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魔尊他没事业心>第 29 章 解开心结
  夏天的气候总是变化得格外的快,雨停后没多久,阴云已经散了个干干净净,月朗星稀,格外清爽。

  洛凝渊将洛疏的古琴抱去了院中的石桌上,在桌角放了一只香炉,点上檀香:“难得月色清幽,不若在此抚琴,换换心境。”

  洛疏不疑有他,乖乖坐在石阶上,开始研究起洛凝渊新教给他的《洪荒古曲》。当时的他并不知道这就是洛家的秘术,只觉得此曲十分艰涩,甚至连指法都有些怪异,明明已将谱子熟记于心,却偏偏不能流畅地弹奏出来。

  很快,洛疏就沉浸在琴曲的钻研中渐渐入了迷。

  但这份清静并没有持续多久,院中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有个人大步流星地走到石桌前,一脚踏了上去,又“啪”地一声将一把漆黑的长剑拍在了洛疏面前。

  洛疏被这冷不防一下惊得浑身一震,面无表情地抬起脸来,顺着桌上那只皂色的长靴往上看去,只见月色下的少年身着谢家苍色校服,腕扣皮质护腕,腰悬血玉宫绦,漆黑的长发整整齐齐地在头顶扎成一束,正俯着头气势汹汹地看着他。

  这可不正是谢榕那厮?只是洛疏来了这么些日子,从未见过他如此齐整的模样,是以第一眼竟差点没认出来。

  谢榕见他看了过来,趾高气扬地抬起了下巴:“洛疏,我们来好好算算下午的帐!”

  洛疏皱了皱眉,眼中有一丝微不可查的失望,他将瑶光古琴收进自己的乾坤袋,站起来淡漠道:“你待如何?”

  谢榕身子前倾,朝对面靠近了一些:“好,我就来和你说说如何算!本公子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种气,真的是越想越气!你根本不懂我的气!”

  洛疏虽然觉得这玩意儿简直刁蛮,但还是道:“所以?”

  谢榕一把抓起自己的佩剑:“我想过了,我要和你打一架!”

  洛疏简直惊呆了,他从小是洛凝渊教养长大,从来君子动口不动手,而他甚至连口都不动,是以觉得谢榕这厮简直十万分地不可理喻,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谢榕在后面叫道:“你是昊辰君亲自教导的对吧?都说昊辰君修为了得,还以为他教出来的弟子也很厉害,你这算是不战而降吗?是你学的太差拿不出手?抑或根本就是昊辰君浪得虚名?”

  他这话成功地拖住了洛疏的脚步,只见那白衣少年回过身来,目光冰冷道:“从未惧战。”

  言毕,洛疏右手捏诀,召来朱厌,干净利落的一剑递出,直指谢榕。ωωω.χΙυΜЬ.Cǒm

  他的剑很快,身法更快,转瞬间那银白剑光已至眼前。谢榕暗自叫好:真是好剑!同时一侧身避开剑芒,抽出自己的佩剑迎了上去。

  二人就这样你来我往拆起招来,却都默契地没有用上灵力,单纯的短兵相接,铿锵剑鸣不绝于耳。

  即便与人对战时候,洛疏也仍是穿着他的广袖外衣,虽然袖袍衣摆宽大,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动作,腾挪间反倒多了几分飘逸灵动。几剑之后,谢榕的眼睛愈发地亮了,他猜测洛疏实力不会差,却不想是如此让人惊艳!

  他本天资出色,与同辈切磋从未有过敌手,便是谢棠也有些差距,此时棋逢敌手,内心难掩兴奋,一时出招更无保留。这已经不再是他口中随随便便的打一架,而是确确实实想要分出个胜负高低了。

  而在洛疏看来,谢榕的身法灵活多变,剑招奇诡,无论他怎么出剑,对面都能游刃有余地接下,确实不是个不学无术的东西,渐渐也开始凝神以对。

  然而,在第二十五次接下洛疏的剑之后,谢榕吃惊地发现,自己的虎口竟然隐隐有了发麻的感觉!洛疏这厮看起来斯斯文文,居然力气贼大!可偏偏又身姿灵活不见半点笨拙,这究竟是个什么逆天玩意儿啊?!

