幸福安稳···
犹记得第一次知道有卢娜这个人,完全是因为妈妈想看浅田真央,他只好陪着一起。
却不想,反倒被卢娜一首《命运交响曲》给震撼了。
他想趁着表演滑排练的时候和她认识一下,却一直没能鼓足勇气,直到对方注意到他偷窥主动开口“你有什么事吗?”
那个时候的他是完全没想到这个展开的,惊慌摆手“哦,没有···就是很好奇”
她可爱的一脸疑惑的摸摸她的脸“好奇什么?”
“能把《命运交响曲》滑的那么倔强决绝引人落泪的人,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过往呢?”他仍然能很清晰的记得他和她说的这正儿八经的第一句话,他骗她说是奥瑟说的,可事实上,她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这是他看到她的自由滑后脑袋里涌现出的第一个念头。
原来,他们那么早就认识了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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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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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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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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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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