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踏在石梯上欣赏着这一番美景。他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有一日不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每日被囚困在“凝心苑”,这个苑子对他而言就是一个牢笼,一个死气沉沉的地牢,让他喘不过气来。
林慕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是谁在山上等他,有很多种猜想。是一个大美女?又或许是锦浣的娘亲,爹,哥哥,嫂子………
想着想着就这样到了山顶,林慕看到孤残的寺庙,旁边的石碑上刻着“离远寺”,寺庙被大火烧过,还剩一些残木扭扭歪歪的努力维持着寺庙的原状,稀稀松松,好似一场大风就可以刮倒。
林慕想起来这个寺庙可能就是当初锦浣逃跑时落脚的寺庙,最后被严徽承一把火烧了,林慕忍不住叹道“残忍、残忍”
………
黄昏的余光下,门口站着两个人,一大一小,林慕好奇走近。由于逆光林慕看不清二人,只见小小的身影哒哒的向他奔过来。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看见小孩脸上的小肥肉随着步伐一摆一摆,粉粉嫩嫩煞是可爱。可惜他下一秒就不觉可爱了。
小肉圆子抱着林慕开心的喊道:“爹爹!爹爹!你来接雪儿回家了吗?”说着在林慕脸上吧唧一口,要知道林慕身高与他相差无几,轻而易举就能被这小萌孩糊一脸口水。
林慕瞬间石化:(((●;;●)))美女呢?不是美女等我???
小肉圆子抱着林慕不放,林慕拎开他:“小子,看清楚,我和你一般大,生得出你这么大的儿子吗?”
“方丈爷爷说你是爹爹,你就是爹爹”说着抱着林慕的小胖胳膊收得更紧。
林慕心想今天算是完美了,又给人当孙子,又给人当爹。
“阿弥陀佛,锦施主,别来无恙!,贫僧已经等候多时了”,林慕闻言,看到对面的老和尚穿着一身破旧的灰色袈裟,面容慈祥的向他单手做礼道。
林慕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礼貌回应道:“有劳方丈了”
方丈:“锦施主请跟贫僧这边来”,说着微微让步,朝着风欲吹倒的寺庙里去。
林慕跟在方丈后面,旁边的雪儿主动把肥嘟嘟的小手塞进林慕同样肥嘟嘟的小手中。
林慕咬牙愤愤,两只小肥手真是不可爱,手指太短抓不住。
往寺庙后山走去,周围竹林密布,颇有种曲径通幽处的美感,终于一片开阔,有简陋竹屋坐落在竹林间,旁边一条溪流环绕,水声潺潺。
方丈推开竹门:“锦施主,请”
林慕点头,牵着肉圆子走进。一进院子,雪儿蹦蹦跳跳拉着林慕说:“爹爹,爹爹你不在的时候,都是方丈爷爷跟雪儿玩。这是我们住的地方,可惜没有爹爹陪,雪儿好想爹爹”说着眼泪咕噜咕噜落下。
林慕虽然不认识眼前的小孩,但是雪儿是他在这个世界遇到的人中唯一有亲切感的人,或许这种亲切感来自原主,所以说他是锦浣的儿子,林慕也信了。
看到他哭,林慕心里像是被刀割一般疼痛。
林慕抬起短胖的手摸摸雪儿的头:“宝宝乖,不哭不哭”。
还哭,唉!受不了了,把雪儿拉进自己的怀里,糯糯地抚慰道:“再哭,我就不要你了!”
