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马轻容摇了摇头,说:“就是因为明天清谈会,我才现在来找你们打。论道什么的没意思,我只想论武。”
谢泠川暗自好笑,十年过去了,巫马轻容这厮还是个脑袋一根筋的武痴!也算在这物是人非的世界里找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洛凝渊又道:“巫马宗主,此时切磋,只怕打扰到其他宾客……”
巫马轻容抢道:“不会!我来时注意过了,这一片就这一个园子。”
洛凝渊:“……”
谢泠川:“······”
此时,洛重曦却上前一步,手中已然握着他的那把□□,他道:“那便打吧。”
巫马轻容抽刀出鞘,嘴角微扬,黑沉的眼中带着炽烈的战意:“好久不见了,扶摇。”
“扶摇?”谢泠川疑惑不解。
洛凝渊便对他解释道:“重曦的刀,名叫扶摇。刀柄神农木,刀身寒炎铁,这是他亲手锻造的一品灵器。”
“昭华君,是个鬼才!”谢泠川由衷地赞道。
说话间,那边洛重曦和巫马轻容已经打上了,双方都不是多话的人,起手刀气纵横,瞬息数招已过。
有意思的是,二人都默契地没有使用灵力。
这两人的刀法走的都是霸道刚猛的路数,一黑一白两道修长身影,交错间便是刀风猎猎,气劲扑面犹如实质。
他们二人这样的打法自然有着很大动静,很快,本已经歇下的恬墨顾蒙都推门出来,见洛重曦正与人打的不可开交,顿时又惊又疑。
“昊辰君,南瓜前辈,那是什么人?竟能和师尊打得不分上下?”顾蒙有些迷糊地问道,他尚有谢睡眼惺忪的模样,显然是被吵起来的。
恬墨带着阿良就站在他身边,说道:“霸道刀法,黑衣玄甲,想必是巫马家的人;又有如此修为,我猜这位前辈便是巫马宗主。”
“不错,小恬墨好眼力。”谢泠川赞许地点点头,“虽然人不怎么可爱,但这位确实就是神啸霸刀百年来的第一刀修天才。”
接着又道:“修真界中,这样纯武技的切磋实属少见,你们好好观摩,定能获益匪浅。”
于是两个少年忙擦了擦双眼,将最后一点睡意驱散,看得更加目不转睛。
其实不止恬墨和顾清轩,谢泠川在一旁也是看得入神。他少年时与巫马轻容也有过几次交手,对巫马家的霸刀自然有几分了解;而洛重曦,他本身从小学的是剑术,印象中唯一一次见他用刀,是在关帝庙社戏的戏台上。
之前在五福村时并没有闲暇给他好好注意洛重曦的刀法,此时托了巫马轻容的福,倒是可以仔细观摩一番了。
洛重曦的扶摇,是一把长柄□□,按理说并不利于近战,可他偏偏能将这刀在大开大合之间用出收放自如的灵活来,在巫马轻容霸道迅猛的攻势下丝毫不见支绌。
半盏茶功夫,那边二人越战越酣,洛重曦突然跃上靠后山的围墙,朝巫马轻容道:“太挤,后山再战。”
巫马轻容:“好。”
接着,二人便带着刀掠出芜园,往后山林间去了。
围观众人:“……”
“好了小朋友们,”谢泠川拍了拍手,对三个孩子道,“睡前节目结束了,回去歇着吧。”
“啊?我们不可以跟过去吗?”顾蒙看起来十分意犹未尽。
恬墨道:“时辰不早了,明日一早还有请谈会,我们还是早点睡吧。”
于是三个孩子对谢泠川和洛凝渊道了晚安,一道回房休息了。
洛凝渊和谢泠川却还在房门前站着。
谢泠川看了站在原地的洛凝渊一眼,问道:“昭华君身上的伤不知好透了没,昊辰君不跟去看看吗?”
