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苏雨婷,晩晚恨不得一拳就把她打扁了。只要一想到她曾经做过的事情,想要把她的命换过去,这事晩晚怎么忍得住?
她重生一次多不容易?前世一直都生活在医院里,跟病魔斗争着,这好不容易这才有了第二次生命,苏雨婷就想要把她的命给换回去?
她利用邪教,说是换命运,谁知道会不会把晩晚的命给夺走了?
一拳一拳地,砸得很狠。
苏雨婷瞪着她吼:“苏晩晚,你干什么?你疯了!”
闪电在晩晚的身边,牙齿龇着,一脸的凶相。
苏雨婷本来要冲上去打的动作,顿时就停住了。
再看看晩晚旁边还站着一排的少年们,从苏建国到程骁,甚至连她的哥哥苏建宏都在。
她喊:“苏建宏,这就是你当哥哥的样子?你的亲妹妹被人欺负了,你却站在苏晩晚的身边,对自己的妹妹不闻不问,你还是我哥吗?”
苏建宏说:“我没有这样狠毒的妹妹。苏早早,你的心是铁做的吗?晩晚是你的亲堂妹,你怎么能够做出那样的事情?偷她的头发,做出换命这样的事情,你怎么做得下手?”
苏雨婷一怔,眼神有点儿闪烁:“你胡说什么?什么换命?这是迷信,你一个高中生,竟然还迷信,我要去学校告你!”
“你告!说迷信,那也是你干的,你最好跟老师们都说清楚,你怎么用迷信害人的。”苏建宏一脸的沉痛。
这个妹妹,是他看着出生并长大的,以前他嫉妒她被奶奶护着。后来长大之后,他也释怀了,嫉妒又有什么用?
后来分家之后,他更是不想再去计较这些事情。
哪怕一家人都想让苏早早读书,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让一家人都偏向了他,他也不愿意再计较了。
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想着去害人。
谁知道她除了换命之外,还干了什么事情?
当时程骁回来告诉他们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真的是羞愧难当。这是他的亲妹妹,却干出了这样伤害堂妹的事情,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被人剖开了两半了。
一个是亲妹妹,一个是亲堂妹,两个都是他的妹妹。这会,他已经情不自禁地偏向了晩晚,哪怕早早是他的妹妹又如何?
要不是爹娘还在,他真的很想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
“苏早早,你自己做的那些恶心事,真当别人不知道?我们出去跟所有人说说,你没事扯我头发干吗?还把头发包起来,交到别人手里,你别告诉这只是闹着玩。你当所有人都是被耍着玩的傻子吗?”
苏早早撇了撇嘴,嘴角带着讥讽的笑容。
晩晚并不是一个爱打架的人,她总是秉承着君子之道。前世,她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哥哥们从来不会让她插手那些事情,总是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帮着她做好了。
但是不代表,她就不会打架!
她以前不想跟苏早早对上,并不是怕她,只是懒得跟她吵跟她对打罢了。
她有父母爱着,有三个哥哥宠着她,家里越来越好,苏早早又有什么?除了一个老眼昏花的奶奶,一个只会做和事佬的爷爷,再加已经瘸了的父亲,加一个只会占小便宜的母亲,还剩下了什么?
本应该还有一个建宏哥,结果也被她得罪走了。
本来她想着,苏雨婷是天道眷顾的宠儿,是原书的女主,反正大房和二房已经分家并断绝了关系,井水不犯河水,她没必要犯着被天道杀死的威胁,对上苏雨婷。
但是这会,苏雨婷已经欺上门来了,拿她的头发去换命?
一开始她只是以为会下降头或是诅咒,没想到竟然是换命?
这样的事情竟然干得出来?她不打她,还打谁?
想到这里,更加的忍不住,出手更加的狠辣。
苏晩晚常年跟着闪电玩闹,有时候还会跟着程骁一起去上山,身体可好着呢。
两个小女孩打起架来,还真的眼见着苏晩晚占了上风,苏雨婷被她压着打。
“晩晚,我来帮你。”苏建民挽着袖子就想上去帮忙,晩晚说:“小哥你不用过来,我一个人对付她足够了!你们帮我看着点,别让其他人过来陪她。”
别看晩晚好像不常打仗,以前在运输队大院的时候,被那些男孩子欺负,也没见她怎样出手撕他们。但真正打起架上,一点也不输给苏雨婷。
还因为很多次跟着程骁一起上山抓野味,练得矫健的身形,动作可灵敏着呢。
闪电吐着舌头,随时可能上去的架式,却苏建兵拉着绳子。
闪电这会如果扑上去,肯定会把苏雨婷身上的肉咬下来。
到时候可就被老宅那边拿了借口,到时候让村里人把闪电给打了吃了,她有冤都没处审。
一般情况下,她都不会让闪电咬伤人。
“你干什么?苏晩晚,你给我住手!”苏老太喊着,朝这么冲了过来。
苏晩晚说:“大哥二哥小哥,帮我把奶拦住,别让她过来!”
