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蔓愣了一下,没明白她什么意思,为什么是你不是你们:“现在十点半了,不回来我们睡哪?”
方清淑思虑了一会:“你没碰见那个谁?”
秦蔓一头雾水:“哪个谁?”
方清淑想着陆珩之应该有自己准备的惊喜就不好破坏,摆摆手:“没事,今天搬家也累了,好好休息。”
秦蔓点头,突然收到一封邮件,她看着屏幕皱眉:“嗯,妈,我明天要回南临一趟,研究所有事。”
方清淑:“没事,你去忙,妈妈刚好去京大找老熟人,好久没回学校了,也不知道变得怎么样。”
秦蔓订了最早的一班机票飞回南临,打的去药语研究所,一路上她揉着太阳穴有点疼。
无意识抬眸路边晃过一个熟悉身影,秦蔓一愣,降下窗户趴在车窗上看。
只能看见那男人的侧脸,和一位穿着白色长裙女人的背影,两人相聊甚欢。
“陆珩之?”
秦蔓虽然很疑惑,但她看到侧脸就已经百分之九十确认那男人,就是昨天莫名其妙挂断电话的那只狗。
秦蔓冷哼一声,心里醋意萌发。
秦蔓带着怨气进休息室,尤秋兰见到了略微惊讶:“哎,你不是在京都吗?”
秦蔓打开从柜子里拿出几份资料,打开笔记本电脑:“宾阳市上报了一例骨髓抑制的严重不良反应,我得回来处理一下。”
“碰到你老公了没?”尤秋兰点点头:“他昨天还来这边找你呢。”
秦蔓手一顿:“来找我?”
尤秋兰一挑眉,趴桌子上看她的表情不像是骗人的:“不是吧,他昨天向我要了你京都的住址,我以为他连夜赶过去。”
秦蔓“呵。”了一声,敲着键盘手指愈发用力。
直至晚上下班,秦蔓和尤秋兰道别,刚出门口就被人很大力气地拽到旁边的林子,陆珩之在研究所门口拦住了秦蔓,语气凌冽:“我打结婚报告了。”
秦蔓借着月光看清了眼前的人,才甩开他的手,冷着脸一声:“不结。”
“秦蔓,你敢再说一个不字,信不信我在这把你办了!”陆珩之把秦蔓抵在树干,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来,迫使她的眼睛对上他,欺身而上,吻住她的唇:“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舌尖的缠绕,没有暧昧,两人都带着醋意,谁也不肯低头认输。
最后是秦蔓一咬牙,陆珩之吃痛“嘶”了一声从她口中退出去,才感受到嘴里的铁锈味。
秦蔓推开他:“上演什么霸道总裁呢,让开。”
陆珩之舔了下舌尖的血,笑了。
似乎也是自己的耐性被磨光了,而后沉下脸从后腰处抽出手铐把她的双手拷住,压在上方,捏住她的下巴,声音低沉而又危险:“你单独和男人出去吃饭,我都没说什么。”
秦蔓双手挣扎了一下,内心想骂人,靠,这警察就能随便拷人啊:“单独?大哥,但凡你花个一分看朋友圈,都不会说出这话。”
陆珩之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几百年不刷的朋友圈,第一条就是谭京莉发的:“pick这家餐厅,果汁绝了。”下面有昨天一群人的合照。
“……”
空气中凝固着一种尴尬的氛围,陆珩之心虚的掏出钥匙开始解手铐,凶狠不过三分钟。
双手一解脱,秦蔓揉了揉,这下该轮到她生气了:“怎么?是哪个穿白裙子的清纯小可人压着你的手了?也不怕是电视机爬出来的贞子。”
陆珩之原本很无助弱小,现在听到她的话忍不住一笑。
秦蔓突然没了底气:“笑什么。”
陆珩之撒娇一般,牵过秦蔓的手:“那个是婚礼策划老板娘,我妈的朋友。”
秦蔓:“……”
现在的阿姨穿的这么年轻的吗?
陆珩之这回真的急了:“结不结?”
