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景仁帝当时一脸严肃,抓过她的手看了看,光洁滑嫩的小手已经恢复了,看不出伤痕,之后又捏着她的手说,“以后都别绣了,不是有会针线的宫女,干嘛折腾自己”
李福儿被他严肃的样子吓到了,根本没听出他话里的关心,女人委屈道“福儿只是想亲手给皇上你绣一条帕子,但是福儿以前不会刺绣,现在已经慢慢练习了”委屈的小嘴说完就高高地撅了起来。她就是爱撒娇。
男人看了怜惜,自是好一番安慰轻抚,李福儿从光明殿出来嘴都肿了。
他哄人的技能学的真快,最开始景仁帝还对她还不是这样温柔,她不知道,景仁帝也是在遇见她之后才掌握了哄人技能,放在别的妃嫔身上,谁不是恭恭敬敬地对他,偏偏这个女人,总是展现她最脆弱的一面,总是向他示弱,让性格强势霸道的他充满保护欲,想要庇护这个把柔软向自己敞开的女人。
景仁帝圣寿这天,上午下了很大的雪,天空阴沉沉的,下午寿宴开始前雪过天晴,十二月的晚上已经很冷了。
李福儿宫里分配的过冬物资充足,宫里针线房早就送来了过冬的棉衣。
虽然宫规规定采女的份例就那些,下面的人也不敢多给,但是同样是采女得份例,质量就不一样。
送到李福儿这的衣服颜色鲜艳,刺绣精美,衣服柔滑保暖,夹层里面放的可能是鹅毛,而不是厚重的棉花,虽然按例就那么几件,但是比宝林,承徽她们的好看还保暖。
宫里能管事的奴才都是人精,想往上爬,主子的喜好打听清楚是有必要的。
怪不得人人都想当宠妃,因为当宠妃不仅仅可以得到皇上的宠爱,生活也变得更舒适,心情也会变好,这就跟在公司被上司赏识,升职加薪了一样,让众人向往啊。
去圣宴的路上,李福儿穿的暖暖和和地从长庆宫走到之前给太皇太后举办寿宴的地方,这个宫殿叫庚时殿,是宫里专门举办宴会的场所,离后宫比较远,位置在整个皇宫偏前,今晚景仁帝的寿宴就在这里办。
李福儿走的好久才到,她更加决定要早点努力升级,步撵太重要了,来的路上好多宫女公公什么也没戴地扫雪,看着就冻的慌,有的小宫女手红彤彤的,有些可怜,但是宫里这样的人太多了,她帮助不了他们,但是她可以帮助她自己的人,今年冬天前,她就月霞和黄有梁他们一些银钱,让她们和针线房打好关系,找人买些保暖的衣物,或者直接买些布和棉花,让月满她们帮着缝。
还好她自己没直接穿到宫女身上,不然宫里的日子就够她受的。
今天能来参加寿宴的臣子需要五品以上,包括五品。人还是很多的。
妃嫔们全部参加,一共也三十几人。
宴会上,定国大将军府的等级是最高的,所以他们府的家眷就安排在皇后的下首,老太君带着定国大将军夫人坐在那里,旁边还有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听说是定国大将军的儿子,定国大将军为了皇上的圣寿特意派他的儿子带来了寿礼。
特意寻找的寿礼,大家都很好奇。
皇后看着被安排在第三个位置文安伯和她的母亲,心里一阵烦闷,这么远想再说句话都难。
李福儿和李姝容的父亲没资格来。
她也不在乎这些,她不认这个父亲的,倒是这具身体的哥哥不知道怎么样了,在李福儿的记忆里,哥哥李平泽名字起的文雅,但却是个大老粗,搁现代就是一个直男,他不懂李福儿的优柔寡断,畏首畏尾,他们已经好多年没有见面了,都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认出彼此,若是他知道李福儿进了后宫会是怎么态度呢?担心?忧虑?还是无所谓?
