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七零娇气美人[穿书]>第 65 章 醉酒
  这些日子谢昭忙着,程遥遥也没有闲下来。

  选拔工农兵大学生的消息渐渐传开了,知青们的心思全都活络了起来。就算是明知自己实力不行的刘敏霞,也生出了几分希冀。

  毕竟谁真的愿意一辈子扎根农村呢?当初下乡时怀揣的一腔热情,也早就被乡下艰苦的环境和劳动磨灭了。对于知青们来说,哪怕是只有一丝丝的希望,他们也会拼尽全力地抓住。

  程遥遥对这个名额并没有兴趣,可架不住她有投票权啊!知青们都被组织到一起,没完没了地开会讨论,这就免不了要碰见沈晏了。

  自从那天帮张晓枫打听了消息后,程遥遥对沈晏一个正眼都不给了,见到他转身就走。可这态度在沈晏眼里就成了欲擒故纵。从前的程遥遥一颗心都系在沈晏身上,只换得他弃如敝屣。现在的程遥遥对他翻脸不认人,倒让沈晏对她欲罢不能了。

  有沈晏在的地方就有程诺诺。当着程诺诺的面,沈晏还不敢如何,可他那痴缠的眼神明晃晃得其他人都发现了,哪能逃得过程诺诺的眼睛?

  程遥遥对这两人烦不胜烦,其他人更是议论纷纷。只有张晓枫和韩茵知道内情,每次开会的时候都紧紧围着程遥遥,这才让沈晏没有机会上来纠缠。

  这天晚上,谢昭很晚才回到家。

  “哥哥你可算回来了。”谢绯高兴地迎上去,道:“都等你回来吃点心呢。遥遥姐做了杏仁豆腐!”

  谢昭顺着看去,小桌上摆着几碗白生生豆花似的东西,雪白细腻。谢奶奶和程遥遥都坐在桌子边,好像在等他。

  谢昭眼神落在程遥遥脸上,停顿了几秒。程遥遥爱答不理地掀起眼皮看他,忽然抽了抽鼻子:“哪来的酒味儿?”

  谢奶奶也站起身来:“昭哥儿,喝酒了?你晚上去哪儿吃饭了?”

  谢昭去洗了把脸,道:“支书家。”

  程遥遥瞬间炸了毛:“你干嘛去他家吃饭!”

  谢昭看了她一眼,语速比平时慢一些:“支书孙子周岁,留我吃饭,喝了两杯。”

  程遥遥恨不得上去挠花他的脸,可当着谢奶奶和谢绯的面,只好跺脚道:“酒味儿臭死了!”

  谢奶奶把茶缸塞谢昭手里道:“快漱漱口。哎,喝了酒明天要头疼的。”

  谢昭听话地漱了口,又猛喝了几口茶水,道:“我去睡会儿。”

  谢奶奶担心地道:“昭哥儿,要不吃碗点心再去睡?”

  “不了,很累。”谢昭走出几步,又停下来,像是忘记了什么,眉宇间透着一股严肃的困惑。

  他漆黑眼眸转动,落在程遥遥脸上,才忽然一亮:“等会叫我,帮妹妹打洗澡水。”

  谢奶奶哭笑不得,推他道:“行了,先去睡会儿!”

  谢昭固执地重复了一遍:“记得叫我。”

  还是程遥遥没好气道:“知道了!”

  谢昭这才慢吞吞走了。

  谢绯偷笑着对程遥遥道:“我哥哥喝醉了是不是很好玩儿?”

  “他喝醉了吗?”程遥遥怀疑地道,“他脸也不红啊?”

  谢绯笑道:“我哥喝酒不上头,但是喝醉了就像个孩子似的。”

  程遥遥忍不住一笑,又赶紧绷起小脸。

  程父上回寄来的包裹里有一包南杏仁,质量上乘,用来做杏仁豆腐正好。杏仁豆腐口感细腻清淡,带着微苦的杏仁香,长期吃能安神平喘,美白肌肤。只是做起来格外费功夫,现在又没有料理机,一切全凭手工。程遥遥拿小磨磨了一下午,又用纱布滤了几遍,才做出这么细腻的口感。

  杏仁豆腐盛在小碗里,白嫩嫩颤巍巍,浇上一勺蜂蜜,比豆花更嫩,比凉粉更醇,谢奶奶和谢绯都吃得赞不绝口。

  谢奶奶把剩下的一份吊回井里,道:“等昭哥儿明早起来吃。遥遥废了这么大功夫做的,得让他尝尝。”

  程遥遥小声哼唧道:“活该他吃不到。”谁让他去小秃子家吃饭了!

