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宗门举办这会那会,都会有小门参与,既是大宗门有心扶持,也是小门借以露个面,扩展一下人脉。
青玉山能搭上星河宫的船可见右思意绝不能小觑。但在原文之中,温琢玉记得星河宫这一场摘星大会,并没有青玉山,然而这次加入进来,他唯一能解释的便是自己的出现导致一些因素改变。自我解释通后,他没有再多想。
摘星大会一早,各院便开始忙碌,温琢玉同褚江惑起了个早,在屋内腻歪了一会儿便想幻梦台去,路过沈麟院处,叫上沈麟,瞧见白清羽时他心中仍是不舒服,却也没法。
然而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今日的褚江惑有意跟白清羽拉开距离,一直站在他身侧,抿唇不语,一脸俨然。
他既感到高兴,又感到难过,高兴褚江惑知他介意立即做出反应,难过的是自己还未能同苏绾绾商议好,他们俩的婚事依然悬在他心头,他心中极其对不住褚江惑,又不敢言。
幻梦台上端行宗与露水宗的位置靠在一起,温琢玉作为端行宗宗主的老二,即便不参与比试,也不能缩在角落。褚江惑由于向温雪臣申请参与比试,不必坐在后面,温琢玉特意让他坐在他身侧。沈麟为了跟他说话,同人换了位置就在他左侧。
沈麟在左,褚江惑在右,一个是他好兄弟一个是心上人,夹在中间的温琢玉有种君王左拥右抱的错觉,一直笑吟吟的,只是累的是他手中一把折扇需得给褚江惑扇扇再给沈麟扇扇。随着他扇扇子的动作,手腕上的传音手环发出低低的声响。
褚江惑很快注意到沈麟右手上也有一个,眉头不悦的蹙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摘星大会正式开始,比试顺序已在昨日由比试者抽选,褚江惑与白清羽均在后面,最先上台是生死门弟子。
沈麟瞧着那名生死门的弟子,略有些嫌弃,说道:“荆山的生死门今年怎么参与进来了,往年可没他们的一席之地。”
温琢玉自知何为生死门,这修真界亦是有不少邪门歪道,为大多数修真宗门所不屑,在道上也颇被排挤议论,而生死门正是邪门歪道中一员。原文中生死门确实参与了今年星河宫的摘星大会,不过没能夺得头彩,却也拿了一波名气。
他道:“四海门派本为一家,摘星大会生死门参与进来无何不可。我记得生死门虽是邪门歪道,至今并未做过一件令人发指的事,不至于受排挤被冷落。况且他们向道,心系众生,我们亦是,既然同道同心,便是朋友。”
沈麟哼哼道:“这话可不像你说的。”他看了一眼褚江惑,笃定道:“肯定是跟小魔头相处久了。”
温琢玉噗嗤一笑,“你这孩子。阿夙出生于魔道,他的胸怀不比我们差到哪里去。”
这一点沈麟与许多人是不能否认的,褚江惑确实做到了许多魔道之辈做不到的事,飞身一人挡天劫,即便是他们修真道的人也没几人下得了那种决心。
瞧沈麟悻悻的,温琢玉开玩笑问:“老沈,倘若那天我也成了你们口中的邪门歪道,你,还把我当兄弟不?”
沈麟悠悠看向温琢玉,凑近,加重语气,一字一字说:“当,然,不,会。并且,我会第一个站出来杀了你。”
或许是沈麟太过认真,温琢玉觉得他说的是心里话,不像开玩笑,不得暗暗庆幸端行宗并非邪门歪道,日后也不会走向邪门歪道,而他更不会。
“我跟你开玩笑的,傻……傻愣子。”
“哼!我也是。”
温琢玉扇累了将折扇丢给沈麟自己扇,他靠近一些褚江惑,抓过他的手光明正大把玩,偷偷摸摸莫反而引人怀疑。
褚江惑一直留意着台上的比试,直到被温琢玉抓住了手才回神过来,看了一眼温琢玉。
温琢玉冲他一笑,“若是不能拿的头彩也不必强求,知道吗?错失长生灵芝,我们可去青玉山讨嘛。”
褚江惑并未抽回自己的手,任由温琢玉捏在手里,道:“长生灵芝稀罕难得,十年一株长成,青玉山为了借摘星大会攀附一些宗门扶持,拿出长生灵芝以作额外奖励,换做平素,他们必不会给人。所以,有这个机会,我一定拿到给你。”
温琢玉心头一股暖流涌过,内心动容,深深望着认真的褚江惑,真想亲一口这个人表达他此时的心情。
“老温,你也要长生灵芝?”沈麟突然问。
温琢玉微笑着捏了捏褚江惑的手,回头对沈麟说道:“嗯。阿夙瞧我身体不行,想赢的比试拿到长生灵芝给我服用。”他说这话时不由自主扬起了嘴角。
沈麟蹙眉,“你这身体确实不如从前,是该好好调养。我听清羽说他想要摘星剑,你告诉小魔头,他若赢了比试,可否将摘星剑给清羽。”
温琢玉张口想拒绝,褚江惑却道:“可以。”
“真的?”沈麟双眼发亮,对褚江惑的好感蹭蹭上涨。
褚江惑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沈麟爽快地答应下来,并对温琢玉说褚江惑这人挺不错的,好说话。可这话在温琢玉耳里却令他不舒服,摘星剑不是不可以给白清羽,褚江惑有一把天下剑,自是瞧不上摘星剑,他却没有问自己是否想要摘星剑直接给了白清羽。
