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觉得这是挑衅。[可爱]】
【我一定要让他完犊子,一定。】
【看吧,女人。这么斗志满满,你栽那男人坑里了。】
*
跨年夜的时候,Watcher的餐厅又被装点得焕然一新,所有宾客一起共进晚餐。
倪雾昭穿一条黑色的一字露肩短礼裙,没戴项链,头发挽起,纤细的脖颈与极其优越的肩臂曲线显露无疑,走到哪儿都吸睛,锁骨深邃,一片肌肤又白如凝脂,会发光似地让人移不开眼。
但餐桌安排得和圣诞夜差不多,她坐第二桌,也就和第一桌的热闹没什么缘分,大多时间在和卜媛媛的聊天中消磨。
这妮子专门去时代广场体验跨年,很豪气也很有先见之明地包了当街酒店一间视角绝佳的套房。因为时差,她现在正在享用下午茶,看游客彩色豆子似地提前进广场占位子。
倪雾昭看过她发的照片和视频,都蛮有意思。
而她这边,晚餐后是跨年派对,没那么正式。偌大一座厅室中有两条长桌,各占一侧,中间是婚礼庆典似的走道。这是男女宾客分开坐的意思,两桌隔的距离还颇远。
她最后一个到,女宾长桌已经坐满了,除了桌子尽头的主位。
她没在意,走过去才越过椅背看见,这张椅子上放着几只挺名贵的包。
她有些好笑,难怪一旁的侍者没主动给她挪椅子,且神情复杂。
局面僵持不下,一双双眼睛都看过来,侍者硬着头皮上前,却被白芷先发制人道:“倪小姐没位置坐了?去给她加把椅子吧。”
侍者当然不知道该怎么做,倪雾昭也不为难他,立即说:“不不不,白姐姐,这点眼力见我还是有的。”
“既然您想反客为主,我也不好坏了您兴致对不对?那祝各位跨年夜愉快。”说罢她轻轻地一鞠躬,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背影,连坐白芷对面的女人都有些动摇,探过身对她说:“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
“你是在怕江斯北吗?”白芷正喝着一杯茶,抬眼睨她,“就算这是他的船,也要对我们这些客人有起码的尊重吧?仗着是自己的主场就可以随便安排座位,当我们这一桌人是什么?”
她一下子将在座的女人拉到同一立场,对面的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一旁还有侍者,她冲她使个眼色。www.xiumb.com
“就是说给他们听的。”白芷不以为意。
……
“你女朋友挺厉害的,这些年过得应该挺辛苦吧?怪不得都没有什么花边消息传出来。”另一桌上,江斯北看倪雾昭离开,饶有趣味地收回目光,对宋闯说。
“比不上您看上去清心寡欲。”宋闯眼风都不给他一点,淡淡地说。
两人在之前的饭桌上就气氛不对。
“最近忙什么呢?听说伯父伯母刚让你进公司做事,处理的都是些棘手的东西。”江斯北笑,“还适应吗?”
默了会儿,宋闯笑:“您倒是比我爸妈更关心我。”
“哪里。”江斯北也始终保持礼貌的微笑,“作为过来人的关心罢了。当初我也是这么过来的,但看宋先生的处境要艰难许多。”
“是啊。”宋闯才抬眼看他,“不过十年时间,从底层做起,到彻底架空父辈权力,江前辈是我最佩服的人之一。但虽然如此,我这个人非常懒,除了做好自己的事,多余的一分都不想管。”
“但是闯,我不犯人,却不能不时刻提防着些。说好听点,伯父伯母这么做是为了磨砺你,说不好听了……”他点到为止,笑着摇摇头,收回了话锋,“听说你有个弟弟,两位老人家都很是宠爱。将来长大了,他们应该不舍得随便给他指个未婚妻吧?……所以一些事总能暴露出问题,不是回避就能解决的。总而言之,凡事都给自己留一手比较好。”
“这是我的家事。”宋闯提高音量,冷冷地看着他,第一次在语气和神情上锋芒毕露,“江先生,你喝多了。”
周围几人早就闻出两人之间的□□味,一直都不做声,假装什么也没听到,任两人之间的气氛冰冷到极点。
但他们各怀心思地看热闹,都以为距下船时间不远,看白芷那么针对倪雾昭,江斯北终于要给自己这个心爱的小丫头出口气了。
也愈发怀疑倪雾昭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想不到这斯文败类还有点特殊癖好。
几秒钟后,宋闯从侍者手中取回西服外套,披上,起身离席。
“嚯,江斯北还真就替倪雾昭扳回一城了。”有人窃窃私语。
主座上的江斯北并不觉得被拂面子,微微一笑,俯首给倪雾昭发消息。
【他走了。接下来的事交给你,去好好地安慰一下吧。】
*
已经在bar里灌了两瓶酒,倪雾昭脚步虚浮,来到同层另一侧,那是一座供普通游客消费的酒吧,称为“club”更合适些。
酒吧面积很大,果然和国内迪厅差不多。现下又是跨年时刻将近,几乎所有游客都聚集在这里。船上竟还请了位颇有名的DJ打碟,气氛惹火。