“哇!!!!”,哭得更是厉害。
林慕这孩子怎么那么难哄,唉!顺毛,顺毛。
“雪儿乖乖,爹爹这次回来就是来接你的,怎么会不要你呢?爹爹只是不想看到雪儿哭,只希望雪儿天天开开心心的笑”操着一口童音对着跟自己跟头差不多大的孩子,一本正经地自称爹爹,真怕招雷劈,林慕有些心虚。
话一出口,雪儿马上就不哭了,肉嘟嘟的脸颊上还挂着饱满的泪珠,挤出一抹天真的微笑:“爹爹要雪儿笑,那雪儿就笑”小脸往林慕肩头蹭蹭,林慕怀疑他这是在擦眼泪。(灬°ω°灬)
“浣雪,我跟你父亲有话商谈,你先去后院玩”方丈严肃对雪儿道。
雪儿不情愿地低头,嘟嘟小嘴,抬脚踢地上的碎石,他想跟爹爹再玩一会,方丈爷爷都不让,心里有些难受。
“雪儿,你先去后院玩会儿,待会爹爹来找你,乖”林慕在雪儿额头上亲了一口道。
“嗯……好罢”
竹屋内
方丈闭目盘坐在林慕对面,林慕由于腿太短只能蹲坐在蒲垫上,静待着方丈发话。
一阵无言………
林慕生怕方丈他老人家睡着了,开口欲问“方丈?方丈?”
……
“贫僧该称施主锦浣?还是林慕?”方丈平静道
林慕大惊,背上直冒冷汗
“施主不必惊慌,贫僧知道你一头雾水,这便与你娓娓道来”
“劳烦方丈了”
“林施主请把你的右臂抬起来”
林慕一脸茫然抬起右臂,方丈撩开林慕袖袍,露出那块红色胎记,方丈双手合十嘴里念着一串卍卐不知道什么的咒语……
林慕倏然晕睡过去。
*
林慕漂浮在大雪纷飞的天空,他记得方丈要给他揭晓谜团,怎么就到这里来了。打量周围,白茫茫一片,见一个书生在破旧的院内扫雪,那书生与林慕长得一模一样。
“你在你的梦中,也可以说在你封存的记忆里”方丈的声音传来。
院子里正在扫雪的锦浣好像看到了空中飘浮的林慕,一霎,林慕被吸进锦浣身体里。
锦浣眼睛有些混沌,顷刻间,又恢复了清明。锦浣摇摇头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锦浣感觉有些冷,打算烧个炭火取暖,谁知炭火已用完,只能上街购买。
阵阵大雪呼呼刮来,寒风刺骨,锦浣冷得发抖,直打哆嗦,紧拽着斗篷。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仔细一瞧,是个美丽的女子,她已经被冻得发白。锦浣连忙把人抱回家,烧了热水,几番忙活下,女子终于醒了。
女子感谢锦浣的救命之恩,还说自己名为“姓江,名为凝心”,说罢便要离去,锦浣怕她一个女子再次遇到危险,便劝阻大雪封路,等雪停了,再走也不迟。
凝心应声答应。
想不到雪下了一个月也没有停,凝心就住在了锦浣家。锦浣发现凝心好像是怀孕了。
凝心向锦浣坦白说:她在个富贵之家做小妾,但是背着家主与外人相恋,意外有了身孕。怕被家主知道,会连累到恋人,也会害了个无辜的生命,无奈之下只好偷偷跑出来,想寻找娘家,可惜物是人非。早已不见人踪。盘缠花尽,四下走投无路,本以为要死在漫天飞雪中,还好遇到了恩人。
锦浣闻言,深知也是个可怜人,便叫她先住下来,等孩子生下来再做打算。
凝心含泪跪下致谢。
锦浣笑道说道:“你这一跪,我们便没了恩情,只有亲情了”
凝心一愣
锦浣继续道:“你既然年长我三岁,那我便唤你声姐姐吧!”