她自己对这个哥哥也没有感情,她从小是孤儿,已经习惯没有亲人的感觉了,但是她替李福儿感到不平,当时他们的母亲去了,李福儿还那么小就没有母亲,加上爹爹偏心,过得是什么日子?可以说是连丫鬟都不如,她那么小就去了,这个兄长那时候也不知道在那里。
此情此景突然想起他们了,李福儿很快就甩在脑后,已经发生的事情大可不必忧愁,重点应该放在未来,只有面向前面,才能进步,反之则是退入苦海。
宴会上,觥筹交错,景仁帝与大臣们宾主尽欢,这是一个上司和职员联络感情的好时候,景仁帝登基三年,朝廷已经整顿了很多,但还是有一部分元老级别的大臣倚老卖老,在朝中笼络人心,其中嫣婕妤的父亲和祖父齐国公府就是老臣中的老牌。
此次圣寿,齐国公更是送出价值几百万两的一座奇石,这座奇石状似一条龙,盘旋而上,是没有经过雕刻的石头,齐国公道,献给它的真正拥有者,天下之主景仁帝。
上首的男人笑容危险“哈哈,爱卿甚得朕心,该赏”赏了齐国公一道菜,醋溜鱿鱼。
齐国公这帮老臣贪了多少民脂民膏当他不知道?皇上气呀,百姓的苦日子他见过,有的被当地官员压迫,吃不上饭,在路边啃树皮,他恨不得杀了那些贪官,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待,蛰伏,等待他完全掌控,必是一击即中,永不起复。
定国大将军派他的长子楚猖从边境回来祝贺,坐在老太君旁边的男人起身。
听说他们府的礼物是从边境断壁悬崖里挖出来的。
楚猖上前跪拜,站立在那气宇轩昂,一表人才,但是仔细观察,就看见这个人眼底的痴狂和猖狂。
殿中的楚猖挥手,十五个公公抬着一个木质大盒子进殿,盒子长两米,宽一米,木质表面雕刻着复杂的花纹,边角有些腐烂,但谁都看得出这盒子的贵重。
景仁帝盯着楚猖的眼神晦涩不明,手指摩擦线条分明的下巴,冰冷的眼神看着楚猖,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此人来者不善。
“哇…嚯”盒子打开,殿里的人都被惊到了,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许多人吓得仰在地上,半天回不过神来,女眷们有胆小的已经哭了,趴在夫君的怀里不起来。
李福儿也被震慑到了。
木盒打开,里面躺着的是一把上古宝剑,这把剑看着就煞气鄙人,寒光凛凛,通身的杀气,让看着的人感觉下一刻就会死于剑下,身首分离。
一般的剑大约有四十,五十厘米长,最长的不超过一米,这把剑少说得有一米七八,剑身厚重,边沿锋利,剑柄上刻着盘龙逐日花纹,是一把锋利的煞剑。
十二个公公分别抬着剑身,听楚猖介绍这把剑是上古开天辟地的神剑,擎苍剑。
李福儿实在是好奇,她问“小统统,这真是一把上古神剑吗?”
系统回答“检测中,检测完毕,宿主猜对了一半,这把剑确实是上古流传下来的剑,但没有开天辟地那么厉害,不是神剑,它是远古兽人部落用血肉供养的剑,兽人高大威猛,所以剑身厚重,兽人部落族长用这把剑统一了远古大陆,这把剑沾过无数兽人的鲜血。兽人陨落后,这把剑被埋在峡谷里几万年的时间,一经放出,煞气就比较重,但是剑上并没有煞灵。”
李福儿听到系统的解释玄幻了,兽人是从哪里来的,难道是这个架空时代的祖先?
