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吃完饭顺着这条街往前走,前面就是一个夜市一样的小吃街,不过因为还是中午,所以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小摊。
甜品店门口弄了辆可爱的小推车,白藏纪扯着他的手过去,买了两个雪胖子。
可可爱爱的,价格也很美丽,白藏纪递给陶嘉月让他尝尝。
陶嘉月伸手戳了戳表皮,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唇边染了一圈的奶油。
“唔…好吃。”
陶嘉月舔了舔唇,软糯的冰皮伴着奶油粘在唇边,怎么都勾不进嘴里去。
白藏纪今天出门没带纸,只好去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一包。
陶嘉月现在门口等他,顺便解决剩下的雪胖子,本来让人觉得腻歪的奶油现在都可口极了,陶嘉月看着白藏纪跟老板说话,眯了眯眼睛把最后一口吞下。
就像泉生一样甜,他想着又伸出舌尖舔了一口粘在唇边的冰皮。
看了看手里端着的另一个雪胖子,想着待会儿这个要让泉生尝尝。
远处迎面走来几个校服穿的歪歪斜斜的少年,不知道谁冲着陶嘉月喊了几声,他的目光黏在白藏纪身上,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听到有人大声冲他喊了声闪开。
陶嘉月愣了一下,转身看过去,那几个少年正着急的朝他身边跑过来。
地面上急速滑行的滑板就这样略过陶嘉月的鞋面直直撞在他的前脚踝上。
陶嘉月的小腿被冲击的往后挪了一点,一时之间竟是直接痛的弯下了腰。
他托着那个雪胖子,五官都痛的皱在了一起,觉得自己的腿骨一阵发麻。
拨开那几个少年,有个男孩匆匆忙跑了过来,着急的问他:“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陶嘉月痛的有点说不出话,艰难的缓了一会儿头都没抬,说了声没事。
那个男孩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又问了一遍“对不起,要不然我送你去医务室看看吧?”
陶嘉月觉得自己一开口可能就会暴露出□□,他咬紧了后牙槽说了句不用。
白藏纪拿着一包纸,只是跟老板多说了几句话的功夫,一转头就看到蹲在地上的陶嘉月。
旁边还站着个扶着滑板的少年。
“怎么回事?”
白藏纪赶紧跑出去,蹲下来看了看陶嘉月的情况,他正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一只手扶着连接脚面的小腿处,一只搭在膝盖上托着雪胖子的手还有点颤抖。
“对不起哥哥,我的滑板不小心撞到了这位哥哥。”
“我会承担责任的。”
那个少年十分不好意思的弯腰道歉,白藏纪心里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可到底是没办法跟一个孩子计较。
摆了摆手让他先走。
然后把纸塞进兜里,轻声问他:“月月,很疼吗?”
“可不可以站起来?”
白藏纪掐着他的胳膊,尝试着把人拖起来。
陶嘉月嘶了好几口气,还是没敢说话,方才那个孩子还好,现在白藏纪这样过来询问,他的鼻子一瞬间就酸了,心里翻江倒海的委屈。
如果再一开口,眼泪势必同话语一同掉下来。
白藏纪把人半扶起来,才看到他五官因为疼痛都皱在了一起,漂亮的桃花眼皱成里单瓣,蓄满了因为疼痛而激出的生理性泪水。
旁边的老板好心的给递了个板凳,白藏纪扶着人坐了上去。
先用纸巾给陶嘉月擦了擦嘴,最后又捧着他的脸在湿润的眼眸上沾了沾。
“不疼了,不哭。”
白藏纪说着单膝蹲在陶嘉月脚边,伸手慢慢撩起来他的裤管。
他穿的短袜,滑板是隔着薄薄的裤管直接就撞在了他的小腿骨上。
现下已经肿了一大片,撞出黑紫色一道粗线。
白藏纪的手刚敷上去就听到陶嘉月喊疼,他的眼泪就那样吧嗒掉下来。
陶嘉月不好意思的赶紧抹掉,声音特别小的哭腔:“泉生,别碰,好疼……”
店主在旁边看着他可怜,问道:“这里有药要不要抹抹?”
“小伙子别担心,你弟肯定没事,就是那个滑板冲的猛,估计要多疼上几天了。”
白藏纪伸手扇了扇,又小心翼翼的把他的裤管放下来,跟店家道了谢也没有要他的药。
用手心擦了擦陶嘉月的脸,“别哭了,回家给你揉揉。”
白藏纪心里内疚,转过身让陶嘉月上他背上来。
“我背你回家。”
陶嘉月本来就瘦,小腿前面皮又薄,骨头突出,这撞的一下,估计要疼上十天半个月,他又怕疼怕的厉害,白藏纪心里心疼,又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只好先把人带回家让白母看看。
陶嘉月忍着眼泪,站起来时小腿火辣辣的疼,他不是没有崴过脚,可是这次是腿骨前面,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骨头没事,这个疼痛都让他以为自己要骨裂了。
“这个雪胖子怎么办?”
白藏纪拿纸擦了他的鼻涕泡,“不要了。”wWW.ΧìǔΜЬ.CǒΜ
“呜呜呜我不舍得。”
白藏纪拿他没办法,自己一只手拿着让陶嘉月先上来,搂好他脖子的时候再递过去。
一来到这个世界就锻炼身体的好处此时充分发挥了起来。
陶嘉月因为受了伤,外表上看焉了吧唧极了,伸手搂住白藏纪的脖子时才精神了一点。
白藏纪看着他的小腿,避免蹭到的把人背起来。
陶嘉月把头搭在白藏纪的肩膀上,心情又好了一点。
“呜呜呜泉生,我太疼了。”
白藏纪偏头看了一眼他的腿,柔声安慰:“忍一忍,回家就不疼了,”
陶嘉月看着白藏纪的侧脸,蹭了蹭,突然感觉腿也没这么疼了。
“呜呜呜好。”
“不哭了,马上就到家了。”
白藏纪有些心烦意乱,刚刚的事情虽然只是意外,可是他内心就是充满内疚。
陶嘉月却以为白藏纪嫌弃了他这么大还爱哭鼻子,好像自己从认识白藏纪开始就没见对方哭过而自己已经哭了好几次了……
陶嘉月有些委屈,趴在白藏纪的肩头,闷闷不乐。
“其实我刚刚没哭,我没这么爱哭的。”
“泉生,它太疼了,我一看到你过来问我,我就委屈的不行。”
“然后眼泪就下来了。”
“我根本止不住,但是我现在很开心的,腿一点儿也不疼了。”
陶嘉月说着吸了吸鼻子,他真的不是爱哭的人,他不想泉生觉得自己娘兮兮的,因为他还记得自己就觉得前世的白泉生特别娘因为他特别容易哭,可是现在自己跟白泉生在一起了,却是自己变得爱哭了。
白藏纪叹了口气,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气自己。
他偏头看了一眼吸鼻子的陶嘉月:“我让你别哭,是心疼你舍不得你哭。”
“不是因为觉得你不坚强所以才不让你哭。”
“不要委屈了。”
陶嘉月很少听到白藏纪对他说情话,脸红了一点,听到最后一句话又有些恼羞成怒。
“我没有委屈,我就是腿疼不行吗?”
“你刚刚还说不疼。”
“……”
陶嘉月气,伸手使劲勒了一下白藏纪的脖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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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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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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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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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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