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瑶瑶也是后来才知道,当年她在东魔宫等了晁渊一天一夜,对于晁渊来讲是数万年的时光。
轮回之道将他卷入了过去,但因为他没有与轮回劫的法阵达成契约,所以一直是孤魂野鬼般的存在,无法与那个世界融为一体。
“那桑迎呢?你有见到桑迎吗?”曲瑶瑶很想知道,桑迎万年铺局将他们一个个引入局中,最后究竟有没有达成所愿。
晁渊嗤笑了声,很是满不在乎,“谁知道呢。”
他不曾融入那个平行世界,又一心想着快点回到曲瑶瑶身边,并未在乎那个世界发生了什么改变。
曲瑶瑶有些担忧,但不是担心桑迎什么,而是怕他轮回失败如晁渊这般踏出平行世界,再一次做出更疯狂的事。
晁渊看出了曲瑶瑶的担心,于是问道:“你知道桑迎为何选择轮回劫,而不选择为我娘寻求重生之术吗?”
这题曲瑶瑶有些知道,“是怕你娘不原谅他?”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个原因,是他想弥补当年犯下的悔恨。”
曲瑶瑶记得,她在鹓鶵花梦境曾看到晁渊给了桑迎一颗凤凰血泪,之后桑迎便变得疯癫可怕,“他到底在凤凰血泪中看到了什么?”
晁渊没有明说,像是陷入了回忆,他只是搂着曲瑶瑶沉吟了片刻,回道:“那颗凤凰血泪中,有我娘对他全部的爱。”
“瑶瑶,其实你没必要担心桑迎失败后还会回来。”
“若他成功了,有我娘在,他不会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若他失败了,让他亲眼看看我娘当年爱的他有多卑微委屈,这些也足以让他困死在那里。”
曲瑶瑶沉默着,埋头靠在了晁渊怀中。
她想了又想,“若是……”
“若是,你娘没有再重来一次的机会了呢?”
曲瑶瑶本该消散在轮回劫中,但她燃烧了本源,在看到万年前的后锦后,睁开眼却平安无事。她没有忘记,后锦最后留下的那句呢喃:【若还有机会,我还你一条命。】
这件事困扰了曲瑶瑶很久,从头到尾她并未觉得后锦欠过她什么,尤其是当她从莫玄霄口中得知,龙族天生拥有预知未来、感应天命的能力后,她更是觉得她如今还能活着,是本该重生的后锦将自己的命换给了她。
又一夜,曲瑶瑶睡不着又在纠结这件事,当半睡的晁渊伸臂把她搂入怀中时,她挣开他的怀抱起身,“肚子饿了,我出去找点吃的。”xiumb.com
晁渊掀开眼睫清醒了不少,一把将人拉回怀中,他带着朦胧的睡意问:“究竟是肚子饿了,还是又要躲门外去乱想自责?”
“你说什么呢。”曲瑶瑶鼓着脸颊推他。
晁渊把人箍紧,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他叹了声气,“别想了,不管你如今这条命是我娘换来的还是什么,她的本意都不是让你愧疚不安,换个思路想,她这样才算是真正的重生。”
“什么意思?”曲瑶瑶有些听不懂。
晁渊捏了把她的脸颊,“我当初用你献祭的时候,你还想过和我有未来吗?”