  谢奶奶打了个呵欠,回屋睡觉去了。老人家一向睡得早,纯粹是为了等谢昭回来才熬到这会儿的。谢绯去洗了澡,替程遥遥把水烧上,也回屋睡觉了。

  程遥遥自己在院子里玩了会儿,等水烧开了,就去喊谢昭起来。

  谢昭的屋子是杂物间改的,外间放着药材和皮草,里间只有一铺床和一张桌子,简陋之极。

  谢昭敞着衣襟躺在床上,鞋都来不及脱,睡得很熟。这屋子里凉,他毯子也不盖,睡得热气腾腾。

  程遥遥喊了两声:“谢昭,谢昭!”

  谢昭平素睡觉警醒得很,程遥遥在隔壁一叫他就过来了,此时却巍然不动。程遥遥凑近了看他,闻到了他衣襟上的那股酒味儿,还是高粱烧!

  酒量不行还学人家喝白酒。想到他是去谁家喝的酒,程遥遥立刻嫌弃地推他:“你醒醒,我要洗澡,给我打水啦!”

  谢昭“嗯”了一声,没动。

  程遥遥像只撒泼的奶猫,抓住他衣襟开始摇:“谁让你去喝酒的,起来起来起来……”

  谢昭皱了皱眉,闭着眼一把将人按进怀里,“不要闹。”

  程遥遥重重扑在他胸膛上,谢昭还没洗澡,身上带着一股蓬勃的荷尔蒙味道和淡淡酒气。

  “唔……”程遥遥捂住嘴巴,堪堪忍住一声绵软的哼声,气得挠了谢昭一把。

  谢昭皮糙肉厚,眉头都没皱一下,胳膊铁箍一样圈着她。

  谢昭身上的味道很好闻。程遥遥深吸了一口阳气,脸颊一热,觉得自己这种行为太没出息。她一边自我唾弃,一边抓紧机会凑在谢昭颈侧嗅来嗅去。

  谢昭低笑了一声,低沉而有质感的音色迷人,吓得程遥遥瞬间清醒过来,浑身僵硬着一动也不敢动。

  谢昭下巴抵着她发丝蹭了蹭,呢喃了一句“妹妹”,又没了动静。

  程遥遥吊着的一口气又慢慢地吐了出来,恼火地瞪着谢昭的锁骨,吓死人了!程遥遥静静等了一会儿,抱着谢昭的胳膊小心翼翼抬起来,一边拧着腰往外退,一点一点蹭了出去……

  谢昭发出一声含糊的咕哝,翻过身,一条长腿哐当压了上来。

  程遥遥被压得内脏差点吐出来,拼命扑腾着推开他,谁知谢昭就像要被抢走玩具的熊孩子似的,双手双脚都缠了上来。程遥遥那点儿力气根本是螳臂当车,眨眼间就被当作抱枕抱在了怀里。

  程遥遥自暴自弃地不动弹了。

  阳气借着肢体触碰澎湃地涌入身体,令小荷叶瞬间舒展开来,欢快摇曳。

  程遥遥瞪着谢昭近在咫尺的睡颜,狭长双眸阖着,一双眉锋锐入鬓,令他平添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肃感。往下看,鼻梁高挺,一双菱唇不厚不薄,微微张着,呼吸间带着一股淡淡酒气。

  程遥遥鬼使神差地盯着他的唇,小声叫道:“谢昭,谢昭你醒着吗?”

  没有回答。谢昭呼吸均匀绵长,睡得很熟。

  程遥遥扁了扁嘴。她还生谢昭的气呢,并不想亲他!这只是为了吸阳气罢了!

  一双狭长眼眸在黑暗中睁开,像蓄势待发的狼。

  ……

  程遥遥被迫吸收着澎湃的阳气,这几天消耗的阳气很快就补了回来,而且充盈得过了头。

  不知多了多久,虚空里响起水滴声,吵醒了程遥遥。

  小荷叶长了大一圈,欢快地向程遥遥展示。程遥遥烦得直接把它屏蔽了,双腿乱蹬,踢到了一个结实温热的东西,顿时惊醒过来。

  天窗里漏进一点灰蒙蒙的光线,程遥遥看着跟自己交颈而眠的谢昭,昨夜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