  二人又难分难解地过了几招,突然,“铮”地一声,谢榕手中那把普通的灵剑竟然毫无预兆地断了!

  谢榕登时愣在原地,好在洛疏应变极快,收势及时,朱厌堪堪停在谢榕胸口不到一寸处。

  少年长身玉立,夏夜的风扬起他一片洁白的袖袍,颇有些飘然若仙的味道,他看着谢榕道:“你输了。”

  谢榕先是一愣,随即勾起嘴角意味深长地一笑。

  洛疏还未反应过来他这笑什么意思,就见他忽然身姿倒仰,长腿一抬踢开指着他的剑尖,紧接着眼前一道灵光闪过,自己的剑上就多了一张奇怪的符箓。未及看清那是个什么符,他就感觉自己右手臂整个一沉,朱厌“铛”地一声坠到了地上,连带着整个身子都是一斜。

  洛疏吃了一惊,连忙使力想将剑重新抬起来,可无论他怎么用力,朱厌就像是长在地上一般,根本纹丝不动。

  尝试数次未果之后,洛疏终于抬眼看向对面已经站的老远还在坏笑的谢榕,眼中藏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怒火:“你用灵力和符咒,你耍赖!”

  谢榕哈哈笑着:“谁规定了不能用灵力和符咒啦?我可一开始就说了,这是打一架又不是切磋一下,打架你还管我耍不耍手段啦?”

  “你!”洛疏气的不知说什么才好,最后字字铿锵地说了四个字:“厚!颜!无!耻!”

  谢榕被他骂了,却仍是笑得没心没肺:“就这样啊?你不如去和谢棠学学怎么骂人,他天天骂我骂得可凶了!”

  洛疏却不与他接话了,默默弃了剑,双手结了个印,立时便有一团散发着玉白色光芒的东西出现在他掌中。

  谢榕定睛一看,只见那是一朵晶莹剔透的花,花瓣似玉非玉,层层叠叠,煞是好看。他一时摸不着头脑,难道这小古板还要送他一朵花,然后握手言和不成?总不能拿这花来砸他吧?听说有姑娘家会用花砸自己心仪的男子,他若是在这儿被洛疏用这花情意绵绵地砸上一下,岂不是不伦不类?

  不成想,这花的用法倒是真被他想入非非地猜中了一半,可惜情景却一点也不情意绵绵。

  只见洛疏往那花中注入了一股灵力,那花瓣便片片分离,浮在了半空中,接着他右手一指,花瓣便如疾风骤雨,向谢榕砸去。

  谢榕本能地一躲,就见那原本站立的地方被花瓣密密麻麻地钉了一片!顿时他的冷汗就下来了:“你也太凶了!!!你这是要剐了我涮火锅吃吗?!”

  洛疏看着他冷冷道:“这是打架不是切磋。”

  此言一出,谢榕有些惊了,可片刻后又开始捧腹大笑。

  洛疏:“笑什么?”

  谢榕好不容易直起身子,喘着气道:“没事没事,就是发现小洛公子还会开玩笑呢,真有趣。”

  洛疏皱着眉:“谁与你开玩笑。”

  谢榕忙道:“我我我!是我与你开玩笑!”说着,他跑上前去,又伸手要去揽洛疏的肩膀:“老实说,打完架是不是爽多啦?”

  洛疏没想到这厮脸皮能有这么厚,一时没反应过来,被他揽个正着,挣扎着将心里话说出口:“你怎的这般轻浮?”

  可神奇的,洛疏吃惊地发现自己心头郁结确实散了一大半,虽然还是对谢榕怀有怒火,却又同时抱着一种诡异的舒畅。

  “害,两个大男人碰一碰怎么能叫轻浮?我小时候还和我姐姐一起睡觉呢,岂不是不成体统?”

  洛疏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你也知道不成体统?!”

  谢榕道:“小时候和姐姐睡怎么啦?我就不信你小时候没和你哥哥一起睡过。”

  “······”

  “好啦,咱坐下来好好聊聊吧。”谢榕说着便拉起洛疏的手腕,也不管他答不答应,直接按到石桌边坐下。

  洛疏正要起身,就见对面那少年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碗鸡蛋面放在桌上,又从怀里拿出了几包糖:“晚饭没吃饿了吧?刘妈妈晚上不当值,只好我自己随便做了碗面,快趁热吃!糖也很好吃的,当饭后甜点不错!”