“没有呢。”两人现在都已经可以正视那些往事,曲瑶瑶小声道:“我巴不得再也不要遇到你。”
“这不就得了。”
晁渊语调凉了分,“我娘也不愿再见他。”
彻底离了桑迎,她才算是真正的解脱重生。
曲瑶瑶的心情舒畅了。
心情好了,窝在晁渊怀中睡意也来了,入睡的也就很快了。她是睡着了,晁渊开解完她后反倒把自己弄抑郁了,不停回想着曲瑶瑶刚才那句‘再也不要遇到你’,晁渊憋着股郁气,在她白嫩嫩的脸颊咬了一口。
“你干嘛……”曲瑶瑶迷迷糊糊醒来,闪动了两下长睫软软咕哝着。
晁渊看着她脸上的牙印,心里舒畅了不少,“睡吧。”
他们不是后锦和桑迎,不管他们先前经历了什么,至少如今的他们,已经心满意足得到了彼此的救赎。
二:大婚
晁渊答应要给曲瑶瑶一场盛世大婚,可说了好久都没有实现,看多了狗血话本后,曲瑶瑶开始乱想,觉得这个渣男得到自己后就不在意了。
这样乱想了几日,曲瑶瑶决定离开晁渊几天出去散散心,然而还未出昆仑山,便被晁渊拦住了。
“要去哪?”晁渊抓住她的手腕。
曲瑶瑶还有些气,“出去散心。”
“想去哪儿散心呢?”晁渊脾气很好的样子,他像是看不出曲瑶瑶同他闹了别扭,弯唇笑着很是勾人,“我可以陪你。”
“不要你陪。”见他这样,曲瑶瑶更气了,“我就是想找个没有你的地方清静几日,烦死你了。”
这样说着,她就跑出了昆仑山,奇怪的是,晁渊竟然没有追来。
这次曲瑶瑶慌了,又气又难过心里十分害怕,以为晁渊真的变了心。
不想让晁渊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于是她也没有回头直接出了昆仑,却在出来的路上碰到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是阿绛和伊青。
“你不是……”曲瑶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阿绛笑着道:“以为我死了?”
“我之前确实是死了,后来又被晁渊救回来了,我重生的时候你还在寒潭当花呢,我见不到你气的要命,每次见到晁渊都要骂他,他竟然都没有掐死我。”每次骂完晁渊,阿绛都会后怕。
为了今日的见面,阿绛等了不知多久,一听说两人要成婚的消息,连忙带着伊青从西域赶来。说来,两人都已经成婚多年,孩子都有两个了。
曲瑶瑶还没从他们成婚有了孩子的消息中反应过来,又听到自己要成婚的消息,愣了下道:“我?成婚?”
“是啊,不就三日后吗?”
曲瑶瑶还在发傻,“和谁?”
阿绛噗嗤笑了,咧出一口白牙,“你想和别人也行啊,你得问问晁渊愿意吗?”
正说着,晁渊慢悠悠赶来,扫了眼阿绛和伊青道:“来的还算及时。”
曲瑶瑶转身看他,“你就没什么和我想说的吗?”
晁渊点头,“是有的,可见你太厌烦我,我就不敢说了。”
“少来。”曲瑶瑶被气笑了,在晁渊靠近时掐了他一把,“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欺负我有意思吗!”
“晁渊,你这样太烦人了。”
烦人是烦人,烦人之后带来的惊喜愉悦,也是难以表述的。
原来,晁渊早在从轮回之道出来后,便开始着手准备婚事,为了给曲瑶瑶惊喜,还特意选择了在冬日成婚。
当他们回到妖魔界时,妖魔界中仙妖齐聚,暗沉沉的妖魔界到处张灯结彩,挂满了喜帐和漂亮璀璨的宝石珠子。当个见到曲瑶瑶和晁渊的人,都会笑着说一句:“恭喜。”
成婚那日,漫天大雪。
因很多人无法进入昆仑神山,所以曲瑶瑶是从万门仙宗出嫁的。
由晁渊分.身幻化出的两只金羽神凤拉着轿辇出现在空中,在白皑皑的大雪下,凤凰所过之处撩着火光,天空留下一片赤红。
莫玄霄送曲瑶瑶上轿辇,他一共见过曲瑶瑶穿三次嫁衣,一次是与他成婚,一次是与他在鹓鶵花梦境中成婚,还有一次,便是送她嫁给他人。
他知道的,这是最后一次了。
轮回劫之后,他便知知晓自己与晁渊的不同,也没了与晁渊继续争抢的勇气,他会为了顾全大局抛下曲瑶瑶,可晁渊不会。
“恭喜。”莫玄霄打从心里祝福她。
曲瑶瑶眼眶有些发烫,一身大红的喜服穿身漂亮夺目,喜服上绣着凤凰含莲的纹路,披散在地留下长长的尾摆。她也真心祝福着莫玄霄,看了他旁边的曲静娴一眼,“你们都要好好的。”
曲静娴擦了擦眼泪,“没事要多回来看看,别跟着晁渊跑了就不要我们了。”
“怎么会。”曲瑶瑶坐上轿辇。
宽敞的轿辇是由黄金珠宝打造,外表好看,内里更是舒适。她撩开珠帘纱帐,见曲玉书一直没有说话,便对着他展颜一笑,对所有人挥了挥手,“那,我走了?”