苏老太骂:“你个贱.货!你让他们把我拦住?我是你们奶,是你们祖宗,你个婊.子生婊.子养的贱.货!”
苏晩晚已经放开了苏雨婷,瞪向了苏老太:“你骂我什么?”
“我骂你婊.子生婊.子养!”苏老太骂。
“闪电!”晩晚喊,“给我把她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闪电吼着,凶狠地朝着苏老太扑着,不过它的身子被链子拴着,被苏建国拉着,它没扑动。
苏建兵当然不会放手,他也恨苏老太,但如果真的让闪电扑上去,这会出人命,到时候可就害了晩晚了。
他虽然脾气爆点,但不代表他没脑子,不会被冲动冲昏头脑。
苏老太看着闪电要扑不扑的样子,那满口的獠牙,吓得她浑身发抖。
她可是知道的,老二家的那条狗可是凶得很,而且对那个贱丫头忠心得很。
“你再敢骂出一嘴我不中听的话,我就让闪电咬你!别以为我不敢,你敢骂我娘,我就敢揍你!”
苏老太气极,吼:“我是你奶,你这个不孝的东西!”
“你算哪门子的奶奶?人家做奶奶的,像你这个样子的?把自己的亲儿子赶出去,又要把自己的亲孙女害死!我早就不认你做奶奶了!”苏晩晚冷笑,“那是我爹娘心善,没有跟你断了母子情。要是我,早就跟你断了!”
“你!”苏老太真的气得肺都炸了,这一个两个的都跟她作对,老三媳妇骂她,现在连这么个小东西也开始骂她了。
晩晚那是气坏了,她一手压着苏雨婷,不让她动弹,另一只手却是指着苏老太:“你这个宝贝孙女,跟你一样的狠毒!连换命这样的事情都做出来了,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哥,把苏早早给我押上,咱们去村委找老山爷爷和大明爷爷,让他们给我们主持公道。大房的苏雨婷利用迷信,要迫害人命。宣传迷信,这个罪名足够她游街了!”
苏雨婷慌了,如果这个时候真的被定了宣传迷信这个罪,那她一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苏雨婷已经被苏建国给攥了起来,晩晚力气小,虽然能够推得动,但不像建国那样力气大,攥着都不需要花太大的力气。
苏老太看到了,就要冲上去产撕打,却被闪电那双冷冰冰的眼睛给瞪住了。
被这样一双眼睛瞪着,苏老太有点儿害怕,毕竟是一条畜生,如果真的发起狠来,如果苏建兵没有拉住,真的有可能会撕咬住她。
“苏晩晚,你不许这样做!她可是你的姐姐,是我们苏家的福星!你一个灾星扫帚星,不许动她!”
晩晚本来不想跟苏老太吵,但这会她已经辱骂成这样了,说她是灾星扫帚星,刚才还骂她娘,她不想再忍了。
她已经忍得够久了!
“在你眼里的福星,可是打算用我的头发来跟我这个灾星换命!老太太,你口口声声说她是福星,给你们带来什么福了?你那个宝贝孙女可是知道自己有多倒霉,所以千方百计想要跟我换了命!也就只有你傻得可怜,以为自己捧了个福星宝贝呢!”
苏老太睁大了眼睛,换命?
早早怎么会这样做?跟灾星换命,这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
苏晩晚凑近她的耳边,小声地说着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够听到的话:“老太太,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当初我和她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你遇到的那个算命先生或许是有真本事的。但是有些人想要得到一切,手动策划了一切,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真的它也变不成假的。不是你自欺欺人觉得她是福星,那她就是福星的。”
苏老太的瞳孔在剧烈的收缩着。
“当时我娘怀我已经快九个月了,当时大房那边才怀了八个月不到,想要比一个大他们一个月的孩子还早出生,不弄点儿手段怎么行?也就是你这个蠢老太,竟然被蒙骗了,还自认为自己很聪明,以为这事就你自己知道,没别人知道。却不知道早就已经被算计得死死的,人家一个连生了三个女儿,只有一个儿子的情况下,好不容易才又怀了一胎,如果生一个女儿怎么办?对于你这个重男轻女的老太太,不耍点儿心机,你怎么能够对大房好?大房又怎么能够得到利益?这不,你果然上当了吧?”