“无妨,重曦自有分寸。”洛凝渊微微一笑,接着道:“但,凝渊却有些话,想与阁下一叙。”
同洛凝渊回到屋中的长几边坐下,谢泠川看着洛凝渊手法熟练地煮上了一壶茶,然后倒了一杯推到他面前。
谢泠川端起茶杯小品了一口:“昊辰君好手艺。不知您要与我说什么呢?”
洛凝渊神情淡淡,不慌不忙地将茶具一一摆好,也不看他,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头皮发麻:“当年的踏仙岭围剿那般声势浩大,人人都道焱心魔尊已然身死道消,重曦却仍执着寻了十年故人。我曾多次劝他未果,却不想,你当真竟还活着,谢公子。”
“谢公子”这三字一出,要说谢泠川不吃惊那是假的,可他却并没有纠结太久,很快笑问道:“昊辰君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
“今日初见时便有些怀疑。”洛凝渊道,“再观重曦对你的态度,已有七分把握。”
“昊辰君慧眼如炬。那剩下的三分呢?”
“你的言论间,仿佛与重曦已相识多年,无半点生分;酒肆中见到沅若后,你的神色似有细微的异常。恕我直言,谢公子的破绽太多了。”洛凝渊面上微微带着歉然的笑意,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揭别人的短。
“哦~昊辰君真是观察入微。”谢泠川屈起食指蹭了蹭鼻尖,“也是我戏不够好,惭愧惭愧。”他从小就嘴碎,这小毛病只有在踏仙岭独居的那几年有所改善,没想到如今还是一见人就管不住嘴。
“谢公子不愧为一代魔尊,如此情况尚能方寸不乱,着实让人佩服。”洛凝渊语气平和,这番话也不带任何的讽刺。
谢泠川一向脸皮很厚,因为少年时听多了奉承,长大后又常被嘲讽。如今乍然间面对这真心实意的赞美,竟莫名生出了几分货真价实的惭愧来,他道:“谬赞了。只是昊辰君若有意与我为难,我焉能此刻还安然无恙?”m.χIùmЬ.CǒM
洛凝渊笑了笑:“作为一方仙门之首,我确实不该包庇你这样一位魔尊。但作为一名兄长,我亦有自己的私心。当年重曦伤势尚未痊愈,便急于出关四处寻你,直到紫霄真人闭关在即,且力排众议传他宗主之位,他才回到昆仑。待宗门内局势稍定,他便又再次出山……”他顿了顿,叹了口气接着道:“面对重曦如此看重的朋友,我实在不能大公无私了。”
听到此处,谢泠川忽然想起恬墨曾说过的话:“我们还小的时候师尊就经常出门……”原来洛疏竟是一直在寻他?可他们之间的交情何时有这么好了,他又有哪里值得洛疏这般付出?
洛凝渊紧接着又道:“谢公子,我想知道你为何不继续隐世,安稳度日,却要在此时回来?”
谢泠川道:“不瞒你说,踏仙岭一役之后,我在千岛湖闭关养伤,人事不知,并不清楚人世已历多少年月。而我十年前的事情总要清算,与时机并无关系。所以昊辰君言下之意,我此时回来,是有何不妥吗?”
“非常不妥。”洛凝渊肃然道,“如今血衣楼与九霄环佩动作频频,我在此时召集百家,目的有二,其一便是结成百家同盟,共抗两域魔修。敢问谢公子,十年前的事,你要如何清算?”
难怪洛凝渊如此郑重其事,百家结盟之际,他一个臭名昭彰的前魔尊突然到来,很难不让人想歪,比如在清谈会搞搞暗杀,报复十年前的围剿之类的。
“这样啊。昊辰君大可放心,我不过想求个真相,绝不会影响到你们的结盟。”
洛凝渊道:“谢公子之意,十年前的事情,是有人刻意的算计?”