根据原文记载,摘星剑通身黑色,算不上数一数二的好剑,也不算破剑一把。原文中白清羽得了摘星剑,后来瞧了褚江惑的天下剑,说他二人的剑颜色十分相配,设计上也破有几分相似,褚江惑称之为道侣剑。如此,温琢玉也想要那把摘星剑,他也想跟褚江惑用“情侣剑”。
接下来的比试温琢玉没心思看,借去方便为理由离开席位。
今日幻梦台摘星大会,除了幻梦台有些人气外,其余地方冷清至极,尤其是这冰天雪地。温琢玉叹了好几口气都不能舒缓心中的惆怅与酸涩,他始终有一种负罪感,这种负罪感令他无法开口让褚江惑远离白清羽,也不能对白清羽如何如何。wWW.ΧìǔΜЬ.CǒΜ
苦恼之际,胸口遭到重物一击,他下意识伸手捂住胸口,疑惑的看向四周,找到了凶手。
凶手是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小男孩,看其衣着装束,正是生死门的弟子。生的跟黑球似的,偏偏还一身黑,全身也就那双眼睛是亮的。
“小煤球,你打我作甚?”
小煤球抱着好几个雪块,一点也不胆怯的望着温琢玉,闻言答道:“我想跟你打雪仗。”
温琢玉拍拍自己受伤的胸口,道:“煤球,你这不是打雪仗,是要命。”
小煤球无辜的瞪着圆溜溜的双眼,道:“你不是修士嘛,一个雪球打不死你。”
温琢玉简直……他弯下腰抓起一把雪揉成雪团,还未丢出去报仇,左腿先被雪球砸中疼的他猛呼一口气。
“小煤球!你完蛋了!”
褚江惑久久不见温琢玉折回,不放心寻来,见温琢玉同一小黑人玩的不亦乐乎,暗暗无奈叹气。他静静看了许久,温琢玉方才看到他,朝他跑来,边跑边笑,看样子真的很开心。
“阿夙,快走快走。”小煤球的雪球一丢一个准,跑的也快,温琢玉这一路屁股挨了三四个雪球,抓起褚江惑就跑。
“你回来,我不打你了。”
“你自己玩吧!”
跑到安全地方,温琢玉从地上抓起一团雪揉成小雪球直接塞进褚江惑衣内,却只见褚江惑微微一震,面不改色道:“冰。”
温琢玉笑道:“一会儿就化了。”
褚江惑也不打算将手伸进衣内去掏,反而拿起温琢玉的手放到肩上,“师兄,拿出来。”
“行啊!”温琢玉冰冷的手穿过褚江惑的后背一路往下,在里面一阵捣鼓,非但没将雪球取出反而将其捏碎,无辜道:“破了。”
褚江惑道:“罢了。”
温琢玉也不急着将手臂取出来,挑逗地摩挲褚江惑的后背,缓缓抽出,眼里尽是狡黠与笑意。
褚江惑看他,他天真一笑。
下一刻,褚江惑自己挣开了他,迅速盘住温琢玉的脖子,将嘴唇贴了上去。
他被温琢玉摸的浑身发热,光天化日之下,也不能做什么,只能嘴唇厮磨驱散燥热。温琢玉也不躲避,抱住褚江惑回以热情。
片刻,两人恋恋不舍分开,各自嘴唇泛着水光。
温琢玉贪恋地低头亲了一口。
褚江惑眸光潋滟,脸颊红润,道:“快到我了,我们回去吧。”
“嗯。”
两人返回席位,刚坐下,就到了褚江惑。
今日只是初试,胜者在明日对决。
温琢玉叮嘱道:“尽力就好。”
褚江惑道:“嗯。”
他一走,温琢玉留意到本该在旁边的沈麟没了身影,询问露水宗弟子才知他被沈幼之叫走了,他很疑惑沈麟何时跟沈幼之走的如此近,授业大会时沈麟眼里十分容不下沈幼之的。
他困惑的盯着沈麟的座位,回过神时,褚江惑已取得胜利。
端行宗的弟子为他欢呼鼓掌。
“温夙师弟的剑法行云流水般。”
“是啊,他的每一招都十分漂亮。”
“回端行宗后,必须找温夙师弟请教请教。”
见褚江惑走来,温琢玉眼里浮出了笑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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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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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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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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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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