苏老太心慌了,尖锐着声音说:“你!你撒谎!”
“我撒不撒谎,我骗不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反正我们二房现在小日子过得越来越和美,大房那边却越过越差,现在连建宏堂哥都不要你们了。要不然你以为苏早早为什么要想尽办法跟我换命?因为她知道,只有跟我换了命,她才能够过得好。”
苏老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老虎,终究还是伸出了她的小爪子,挠了一下苏老太的心,将她的心湖给挠乱了。
苏老太不停地摇头: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搞错?一定是哪里出错了,一定是……
……
苏雨婷被押着走之后,心里一直都在思索着怎么脱身。
但苏建国攥得紧,她反抗不了。她望向后面跟着的苏建宏,喊:“哥,救我!哥哥,救我,我是你的亲妹妹啊!”
苏建宏的内心是复杂的,纠结的,苏早早是他的亲妹妹。但是他这个亲妹妹做了对不起晩晚的事情,晩晚同样也是他的妹妹。
他从一开始的纠结,到最后的坚定,最后对于苏早早的求救充耳不闻。
但他也不想亲眼去看她怎样被惩罚,对建民说:“你等会儿跟你哥还有晩晚说,我先回去了。那边处理的结果,到时候你告诉我就行了,我就不掺和这事了。”
他不想掺和,也掺和不了。不管他是帮早早,还是帮晩晚,都会有人说他。夹在中间,他里外都不是人。
苏建宏默默地走掉了。
……
村委,很多人围着。
苏雨婷被押在了村委里,动弹不得。
晩晚和哥哥们就坐在村委的凳子上,旁边蹲着闪电,正伸着舌头看着苏雨婷。
苏雨婷被闪电看怕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老山支书和大明队长本来还在想着怎么处理这个事情,这会听到苏雨婷在那里哭着,顿时火气就上来了。
“哭!哭什么哭!还不给我停下来!”老山的脑袋都被哭疼了,大吼了一声。
苏雨婷本来正哭着,被他这一吼,顿时就止住了,眼泪还挂在脸上,那样子似乎有点儿可怜,引得村委其他人对她有了同情心。
“到底怎么回事?晩晚,你们姐妹两个这是闹的什么?”老山支书觉得有点儿头疼。
这苏早早和苏晩晚,大房和二房,从两个孩子出生开始,就一直闹不休了,再加上一个什么事都拎不清的苏老太,真是乱透了。
苏晩晚把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老山支书和大明队长,重点是苏雨婷抓头发然后请个算命先生换命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老山支书的眉头已经皱在了一起,这事可就严重了。
现在本来就在打击迷信,这个苏早早竟然明知故犯。
以前的时候,是苏老太,因为迷信的事情,差一点就被革委会地处置了。要不是他给保了下来,又有李书记怕连累了二房一家,也给递了好话,最后这才被罚在村子里教育。
这事好不容易才过去,这个苏早早又是怎么回事?
见远山支书又不吭声了,晩晚就知道他肯定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老山爷爷,这件事情你不能就这样放过她,她这样的行为很恶劣。”
老山支书说:“晩晚啊,这件事情只是你们猜测的,并没有证据。这样说出去,不好服众啊。”他并不想包庇她,但凡事就讲究一个证据,否则怎么服众?
苏晩晚说:“自然是有证据的。当时她就是跟人在后山那边的一个破房子里交易的,这些全部都被我们看到了。”
老山支书说:“那个跟她交易的人呢?还有那些道具,还有苏早早做这些事情的证据,都需要摆出来,才能让大家相信。”
苏雨婷心里虽然有点儿慌,但是她听到老山支书的那些话,又放心了上下来。
她跟那个人那都是单线联系的,那人也不会在一个地方。只有她想要找他的时候,他才会出现。
她不相信,他们能够找得到那个人。
“老山爷爷,苏晩晚冤枉我,我没有这样干过!我承认我抓过她的头发,那不是打架的时候很正常的姿势吗?那她也抓过我的头发。”苏雨婷为自己申冤。
其他人也点点头,这女孩子打架,确实是这样的。不要说女孩子了,就是老娘们之间打架,也都是抓脸抓头发什么的,其他的都用不上。这可是女人打架最典型的动作了。
“苏早早,你以为撒谎就能够掩盖你的罪恶吗?”苏晩晚冷冷地看着她说,“我自然是有证据的,你真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吗?真的以为你跟那个干扁男人策划一切的时候,就没有第三个人看到?真的以为你们就是做得天衣无缝?”
