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科老师也是每天卯足劲,利用各种资源,渠道给学生们提供最好的复习资料,每天抽空开个小会,商讨最佳的复习方案。
大家都拧在一根绳上,丝毫不敢松懈。
高三七班是全校的重点关注班级,王老师知道学生压力大,每次上课前的几分钟,都会说一些激励大家的话。
“同学们,虽然高考决定不了你们的一生,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你们要把握住这次机会,十年寒窗无人问,我知道你们很辛苦,但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们要知道先苦后甜的道理,要是现在选择安逸,以后有的苦吃,”王老师讲的慷慨激昂,唾沫横飞,“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同学们,要相信自己……”
苏呦瞄了讲台一眼,头低了点,往里面挪了下,小声问道:“这个题是不是这样的?”
开学这三个多月以来,她专注于一件事,那就是做暑假作业,数学是最后做的,这已经是最后几页。
鹿鸣懒懒散散的侧身,看了一眼题,又看了一眼她,慢悠悠的说道:“昨天不是做了一道相似的吗?”把那道题翻出来,“你看?是不是差不多。”
看了下,有些尴尬,“那个,好像是差不多。”
察觉到她对于函数很吃力,又给她讲了几遍,“懂了吗?”
挠挠头,“我,”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是不懂第二步。”
他扯了扯嘴角,笑道:“再讲一遍,好好听着。”
苏呦点点头。
这番互动,王老师看在眼里,老早就察觉到他们之间有些微妙的气氛,趁这次自习,若无其事的走到他们面前,看见鹿鸣在给苏呦讲题,微笑道:“哟,解题呢?没打扰吧?”
苏呦吓一跳,全班都看向他们。
“看什么看?做作业,”王老师看见苏呦压着的暑假作业,笑道:“哟呵,这么用功呢,还在做暑假作业啊。”
鹿鸣听见他阴阳怪气的语气,脸上瞬间没了任何表情,“有问题吗?”
祈远转身看了鹿鸣一眼,又看了王老师一眼,问题不大,继续睡觉。
班上同学听见鹿鸣不悦的语气,都窃窃私语起来。
王老师不想场面太难堪,笑道:“没问题,没问题,同学间就要互帮互助嘛,你们都要向苏呦同学学习,”盯了她一眼,阴阳怪气,“要向她一样,不耻下问。”说完,背着手走了。
苏呦的手肘死死压着作业,脸发烫,“不好意思。”
“嗯?”看着她红的出血的耳朵,“什么?”
“都是,”她快哭了出来,“都是我不好,没事做什么暑假作业。”
早该知道的,不管她做什么,每个人的刻板印象都不会改变,班主任就是最好的例子。
她永远是大家眼中那个不爱学习,不爱说话,孤僻的学生,现在好了,又多了一条大家讨厌的理由—打扰别人学习的不良同桌。
“谁说你了?”看她自责的样子,想到王老师的话,安慰道:“他也没说什么啊。”
“没说什么?还要怎么说,”低落的抠着笔,小声的自言自语。
“嗯?”他靠近了点,“什么?”
“你,”吓得一激灵,自觉把椅子往外面挪了下,“好好做作业吧你。”
他盯着椅子划过的痕迹,眼神变了,“嗯?”
苏呦拿出本书看着,故作轻松,耸耸肩,“反正作业已经完成了,就,就没什么事了呀。”
看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脸上还写着“离我远点”,这让他恼火,大幅度的往她那边靠,椅子摩擦地板的声音,在安静的自习氛围里划破一道口子。
还好王老师走了,不然场面得多不好控制。
祈远从睡梦中惊醒。
大部分同学不约而同的回头,看着他们两个。
苏呦感觉周围的眼神快要把她吃了。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举动引起多大的反响,反而不依不饶,“几个意思?”
“他们两个隔得好近啊?”
“天呐天呐,这是怎么回事?”
“要打起来了吗?”
“鹿鸣的侧脸也太好看了吧,太帅了,太帅了。”
“苏呦干嘛了?”
“……”
班上的其他人,瞬间燃起八卦之魂,都在互相耳语。
祈远刚睡醒,脑子糊里糊涂,这两个人的事,自己可插不上嘴,顺手摸出手机玩,选择自保。
苏呦尴尬的笑道:“没什么,没什么,”推着他,“你过去一点。”
鹿鸣没动,看着她,“你多少有点没良心。”
“嗯?”她反应过来,眼神闪躲,“我错了,鹿老师。”
“鹿老师?”他倒来了兴趣,“再叫几声听听。”
他笑得怎么这么那啥,她有些紧张起来。
眼看这局面快控制不住,再这样下去,怕会淹死在同学们的唾沫星子里,安抚道:“先欠着。”
听到这话,扯扯衣角,勉强满意,坐回自己的位置,“等你啊,”瞥了一眼她,“我可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学生。”
话里有话的样子,苏呦没有理他。
历史老师进来后,班上的同学才消停点。
她历史还算不错,把历史书放在最上面,下面压着数学书,准备背一下公式。
翻页的时候,里面突然有一张纸掉了出来,弯腰捡起,看见里面的内容后,瞟了鹿鸣一眼,极力憋笑。
下课后,她趴在桌上。
哭了?
不至于吧?自己可没逼她。
他靠近她点,观察了几秒,应该不是在哭。
是在笑!!
“喂,”拍了拍她,“疯了?”
苏呦笑得捂住肚子,“你,”连话都说不上来。
这又是看了什么笑话?
鹿鸣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傻子一样。
苏呦笑的拍桌子。
祈远闻声,放下手机,饶有兴趣,“你在笑什么呢?给我也说说。”
她把那张纸颤颤巍巍地递给他,“就,就这个。”
鹿鸣一脸不解。
小傻子一个。
祈远看后,看了鹿鸣一眼,也开始笑起来。
张卓好奇的瞄了一眼,没忍住,也笑了出来。
看他们人传人的样子,烦,站起来把那张纸扯过来。
立马窘迫。
这道歉信都多久之前的事了,那可是他真心实意写的,虽然不想承认,但现在看起来确实好傻。
眼前这几个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他面子上怎么挂得住,准备销毁之时,苏呦一把抢了过来,顺了顺自己的胸口,“你干嘛?多么有诚意的一封信,我都感动死了。”说完,又笑了。
“有完没完?”摸了摸鼻尖,手都无处安放,尴尬的只能插兜,靠窗站着,脸上微微泛红,无奈道:“笑够了没有?”
苏呦平复气息,站直,面对着他,一本正经,“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没有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看见祈远和张卓也变本加厉,顺手抽出几本书朝他们扔去,“别笑了。”
他们两个马上识趣的收敛,掐着对方的胳膊,得憋住。
看她笑得前仰后翻,他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挠挠眉毛,“有这么好笑嘛。”
班上的同学迷惑了,这是搞哪出?不是才吵完架,怎么又笑作一团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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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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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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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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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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