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是他的粉丝吧?”岑梦怡狐疑道。
“不是。”希晚反应迅速,她一直都没有别人说过自己喜欢陈顾予,这会儿说起来脸不红心不跳,况且她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岑梦怡从她的表情里看不出来她在撒谎,也就相信了,语气坚定地说道:“他确实打人了,被打的记者我认识,我还有她受伤的照片,但因为没有拍到他打到人的证据,所以他不愿意承认这件事。”
她说这话的表情很认真,仿佛亲身在现场看到了似的,但希晚问了之后,她否认自己在亲眼看到了。
她找出记者受伤的照片,里面受伤的人确实和那张照片里的人对上了。
“可这也证明不了是因为陈顾予打的。”希晚说。
“所以我们才拿他没办法。”岑梦怡说,“明明打了人,却一点惩罚都不同承受,不愧是顶流。”
话里的讽刺意味十分浓重。
倘若希晚不是陈顾予的粉丝,听完她这话也该信了大半,但她相信陈顾予绝不是这样一个人,绝对不是。
万一这事是真的,她大概也没办法坚持喜欢下去了吧。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希晚假装相信了她,问道:“那你们想要怎么解决这件事呢?”
岑梦怡恨恨道:“曝光他,我一定要让大家知道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一定会留下什么证据的。”即使找不到证据,她也要用其他方式让他身败名裂。
希晚听得胆战心惊,这才意识到一开始岑梦怡的靠近就带着目的性,是想要从她这里收集到陈顾予的黑料。
下班后,希晚立刻给李易打了个电话,跟他说明了这件事。
李易完全不担心,反而笑着说:“顾予不可能做这种事,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不用担心,她们不会怎么样的。”
听到李易的保证,希晚的心稍微放了下来。
也是,如果陈顾予没做过这种事的话,她们就绝不可能找到什么所谓的证据,她应该相信陈顾予能够处理好这件事。
“你在跟谁打电话?”陈顾予问。
李易“咦”了声,告诉了他答案,有些好奇平日几乎从不管他的人怎么突然关心起自己的工作来。
陈顾予不动声色问:“她为什么给你打电话?”有什么事要联系李易而不是他?
李易老老实实回答:“有人跟她说你打了记者,手上还有你打人的照片,对方想曝光你,你说好笑不好笑?”
陈顾予蹙起眉,回忆了一下,说:“烦人的记者那么多,她说的是哪个?”
李易:“说是在停车场拍到的。”
出道的这些年,陈顾予遇到过太多奇葩记者,有人不停地用闪光灯拍着他,有人问些子虚乌有的问题,有人断章取义,剪辑曲解他的话大做文章,一开始他还算和颜悦色,后来再遇到,他就不会给对方任何耐心了。
说到停车场,他脑海里倒是闪过这么一个身影,至于打人……
他轻笑一声,说:“任由她们蹦跶吧。”
看到陈顾予脸上又露出这种阴沉的神色,李易身子抖了抖。
这段时间陈顾予性格变好了许多,以前的他整个人都是阴沉沉的,只有在工作的时候才会展现出虚假的和气,对谁都客客气气,实则保持着距离。
现在倒是正常些了,差点让他忘记陈顾予原本是个什么样的人。
狼怎么可能会丧失吃肉的本性呢?
可作为合格的助理,李易还是大着胆子问道:“你真的没打人吧?”要是真打人了的话,他还得提前去公关,免得出什么坏事。
陈顾予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这是懒得理他的意思。李易迅速意会,不敢再多说话了。
***
许是这段时间吃得好,小毛球的毛发变得有光泽了些,身子也越发圆滚滚的,见它吃完还对着自己翻滚撒娇,希晚义正言辞拒绝:“不可以再吃了哦,不然会长胖胖。”
“喵呜!”小毛球用可怜兮兮的叫声回她。
希晚不为所动,她觉得自己实在称得上一个严格的家长,以前她在家养小乖崽的时候就把它喂太胖了,被医生一顿批评,现在才不敢乱来。
她抱起小毛球,苦恼地道:“小毛球,你觉得哥哥会打人吗?”
小毛球:“喵呜喵呜喵呜。”
希晚:“是吧,我也觉得他不会,他才不是这样一个人。”
小毛球:“喵呜喵呜喵呜。”
希晚:“你想哥哥了呀,我也有一点点想念他,但是哥哥在工作,我们不可以打扰他哦。”
“喵!”
……
希晚觉得自己和小毛球达成了共识,然后在回宿舍还是住这里中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回了宿舍。
陈顾予巡演的视频和照片在网络上被铺天盖地的传播,希晚一边保存一边羡慕得不行。
她还没有亲眼见过陈顾予的现场表演,要么是没空去看,要么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去成,她觉得这可能是她目前人生里最大的缺憾。
看得正高兴,舍友忽然说道:“晚晚,你最近好像经常回家的样子。”
希晚心虚地收起手机,回:“是呀,家里有点事情,我要回去帮忙。”
“什么事呀,我们可以帮得上吗?”舍友说。
希晚摆摆手:“不是什么大事啦。”
这时窗帘忽然被拉了起来,两个舍友爬到她床头,问:“晚晚,你诚实回答我们,是不是谈恋爱了?”
“怎么可能。”希晚瞳孔放大,说:“真的是家里有一点事啦。”
两人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看得希晚身子发凉,在两人的逼供下,希晚还是没有说出自己到底去干嘛了,坚称自己回家。
“看吧,我就说晚晚没有谈恋爱,从大一到现在那么多人追过晚晚,她都没有抬眼看过他们一眼,怎么可能背着我们看上别人了呢。”舍友A说。
舍友B:“我还以为晚晚铁树开花,找了个帅哥在大学夕阳红阶段谈恋爱,我好想看俊男美女谈恋爱呜呜呜。”
舍友A:“所以是你输了,打钱!”
舍友B:“打个折吧老板,五毛钱可以吗?”
希晚这才看懂她们在干嘛,感情是拿她的感情生活当赌注了,她被气笑了,说道:“与其关心我有没有谈恋爱,不如先自己找一个男朋友。”
舍友A:“扎心了,老铁。”
舍友B:“扎狗了,老心。”
不过经过岑梦怡这么一提醒,希晚找到了她许久未曾在意的黑粉的广场,在微博有一个专门黑陈顾予的话题,叫“史上最大的人设骗局”,他们会带这个话题编排陈顾予,有时候真的能够误导一些纯路人,是粉丝们最深恶痛绝的存在。www.xiumb.com
作为顶流歌手,陈顾予的黑话题活跃度极高,只是希晚看下来,发现还是那些无聊的套路。
要么是从视频里恶意截一些崩图说陈顾予其实很丑,要么说他潜.规则新人,用字母模糊对象,却一点证据也没有,造谣全靠一张嘴。
希晚跟他们斗了好久,早就熟悉了他们的套路。
她一路滑下来,在快要失去耐心了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那是一张被模糊处理过的照片,作者用极为夸张的语言描述了陈顾予打人的过程,评论里都是黑粉们的自嗨,并没有太多人在意。
希晚在意的是作者的置顶评论:“等着吧,我一定会找到其他证据搞垮陈顾予。”
希晚反手就给了对方一个关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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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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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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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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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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