凝心才明白锦浣之意,她是个爽快人,回应道:“我原本也有个弟弟,如果还活着,也有你这般大,这厢我也将你当做亲弟弟”Χiυmъ.cοΜ
于是二人便以姐弟相称,凝心来了之后也不闲着,她做刺绣补贴家用,锦浣仍然做他的教书先生。
日子一天天过去,凝心肚子慢慢变大。终于在雪夜里,凝心生下了个男孩,眉眼像凝心,极为漂亮。
凝心将孩子取名为“浣雪”浣是为了感谢锦浣,雪是因为他在雪夜里诞生。
锦浣看到新生命很开心,对凝心说:“凝心姐,给孩子取个姓吧”
凝心摇摇头说:“不必了,这样就好”。
七个多月后,浣雪会喊着娘亲和舅舅,这样凝心和锦浣很开心,生活多了个暖心的宝宝,他们日子过得也相当幸福,以为日子会这样过着。
可惜好景不长,在一个炙热的上午严徽承独自一个人出现在他们居住的院子里。
凝心身边多了个俊美男人和一个孩子,外人看来都会认为是一家三口。
严徽承黑了脸,一剑刺向锦浣,凝心迅速推开锦浣,替锦浣挡了一剑,正对胸口。
血液不断从胸口流出,浣雪不知道发什么事,只知道娘亲好像很疼,他也很疼,拉着娘亲的手,一直“娘亲、娘亲”的喊
凝心欣慰的朝浣雪笑了笑,于是侧头对锦浣说:“这是我应得的,求你帮我照顾雪儿,求你了”说完撒手而去。
锦浣脸色惨白,他只是个小镇上的普通教书先生,父母双亡,好不容易有个义姐,就这样死在了他面前。
锦浣冲过去想要打严徽承,却被他一把抓住。
就这样锦浣和浣雪被带走了。
眼前的“事实”摆在严徽承面前,锦浣知道就算解释说他不是浣雪的亲爹,严徽承也不会相信,反而会认为凝心是个水性杨花、欲求不满的女人,男人换了一个又一个。
于是他教浣雪改口称他为“爹爹”,小孩子哪知道爹爹和舅舅的区别,只知道谁对他好,他就听谁的。
严徽承为了折磨锦浣,一开始把他关地牢里,用各种刑罚拷炼他。
后面看锦浣生得貌美,便换了一种折磨方式---肉彘。还将他关在凝心以前住的苑子里“凝心苑”,在凝心的床上折磨锦浣,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浣雪被带到金城后就被关在郊外的外宅里,一个月只能与锦浣见上一面。
就这样两年过去了,严徽承对锦浣的监管放松了许多,锦浣在某个神秘人物的帮助下,带走了浣雪,两人逃到了离远寺。
不过严徽承还是找到了他们,带着一群人来离远寺要人,离远寺的方丈“离尘”拒绝交人。
严徽承一怒之下,要挟说“再不交人就放火烧了离远寺。”
怕连累了僧人,锦浣求方丈照顾浣雪,如果还有命回来再来报恩,或者来世再还恩情,磕了三个头之后,锦浣出了寺庙。
卑微的跪在严徽承脚下,对他说:“这是我一人过错,请主上高抬贵手,不要伤及无辜”
严徽承踢了他一脚,厌恶的说:“就你?也配指使我?”向士兵抬手,示意将锦浣绑起来。
在锦浣被遣返的途中,山上的寺庙燃起了熊熊大火,锦浣面如死灰。
锦浣回来后就被严徽承贬为下人,这些对锦浣来说无关紧要,反而是那场大火,害死了无辜的生命和未知世事的浣雪。
锦浣活在自责与痛苦中,自觉无颜苟活于世,因而服毒自尽。
……
林慕猛然醒来,眼睛蓄满了泪水,刚才在梦中他一直在哭泣,醒来已完全是个泪人。
离尘方丈见他醒来说道:“想起来了吧!”
“嗯”
方丈继续道:“其实他就是你,你就是他,你们是同一个人。所以,在梦中自然能体会到他的悲欢离合”
林慕:“我不明白”
方丈:“施主可还记得你右臂的红色胎记,如果贫僧没有猜错的话,林施主在原来的世界这块胎记应该红得不明显,但是到这里之后就变得极红”
林慕质疑道“嗯?你知道我来自异世?”