  “……”程遥遥竭力保持镇定。

  程遥遥小心地抬起谢昭的胳膊,把毯子卷了卷塞进他怀里,谢昭抱着那卷毯子翻过身去,程遥遥趁机脱身溜下床。

  她踮着脚捡起散落的衣服套上,回头看了眼,毯子一角挡在谢昭下腹,肌肉线条在晨光里山峦般起伏,他睡得眉目舒展,短发乱糟糟支棱着,透出几分少年气。

  程遥遥莫名想在床头放点钱……她摇摇头,提起拖鞋,做贼似的溜出了谢昭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谢绯来敲门喊程遥遥吃早饭,程遥遥一直装睡没敢出去。直到中午,她才慢吞吞洗漱,出了房门。

  一出去,就看见坐在院子里干木匠活儿的谢昭。

  “!!!”程遥遥一个激灵,转身就想回屋。

  谢绯已经叫道:“姐姐,你总算起来啦,准备吃午饭了!”

  “……哦。”程遥遥只好僵硬地转过身,走到院子里洗漱。

  满院子的木香味。浴桶已经初见雏形,谢昭在打磨木桶边缘的毛刺,褂子上汗津津的,不知道干了多久。

  程遥遥盯着他身边的水缸许久,才同手同脚地走过去舀水,然后飞快地捧着水跑开了。

  谢昭:“……”

  谢昭冷着脸丢下工具,走到井台边舀水洗脸。

  两人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中间恨不得隔开一个院子的距离。谢奶奶把饭菜端上桌,心里也不知道该愁还是该松口气。

  中午饭是奶奶做的,擂茄子,青椒炒腊肉,苦笋汤,木耳炒鸡蛋,谢昭那碗白米饭里还卧着个鸡蛋。这时节干活儿,细粮可省不得了。

  谢昭吃着饭,脸上看不出什么来。程遥遥偷偷看他一眼,如坐针毡。昨天晚上的事谢昭到底记不记得啊?

  谢奶奶关切地夹了块肉放在谢昭碗里:“昭哥儿,怎么了,胃口不好啊?”Χiυmъ.cοΜ

  谢昭道:“头有点疼。”

  “高粱烧劲儿大,难免的。”谢奶奶嗔怪道,“下回可别喝酒了。你现在开着拖拉机呢,喝酒误事的。你看你,昨晚喝醉了,也没给遥遥打洗澡水,今早起来锅里水都是满的。”

  程遥遥一口饭呛住了,咳得脸色通红。

  “你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谢奶奶和谢绯忙着给程遥遥拍背顺气。

  谢昭倒了杯水递给她,程遥遥看了他一眼,就跟被烫着似的转开目光,喝了好几口水才慢慢平复下来。

  谢昭眼色沉了,几口扒拉了饭就起身道:“我去上工了。”

  谢奶奶担心道:“你头还疼不疼?要不再请半天假,别去了?”

  “没事了。”谢昭戴上斗笠,道,“走了。”

  最后一批瓜运走的那天,天色乍变,下起了倾盆大雨。甜水村的村民们十分庆幸,冒雨摘瓜可不是个好差事。

  雨势凶猛,下午时天色就暗了,狂风大作吹得窗户哐当作响,雨水夹杂着叶子往屋里扑。程遥遥跟谢绯忙着把院子里晒着的干菜端回厨房,鸡笼和柴火堆盖上油布,淋得一身是水。

  程遥遥站在厅堂的台阶前,伸出手,雨水打在掌心生疼:“这雨好大啊!凉快多了!”

  “遥遥,别站外边,天上打雷呢。”谢奶奶点了盏煤油灯,看着天色担心道,“这雨不知道多久才停,昭哥儿这会儿早该回来了吧?”

  谢绯算了算时间,宽慰着奶奶:“我哥早上就进城了,这会儿估计在城里避雨,肯定没事的。”

  话虽如此,看着这大雨泼天的架势,三个女人都提心吊胆着。

  天空中电闪雷鸣,厅堂里光线昏暗,煤油灯的灯火被吹得忽明忽暗。谢奶奶编着草鞋,她编了几十年的草鞋,闭着眼睛手指也能熟练地在稻草里穿梭,半个钟头就能编出一双结实的草鞋。解放鞋不透气,村里人夏天还是习惯穿自家编的草鞋,透气又省钱。

  程遥遥拿了小板凳坐在厅堂前吹风,双手托着下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谢绯拿了根绳子跟她玩儿翻花绳,她也提不起精神来。

  渐渐的,天色漆黑一片。

  程遥遥终于回过神来,道:“我去点灯。”

  她才站起身,一阵拍门声穿破了雨幕:“开门!开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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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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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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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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