苏雨婷心里莫名的有一阵阵的慌乱。她总觉得,苏晩晚话里有话,总觉得苏晩晚好像知道了。
怎么可能?她做这事的时候那么小心,怎么可能会被发现的?
随后,她又摇了摇头,这不可能!
苏晩晚肯定是在吓唬她,真的以为她是被吓大的吗?
“苏晩晚,你的良心是被狗叼了吗?那是你堂姐,不是别人,你的心怎么那么狠,怎么的亲堂姐也要加害?”门外传来一个暴喝声,紧接着,一个人影走进了村委。
苏晩晚嘴角抽搐,之前这苏老太护着苏雨婷,这会连大房那个爱占便宜的大伯母也来了。
苏雨婷却是眼睛一亮,那熟悉的声音自是她的母亲刘招娣。
她惊喜地看向刘招娣的身后,却并没有发现苏老太的身影,心里一沉,这老太婆没有跟着一起来?
还是苏老太被闪电那只狗吓坏了,病了?所以顾不着她了?
苏晩晚看着眼前这个名义上的大伯母,冷笑:“我的良心让狗叼了,那你们呢?你们设计了一切,让我爹娘为大房牺牲一切的时候,怎么不这样说?苏早早抓了我头发要换我命的时候,怎么没见你阻止?这会事迹败露了,你就来这一手?想打同情牌?晚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子不教父之过,这是你们没有把她教育好的罪过!”苏晩晚一字一句地说着,字字敲打在了众人的心里。
大家又觉得晩晚说得没有错,苏大力那一家子,确实是教育有问题。大房真正有出息的人是苏建宏,结果因为他们的偏心,也闹了分家。
“你有什么证据,说这一切都是早早干的?没有证据,你们就这样的胡乱咬人,真的以为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吗?你们这不是心狠又是什么?”
刘招娣哭道,“晩晚啊,你不能因为以前早早推过你,你就这样恨上了早早啊。那个时候早早才多小啊,她懂什么啊?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做了错事,难道就不能原谅吗?你干什么就一直抓着这个事情不放?要置晩晚死地啊?早早可是马上就要上高中的人,早早那可是才女啊,将来下河村出了女高中生,那就是咱们早早啊。听说李教授就要回去了,说不定高考就要恢复了,老山叔啊,到时候下河村可是会出大学生啊。”
老山叔抽着旱烟,没有搭话。
“要恢复高考的事情,又是苏早早告诉你们的吧?现在不还没恢复高考吗?就算恢复了,下河村有不少的人念了高中,不说我大哥二哥还有建宏哥哥了,就说我三哥和程骁哥哥,那也是快升高中了。还有老山叔的孙子侯哥哥,不也在上高中吗?怎么就只剩下苏早早一个人了?难道就因为她要上高中,就得让她的错误就此掩过?”
苏建国说:“高考有我们,不缺苏早早!”
“何况,我们自然是有证据的,证据马上就来了。”苏晩晚说,“苏早早加害我的证据。”
“那你倒是拿出证据啊?证明我们早早确实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刘招娣说,“别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就乱说一通,我们家早早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迫害她?”
本来已经动摇的村民们,又觉得刘招娣说的没有错,不能就这么乱说一通,就说人家害她了吧?
苏雨婷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她娘真的太能干了。苏老太虽然会嚎,但也只会干嚎,骂人,有时候只会让事情乱套。可不像娘那样,一套是一套的,就把人心给拨过去了。
苏晩晚却冷笑着,得意吗?
等会有你哭的。
“证据来了!”门外一个声音说着。
随后,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最先进来的是猎豹,它迈着优雅的步子,甩着尾巴,从门外走了进来,
第二个出现的人,是一个干扁的男人,整个人被一件斗篷罩着,看不到那个人的脸,只看到了一双眼睛。
他的身后跟着程骁,程骁的一双手推着那个人,制住了那人的双手,让他动弹不得。
“你想要的证据来了!”程骁一字一句地说着,却字字敲在了苏雨婷的心上。
苏雨婷早在看到那个人出现的时候,脸色就已经变了。
他怎么来了?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苏雨婷,带着疑问与迷惑。
一室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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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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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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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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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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