  “······”洛疏看着他殷勤的样子,简直有些莫名其妙:“这是何意?”

  “你吃嘛你吃嘛,面糊了可不好吃,边吃边说。”谢榕将筷子递到他手上。

  洛疏无法,象征性地吃了一口,然后看着他:“吃过了,你说吧。”

  “好吧。”谢榕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其实我来跟你道歉的。今天下午我说话是有些不中听,对不起呀。但那时你总不理我,我急了才那样的,不是故意的!”

  “当时我便说过,此事到此为止,我不会缠着你的。”

  “哎呀,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心跟你道歉的。”谢榕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还有啊,你很好,我真心想和你交朋友的。”

  洛疏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默了片刻,又将视线移到了面前的面碗里:“我不配。”

  谢榕当即大声道:“谁说你不配的!你修为这么高,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就不配了!”

  “······”

  “说真的,我家同辈没人打得过我的,”接着他又将话音降低,“谢棠那都是我让着他!跟我打平手,你是第一个!”

  “即便如此,我是分家的人。”

  “害,这事儿你就绕不过去了是吗?我问你,除了你哥哥,你们宗家的平辈弟子中,有几个是我的对手?”

  洛疏垂下眼,认真思索了片刻,谨慎道:“若是单打独斗,无一堪敌。”

  谢榕笑了:“你瞧,你说你们宗家的弟子没一个打得过我,但你自己却能和我打个平手,你岂非比他们都要优秀?”

  “我······”

  “凤乃上古瑞兽之首,福泽天下万物,你比那所谓宗家,更当得起这凤凰家纹!”说着,他从怀中掏出那做好的弹弓,重新递到了洛疏面前。

  洛疏看着眼前目光灼灼的少年,情不自禁地接过了他手中的东西,再次打量了几眼这弹弓,最后略带纠结道:“其实洛家的家纹只是凤凰翎,并不是整只凤凰的。”

  谢榕无所谓地笑道:“别在意这种细节啦!你快吃面吧,再过一会儿真的糊了,我可懒得再给你做一碗。”

  洛疏听了,重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虽然吃的斯斯文文,却是很快就吃完了。

  重新将碗筷摆整齐,他看了谢榕两眼,复又低下头去,低低地道:“下午的事,对不起。但你用兄长威胁我,我实在是······”

  “这可太冤枉了!”谢榕闻言赶紧道,“我谢榕,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辈子光明磊落,绝对不屑在人背后告状的!”

  洛疏:“可你明明说·····”

  谢榕理直气壮:“我说什么啦?我要说的是,你再不出来,我就找你哥哥一块玩儿去啦,反正他看起来和谢棠挺好的。你看你这个人,总是不听我把话说完,这样可不好!”

  “······”洛疏想起了二人初见时的情景,一时无言,但知道谢榕确实没有告状的意思,心头的纠结总算是去了个干净。

  谢榕见他模样,不用猜都知道这家伙肯定又耳朵红了,于是笑嘻嘻道:“今天和我打架是不是很爽啊?实话告诉你,我也打的可爽了!我们下回再来切磋,定要分出个胜负来!我跟你说哦,没什么事是打一架不能解决的,如果不行就两架!“

  “是你输了。”洛疏忍不住强调。

  “哪有,那是你的剑比我的好!要不是我剑断了,谁胜谁负可不一定!”

  洛疏见他着急的模样,忍不住微微牵动嘴角笑了笑。

  他从小就不爱笑,可一笑起来,就会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顿时将他那平日里的冰冷疏离隐匿得无影无踪,却平添出三分温软来。谢榕一时看的有些呆了,怔了片刻才贼兮兮地凑过去:“我问你,你刚刚用来打我的花是什么?暗器吗?怎么这么厉害的?”

