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褚江惑吻的比之前更认更霸道,温琢玉多少有些招架不住,他觉得自己要被褚江惑吞了,挣扎不开后只得放纵自己被褚江惑不断撩拨。
慢慢的他失去了理智,沉沦在褚江惑带来的热情之中。
晶莹剔透的汁水顺着嘴角流下,一路往下。
就在他感觉一股热流直窜头顶时,嘴里一阵疼痛唤醒他所有意识,褚江惑松开了他,嘴唇带血。他知道那是自己的血,褚江惑咬破了他的下唇瓣。他很迷茫的望着褚江惑,不明白为何突然停下来。
褚江惑又亲了亲他。
温琢玉有些情动,借着细微的光发现褚江惑满脸大汗,眼里是极度的隐忍。
“不行吗?”温琢玉淡淡的问。
褚江惑不语,喘了一口气后,眉头紧蹙。
“怎么了?”温琢玉伸手想抚平他的眉头,却被褚江惑躲开,“你?”
褚江惑浑身发颤,凑近温琢玉轻轻亲了他的唇瓣,“六幽蛊。”
“……”还不待温琢玉问是不是六幽蛊发作了,褚江惑一掌拍在脖子上,他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
温琢玉醒来时已经是二日清晨的事,看着空荡的山洞,没有褚江惑的身影,只在一处淌着一滩血,他神经紧绷,抓起碗大的夜明珠往外走。
他还记得褚江惑提到六幽蛊,他肯定是六幽蛊发作了,原文记载六幽蛊发作时有多难受的文字他还清晰记得,褚江惑也是在六幽蛊第一次发作的时候伤了端行宗百来名弟子性命,导致温琢玉遭到温氏宗问责,而褚江惑本人也在这次蛊发时逃出了端行宗。
六幽蛊发作!
褚江惑心神被心魔蒙惑杀人。
温琢玉惧怕这两桩事同时发生,走出山洞后,他顺着褚江惑离开时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一路跟去。不时,他听到远处的嘈杂声,毫无犹豫跑了过去。
十几名弟子各个手持长剑围在一起,没人身上都沾了血,为首的人正是顾绵绵。
顾绵绵见到他也很吃惊,旋即大声问道:“温琢玉,温夙人在哪?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见到那些人身上的血时,温琢玉就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此时顾绵绵这般问他更加肯定自己内心的猜测,问道:“他怎么了?”
顾绵绵口气十分不好,“怎么了?魔君的儿子你都敢带回去养,你怎么不养魔君呢?知不知道小魔头昨夜发疯似的杀人?整个欢喜山现在四处都是血!快说!你是不是将他藏起来了!”
温琢玉心头一震,心跳加速,嘴唇发颤。
“别不说话!他伤了那么多人,难道你要包庇他吗?”顾绵绵追问。
温琢玉辩解道:“前日比试,他被人下了六幽蛊,昨夜他与云宗主比试伤了身体,以至于身体羸弱六幽蛊趁机发作,他出手伤人非他本意。”
有人质疑道:“六幽蛊不是魔道之物吗?温夙怎么可能在星河宫中了六幽蛊?温公子难道想说有魔道之人混入星河宫?”
温琢玉道:“是。此事我大师兄已知,并与叶宗主讨论过,你们若是不信大可去问叶宗主。”
顾绵绵道:“即便如此,温夙伤了这么多人,他总要给我们一些交代吧。温二公子还是不要包庇,速速将他交出来,到底是受六幽蛊控制还是有意伤人,一问便知。”
温琢玉道:“我也不知他在何处。”
此时沈麟与沈幼之跑了过来,见到他时神情难得凝重,“老温,小魔头到底怎么回事?”