秦蔓:“再说。”
陆珩之凑近她的嘴,故意发出很大的声响:“不说,你就别回家了,让你同事看着我们两在这卿卿我我。”
秦蔓用力锤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有病啊。”
陆珩之:“对啊,你有药刚好治我。”
秦蔓扶额,什么时候他突然变得这么死缠烂打的了:“行,那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陆珩之点头:“别说一件,一万件都答应。”
秦蔓突然勾起一抹坏笑:“你开车来了吧。”
陆珩之觉得背后一凉:“嗯,怎么了?”秦蔓从包里翻了个东西丢他手上:“让你看看本姑娘的车技。”
陆珩之借着路灯看到了上面“驾驶证”三个字:“……”
自己老婆跪着也得宠,陆珩之刚坐上副驾驶,就见秦蔓手电筒对着驾驶座底下一通乱照:“你干嘛啊?”
秦蔓研究了半天才点点头,系上安全带:“看看哪边刹车哪边油门,你这车和教练车不太一样啊。”
陆珩之:“……”
他突然抓紧了上面的扶手:“秦蔓,你就直说是不是不想嫁我。”
“哪有。”秦蔓瞪了他一眼:“抓好了啊。”
陆珩之以为秦蔓要一脚油门踩到底,却没想到他余光看见了一只狗从旁边跑过去还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眼里带着嘲笑。
陆珩之扶额:“油门,再踩一点。”
秦蔓屏住呼吸:“很快了,要飞起来了。”
陆珩之指着上面的指针:“这才40码,就你这开法,我们明天才能到家。”
秦蔓理直气壮:“科三上路才20码呢。”
陆珩之:“……”
好不容易步入正轨,陆珩之看到后视镜的标识,拉过方向盘往旁边开:“靠,后面特斯拉,往边上开。”
秦蔓不太懂车标:“为啥?那车贵?你这车也不便宜啊。”
陆珩之言简意赅:“不是,它没刹车。”
秦蔓有总被他骗了的感觉。
本来半小时的车程开了一个小时,终于回到中央公馆,陆珩之松了口气:“我真的很想把你这开车的拍视频发到网上,又是一个爆搜。”
秦蔓开进底下车库假笑:“陆珩之,你是不是嫌命长。我这一个油门下去咱两可就双宿双飞了。”
陆珩之:“……”
讲真,他第一次觉得双宿双飞是贬义词。
陆珩之在外面,抱着手看秦蔓停车摇摇头,这驾驶证她到底怎么拿到的:“要不我们再买一个停车位吧?”
秦蔓突然停住了:“为啥?”
陆珩之:“这样你怎么倒都不会倒到别人家的车位。”
“……”
秦蔓本来就停不进去不爽,现在被陆珩之讲一下更生气,直接熄火下车:“不开了。”
陆珩之拍拍她的头:“别生气,买车库是小事,怕你以后路上出意外。”
秦蔓:“我开的很慢不会撞人的。”
陆珩之:“不是,我怕你堵着别人道被人打。”
“……”
秦蔓拎包直接走人,后续让他停车:“去找一个会开车的人吧,我不行,我只能把你美哭。”
陆珩之:“……”
*
次日的秦蔓赖床到中午,两人许久未,战场激烈。
陆珩之换好衣服就掀开被子,戳了戳秦蔓憋红的脸蛋:“蔓蔓,起来。”
秦蔓皱眉,微微睁开眼,看到他穿着警服翻了个身继续睡:“你不是说今天没上班吗?”
陆珩之把秦蔓拽起来替她穿好睡衣:“今天是个重大节日。”
“??”秦蔓脑子还没开机很疑惑,拿过手机看了下日历:“建军节?”
陆珩之:“对,快起来。”
秦蔓浑身无力地撒泼:“陆珩之,我又不是当兵的,别把我当成你的新兵!”
陆珩之无奈从从床头柜翻出一个草莓口味的:“那好吧,这里刚好还有一盒,我们把它用完吧。”
秦蔓看到这个反射性的裹紧被子,昨晚被折腾怕了,一晚上啊:“我去,你又从哪来的,不是完了吗?”