“并不是的宿主,兽人时代就像恐龙时代一样,他们陨落后,才有远古人类出现,兽人不是人,是人面兽身的动物”
李福儿涨知识了,绝了,刷新她的认知。
“你能告诉我,现在我存在的世界是真实存在的,还是系统虚拟出来的,或者是一本书?和我相处的人是不是真人,还是一串代码?”李福儿有些喘不过气来,她不想得到那个答案。
“宿主不用担心,这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你也可以认为它是另一个地球,只是时间和空间不同,这里一切的人或物都是真真实实存在的,系统不能操纵这些人的感情”Χiυmъ.cοΜ
李福儿心安了,她刚才不敢想象这些若是虚拟出来的她该怎么办,还好不是。
“那这把剑对人有伤害吗?”这把剑的气势实在惊人。
“此剑气息对人体并无伤害,以后放在外面,煞气会慢慢消减,但若是现在靠近或拿起这把剑,心志不坚的人可能会激起心底的阴暗面,心智坚定的人受的影响较小”系统解释道。
李福儿得到解释,就不在多问,她是不会靠近那把剑的。
视线转回大殿,楚猖看到众人的反应十分满意,勾起一抹邪笑,猖狂更甚。
对着景仁帝再道“回禀皇上,这擎苍剑还有一个传说,这…不知当讲不当讲”楚猖的态度好像有点犹豫,但是眼底确是戏弄。
“哦?…”景仁帝笑了“爱卿但说无妨”李福儿觉得现在景仁帝的笑有点帅,痞帅痞帅的,他好像完全不把楚猖的挑衅看在眼里,通身的悠闲自得,眼里是对小人的蔑视,如神祗般。
“那微臣就斗胆讲一下这个传说,还请皇上恕罪”楚猖先鞠一躬。
定国公府的老太君从她孙子献礼的时候就开始皱眉,看他这样不敬皇上,连忙道“猖儿不可胡闹,皇上恕罪”
景仁帝没理,只待楚猖继续道。
“这擎苍剑是上古主神开天辟地之神剑,传说只有天下真龙才能被神剑认同,神剑认同的人可以凭一己之力拿起它,它就认那个人为主人,守护他开创太平盛世”楚猖说完一脸挑衅的看向景仁帝,扫了两边惊讶慌张的众人。
楚猖话毕,大殿上瞬间安静,上首位的太后和皇后脸色铁青,眼里都是愤怒,这楚猖小儿什么意思。
“黄口小儿”一个谏官怒喝。
被骂的人根本不理他。
他知道神剑之重,无人能凭借一己之力抬其它,连他的父亲定国大将军也不能。
只要皇帝抬不起剑,他就不是天神认可的真龙。
大臣和妃嫔们大气都不敢出,殿内气氛一时压抑。
周围凝重……
“哈哈哈哈……好”景仁帝突然哈哈大笑,带头鼓起掌来,众人错愕,稀稀拉拉地跟着鼓掌。
只见景仁帝悠闲地走下殿上的台阶,眼色深沉,像一个无底洞,对着众人道“朕试试”气定神闲。
“皇上不可”太后紧忙道,皇后也急的站起来,拿不起来怎么办,她刚才怎么就没拉住皇上。
景仁帝抬袖,打断了太后还没说完的话。
不顾众人的反对走向抬剑的十二人,定眼看了擎苍剑一会。
楚猖以为他怕了,刺激道“皇上大可不必,这只是传说而已,若是有损国体,那可如何是好”
景仁帝没多说什么,吩咐宫人把剑放到地上。
他把众人的态度尽收眼底,除了他的福儿,其他所有人都认为他不行,他的母后,他的发妻都不相信他,都认为他抬不起来,他偏要让他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天下之主。
他还有福儿相信他可以,福儿,我可以,可以。
李福儿是真的相信景仁帝能抬起剑来,因为景仁帝是一个强大的人,他不会自不量力地做不能完成的事,他有野心,有能力,在他哈哈大笑的时候,她就看到了他眼底的自信和坚定,他一定可以的,即使只有她一个人相信他可以,即使她帮不了他,她也要给他支持的力量,她要让他知道是有人相信他的,在他后面永远支持他,所以在景仁帝扫视全场的时候,她给他用手比了个心,无声的说道“我相信你可以”。
景仁帝凑近那把剑,离的近了更能感受到剑散发的杀意和血腥之气,激起他隐藏在心底深处的一样的杀戮之气,那是战场上有过的。
景仁帝撑开结实的双腿,站稳,手臂上的肌肉如钢柱般纠结起来,青筋暴起,他缓慢抬起剑柄。下盘低沉,结实的双腿微弯,胸前的肌肉隆起,像是要把衣服撑爆了,幽暗深邃的眼里像是燃起了烈火一样,熊熊燃烧,微弯的双腿缓缓站直,男人突然怒喝一声,本来和地面成三角形的重剑,被男人举到身侧,竟离开地面一米多。
“嚯……”众人惊呆了,竟然……竟然……抬起来了。
之前那个谏官突然打跪,好像个疯子,嘴里疯狂喊着“陛下真龙天子,太平盛世要到了”。然后疯狂地磕头。
这人是景仁帝的脑残粉吧,李福儿差点看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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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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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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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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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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