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帆歪着头看着外面窗台上那对儿戏耍的麻雀好一阵了,以至于再回过头来看黑板,发现满黑板的数字、公式,晃的他眼花缭乱的。数学老师又像往常一样,尽职尽责的给同学们演示公式的推导,这个老师姓“邢”,名字叫“金刚”,肖帆想起那个丫头给老师起的外号来——“变形金刚”,不由得笑了一下,这不,他才走了一下神,黑板就“变形”了,环视了一周发现,只有前排少数几个人还勉强的支撑着身体听课,后面的就都纷纷倒下了,难怪那个丫头不喜欢这个老师,觉得他能力不行,说他只有一个优点——“态度好”,然后反过来就是一句“三针扎不到静脉的实习小护士,态度最好”,一句话灭人于无形。
下课铃适时的响了,把他从这沉闷的一天中拯救了出来,转了两圈儿支愣了一天的脖子,无力的把头摊在课桌上待一会儿,眼睛微闭着就这么眯着,意识都要恍惚了的时候,突然桌子一震,给他吵醒了,半睁了眼睛瞥了一眼,是狗友韩毅,随口甩了他一句“边儿去”,又把眼闭上了。
“走啊,打会儿球去。”没眼力见儿的人永远没眼力见儿。
“不去。”上了一天课,肖帆已经在烦躁的边缘了。
“走吧,今天周四,反正你也得等若即,待着也是待着。”他的朋友都知道,这是他铁的作息。
肖帆无奈的被他拽起来,跟班上几个男生到操场去了,本来是几个男生三对三的随便玩玩儿,可是肖帆太招人了,没多久就有了一些“顺路”经过的女生驻足下来,每当这个时候,男生们就好像身体里的发条被拧了两扣似的,一个个儿的表现欲贼旺盛,肖帆今天的兴致不是很高,也就乐得让他们,反正他不过是打发打发时间等人罢了。xǐυmь.℃òm
“肖帆又等若即啊?”一块儿打球的二班的林寻问他,他的确是人如其名,瘦骨嶙峋。
“嗯”他哼了一声回他。
“我跟你说啊,你可小心一点儿。”林寻故作神秘的跟他说,“有人在追你妹,就那三班的骆群。”他挑了一下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肖帆也不恼,轻蔑的撇了一句:“就他,没戏。”
“也不能那么说,铁杵磨成针,架不住人家每天跟苍蝇似的踪着你妹,小女孩儿都架不住穷追猛打。”
他几句话就惹得肖帆一阵烦躁,带球转身从他身边擦过去,把他带倒了,还顺手进了个球,周围的女孩儿有些小欢呼。
“不过肖帆,真的很难说,听说最近每天在教室门口堵你妹,估计这会儿在体育馆看你妹训练呢。”韩毅就是不会看脸色,肖帆的怒气已经那么明显了,他还在那儿火上浇油,再一回头,肖帆已经走远了,“诶,你干嘛去啊。”好不容意有女生看打球,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肖帆进了体育馆,果然排球队在训练,他在小看台找了个凳子坐下,环视了一周,发现果然三班的骆群在看台第一排那儿看训练呢,女生的球队训练不像男生,来看的人不多,这边就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在场边儿看,场上的女孩子们都在挥汗如雨,不过肖帆的目光只落在一个人身上,女孩儿穿着极短的排球短裤,短袖上衣的袖子也被撸到肩膀,脑后梳了个马尾,随着运动的频率一下一下的拍打着,前胸和后背都被汗湿的形成一个深色的三角印子,不禁嘟囔了一句:“草,谁让她穿成这样的。”
看着女孩儿一下一下的扑到地上救球,在地上打滚儿,他都替她疼,心想明天又得青一块紫一块的。看着看着肖帆有点儿饿了,人都说秀色可餐,难道看女孩子不应该让人越看越饱吗,怎么竟饿了,他突然觉得把女孩子想像成一道菜也是挺别致的,宫保鸡丁鱼香肉丝,形形色色各不相同,而他眼里的那个女孩儿呢,她更像是黄酒坛子里的“佛跳墙”,想着是一肚子的好东西,鲍参翅肚,一开盖子,就得让酒气掀一个跟头,撞头。
他正想的出神,教练一声哨响让他回过神来,那边已经在整队讲评要解散了,他背上书包从看台上下来,可还是让三班的骆群近水楼台了,眼看着递过去了一瓶水,肖帆忍不住冲女孩儿喊道:“若即!”声音一下子引得好几个人看过来,他冲她勾勾手,“过来!”