她刚刚在bar里喝了会儿闷酒,还在意犹未尽地跟卜媛媛抱怨。那边时间晚四个小时,她也就不担心会打扰这位姐跨年的兴致。
【怎么会有白芷那样的人啊……我的天。之前听小叔叔说过几句,我还不怎么相信。她简直和咱们高中那班长有一拼!你还记得那位班长么?】
说实话,两人无冤无仇的,平时闹归闹,这好歹也是跨年夜。她心情简直像被一盆冷水给浇到底。
【噢噢,记得!她可能就是嫉妒你吧,就像那位班长嫉妒你每天花枝招展一样[呲牙]。毕竟你这样的小婊砸看着就该死。如果我不认识你,我可能也想排挤排挤你。但你小叔叔闲着没事和你吐槽女人的八卦干什么?[发呆]】
卜媛媛的关注点永远清奇。
倪雾昭当然不可能告诉她为什么,且忽然捕捉到某个熟悉的身影,他竟然就坐在厅内最豪华的那张卡座上……她俯首打字:【他怎么会主动跟我说……我自己生气问的。】
【有事,先不说了。】
【淦……有事?你不是在喝酒吗!小婊砸,你是不是突然艳遇了!】
【喂喂喂!!!】
再没回音。
注意力转到眼下,最豪华的卡座在中间靠前位置,周围竟围着不少人,像是在看什么热闹。
仔细一看,桌上开了一排黑桃A和一排路易十三,宋闯对着个男人。他身边空落落,男人倒左拥右抱的。
“喂,这在干什么呢?”她走上前,随意地拐了拐身边某个人。
骰子“哗啦啦”地响,男人幸灾乐祸跟她说:“这男的不知道哪儿来的,之前从没见过,一来就吸引了一群大美女上去搭讪。”指的是宋闯。
又指他对面的人:“那人看不惯,说他骚扰自己女朋友,就跟他开酒。这不就玩起来了嘛。”
“玩骰子?”
“玩的大话色,就他俩。”
“哦。”
这轮对面又输了。
看过热闹,男人目光才幽幽地落在倪雾昭身上,顿时一愣。
来船上好几天了,他几乎天天来这里,却也从没见过这么动人的女人。被彩色的灯光晃着,眼前的人美丽却不艳俗,还天生一股娇气与高气,简直像一只优雅的小黑天鹅,或者一只狡黠又迷人的小狐狸。
男人回过神,刚想继续说话,却见她绕过卡座外侧,款款地走进去,坐在了赢家身边。
倪雾昭在宋闯左边坐下,姿势自然极了,与他左手十指相握,靠在他肩上,看了看对面的人,又抬头看了看他,很无辜地问:“跑这里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呢?”
软软的嗔怪后,宋闯垂眸看她一眼,没答话,也没松开她手,眼里分明有玩味,对她这出戏并不拒绝。
对面的酒罚完了,那男人眼眶都喝红了,示意继续。
对面几个女人的目光直勾勾落在倪雾昭身上,卡座外围那群人更是。
虽然她没戴什么首饰,也没拿包,但气质卓然出众。酒红色头发绾起,肩颈白腻精致,一字肩的黑色礼服很有格调,双腿细长,骨肉匀亭,脚下倒是一双小几万的JimmyChoo高跟鞋。
她就那么依偎在那个冷冽矜贵的男人身边,如一只慵懒的贵族家庭的小猫,长睫扑簌,明明是很平静的目光,却又让人觉得透出股好奇与娇俏。两人在一起意外地合衬。
她垂眸,看宋闯和那男人再开一轮。
她看着他那只好看的手,看他熟练地摇着骰盅,翻开看一眼,随后和对方做手势。
她知道他这人蛮会玩,而对面显然功力还不到,开了几轮基本都输了。
偶尔宋闯输一轮,她就主动帮他喝酒,引得围观者一阵起哄,酸得要命。
她邀功似地看他一眼,他没什么反应。
她心里好笑,直到对方先认怂。那人都快喝得神志不清了:“不玩了不玩了。”
“我去趟洗手间。”宋闯松开她手,从沙发上起身。
对面那男人有不少朋友,这卡座似乎也是他邀请宋闯来的。于是宋闯一离开,一群人呼啦啦地围上来,倪雾昭再待着也没意思,往他离开的方向走。
这时候DJ已经去休息了,偌大一座酒吧里回荡着震颤耳膜的乐声,盖过人言人语浪潮般的嘈杂。
耀眼的灯光下穿行过一群群鬼魅似的暗色人影,带过一阵阵香风或古龙水气息、断续的笑声与零碎的聊天对话。
倪雾昭倚在洗手间一旁的墙壁上,看男人把女人拖进去,看女人把男人扶出来,身边还有一对在墙壁上激吻的。
她心里却是难得的平静,手指在小臂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随音乐节拍点着。
Somethinglatelydrivesmecrazy
有些事使我心烦意乱
Hastodowithhowyoumakeme
一定与你这么对待我有关
Struggletogetyourattention
挣扎着寻求你的注意
Callingyoubringsaprehension
却连打电话都没有勇气
Flirtwithyouyou'reallaboutit
其实和你也不过调情这回事
TellmewhyIfeelunwanted
但我怎么就讨厌了呢
……
看见那身形出来,神情平静,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宋闯淡淡地看了周围几眼,倪雾昭觉得他分明看见自己了,结果就那么无所事事地往前走。
