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都坐在车里后,空间一下子小起来,符雨开车,周钦坐旁边,也不说话,就一个劲儿盯着她,要笑不笑的,一双桃花眼微眯,带着要勾人心魄似的魅惑劲儿。
也就分开几天而已,符雨看他一脸热切,不知怎的就不好意思起来。
“你看什么,我开车呢。”
“你开你的,我看我的。”
这么些年下来,他脾气压制不少,脸皮倒是越来越厚。符雨娇嗔似的哼唧一声,刚好前面是红灯,车子缓缓停下。
周钦最见不得她撇嘴那份小傲娇的模样,就是惹他疼。心里痒得很,把脑袋凑过去,手掰着她的脸往自己这边按,不顾不管的对着她的唇印了下去。
“兄弟,可以啊~”
下班高峰,车龙长排,旁边的车里飘出一声口哨声,周钦挑眉,没搭理那人。符雨默默升起车窗,待车窗合闭,她的粉拳立马砸在周钦胸口上。
“瞎闹什么啊你。”
话音落,车后响起鸣笛声,红灯变绿,周钦怕她分神,柔声同她说话,
“不闹了,你开车吧。”
餐厅氛围很好,周钦定的包间,服务员上好菜,将推移式的木门轻轻合好,包间瞬间安静下来。
这会儿没外人在,周钦从对面挪到符雨身边,长臂一展,把她揽在怀里,警犬似的用鼻子在她脸上,颈间嗅来嗅去。符雨没躲,任他亲昵。
“想不想我,嗯?”
“老子想死你了,给我亲亲。”
周钦握住她的手,先是吻她的手背,再换做轻轻的啃,口水湿漉漉的沾在符雨手背,她拍他的脸,
“快吃饭,你不是早说肚子饿了。”
符雨推他,周钦知道她脸皮薄,外面也不好玩得太开,便老实坐到对面去。
饭后是周钦开车,符雨椅靠在副驾上睡过去,等车开到地下车库,她还是没醒,周钦没喊她。车子熄了火,车里的照明灯开着,他手撑着下颌,嘴巴微微撅起,就这么全神贯注的观察着符雨。指尖点在她眉心,符雨动了动脑袋,往旁边挪了挪,周钦不甘心,双手掰正她脖子,用牙齿轻啃了下她鼻尖,符雨终于幽幽转醒。
“到了怎么不喊我,嗯?”
“看你睡的香,不忍心。”
嘁!符雨撇撇嘴,也不知道谁把她啃醒的。
程一扬那一茬彻底过去,符雨到底没收到周钦买的那束花,不过当晚收到了一只玉镯,她手腕纤细,戴着十分好看。
国庆符雨公司放假三天,周钦忙得却是脚不沾地。许久没回老家,符雨准备借着假期时间回去看看。周钦叫助理买了好些东西,晚上下班回公寓的时候,提溜着进了房间。符雨已经洗漱好,正坐在梳妆台前涂涂抹抹。周钦把礼盒放在脚边,走过去,俯身从背后拢抱她,鼻子蹭她的脸,嗅到护肤品的香气。
“给咱爸咱妈买了点东西,你明儿回去给带着。”
他拢抱她的力气有些大,符雨胳膊动弹不得。她眼神往门口掸一眼,礼盒七八个,包装不俗,是花了心意的。
“嗯,那你这几天少吃外卖,叫阿姨给你做饭。我大概后天就回来。”
“奶奶估计也想你了,这次回去我陪她去市里逛逛,换季了,给家里长辈们都添点新衣裳。”
“哦对了,你妈妈生日要到了,等我回来后,我们一块去看看东西,阿姨不是爱喝茶么,顺便寄点茶过去。”
她嘟嘟囔囔一堆,家长里短的,周钦下巴抵在符雨发顶,静静地听她说,嘴角越翘越深。
“成,都听你的。”
这话单听起来有些敷衍,符雨不满,透过镜子瞧周钦,可他表情又是带笑的,符雨就懒得跟他计较了。
第二天符雨刚到家门,周钦电话就打过来,问她到家没有,符雨单手接电话,另一只手开后备箱,把周钦买的东西拎出来。
“刚到呢,你吃饭没有?”
“嗯,今天吃食堂,比较忙。”琇書蛧
“好,那我先挂了,晚点再给你电话。”
符妈妈已经从屋子里出来,刚到门口就听见女儿情意浓浓的说话声,不用猜也知道在和谁说话。
“妈!”
符雨扬声喊了一声,符妈妈笑弯了眼,帮忙去拎东西。
“怎么又买这么多,多费钱哪。”
“周钦啊,我不让他买,每回都不听。”
“那孩子,总是那么有心。”
进了露天院子,一只黑毛胖乎乎的小狗吭哧吭哧跑过来,小尾巴短的可怜,摇得却起劲,绕着母女俩打转,傻乎乎的很。
“这你爸爸从隔壁抱回来的,你不在家,他嫌家里冷清,就养着了。”
符爸做了四菜一汤,符雨去对门把徐奶奶接到家里,席间徐奶奶一直打听她和周钦的事儿。知道自家孙子脾气臭得很,又太钟意符雨这个准孙媳,饭桌上不止一次叮嘱符雨,周钦要是犯浑,就告诉她,她叫周钦老子去治他。
“没有呢,他对我很好,没吵架呢,都是他让着我。”
符雨回得温温顺顺,一提到周钦,遮掩不住的喜悦,在座的三位长辈心里也高兴,就巴着这一对小鸳鸯好呢。
周文海有位好友最近身体不适,去医院检查,还真就检查出毛病来,动了场手术,还要在医院里住一段时间。周文海不在C市,就叫周钦去看望,人情往来这种事,还是很有必要。
周钦提了滋补的东西过去,在病房里陪着闲聊了一会,才起身告辞。走到医院大厅前台的时候,正想拨个电话给符雨,周钦想问问她明天大概几点能到,其实不问也可以,就是想跟她说几句话。
“童童!别跑!”