女孩儿“诶”的应了一声,小兔子似的蹦跶过来,“你来啦。”声音像甜甜的高粱饴,腻在心上化不开。
肖帆从书包里抽出自己的格子衬衫,围在她腰上,用袖子打了个结,眼睛瞥了一眼骆群,问到:“那谁啊?”
女孩儿扭头看了一眼说:“没谁,过来看训练的朋友。”见他还往那边瞥,就挽上他胳膊,嗲嗲的磨他,“走吧,我都饿昏了。”
他取了自己的单车,把书包拽给她:“抱着,上车。”
“我不想抱着书包,我太累了。”她撒娇道。
肖帆无奈的把两个书包都夹在后座上,拍了拍前面的梁:“坐前面。”
女孩儿满足的坐到前梁上去,往他身上一靠,嘴里嘟囔着:“让我靠会儿,我累了。”
他载着她慢悠悠的骑着,她的背靠在他怀里,不知道是不是她刚训练完的原因,湿湿的,烫烫的,烧的他心里一阵阵发热:“若即”他叫她,她闷哼了一声应他,他低头在她肩膀上深吸了一口气,“今天晚上你先用浴室。”
她像是要睡着了似的,模模糊糊的回他:“你今天怎么这么好?”
他轻笑了一下:“不用谢我,你都要臭了。”他故意揶揄她。
她也懒得跟他斗嘴,甩了他一句:“滚蛋。”就没有下文了。
不一会儿他就发现她好像真的睡着了,无奈停下来把她腰间的他的衬衫解下来重新系在他们两个人的腰上把她困住,省的她半路掉下去。
到家一推门就闻到了喷喷的饭香,那小妮子一下子就满血复活了,朝餐桌扑过去,土豆牛肉、炒青笋,全是这丫头爱吃的,她眼珠子都掉盘子里了,厨房里的人听到声音端了饭出来:“回来啦你们。”
丫头上去就是一个香吻:“妈妈,你最好了,都是我爱吃的。”
肖帆看了一眼饭菜,挤出一句:“我要吃水煮肉。”
妈妈递过去一碗饭外加一个白眼:“你忍忍吧,若即不吃辣。”肖帆只能无奈的看着这些菜,心想自从这丫头来了,他就再没见过水煮肉了,不知道是不是得不偿失了,然后静静地往嘴里趴饭,听着丫头给妈妈讲学校里的各种新鲜事。
“妈,我哥最近总来看我训练,我觉得他有问题,我们是女生训练,他看个什么劲,你说他是不是有情况?”看她那个眉飞色舞的样子,肖帆就来气,这家伙居然给他倒打一耙。
没想到妈妈的风向真的被她带偏,扭过头来问他:“你去看谁啊?”