温琢玉见着他心中宽慰了些,没有面对顾绵绵那般窒息紧张,他道:“阿夙体内的六幽蛊发作了。”
“什么?”沈麟大惊。
沈幼之严肃道:“温夙中六幽蛊一事师父与我说过,此番狩猎也叮嘱了我多多护着温夙,莫让他受伤以免六幽蛊发作,没想到……”
温琢玉顿时来气,也不管沈幼之是否比他年小几岁,伸手猛推他一把,怒斥道:“沈幼之!这件事跟你脱不了关系!若非你昨日那般挑拨,阿夙怎么会气结去与云宗主比试?”
沈幼之被推本想发作,但闻温琢玉一番言语自持理亏,嚣张不得。
沈麟跟着瞪了沈幼之一眼,“沈幼之你真不是人!什么时候人干的事你去干点!小魔头在岐山时为我们挡天劫的事你忘了是吗?没有他你都烂透了!你为什么非要气他?现在好了吧,你满意了吧。”ωωω.χΙυΜЬ.Cǒm
被温琢玉质问训斥沈幼之勉强能忍,但沈麟也来捅刀子他心里这个气啊,脸色古怪,却硬要维持正常,“我的错,行吗?我忘恩负义,锱铢必较,等找到小魔头后你弄死我行吗?”
沈麟也不客气,抽出腰上的鞭子就要抽沈幼之,却被沈幼之夺了去,“沈麟,眼下找温夙要紧,弄死我的事过后再论。”
“暂时放过你。”沈麟瞪他一眼,收回鞭子,看向温琢玉,安慰道:“老温,我们一起去找。小魔头昨夜伤了人后独自跑了,所有人都在找他。”
温琢玉点头。
众人快将欢喜山翻遍都没有找到一点关于褚江惑的痕迹,叶思溟急匆匆赶来后,听完叙述,指出一个地点,欢喜山,良缘神庙。
沈幼之脸色大变,不安的看向还不知情的温琢玉,要知星河宫虽美,欢喜山听着够喜庆,良缘确实实打实的禁地,古往今来,只有进没有出。温夙若真是进了那地,此时指不准已经死了。
温琢玉得知良缘神庙后想立即动身前往,却是叶思溟主动提醒道:“温琢玉,你要知道,良缘神庙不及名儿这般好,它可是有进无出的死地。”
温琢玉惊疑的看他。
“温夙若真进了良缘神庙,纵使我等前往,也救不出他。”叶思溟道,温夙剑法超然,在新一辈中确实称得上翘楚,此番若真折在了良缘神庙,可惜至极!想必温氏宗会更惋惜。
温琢玉眉头顿时皱了起来,神经紧绷了一上午,忽闻这个消息差点站不稳脚,幸而温雪臣扶的快,用灵力替他调了调身体,这才恢复了些许正常。
“去看看。”温琢玉垂眸。
良缘神庙处于欢喜山最深最矮之地,曾经良缘神庙建在欢喜山山顶,共有三百三十三步长阶,欲上山求姻缘须得一步一步走上去跪在良缘神女面前祈求。只是后来,星河宫第一百四十五位宗主叶炎与魔道妖女相爱,被星河宫几位长老察觉,逼叶炎休妻另娶。
叶炎不允,最后带着妻儿上了良缘神庙祈福,原本是祈福之行,生生被星河宫一干长老逼的叶炎自爆,叶夫人自尽,他们的儿子活活哭死。一场变故,致使良缘神庙山体下陷,当日上山上百人一并被压于神庙之下殉了叶炎一家三口的葬。
那之后,星河宫欢喜山,再无良缘神庙,后来有人去过,却只是进,不见出,久而久之,一座姻缘神庙成了杀生之恶庙。
良缘神庙一里内长满荆棘,唯有一条小道可行,穿行时温琢玉一眼看到挂在荆棘藤上的布块,匆忙拾起一看,正是端行宗校服的衣料,上方沾了血。温琢玉料定褚江惑断然受了伤,慌不择路进了良缘神庙。
“小魔头昨夜过于凶悍,屡劝不改,云宗主他们无奈之下,方才出手。”沈麟有些不安的说道:“但云宗主并未伤及小魔头,所以衣料上的血应该不是他的。”
温琢玉紧捏衣料碎片,目露凶光,问道:“还有谁?”