陆珩之笑笑:“早上出去买豆浆路过便利店人家看我长得帅送的。”
秦蔓:“……”
为啥两人非要用这种话来掩饰这种事情。
陆珩之解开衬衫扣子:“来吧。”
秦蔓瞬间忍着腿酸爬起来:“我起,起,起,怕了你了。”
秦蔓换好衣服坐在餐桌上吃饭的时候,陆珩之盯着她苍白的唇色淡淡说了一句:“化个妆。”
秦蔓放下勺子瞪了他一眼:“干嘛,嫌我素颜丑?”
陆珩之的求生欲还是很强:“我老婆怎样都美。”
秦蔓“切。”了一声,还是乖乖去化妆。
不过在出门前,陆珩之对着她的化妆品七挑八挑最后拿出了一个点点头:“嗯…遮瑕。”
秦蔓很震惊:“等会,你怎么知道这是遮瑕?”陆珩之清咳了一声,他特地向叶进臣问了彩妆的东西,学的简直脑袋要炸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相似的颜色。
只是他才不会说这些:“补课了。”陆珩之勾起秦蔓的下巴:“来,抬头。”
昨天晚上陆珩之情不自禁在秦蔓身上留下很多印记,脖子红一块,紫一块看的他跟心疼。
处理好抬眸的一瞬间和秦蔓双目相对,秦蔓眼里黑色瞳孔没有一丝杂质,倒映着他的影子,陆珩之喉咙一滚,忍不住低头亲吻她的唇。
秦蔓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这种含情脉脉的眼神,她昨晚分外熟悉:“不行,涂了口红。”
陆珩之“啧。”了一声,秦蔓推开他很是得意,谁让你要我化妆。
秦蔓背上包打算出门,陆珩之却在翻着衣柜问:“白大褂有在家吗?”
秦蔓觉得莫名其妙:“没有。不过有件上学时候穿的。”
陆珩之点头:“也行。”
秦蔓觉得他有事瞒着:“你干嘛?”
陆珩之笑意明显:“领证。”
“??”
秦蔓觉得自己跟不上陆珩之思维了,听过520,情人节,七夕节领证,还没听过建军节领证。
直到被骗去拍了结婚照的秦蔓才发现陆珩之一早就策划了这件事,甚至于连喜糖都备好了,而她只需要带个人去,怎么说这种被人宠的生活无法自理的感觉还挺好。
秦蔓给工作人员发了喜糖,小姐姐说了声:“谢谢。”
旁边的人看着这对新人的制服很敬佩:“特警和医生的爱情,好羡慕。”
秦蔓手一顿,还是陆珩之找先反应过来说道:“不是,是特警和科研人员的爱情。”
只是一个小插曲,陆珩之牵着秦蔓的手出了民政局,他一直瞅着秦蔓的脸,深怕她不开心。
秦蔓被陆珩之盯的有些害羞了,手挡住他的眼:“你干嘛,我没不开心。本来我这个工作就是幕后的。相比较其他一些同事做科研就要消失十几年来说已经算好了。”
秦蔓抿了抿唇:“其实我们的很多工作都是国家机密不能摆在面上给大家看,所有累所有苦连亲人都不会懂,只有同行才知道。但我们都是抱着同样一个信念,希望中国愈发强大,不管是教育方面,医疗方面,军事方面等等。这样我们的付出才有最好的回报。”
说了一大串秦蔓伸手抱了陆珩之,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只能和不喜欢的人结婚相敬如宾,没想到她找回了妈妈还遇到了自己爱的人。
秦蔓拿着红本本,不敢相信自己也有了“结婚证”这东西,眼眶一红,很认真的说:“陆珩之,谢谢你。”
陆珩之拍拍秦蔓的肩膀:“傻瓜,说什么呢。”
时间一到,他听到踏步的声响,望着不远处广场上肆意飘扬的五星红旗:“看到那国旗了吗?只要它还在上面飘,我就无条件无底线的爱你。国家不亡,我不弃你。”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啦,番外不定期更新中…
搞个抽奖随机送晋江币,谢谢你们一路的陪伴,我们下本见
xǐυmь.℃ò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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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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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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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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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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