她努努嘴,毫不犹豫地迎着他走过去,步步把他逼到三米后的墙角处,经过那对已经在激吻中将手伸进对方衣服摸起来了的男女。
刚才还拉着她手的男人这会儿又正经起来,逢场作戏的关系拎得清清楚楚,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对她笑:“刚才的事谢谢你,但不好意思,有女友了。”
倪雾昭好笑地偏过头。
“你这人真没意思,老拿女朋友出来说事,故意激我似的。”
歌还在放,简直跟此时烧在她心里的火一个样——
Damnifyoudidn'twantmeback
该死如果你不要我回来
Why'dyouhavetoactlikethat
那你小动作是在做给谁看
It'sconfusingtothecore
真是不可理喻
CauseIknowyouwantit
我知道你这是欲迎还拒
Andifyoudon'twannabe
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成为
Somethingsubstantialwithme
我最重要的人
Thenwhydoyougivememore
那为什么还要来引诱我
……
她笑着看他:“可我就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呢。”
宋闯看着她,沉默了许久,手慢慢地放下来:“……那巧了,我也是。”
他好像终于下定决心,攥着她裙子,把她往自己身前一扯,却又带了点笑意,俯下身,在她耳边跟她说:“但你小叔叔今天对我不怎么好,你觉得我会对你好吗?”
倪雾昭没站稳,手攥着他腰上西服外套的料子,几乎快贴到他身上去了,又听到这么一句话。
她勉强地笑:“无所谓。我看你女朋友不顺眼也很久了,我觉得我们蛮合适。”
这大概就是狼狈为奸吧。
宋闯笑出来,觉得这女人真是连演戏都演得这么合心意,唇慢慢从她耳边滑到她下颌线,若即若离地点着,和她低语:“所以呢?要我好好安慰安慰你?”
倪雾昭攥她西服外套的手更紧,这话听得她腿软,不得不这么一直扶着他。面颊边缘痒丝丝,浑身也像在一遍又一遍地过着电流。
最后他吻上她的唇,但也只是轻轻地含了几下,浅尝辄止,像是在挑逗。
她被江斯北教了那么多东西,勾引男人的每一个细节都在高中那些“小白鼠”身上反复地试验过,逢场作戏驾轻就熟,但都是点到为止,从来没允许哪个男人真正地碰过她。又有江斯北做靠山,那些人五迷三道也无可奈何。
以至于终于和宋闯走到这一步,她又有点懵了,没什么反应地任他从自己这里一点一点地尝着味道。
她也能尝到他的。
是在腰后轻托着她的手,是冰凉柔软的唇,是浅浅的酒精味,是他身上让人脑袋发昏的古龙水,还有发间清冽的香。
最后他在含她下唇瓣时咬下一口,突然的刺痛袭来,她没有防备地叫出一声,下意识推了他一把,听他夸赞道:“叫得还挺好听。”
她一秒钟清醒,愤懑地看着他,看他餍足地擦了擦唇角,在她腰后拍了拍:“走吧,去我房间。”
她也轻轻擦了擦唇角,有些不满地蹙着眉:“为什么不是我房间?”
“你房间有套么?”他边走边用一句话问住她,然后说,“我女朋友不和我睡一间房,所以我们做我们的,她回来也无所谓,我喜欢刺激。”
倪雾昭听得脚步都虚了,被他拉起手,却没什么触感似的。
她跟着他离开酒吧,那首歌也快唱完了。
Saythatyouwantmeeveryday
说你每天都渴望我
Thatyouwantmeeveryway
无论如何都想要我
Thatyouneedme
你非我不可
Gotmetrippin'superpsycholove
使我疯狂在这极度病态的爱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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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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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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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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