  洛疏经他一提醒,才想起来钉在地上的片片花瓣,抬手捏了诀,花瓣便纷纷回到他手上,重新凝成了一朵完整的花:“这是玉琳琅。”

  谢榕睁大了双眼,细细端详:“哦~原来这就是玉茗台的花中仙品!厉害厉害。”说着便伸手想去碰一碰那花。

  洛疏却迅速一缩手,避开了谢榕的动作,又怕谢榕误会,赶紧解释道:“玉琳琅带有禁制,非洛氏血脉,不可触碰。”

  谢榕点点头,表示理解:“明白明白。”

  两个少年又闲聊了几句,当然其中主要是谢榕在说话,很快时候就不见早了。谢榕将碗筷收起,糖留给了洛疏,起身来准备回自己院里:“明天我再来找你玩儿,说好给你做把弓的。”

  洛疏:“慢走,不送。”

  谢榕眉角抽了抽,严肃道:“洛疏,我跟你说,朋友之间道别可不是这样的。”“那当如何?”

  “应当难分难舍流连忘返。”

  “可你明日还会来的。”

  “······”

  谢榕离开后,洛疏便自己回了屋里,洛凝渊正坐在案前专心致志地看一本不知名目的书,老神在在的模样,似乎对方才屋外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他想起方才谢榕曾与他说过的几句话:“昊辰君与我说了一些你的往事,其实我同你一样,阿爹阿娘都没了,时间太久,我甚至记不起他们的模样。可我知道,他们都是这世间极好的人。洛疏,我没见过你爹娘,可你这样好,所以我想他们定也是极好极好的。”

  “小疏,琴谱习得如何了?”过了片刻,洛凝渊才似乎从书中世界醒过神来,看着面前的洛疏问道。

  “哥哥,谢谢。”

  “什么?”他的声音太轻,洛凝渊面带疑惑,似乎没太听清。

  洛疏正色道:“此曲艰涩,虽已将琴谱熟记,却仍是有些不得其法。还请兄长指教。”

  洛凝渊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朝他招手道:“过来,我将指法再与你细细演练一遍。”

  “多谢兄长。”

  夏日的天气说变就变,明明头天夜里晴朗舒适,第二日就又下起了大雨。

  谢榕没有食言,带着他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又来找洛疏。如他承诺的那样,他花了整个下午做了两把弓,其中一把刻了凤凰翎送给洛疏,并且将自己的那把藏着掖着不让谢棠知道。

  接下来的几日,谢榕日日下午都来找洛疏,除了一开始的弹弓和弓箭,常是做些莫名其妙不知所谓的玩意儿。

  第一日,他做了个小木偶,没有刻上眉眼,但是四肢灵活能挪动;第二日,他做了一双带轮子的木屐,灵感来自《封神演义》中哪吒脚上的风火轮;第三日,他在自己断掉的灵剑上刻了符,密密麻麻的一串,据说是他自创的符咒,也不知道有什么屁用;第四日,他说洛疏弹琴的模样颇有些玉树临风,于是给自己做了把琵琶。

  谢棠有时候跟着他来找洛凝渊,见他抱着新做好的琵琶搔首弄姿,十分中肯地给了个评价:“邪气歪风。”

  第五日,谢榕没有再来。

  洛疏坐在檐下,终于如愿以偿,可以静静地听雨抚琴了,但不知为何竟弹错了好几个音。

  在他第六次将同一阙的最后一个音弹错的时候,洛凝渊正好撑着伞从院外进来,听得那曲有误,洛凝渊问道:“小疏,可是在想谢榕公子?”

  洛疏摇摇头:“并未,他今日不来,难得清静。”

  洛凝渊却未曾在意他的答复,自顾自道:“我方才从叶夫人处来,听说谢榕公子同小棠一道去试剑台迎接儒仙尊了。”

  洛疏疑惑道:“岂非已有谢宗主相迎?”

  “二位谢公子此去,除了礼数,也为了万剑池的一品灵器。”

  想起那日夜里被自己砍断的灵剑,洛疏不由得想,怎么样的灵剑才配得上那惊才绝艳的少年?

  没有谢榕在身边插科打诨,洛疏每日卯时便起,研习琴谱,日子过的平平无奇。而等他与谢榕再见,已是家塾开课的拜师礼上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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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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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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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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