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江惑只是考虑温琢玉的名声,断袖之癖在魔道不少见,也无人指指点点,可修真界不同,他不想温琢玉被扣上“断袖”的帽子。
温琢玉凑近褚江惑的耳畔,道:“就算有人瞧见也无妨,你情我愿,何须他们置喙?只要我们一直恩恩爱爱下去,他们羡慕还来不及呢。”
温琢玉说话时喷出的热气系数洒在褚江惑耳朵上,很快两耳红的要出血一般,温琢玉自是瞧着欢喜,没有收敛反而趁其不备,用唇轻轻碰了一下,顿时便见褚江惑抬肩歪头用肩头挡住染血般的耳朵。
“师兄。”褚江惑低喃。
温琢玉噗嗤一笑,歪头看着褚江惑的正脸。洁白漂亮的脸绯红,双眼含波,似是无奈又是羞涩,别提有多秀色可餐。他脸上的笑意渐浓,满眼都是不想控制的欲|望,直直盯着褚江惑,道:“从前你唤我师兄我不觉什么,如今你再唤我师兄,我这身子骨头都酥软了。”
褚江惑微微睁大眼睛,抿唇,下一刻微微颔首,似是不敢正视“师兄”二字。
“好阿夙,你再唤我一声。”温琢玉弯身让褚江惑无处可躲,“我想听。”
褚江惑这回避不开温琢玉的眼睛,想起自己好歹身为魔君,岂能尽让温琢玉占尽了风头,当即硬着头皮挺起胸膛,正儿八经唤道:“师兄。”
音落他便后悔了,温琢玉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郁,仿佛兑多少水都无法变淡。
紧接着温琢玉抬手拍拍他的脑袋,笑意不明松开他的手直接去了厨房那边,留下他站在原地想刨个洞钻进去。很快,他不想刨洞他想一巴掌拍死自己,因为一阵笑声从厨房传出来,除了温琢玉也没别人了,肯定是笑他适才听话地唤他“师兄”。m.χIùmЬ.CǒM
温琢玉!
可恶!
他乃堂堂魔君,不能就这样被温琢玉牵着鼻子走了,再任由他继续下去,自己指不准会被引到什么沟沟里去。
褚江惑眼色一沉,气质冰冷,唯独耳上与脸颊的红云证明他适才的羞涩与紧张。
……
这顿饭来的晚,汤锅端上矮桌时,沈麟一直念叨饿的快死了。
火锅料是温琢玉炒的,尽量还原他在21世纪吃的味道,考虑到其余三人吃不了太辣,故而少放了些辣。然而面对被红油覆盖的火锅,沈麟与褚江惑都不敢动筷子,还是白清羽从里面夹了一块小肉片下肚后觉得不错,沈麟才将筷子伸进去。
温琢玉特意为褚江惑备了一个碗,里面盛着冷开水,他烫了一片牛肉,也给沈麟与白清羽做示范,最后在冷开水里涮涮放到褚江惑碗里。
褚江惑看他。
“你尝尝辣不辣。”温琢玉冲他笑了笑。
褚江惑怕温琢玉当众不知收敛,赶紧回头。
“老温,你也给我弄一个。”沈麟不满的看了一眼褚江惑。
温琢玉又给他弄了一个。
“不许只给小魔头弄。”沈麟哼哼,“不过,这种吃法我还是头回见,味道非常不错。”
温琢玉瞧他嘴唇泛红,想必是辣的,倒了一杯温水给他,“辣的话多喝点水。”
沈麟一边用手给嘴唇扇风,一边说道:“是挺辣的。”
白清羽道:“我觉得还行。”
沈麟道:“你是南方人,打娘胎里开始吃辣,这种辣度你完全受得了。”
白清羽道:“再辣点也行。”
温琢玉有些惊喜看着白清羽,笑道:“清羽很能吃辣吗?我也喜欢,有机会我俩找家馆子吃个痛快。”
白清羽点头,“可以啊。实不相瞒,自打进了露水宗,就不曾吃过辣的,便是辣椒都没瞧见过。”
沈麟被辣的直喘气,却还是在锅里找肉片,边说:“哼哼,我们露水宗八百年前就不沾辣了。老温,我告诉你,露水宗虽不吃辣,清羽倒是胆大,偷偷种了一里地的辣椒,每逢时节,便要去忙活一阵子。还会趁天气好,摘来辣子晒干做成辣椒粉,最后在油里搞搞,硬是做了大罐子辣椒油,馒头,烧饼,面,他都能加点辣椒油进去。咦!我看着都觉拉屎不得劲。”
白清羽没想到沈麟会当众说这个,脸也红了,“少主,你不也吃过吗?”