身后是女声,周钦下意识觉得背后有人袭来,正想转身,大腿被狠狠撞了下,他拧眉,垂眼往下看,是个女孩,也仰着脑袋盯着周钦。表情倔强,嘴角向下撇,要哭不哭的,却又强忍着。
“周钦。”
薛嘉手里拿着药,气息有些喘,先喊了他一声,随后伸出胳膊,把那个叫童童的女孩拽到自己身边去。
“这是我妹妹,身体不大舒服,我带她来医院,闹着要吃冰淇淋,我不肯,跟我闹脾气呢。”
薛嘉笑着解释,眼神望向周钦的时候,略含了点期盼。周钦装作不知,稍稍点头,同她客气几句,便找借口抽身。
“我跟大阳分了,他毕业的时候我们就分了。”
薛嘉望着周钦越走越远的背影,忽然急切地说了一句,周钦脚步一顿,回头,没什么表情。
“嗯,那挺可惜,我还有急事,先走了。”
态度平淡,谨慎地保持礼貌,只当她是完完全全的陌路人。
撞见周钦那一刻时的喜悦和激动,因他淡漠的态度瞬间湮灭,薛嘉死死盯着前方男人挺拔的背影,不由得生出一丝恨意出来。
符雨在家呆了两天,只管吃喝拉撒睡,又过上上学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快活日子,这样舒坦,连C市都不想回了。
“明早回吧,别等下午了。”
周钦电话里磨人的很,催三催四,巴着媳妇快点回去。
“嘁,想我啦?”
符雨趴在床上,单手撑着脑袋,刚洗完澡,头发还用浴巾包着,两条细嫩的小腿前后晃荡,可见心情愉悦。
“嗯,想死老子了,快点回来。”
周钦那边传来淅淋淋的水声,他的声音渐渐模糊,符雨不由得加高嗓音,
“好了,你洗你的澡吧,我也要睡了。”
“你挂了试试?又不是听不见你说话,我洗我的,你说你的。”
符雨电话里只说下午回去,周钦就信了。第二天中午却接到自家媳妇的电话,符雨失了平日里的温婉语气,嗓音憋着火气,十分不快。
“周钦!阳台上都是你抽烟落的烟灰,烟头也扔在地上。还有客厅里的衣服,收了都不知道叠整齐嘛,你烦死了。”
一接通就是噼里啪啦一顿数落,周钦没回嘴。等那头熄了话,他照旧嬉皮笑脸,
“媳妇儿,提前回来怎么不说一声,抓奸啊?”
“抓你的头!家里乱死了,晚上回来你自己收拾。”
晚上周钦提前回去,说来肉麻,两人在一块许多年了,才分开几日,他就想的不行。
一进家门,饭菜香气扑鼻,周钦把钥匙随意扔在鞋柜上,鞋也顾不上换,直奔厨房去。
“哎呀,你吓我一跳!”
符雨手里握着锅铲,除了最初那一两秒的惊吓,现在情绪也平和下来。
“你快出去呀,这样我怎么弄。”
周钦微驼着腰从后搂着她,揽在她腰间的胳膊越收越紧,下巴蹭她的脸,说话气息混沌,
“想你了,就想搂着媳妇儿。”
嘴唇在她脖颈间流连,吮吸的力度加重,符雨心里暗叹不妙,一慌,丢了锅铲,手空出来推他的脸,
“干嘛,弄出印子明天我还要不要见人。”
周钦不满,鼻腔里哼一声,睨了符雨侧脸一眼,抱怨的话还没说出来,耳边又炸开自家女人不满的低吼,
“地板我下午才拖干净的,进来怎么不换鞋啊?周钦,你烦死了。”
甜蜜暖人的气氛瞬间无影无踪,周钦一脑门子郁闷,本还想去强拉符雨的手,被她瞪圆了眼睛一下子拍开。看媳妇是真的恼了,他终于不得不低声下气的去哄。
“好,我错了。我这不是见你回来,高兴坏了,忘了换鞋么。”
...
“符雨,你别给我作,再给老子拿乔,晚上你求我,我都不带停的。”
又开始犯土霸王的浑性子。符雨冷笑,撇他一眼,
“周钦,我来大姨妈了。”
他不信,探手就要往她裤子下面摸,符雨一惊,往后挪了几步,两个腿并在一块,
“你干嘛,发什么神经,这事儿我还能骗你。”
周钦见她不像在说谎,表情纠结忍耐,最后不得不委委屈屈地叹口气,
“好嘛,我晓得了。”
他这样泄气吃瘪的模样着实少见,符雨心里快活,挺了挺腰杆,假意咳了一声,
“喏,把菜端到客厅去。”
因她挺身的动作,胸脯那块的曲线更加突出提拔,周钦目光在那块区域流连,忽而扬了扬嘴角,表情风流,
“这可都是我的功劳,每晚吸得老子嘴酸。”
符雨脸色爆红,最受不了他说这种话,可仍旧忍着羞涩和难为情,装作淡定,
“胡说什么呢,再乱讲别想吃饭了。”
她越乱阵脚,周钦那厮肯定越说越起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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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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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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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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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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