“吉时到——”
凤凰展翅腾空,拉着曲瑶瑶奔向远方。远方不再遥远,那里等着曲瑶瑶所爱之人。
晁渊做到了,他给了曲瑶瑶一个难忘的大婚。让他们更加难忘的,是大婚当夜,洞房花烛时,喝了些酒有些微醺的曲瑶瑶被晁渊扑倒在榻上,她在他的肩胛处摸了半天,要求道:“晁渊,我想看你的大翅膀。”
“一会儿在看。”晁渊亲她。
曲瑶瑶不情愿,“我现在就要看。”
半人半凤的晁渊,是最漂亮勾人的时候。
晁渊磨不过她,只能在她面前展露翅膀。本来有些昏暗的婚房,因双翅的展开,变得极为亮堂刺眼。如此明亮的光线,就连曲瑶瑶颊上的绯色都看的一清二楚。
曲瑶瑶毫不害羞,就这样抱住了晁渊的脖子。
不知不觉间,翅膀开始随着主人的身体煽动,情到深处便收缩了翅膀,如同一双宽敞的手臂,将怀中人紧紧包裹。
曲瑶瑶窝在他的大翅膀内,勾着晁渊的手不松,醉酒喃着:“以后我们每次,都要这样。”
她喜欢被晁渊的翅膀包裹的感觉。
在这之后,她又发现晁渊另一项新技能,那就是分.身。
很久之后,有一天曲静娴抱着本最近很火的话本来见曲瑶瑶,要曲瑶瑶一定要看看这本书,说是写的特别好。曲瑶瑶打开书页,看到书面第一句话是:
“如果有一天你醒来,忽然发现你的夫君变成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你该怎么办?”
曲瑶瑶眨了下眼,脸颊微红小声回了句:“那只能一起办了。”
曲静娴:“……?”
她听到了什么?
三:传说
很久很久以后,出生在妖魔界和修仙界和平相处时代的仙门子弟中,流传着一个不知真假的笑话。
“相传很早以前,修仙界和妖魔界势不两立,掌管妖魔界的魔君犯下滔天罪行罄竹难书,于是仙门打着封印魔头的名号去攻打妖魔界,结果忽然发现,妖魔界的魔君成了神,还给妖魔定了三百五十条界规,其中有一条便是不准打架。”
“后来呢?他们打起来了吗?”
“后来啊,这群仙门恭恭敬敬给人魔君……呸,是由魔成神的神尊磕了个头,走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
一群人哈哈哈大笑起来,“这笑话怎么听着像埋汰咱们修仙界的,也太坏了吧。”
“别说,这笑话其实挺公正的,也有埋汰妖魔界的一点。”
“是什么?”
讲笑话的人卖了个关子,笑眯眯问:“你们知道这笑话中,由魔成神的神尊指的是谁吗?”
“就是掌管妖魔界叱咤一方的帝凤神尊!”
听笑话的人急了,“我呸,这什么破笑话!”
“我们帝凤神尊可是上古的金羽神凤,他怎么可能会是魔!”
“是我有幸还见过帝凤神尊,他一身红衣相貌倾城,单是往那一站旁的就黯然失色,耀眼的都让人不敢多看。”
“我虽然没见神尊,看我偷偷看到我姑姑私藏的神尊画像,画像里金光闪闪还有对漂亮的大翅膀,上古神脉,绝不可能是魔!”
“不对。”众人的专注点歪了,“你姑姑怎么会私藏神尊画像?”
“她难道不知道,神尊都有儿子了吗?”