沈麟道:“对啊,所以才知道吃完后拉屎不得劲。”
温琢玉拿眼神示意他筷子上的白菜,“恐怕你今晚也不好受。”
沈麟大口吃掉白菜,白菜叶子上沾了不少红油,里面更裹了辣椒,这下把沈麟辣的眼都睁不开,却说道:“人生在世不过百年,快活一次少一次,有时……自当享受。辣!好辣!”
温琢玉一边笑他一边给他拿了一块点心。
回头他看向褚江惑,褚江惑一直默默无声的吃,半碗米饭不知何时见了底,正在扒拉碗里的豆腐,一张脸蛋也被辣的通红。
褚江惑侧头看他,两眼平静。
“辣不辣?”
“不。”
“那你的脸?”
“热。”褚江惑确实有点热,一时天气所致,二是吃进去的辣椒的燥热,两者混合,令他不太好受。
温琢玉取出折扇给他纳凉,“是我疏忽了。大热天不该吃这玩意。”
褚江惑道:“无碍。师……师兄喜欢吃辣?”
温琢玉点头,想到褚江惑许是不能吃辣,便道:“以后不吃了,总吃辣伤身。”
褚江惑不语,回头一口吃掉辣乎乎的豆腐。
这顿晚饭吃了一个时辰,吃到最后沈麟适应了这个辣度,白清羽与温琢玉将锅里的菜吃的干干净净,差点把调料吃掉了,而褚江惑只是静静坐着看着。
沈麟舒服地向后撑着地,“老温,哪天你到露水宗玩,再做一次,这味道真不错。”
温琢玉笑道:“喜欢吃?行啊,有机会我教你做。”
沈麟犯难,“我不想学,我只想吃。”
白清羽道:“二公子教我如何?我想以后做来吃。”
温琢玉道:“成啊。”
沈麟笑道:“老温你得好好教教小清羽,日后我想吃了,我找他。”
温琢玉道:“那不行,清羽又不是你的厨子,哪能你想吃他就给你做。”
沈麟瘪嘴,“老温,你不爱我了。”
温琢玉一巴掌呼向他鼓起的肚子上,却是轻轻的落下,“爱你个脑袋瓜。”
三人一番玩笑,温琢玉叫来人收拾,一手拉着褚江惑同他们去外面散步,怕沈麟吃撑了肚子不舒服。
四人走着走着到了问心堂外的广场上,还记得不久前他们每天都要经过这里,迎着飘零的桃花匆匆冲进问心堂,时而卡着点了跟柳芳歌撞上了,没得一顿臭骂。
“下一次授业大会,要等三年。”沈麟有点怀念那一月的自在,更怀念有人陪他一起闯祸,他看向温琢玉,突然舍不得,一把抱住他的胳膊,“老温。”
温琢玉被他搞的一头雾水,疑惑道:“你咋了?这可不像你啊。”
沈麟道:“遇到你之前,可没人陪我一起闯祸。”
温琢玉懂了,拍拍他的小脑袋,笑道:“以后闯了祸,你爹要打你的话,来找我。”
“真的吗?那我肯定不会客气。”
“我摁住你,让你爹尽情发挥。”
“……”
“有没有被感动到?”
“我们绝交吧!”
然后两人打了起来,褚江惑静静看着,最后看向正在欣赏四下风景的白清羽,道:“清羽。”
“嗯?”白清羽看他。
“你的辣椒带了吗?可以给我一些吗?”
白清羽道:“没有。你要?”
褚江惑点头。
“这样吧,下个月星河宫摘星大会,我拿给你。摘星大会,你会去吗?”白清羽眼里充满期待,他希望褚江惑去,摘星大会上他们俩是对手,他想趁机与褚江惑来一场比试。
褚江惑还未受到消息,温仪许是没打算让他去,但他决定去,“多谢。”
白清羽微微一愣,旋即记起来了,笑道:“小事。你上次替我修复我娘的那把剑,我一直还没机会报答你呢。”
这时温琢玉走了过来看了一眼褚江惑,随后问白清羽:“清羽娘亲留给你的剑是阿夙修复的?”
白清羽点头,“是啊。”
温琢玉哦了声没说话。
四人待了一会儿,时间不早了,巡逻弟子开始催他们离开,这才各回各的住处。
温琢玉还未搬出坤月峰,同褚江惑回去的路上一直拉着他的手,直接把人送进了屋,才折回自己的房间。
沐完浴已是深夜,温琢玉懒懒散散坐在床畔,想着白清羽那把剑,他记得他当时问褚江惑是不是他修复的剑,被他否认了,说是温仪修复的。可今晚白清羽的话明显说明褚江惑撒了慌,当时褚江惑的情况也不太好吧,耗费多少修为才复原了那把剑?
