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娜冻的浑身都在抑制不住的颤抖,勉强维持着镇定“你帮我把我妈叫出来”
“丧门星,你以为你谁啊?想进我家门就进?李菲菲穿着一身簇新的棉常倚在常子门口,巴掌大的小脸白里透红,谁见了都要夸一句好。可就是这么个粉雕玉砌的小姑娘,说起话来刻薄的很,杏仁般的眼睛里尽是把人看到泥里的不屑。
卢娜真的没时间和她耗,一把把挡在门口的李菲菲推开,闯进舅舅家的院子就到处找。
“诶,你干嘛啊你?这是我屋,你快点给我滚出去!”李菲菲被推的踉跄两的的瞬间火冒三丈,冲过来就是一把。
她毕竟是十六岁的大姑娘了,力气上比这个才刚过十四岁的表妹大了不知多少。
卢娜被从台阶上推倒在院坝里,不小的高差和石头地面摔得卢娜一阵头晕目眩,半天爬不起来。
“妈,妈,那是爸爸用命换来的钱,奶奶快不行了,真的不行了,你救救她吧!求你了···”她绝望了,再也顾不得往日教养,瘫坐在地上放声哭喊。
“早和你说了,你妈不在我们家!要找别的地儿找去”舅妈王玉芬听到动静,手里的镰刀都还来不及放就从旁边菜园子里赶了回来,拽着卢娜的衣领就把她往外提溜。她在他们家纠缠了这几天,全镇就没有不知道她妈带着她爹的车祸赔偿款扔下婆婆和女儿跑了的。
这丫头一辈子是完了,她可不想她女儿以后出个门还要被人指指点点的。
“不,我不”卢娜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拼命在她手下挣扎着,可又怎么挣脱的了一个成年人的控制“他们都说看见我妈来你家了,怎么可能不在?”
“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王玉芬毫不留情的把侄女扔出自家小院,叉腰冷笑“你有闲工夫在我这儿闹,还不如回去看看你奶奶,小心去的迟了,就再也见不到了”
说完一挥手,院子门哐当一声就被甩上了。
卢娜呆呆坐在门口,脑子里一片空白,不在吗?她真的不在这里?还有奶奶,想到出门前俨然已经快说不出话来的奶奶,心里也委实觉得不好,急忙撑着旁边的老橘子树干从地上爬起来。
“她走了?”还没走两步,卢娜就听到院子里传来的熟悉的声音。
“走了”王玉芬的语气说不出的嫌弃“你这回要是不拿个十万出来可对不起我们和你哥受的罪,为了你,我们家现在也算是没脸了。不过你也真狠得下心,亲生女儿,说不要就不要了…”
“嫂子快别说这话了”女人嗓音淡漠“她爸死了,可我还活着,拖着个老太婆和孩子,就算我还年轻,以后哪个男人愿意和我结婚?眼看着老太婆马上就死了,卢娜又是个女孩儿,书读那么多有什么用?早些找个好人嫁了才最要紧。与其把钱浪费了,还不如给我做陪嫁…”
越听心越悲凉,卢娜从没想过温柔和善的母亲在内心深处竟然是这么看她的。那么多年,她嫌弃她滑冰浪费钱却因为父亲对她的纵容假装支持,她甚至对父亲供她读书的事不满,只因为她是个迟早要嫁出去的女孩儿?她自己不也是个女人吗?她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她?
多么虚伪又自私,卢娜对这个女人彻底失望,往属于她父亲的那个家赶去。
穿过一条又一条街道,少女不顾一切的狂奔着。
空旷而又狭窄的楼道里,咚咚回音传遍了整栋小楼,和心跳声一起,组成了卢娜一生最不堪回首的悲歌。
“···娜···好··好活···”老人紧紧握住她最后的亲人的手,睁着那双浑浊的眼,怨愤又充满不甘。
终究是赶上了,她松了口气,整个人脱力似的跌坐在地板上,却没有哭。
邻居们帮忙报了警,警察们叹着气把老人的遗骸运到殡仪馆火化,和爸爸的骨灰盒放到一起。
“小姑娘,事情办完了,你怎么办?”负责这件事的年轻警察坐到她身边的铁皮椅子上,对她的遭遇很是同情,不管怎么说,能帮的还是尽量帮一把吧。
卢娜瞪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脑海里闪过一个地名,告诉她这个地名的声音似曾相识。
啊,那好像是,是“我···我想去···北京”xiumb.com
“北京?你们家好像没人在北京吧?”青年警官回忆了一番她的资料,确实没有认识的人在北京。
是谁?是谁说的?她努力的在脑海里搜寻。
啊!是知道爸爸出事那天,广州一家冰场的老板告诉她的。
她是十岁开始固定每周末去他那里滑冰的,因为爸爸工作的原因,她们一家人搬到了广州暂住。冰场不大,只有比赛专业冰场的一半。那个年代,很流行滑旱冰,愿意出钱真正上冰滑的几乎没有,所以,卢娜是这块冰场为数不多的那几个顾客之一。
他总是用手支着下巴趴在挡板边看着她滑,胡子拉碴的,很颓丧。
后来时间长了,不知怎么的,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告诉她可以怎么滑、教她练习跳跃和旋转,算是她的第一个花滑师父。
那天听说她要回老家,他摸着她的头递给她一封信,说如果以后还想继续滑下去,可以拿着这封信去北京找他一个朋友。
“我要去首都冰场!”她现在已经无处可去,不管那里等着她的是什么,都只有走下去。
其实她不知道,那个人教她只是因为生活太无聊了想找点事做打发打发时间。
只是因为摔了一下,卢娜就啪嗒啪嗒掉眼泪掉的停不下来,他带过那么多小孩子滑冰,这么娇气的还真是头一回,猛吸了一口嘴里的烟,板着脸很不耐烦的警告“你要是还想在这里滑冰,就给我闭嘴!”
生平第一次被吼,卢娜却没有哭的更凶,反而因为被吓住了,眼泪瞬间止住。
“要想滑好冰,就不能哭,知道吗?”看她果然不哭了,男人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恩”她抽抽噎噎的点头,看着他自如的在冰面上滑了两圈,做了个两周半跳。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到冰上的跳跃,轻盈又稳当,一下子就把她给震慑住了,一点也不觉得他邋遢了,只剩下满心的崇拜。
“刚刚那个怎么样?想不想学?”他滑到她面前停下,抬了抬下巴一脸倨傲。
小小的卢娜连连点头“要!”
“先说好,学这个可不容易,摔了跤再哭我就不教了,听到了吗?”他的表情凶狠,还故意龇牙吓唬她。
可一心想着以后也能像他那样跳起来转圈圈的卢娜才没在意这个呢,拿出了平时在老师们面前的架势,用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乖巧的模样点头。
他本来还不信,可后来,除非真的摔的狠了,她果真再也没在他面前哭过。
于是,就这么一直跟着他练了下来,仿佛妈妈永远也不会带着那样沉重的一个消息找来。
脑袋昏昏沉沉的,卢娜靠在车窗边睁开眼,稍微打开了一点窗子,寒风吹进来,冻的她浑身一个激灵,可脑子也稍稍清醒了一点。
看着外面被白雪笼罩着的群山,她终于有了那么点远离家乡的真实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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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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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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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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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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