“我的确有此猜测,不过尚未有直接证据。”谢泠川笑了笑,抬手露出了洛重曦套在他手腕上的镯子“其实,若不是洛疏在我手上套了这么个玩意儿,我原本并不打算掺和这次请谈会的。”
看清了谢泠川手腕上那东西,洛凝渊的面色从严肃转为了震惊,不过这变化只在眨眼之间,仿佛只是错觉,他将目光从那镯子上移开,缓缓道:“原来如此。希望谢公子往后,不要再让重曦为难。”
谢泠川怔了怔,继而低声道:“这一次,绝不会令他为难。”
“讲道理,十年前那场围剿虽然厉害,可我终究是没死。若说要报仇雪恨,我也并不是全然无辜。”他叹了口气,“再说我就一个人,哪里掀得起什么风浪?有这时间还不如去钓鱼打山鸡。”
洛凝渊听罢笑了:“这一席话,让我恍惚觉得,你似乎还是十多年前那位谢公子。”
谢泠川也笑:“我一直都是啊。”
两人默了片刻,谢泠川才又道:“我还有个疑问,想向昊辰君请教。”
“请讲。”
“其实洛疏一直都知道我没死,是吗?”所以在五福村得知他的身份时,洛疏那般确信,且并不显得如何惊讶。
“然也。”洛凝渊点头道,“看来重曦并未与谢公子解释。”
谢泠川疑惑道:“解释什么?”
“难道谢公子不好奇,他如何笃信你并未身死?”
“这确实令人费解。”
“其实重曦未曾向我提过此事,但我自有几分猜测……”
正当洛凝渊即将说出下文时,门外却有脚步声渐渐近了,有一年轻男子的声音率先传来:“你这里不错,人少清静。我也想住这儿,我可以搬过来吗?”原来是洛重曦已经和巫马轻容切磋完回来了,巫马轻容一心只想练刀,看中了这芜园的清冷。
只听得洛重曦冷漠道:“不行,这是我的园子。”
屋内,洛凝渊将视线从门外庭院收了回来,说道:“罢了,既然重曦自己不想提起,我也不便多说。”
“……”谢泠川无奈道:“昊辰君,你这可真是……”太会吊人胃口了!
洛凝渊微微一笑:“他若想告诉你,自然便会说的。”
“兄长。”说话间,洛重曦已经进门来了,与洛凝渊打了声招呼。巫马轻容却已经不在,看来已经告辞回去了。
洛重曦过去在谢泠川身边坐下,看见他一脸郁卒的模样,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谢泠川在无限接近一个秘密真相的时候被人打断,这种戛然而止自然是让他相当不爽,于是他瞥了洛重曦一眼,坏笑道:“昊辰君方才正在说你小时候尿床的事情呢,我还没数完有几次,你便进来了,害我忘掉数到哪儿了。”
洛重曦先是愣了一下,面带询问地看向对面的兄长,洛凝渊却只是笑而不语。见昊辰君这么配合,谢泠川笑得更欢:“真的,我都惊呆了。”
谁知,洛重曦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逻辑清晰且严密:“胡说。我到兄长身边时,已有五岁。”言下之意,五岁已经不尿床了。
“哦。”谢泠川收了笑意,无趣道:“没意思。”
此时,对面的洛凝渊站起身来:“天色已晚,我先告辞了。重曦,你们早些休息。”
与洛凝渊告别后,二人就着侍童在房中备好的清水洗漱了一番。接着,洛重曦便先转到屏风后去了。
谢泠川却还在几边坐着没有动。听着屏风另一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自诩脸皮很厚的谢泠川突然生出了一丝手足无措的感觉。
怎么办?真的要和洛疏同床共枕吗?虽然大家都是男人,可是为何感觉这么奇怪呢?