“妈你别听她瞎说。”他瞪了她一眼,转念一想来而无往非礼也,“我们年级风闻有人正追着丫头呢,我去盯梢儿,别咱家的白菜让人给偷猫的拱了。”说完对着丫头挑了挑眉,1:1平。
那丫头探过头来,把她的碗推到他眼前:“赤果果的诽谤。”说完一溜烟儿的跑了,“我去洗澡啦,今天哥洗碗。”肖帆把她的碗拿过来,里面果然又剩了两口饭,无奈的把拉到自己碗里舀上两勺土豆拌着吃了,然后把碗碟都收了拿去厨房洗。
待他洗完碗进浴室,那丫头已经不在了,洗的还挺快,都怀疑她是不是个男人,洗的这么快,开了喷头把一天的烦躁都往水里冲。
洗了澡回了房间,屋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小壁灯,他打量了一眼,果然,上下床的母子床,她又抢占了下面的大床,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踱到床边儿,抬腿拿脚踢了她一下:“去回你床上睡去,别占我窝儿。”
丫头“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气:“别动我,腰疼。”
他起身去把大灯开开,回到床边儿坐下:“我看看。”
丫头趴在床上,胳膊背后面来轻撩了一下睡衣边儿,睡衣就翻上去了,露出大片脊背来,雪白的背上清晰的几块瘀青,看的人心里发酸,何苦呢。
“青了吗?”她问他。
“嗯”他应了一声,“都紫了。”
“帮我推一下药油吧,要不明天起不来床了。”她头朝着里面,看不清表情。
他起身去抽屉里摸出一瓶药酒,又回到床边儿,手里倒一些药酒,两只手搓热了,把手放在她腰上,才搁上她就“哎呦”一声叫出来,让他忍不住嗔她:“别嚎!”
他手上一点一点的用力,她的皮肤在他的手掌下时而伸展,时而扭动,软软的弹弹的,他一动她就咿咿呀呀的乱叫,叫的他心里燥燥的,好像他手下按着的不是她的腰背,是刚掀开笼屉热气腾腾的大懒龙,Q弹的,冒着肉香,正当他陶醉在自己神奇的通感里时,她突然扭过身子,手肘撑在床上,托着腮看他,引得他忍不住怼她:“干嘛?”
“哥你说,会不会我才是咱妈的亲生孩子呢?”她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他不屑的瞥她一眼:“想什么呢,你不要太过分,你抢我母爱就已经够了,你现在还要抢我血缘?”
她又凑他近一点儿:“要不她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他受不了她了,一把捏住她的小下巴:“杜若即,你看看你这幅长相,我妈生的出你这种小混血吗?”
看她神情好像还真有点儿失落了,不过马上她就又神经兮兮的凑过来:“你是不是在我们队上有个心上人啊,要不怎么我一训练你就来盯梢?”她离得那么近,眼睛忽闪忽闪的。
他用手指戳了一下她额头:“滚蛋!”
她一副了然的样子拍拍他:“放心,妹妹都懂!”神情里的意思好像是说,我和你站在一头的。
“懂你个头,快滚上去睡觉。”他起身又拿脚踢了踢她,她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爬起来,因为腰上的伤龇牙咧嘴的,三两下爬到上铺去,肖帆铺了铺她滚皱了的床单躺下,才要闭眼,那个小脑袋又从上铺耷拉下来。
“又怎么了?”他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烦躁的压不住。
“那我就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她举了一个手指头。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他又怼她。
“是我们队长姗姗姐吗?”她欠招儿的样子一下子就把他点燃了。
他翻身下床,踩在梯子上:“我今天必须弄死你。”他伸手去呵她的痒,她边笑边滚来滚去的求饶,“好哥哥,亲哥哥”的叫了无数遍才让他放过自己。
“哥,你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她的声音从上铺传过来。
“我更年期提没提前不好说,你再不睡你死期肯定就提前了。”他一脚踹在她的床板上,她一下子就安静了,半晌也没有动静,“你睡了吗?”他轻声问,她也没有回,他起身扒头看上铺的她,她四仰八叉的躺着,两条大白腿都伸在被子外面,短裤松松的挂在腰上,她好像在做梦,嘴边挂着笑,肖帆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词“温柔”,却觉得这好像怎么也不应该是和眼前这个丫头挂钩的词汇,可它就是冒出来了,他突然觉得也没什么奇怪的,如果你没有看过一个熟睡的做着美梦的女孩儿,你大概永远也体会不到这个词的意思吧,想到这里他笑了笑,给她把被子盖上,躺回自己的窝里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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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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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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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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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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