沈麟不解:“什么?”
温琢玉道:“还有谁昨夜出手对付阿夙?”
沈麟想了想,道:“单单是我所见,便有云宗主,柳芳歌,青玉山的薛琮,化缘寺的净慈长老,小魔头太疯了,就连清羽都动手了,清羽不是想杀他,只想让他冷静一点,结果!被小魔头掐住了脖子差点给掐死了!后来,我,我也动手了。”说到后面他就虚了,本来他动手制服褚江惑是理所应当的事,但在温琢玉面前他反而没那么理所应当,他担心温琢玉生气。瞧了一眼,温琢玉脸色果然不太好。
温琢玉冷冷道:“走吧。”
过了荆棘丛林,入眼便是良缘神庙,一座华丽的神庙经过长年的风雨洗刷,变得破败不堪,庙宇外面布满尸骨,皆为来者。
叶思溟望着充满邪气的庙宇,好看的眉宇皱了一下,说道:“温琢玉,我们只能走到这了,你喊他出来吧。”
有叶思溟的提示,那群迫不及待想抓褚江惑给交代的人也只能蠢蠢欲动,不敢真踏进良缘神庙。
温琢玉喊了几声不闻回应,有些害怕,他迈出一脚身体却被温雪臣拽了回去。
温雪臣冷冷道:“你想做什么?”
温琢玉冷应道:“我要进去看看他是否在。”
温雪臣道:“叶宗主所言你又听进去几句?良缘神庙他且不敢进,你一介凡人敢进?你若丢了性命,你兄长应当如何?”
温琢玉只想进去找到褚江惑,他不信褚江惑会这么没了,他肯定在里面躲着,“阿夙能进为何我不能进?我若当真丢了性命于此,还望雪臣师兄日后待我兄长诚心诚意,助他一臂之力。”
温雪臣斥道:“混账!你是温仪从小养到大的!你想要的那样东西他没有给你!便是你长大了,他无时无刻不想着你,生病了也想着你是否安好!你爹闭关,端行宗的重任应是你们兄弟二人共同担负,他知你体弱,又不喜打理事务,于是一人挑下了担子!你敢踏进良缘神庙一步你试试!”
温雪臣说着眼里爬满血丝,所有人都看的出来他是真气,也觉得温夙不过是端行宗弟子,怎能同自己兄长相比?温琢玉若真不听劝阻进了良缘神庙殒了命,当真没心没肺。
温琢玉原想进去看看,生也好,死也好,总之要进去瞧上一瞧才行。他心中的坚定已到了忘乎生死不顾一切的地步,然而温雪臣的话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淋下,浇的他全身血液寒凉。
是啊!他是温埃也是温琢玉,温埃在这个世界上最爱褚江惑,温琢玉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是家人,兄长和父亲。
可是,他为什么一定要活成温琢玉的样子?
温琢玉一把推开温雪臣在所有人反应不及前跑入良缘神庙,那一刻良缘神庙刮起一阵风,吹起温琢玉一身白衣与长发。他转过身望着温雪臣,咽喉发酸:“我是温氏二公子,我也是端行宗一人,温氏端行宗弟子阿夙有难,我不能置之不理。无论今日我以哪种情分踏进良缘神庙,是我义不容辞之事,是我理所应当之事,虽死不悔。”
沈麟大喊道:“老温!你快出来。”
温雪臣面色越来越冷,双手紧握,死死盯着温琢玉:“温琢玉!”
温琢玉心头一震刺痛,道:“我若出事,兄长必定心痛,可我没有别的选择,我是兄长的心尖肉,阿夙也是我的心尖肉啊。对不起。”说罢,他谁也不看,转身与邪风逆行艰难地跑进神庙,神庙大门已经掉落在地。
温琢玉左右看了一眼,踩着大门进去,庙内阴暗,一脚踩进去的那一瞬,扑面而来一阵刺鼻气息,他抬手捂住口鼻,双腿迈了进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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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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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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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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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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