而屏风内侧,洛重曦脱好了衣服,却见谢泠川久久不过来,于是出言道:“休息。”
谢泠川在原地踌躇:“那什么,昭华君啊,我就睡地上得了,你丢给我一床被子就成。”
洛重曦道:“不成。”
谢泠川叹了口气“呃,那我就这么睡也行……”
“不行。”洛重曦打断他,“睡床。”
“……”谢泠川无语,但最终还是慢悠悠地挪了过去。
只见洛重曦穿着雪白的中衣坐在床边,黑如鸦羽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一双清冷的眸子正看着他:“睡里面。”
谢泠川想,事到如今也没啥好纠结了,反正他们小时候也不是没有一起睡过,于是干脆地褪了外衣鞋袜。准备上床之际,却无意间瞥见了洛重曦放在旁边柜子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方正得像一块刀切的豆腐,束发的玉冠端端正正地摆在上面。
他不由得愣住了。这人还是同十几年前一样,事无巨细一丝不苟,衣服叠得比成衣店还讲究。只是,当年的他十分手贱地要把人家叠好的衣服搅得一团乱,且十分嘴贱地说只有大姑娘才这样,还十分讨人嫌地阻碍洛疏将衣服重新叠好,气得当时还是半大少年的洛疏眼眶发红,面对着墙壁侧卧了一夜。
想起旧事,谢泠川背对着洛重曦轻轻的笑了一下,然后默默地捡起自己随意丢在地上的衣服,恭敬地折了几折,放在洛重曦的白衣旁边。
回过身是,却见洛重曦的目光落在那堆衣服上,谢泠川道:“以前在家的时候有姐姐帮我叠衣服,后来我自己一个人也没那么多讲究,叠的不好,你也别挑我毛病了,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嘛。”说罢,他也不管洛重曦反应,抱起一床被子滚到里面去了。
谢泠川真的是不拘小节,经他叠过的衣服其实只是从在地上横陈变成了在柜上横陈,一只袖子耷拉在旁边的白衣上,破坏了它的原本的一丝不苟。
洛重曦又定定地看了一会儿那一黑一白两堆衣服,突然伸出手,纤长的手指在那黑色的衣袖上轻轻掠过。
“洛疏,你还不睡吗?”睡在里边的谢泠川此时忽然道。
“睡。”修长指尖仿佛被刺痛了一般迅速缩回,洛重曦抬手挥灭了烛光,然后在谢泠川身边端正地躺下了。
这一夜,谢泠川出乎意料地睡得极好,甚至还做了个梦。他梦见了栎阳天州府办家塾的那段时日。
那时的他们都还是十几岁的年纪,少年谢榕与谢棠在课上打闹,原因是上回掏的鸟蛋少了一只,却谁也不肯承认是谁私藏了。然后,他们便被上课的先生抓了个现行,那是个疏冷的白衣少年,他板着一张精致的小脸,手中拿着戒尺,赫然便是洛疏少年时的模样。
梦里的小洛疏神色冰冷,戒尺指着谢泠川的鼻子,十分严厉地道:“谢榕,你连颗鸟蛋也看不好,简直不学无术!我要罚你!”
谢榕问道:“小夫子要怎么罚?”
“咬烂你的嘴,罚你不能吃饭!”说着,少年洛疏那张精致冰冷的面容便一下子到了眼前,接着,谢泠川便感觉到双唇上传来了软软的触感。可说是要咬烂他的嘴,洛疏的动作却实在轻柔得过分,甚至可说是小心翼翼了,不但不痛,反倒撩得谢泠川心里又痒又麻,生起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情绪。
于是,梦里的谢榕鬼使神差地伸出了舌头,舔了舔洛疏的唇。
这下可把洛疏吓得不轻,连退了十数步,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双手捂着嘴,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谢榕一手捧着肚子,一手指着他大笑:“哈哈哈,论不要脸,你是赢不了我的!”
来个新的人物设定:
洛旻
字:凝渊
职业:小时候过的很苦,努力奋斗之后继承家业的富二代(霸总三号)
爱好:养弟弟,奋斗事业,画画,牵红线(专业助攻三十年)
身高:187c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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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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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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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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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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