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考场上有些东西真的需要一字不差拎出来的时候,她也不会拿不出来。秘密就是在发散思维,用更多相关的知识将内容联系在一起。
具体到一句诗知道它的典故,一个公式瞬间联想到它的推导过程,当看到一个题目时候能通过这短短的十个字组成的问句,在脑海中浮现上百个相关观点,每个论调又能联系起上千个例子相互佐证,举一反三、活学活用,自然文思泉涌,且句句深刻独到。
屈凝看书喜欢注解,并且看很多遍,几乎每一遍都有新的启发,书页中添夹的感悟越来越多、越来越精辟,最后归纳成自己的所得也就越发一针见血。这也是李夫子看了她的注解时常醍醐灌顶,后又觉自惭形秽的原因所在。
遇到这么会读书又刻苦钻研的人,只怕圣人在这里也只能扼腕叹息。
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屈凝夜以继日地埋首案牍之间,终于在开考前两天读完了所有诗书经义,不仅如此还翻遍十八年来的考题和三甲文章,对近年出题的方向有了自己的大致推算。可以说她的备考,简直高效充分到不存在任何盲点,三百六十度全无死角。
走出书房的时候,少女自己都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很久没有晒过阳光,没有看过绿树,没有听过风声,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院落中好久没动。
闻讯赶来的屈轩和屈母刚见她站在眼前都惊讶到不敢说话,就怕出声打破少女闭眼沐浴阳光的美好景象。
屈凝瘦了,好像还长高了,脸颊脱去丰润,下颌与鼻梁越发利落深刻,炎炎夏日她三个月没晒过阳光,皮肤又白一个度,堪比落雪,衬得长发越发乌黑两眼也越发有神。关键是她整个人都沉静下来,“腹有诗书气自华”,笑起来的时候周身的书卷气干净到让人瞬间联想到清泉溅石、皓月当空。
周围众人愣怔当场,很难从她身上移开视线。
“哇,阿姐你终于出来了,你再不出来我都要去砸你书房门了呜呜……”
屈凝哭笑不得地接住扑过来的弟弟,极顺手地摸摸对方的小脑袋,无奈地任由屈轩把鼻涕眼泪蹭在她的衣袖上。琇書網
“你怎么好像又矮了?”屈凝眨眨眼假装疑惑道。
“什么我矮了,明明是你长高了!”
接受到姐姐含笑的目光,才知道又被调笑了,屈轩恨恨地站到旁边,也不哭了,抱胸生气。
“都多大了还跟你姐姐撒娇。”屈母走上来,看着女儿抽条后越发美丽的面庞半晌,笑了:“后天就是会试了,我还担心你赶不上呢,准备得如何了?”
屈母刚想说不要有压力,重在参与,就见女儿叹了口气,“马马虎虎吧”随即轻松道:“会试前三还是不成问题的。”
在屈母讶异的目光中,带着两个丫鬟施施然离去。
好久没出来逛过,屈凝走过熟悉的街道只觉得心情舒畅,走进醉仙楼的时候小二都差点没认出来她,模样没有太大变化,只觉变美变成熟了,可气质却是翻天覆地的改变,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屈娘子喝茶。”倒茶的小二不住地瞟她的脸,见她笑得温和不由两颊微红,以前怎么没发现屈家这位这么好看呢。
“欸,黄娘子今日没来吗?”
“来过了,刚走。”
“又说什么了?”
“左不过就是打赌的事情,昨儿个担心屈家那位要作弊,今日又说她指定怕了到时会弃考耍赖……”
“嘿,她是怎么回事,一天一个说法。”
“哎呀,那不是临考压力太大了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屈凝好久也没出来,说是在苦读呢,但是我估计也是怕了。”
“哈哈哈,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屈凝隔着一张桌子听得清清楚楚,也没发火,她人沉静下来,脾气居然像是也好了很多,倒是觉得好笑,慢悠悠地喝了两杯茶没坐一会就走了。
相比她的从容,另一边的黄思勉就焦躁很多。
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都快说定的事情,齐家主忽然又态度不明起来,只说舍不得儿子还想再留半年。黄思勉心里有预感,也许是和这次打赌有关,她虽然有些不痛快却也没在意,心里想着反正也是她赢,齐鑫迟早还是嫁过来,如今齐家拖延着摆明了让她今年自己考,正好,她日后考上倒也不必顾及什么提携恩情,成婚后再纳两个小侍,左拥右抱可不美哉?
两人亲事没议成,黄思勉倒也不方便住在齐府上,齐母在外面安排个独门的小院子让她安心备考,可坏就还在独居这点上。
因为她俩的赌约全城都看着,好多地方开了赌盘,不少人把棺材本都押在她身上了。
随着考期越来越近,不仅黄思勉自己,赌她胜的其他人都紧张起来,时常有喝了酒的醉鬼半夜跑到她家墙外撒酒疯,威胁她要是输了就把她的扔进粪坑里淹死。
搞得黄思勉成宿睡不着觉,压力越来越大,书都看不进去。
也想过搬个地方,可现在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她一动就怕人家以为她要跑路,半途给她抹了脖子。
那些赌徒压力大了会来她门前骂骂咧咧地找寄托,她自己快要被逼疯了却没人诉苦,半个月前梦到屈凝作弊自己输了,七八个杀猪的屠妇拿刀冲进家里把她片了,吓得半夜一脑门冷汗地醒过来,再也不敢闭眼。
顶着巨大压力的黄思勉,于是隔三差五跑去醉仙楼,今天说屈凝作弊,明天说对方代考,就怕噩梦应验,其他人还不等真正的结果出来就把她谋害了。
对方若是真的作弊调查真相也要时间,黄思勉这是在提前给旁观者打预防针,她若是输了绝对是对方作弊,绝不是她的错。
屈凝不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不想知道。考前一切浪费她精力的东西她都不会给眼神,就连齐鑫听闻她走出书房,傍晚托冬青送口信想要见面都被她拒绝了。
讲真的,屈凝也很思念他,三个月没见了,不想才怪。可她纠结好久还是拒绝了,她怕看到齐鑫一高兴脑袋里的东西就全忘了,虽然从没出现过这样的问题,但她也从没谈过恋爱啊,以前也不明白想念一个人想到心都疼起来的感觉是什么样的,现在不也知道了。
啊,爱情的力量是真她娘的大!
为了保持头脑时刻冷静,心态平静无波,她还是押下所有心思,拒绝见面,倒是提笔写了句诗让冬青带回去。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言下之意,我知道你思念我,我也日日夜夜时时刻刻想着你,屈凝相信齐鑫懂她的言外之意:等到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必定可以相知相守,结发共余生。
果然,当晚收到回复的少年抱着信纸看了好久,简简单单两行字就让他又哭又笑泪眼婆娑。
屈凝交代好一切安心上床就寝,这一觉像是要补回过去三个月来披星戴月欠下的睡眠,直接睡了一天两夜,后日清早天还未亮的时候被小兰小玉摇起来。
“主子主子,寅时啦,快起床,今天是你科考的日子,可不能迟到啊。”
屈凝一下子做起来,穿衣梳头,用凉水洗了把脸之后只觉得神清气爽,半点困倦都没有了。
“备膳,我饿了。”
坐在桌边一口一口吃得斯文又缓慢,她要吃饱好“出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女尊之纨绔更新,第 40 章 出征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