离尘方丈“自然,你且听贫僧细细道来。”
林慕点头
“你是锦浣一缕离散的孤魂,阴差阳错去了异世投生为人,锦浣自杀后,异世的孤魂感受另一半魂魄将要消散,一旦消散,两个世界的你都会灰飞烟灭。”说道这里方丈看了林慕一眼,见他表情讷讷。
继续道:“于是异世魂魄回到了这里,但是锦浣的那部分魂魄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所以一直没有与你相融”离尘再次意味深长地看着林慕。
“刚才贫僧已帮你修复了锦浣体内那部分魂魄,两个世界的魂魄已经凝合。所以,锦浣,你应该知道贫僧在说什么”
锦浣心一悸:果然是只老狐狸
“没错,我知道你在说什么?按你这么说我在异世胎记暗淡是因为魂魄不全,到这里后灵魂归为一体,所以胎记明显了?”
离尘颔首点头
锦浣:“我异世的身体怎么样了?”
离尘:“肉身已毁,否则你不会到这里来,灵魂也不会完整。”
锦浣:“那我到底属于哪个世界?”
离尘:“众生都没有归属,人最终都会化为一捧泥沙”
锦浣笑道:“两个世界的我都很倒霉,是不是因为魂魄不全,阴气太重,易惹邪祟?如今,我魂魄完整,是不是意味着我福气要来了?”
方丈闭目悠悠道:“福兮祸兮,福祸相依,何谓福?何谓祸?”
锦浣:这些世外高人说话半开半合……
锦浣道:“多谢方丈,我已经想起了过去的事。我是锦浣,也是林慕”
然后低眉看了看自己孩童般的身体,继续道:“方丈,那颗药丸应该是您炼制的吧!可否有解药?”
“自然有”
说罢,递给锦浣一颗药丸,锦浣吃下后,不像缩小药丸那么疼痛,反而有种舒畅感,可能一个是逆天而行,一个是顺应天意。
片刻间,锦浣恢复了原来的翩翩公子模样。只是……没穿衣服,锦浣尴尬的目光投向离尘方丈,乞求给件衣服。
方丈明了,递了件衣服给他。
锦浣穿好衣服后,便匆匆去后院抱住浣雪,在他粉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又一口,捏着他的脸蛋说:“雪儿怎么瘦了,爹爹好心疼”
浣雪看到锦浣变成了大人模样,高兴的要抱抱。两人腻歪了片刻,方丈走过来说道:“锦施主,今夜你们就离去吧!”
锦浣清楚严徽承的性子,再逗留恐怕是凶多吉少。
方丈递给林慕一个包袱:“这是有人托贫僧给你的银两,应该够你二人花一辈子了,找个地方好好过日子罢!”而后低下身对浣雪道:“雪儿好好听你爹爹的话,爷爷老了”
浣雪:“爷爷不跟我们走吗?”
方丈:“不了,爷爷老了,走不动了”
又想到了什么,转头对锦浣说道:“锦施主,那个换颜药有些隐患”
锦浣:“……”
“有时还会变成孩童模样,无须太担心,只需调养几年就可痊愈。”
锦浣:“……”不担心才怪,劳资都快被儿子骑在头上了!
算了还是不要追究这些责任,逃出来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
“方丈可知是谁在暗中帮助我们,包括两年前的那个神秘人,我猜他们应该是同一个人”
方丈:“贫僧只能告诉锦施主,是同一人,其他恕不相告。”
锦浣闻言也不再多问,对方不想告知可能另有隐情,知道的太多了反而对他和浣雪不好。
………
方丈将他们送到后山,关心的问道:“锦施主你二人打算往何处去?”
锦浣:“往南去,去流云国”,金水国肯定是待不下去了,佤拉国不考虑,他可还记得半年前佤拉公主差点没掐死他。
这样算来,流云国对他而言算是一片没有恩怨的地方。在许久后,锦浣可能会对自己的这个决定感到后悔,因为在流云国还有一个更大的麻烦在等他,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锦浣带着浣雪骑马朝南而去……
夜
邑合府
严徽承手中抓着一支刻着“承”的玉钗,眼睛布满血丝,表情极为痛苦。
“抓回来,天涯海角都给我抓回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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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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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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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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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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