“……”
时间可以埋葬一切痕迹,包括真相。
这群出生在和平时代的孩子,对上古神凤一族抱有神圣的敬畏与喜爱,将掌管妖魔界的帝凤神尊当成修道路上追求的目标,视金羽神凤为祥瑞,与神龙地位无二。
每当有仙门考试或仙剑大会,对着玄曜天尊和帝凤神尊的画像叩拜祈求保佑,已经成了孩子们的‘传统’。他们并不知道,龙凤两族曾有过怎样的恩怨,也并不知他们的仙门祖先,曾对凤族做过什么。
依旧当年,四象阁遭祸险些灭门,等众人将四象阁阁主千面老道救出来时,他双膝跪地久久不起,道出了那桩万年前的冤屈,道出了上古凤族真正灭族的原因。
得知真相的仙门,并未将此事记录下来,而是在寻求过晁渊的同意后,连古卷上有关帝凤太子的‘恶行’记录也一并销毁。
他们并不是不愿承担过错,而是不想让后人得知此事后,对仙门生厌转修魔道。若问晁渊委屈吗?
晁渊回:“早就不委屈了。”
万年前的恩恩怨怨,随着晁渊对五门的清洗已经散的干净,若他还在纠缠这件事,那才是真正的委屈自己走不出来。
时间拉回未来。
又一年,仙门大会的前一日,一名少年偷偷将一卷画像展开铺平,诚心的磕头跪拜。
“师弟,你这是在拜谁呀?”偷偷跟来的几名同门忽然跳出。
少年被吓了一跳,见被发现了也没再隐藏,嫌弃道:“土包子,连我拜的是哪位尊神都不知道,和你说了也是白说。”
几人仔仔细细盯着画像看,有几人很快认出来了,惊讶道:“这不是瑶莲天后吗!”
当今共有三位尊神,一位是掌管妖魔界的帝凤神尊,一位是掌管修仙界的玄曜天尊,还有一位,是昆仑神女瑶莲女君。
“你要想求明日的比试顺利,该求帝凤神尊和玄曜天尊呀,为何要拜瑶莲女君?”
“你懂个屁!”少年哼了声:“我就问你,瑶莲女君是不是帝凤神尊的道侣?”
“那当然了,我爹出生那会儿,两位神尊就在一起了。”
“那两位神尊的感情是不是很好?”
又有人回:“我虽然没见过,但话本里都写了,帝凤神尊可宠瑶莲女君了,两神还弄了个两季之约,春夏住昆仑,秋冬入妖魔界,太浪漫了。”
“这不就是了。”少年估计是嫌弃他们太笨了,左右看了看示意他们靠近,小声提点道:“神尊宠老婆是真的,我先前对着瑶莲女君的画像许愿,没几天愿望就成真了,你们知道我许的什么愿望吗?”
“是什么?”
少年去掏袖子,神秘兮兮道:“我对瑶莲女君许愿,希望她能转告神尊,我愿用百年的香火供奉,换一根神尊的羽毛。”
说着,少年从袖中掏出一根金光闪闪的羽毛,正是如假包换的凤羽!
“天呐,你小子藏得也太严实了,竟得了神尊的羽毛!”
少年不愿让同门摸,连忙将羽毛藏起,“而且,这根羽毛是从瑶莲女君的画像中掉落出来的,你们品。”
有反应快的少年睁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
“是瑶莲女君拔了神尊的羽毛送你?”
.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曲瑶瑶耳边出现了很多孩子的声音,内容都奇奇怪怪的。
这一天,她坐在院子里愁眉不展,见晁渊正在殿里处理政事没时间陪自己,她便主动进屋,靠在他身后把手伸入他的袖子里。
“摸什么呢?”当那双手顺入衣襟时,晁渊看折子的动作顿住。
见他没有阻止,曲瑶瑶便又探入摸了摸,将脸抵在他肩膀上慢吞吞道:“最近有好多孩子开始对着我的画像许愿了。”
自她开了神光,鲜少能听到有人对她许愿祈求什么,反倒是晁渊每天被这些声音烦的不行,惹来了曲瑶瑶的羡慕。
“这不挺好吗?”晁渊重新捡起折子看,佯装漫不经心。
曲瑶瑶又摸了他几把,并未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她用脑袋蹭了蹭晁渊,闷声道:“一点都不好呀,这些孩子许的愿望都好奇怪。”
“说来听听?”晁渊来了兴致。
于是便看到他家夫人嘴巴一张一合,很是烦恼的吐出几句话:“他们想要你的羽毛。”
“晁渊,你都不掉毛的,我能拔几根吗?”
晁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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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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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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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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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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