说不醋那是假的,即便褚江惑跟他坦明了心思。
然而又能若何?从前之事,何须拎出来去质问褚江惑当时出于什么原因要冒险修复断剑。
想想便罢了,他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扉,想到不远处的褚江惑,心又开始跳。好像他们刚才分开的时候没有好好说话,这不太附和刚在一起的剧情啊。
片刻后,他起身决定跟褚江惑说晚安,刚开门就见褚江惑站在门口。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
“那把剑是我修复的。”褚江惑担心温琢玉想太多,故此过来看看。
温琢玉有点吃惊,惊的是褚江惑的主动与坦白,心底里那点点在意顿时没了,伸手把褚江惑拉进屋里,将门拴上。
“过去的事,翻篇了。”
褚江惑暗暗松口气。
温琢玉犹豫了一秒将褚江惑拉进怀里,低头看他,眼里慢慢腾起笑意与爱意,“魔君大人,你今晚要不要留下来?”
他话一出,褚江惑顿时下腹一紧,自那处蔓延开一种热流。温琢玉眼里的爱意裹着丝丝情|欲,很浅,却令他心神荡漾。
温琢玉抱着他轻轻晃,一来一去,隔着一层薄衣摩擦出了燥热,他不晃了,只是很期待的等褚江惑回答。
“不合适。”褚江惑认真回答。
“你我情意相通,那不合适?”温琢玉哼哼了声,他少来向褚江惑撒娇,今晚倒也豁得出去,反正得趁着褚江惑修为未恢复还是少年身,定了上下。他见过褚江惑成年的模样,自认没有能力压得了,所以要做攻就得趁早。
褚江惑浑身发热,怎么也控制不住那股热流游走全身,他知道是因为温琢玉,知道这是情|欲。
“不行。”
温琢玉不解,盯着褚江惑良久才想算了,褚江惑与他不一样,肯定还需要时间接受他对象是一个男人的事实。反正已经到手了,反正有的是时间,晚点也没关系。他再加把劲让褚江惑主动躺下,那才得劲。
只是想想他都忍不住扬起嘴角。
“但是,这样可以。”褚江惑完全不知温琢玉脑子里在幻想什么,只觉得这样怕温琢玉多想,便踮起脚,伸手环住温琢玉的脖子往下一拉,强迫他低下头,嘴唇立刻贴上他的嘴唇。
上次在水中,他只是贴着温琢玉的嘴唇,不敢动。这次,他紧紧贴着温琢玉柔软的嘴唇,用舌头轻轻顶开他的牙齿。
温琢玉虽然有点猝不及防,但他对褚江惑的嘴唇念了许久,得了机会自然不会轻易罢休,当牙关打开时他伸出舌头顶了顶褚江惑的舌尖。
一股酥麻自舌尖传遍二人周身,褚江惑眉头微蹙,瞧温琢玉闭上了眼沉浸在享受与追逐之中,丝毫没有顾忌与羞涩,不由下腹收紧。
两人跌跌撞撞到了桌旁,褚江惑垫脚累了,一脚踢开碍事的凳子用力将温琢玉推到在桌上。
“唉哟。”温琢玉一股脑都是褚江惑,浑身燥热难耐,哪里察觉到褚江惑逐渐占了上风,一把被推到在桌上时他愣了。
瞧褚江惑一脸克制满目情|欲,成就感满满,看吧,男人就是要挑逗他,再自持力不错的男人都受不了。
褚江惑欺来之时,温琢玉看到他眼里出了些血丝,猜想他定是极其克制自己的YW,肚子里的黑墨水顿时喷发,主动伸手勾住褚江惑的脖子往下一拽,偏头让他亲在脖子上,笑吟吟道:“阿夙,你好厉害啊。”
褚江惑本在弦上,哪里听得这话,顿时血液翻涌,搂住温琢玉的身体,用力吸住温琢玉的脖子,将满腔激情,浑身燥热,喷薄欲发的欲|望全都浸入其中。
温琢玉被吸的又痒又难耐,眼波微漾,呢喃道:“阿夙。”
褚江惑闻声松开温琢玉的脖子,抬头凝视温琢玉的脸,也是这一眼,他看到完全不一样的温琢玉。俊美的脸布满红云,眼神迷离,嘴唇微张,因为适才的吸吮而泛红。
褚江惑皱眉,他想停下来,可他有一种冲动。
偏偏这时,温琢玉抬腿圈住他的腰,褚江惑后腰一酸,脑子里的玄断了,他毫无克制重新欺上去,一手顺利无阻伸进温琢玉的衣内。
此时两人都已沐完浴,褪去了外衫与中衣,只剩身上薄薄一件里衣,彼此身体上的滚烫烧的两人失了理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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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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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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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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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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