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塍紧紧抓着兽皮包裹,翻身上马和寒澈等人飞快奔出了布罗斯那大森林。
有了马匹代步,几人很快甩开了追兵,一路出了大森林,往库漠雪原而去。
当几人赶到之前寒澈他们寻找煤矿的地方时,弦终于是支持不住昏倒在了马背上!
“弦,弦你怎么样了?”
寒澈立刻翻身下马,然后将弦扶了下来。
因为一路上弦的腿都在流血,所以他才会意识昏沉起来。
银塍也扶了银铃儿下马,坐到青石上,然后过来查看了一下弦,随即对寒澈道:“我看追兵是不会来了!我们还是赶紧找个地方落脚,弦和铃儿的伤都要处理!”
寒澈点点头,举目望了望道:“我记得前面不远处有个山洞,我们去那里歇一晚,明早天亮再赶路吧!”
“好!”
银塍回身扶起银铃儿,道:“铃儿,你还好吗?后背的伤怎么样?”
“不那么疼了!塍哥哥,弦哥哥怎么样?”
银铃儿对自己马马虎虎,倒是十分关心弦。
“他已经快撑不住了,我们去前面山洞歇一晚,给他处理一下伤口!”
“嗯!”
银铃儿乖乖点头,四人相互搀扶着,找到那个山洞,寒澈到洞外捡了些茅草树枝燃起篝火,银塍拿出两块皮毛铺在地上,扶银铃儿坐下后,又帮寒澈将弦扶躺在皮毛上,这才起身去帮弦处理腿上的伤口。
弦腿上的伤是金戟戳穿所致,伤口特别深,应该是损伤到了筋骨,不然银塍不会痛到这种地步!
戟这种武器,原本就是极其霸道凶残的,一戟下去,稍微重一点就成残废了!
好在弦伤在腿上,若是伤在肚子上,只怕命都要没了!
寒澈取下马背上备用的水袋,帮银塍给弦清理伤口,敷药,上夹板固定,最后包扎好。接着给他服了马背上仅剩的一粒据墨兰说是防治伤口感染的消炎药丸,这才给他盖好兽皮,让他好好休息。
疗伤过程中,弦一直昏昏沉沉的,偶尔会发出一声闷哼,每次他因为疼痛不自觉溢出声,银铃儿都心急的探头往这边望,小脸上都是担忧。
处理完弦之后,银塍才又返身给银铃儿处理背上的伤口,好在银铃儿只是划伤,伤的并不重,银塍给她敷了药,也扶她侧躺在了皮毛上。
“塍哥哥,我怎么觉得有点冷?”
顿了会儿,银铃儿突然开口道。
“冷?”
银塍一愣。
“她衣衫单薄,银塍,去把那件备用棉服给她拿来穿上吧,等我们进库漠雪原会更冷,她受不住的。”
寒澈开口道。
银塍这才想起,大森林和雪原温差可不小,银铃儿住惯了大森林,恐怕一时难以适应雪原的天气。
于是起身去拿了棉服来小心给银铃儿盖在身上,“穿上棉服就不冷了!进入雪原后要注意保暖不然很容易冻伤的。”
“塍哥哥,我们要去哪儿?铃儿从来没出过部族,都被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
银铃儿躺在皮毛上,拉紧身上的棉服,感觉暖和多了!棉服不知是什么材料的,又软又舒服也不扎人,让银铃儿一阵新奇。
“去库漠雪原南漠的炎龙族,就是我暂时生活的这个部族。那里天气冷,不过,我们住的房屋特别暖和,好吃的好玩的也特别多。”
银塍伸手摸了摸银铃儿脑袋,对银铃儿,他就像对亲妹妹一样亲。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银铃儿一听,双眼就放了光,银塍忍不住好笑道:“很晚了,闭上眼休息吧,明天我们还要赶路呢!”
“嗯!”
银铃儿乖乖闭上眼睛睡去了。
第二天天将明时,弦终于醒转过来。睁开眼睛,就瞧见寒澈蹲在篝火旁,正在往里面加柴。在篝火上方的火架上吊着一只陶罐,袅袅的烟气从里飘荡出来,是藜麦粥的味道。
“寒澈……”弦撑着身体坐起来,声音有些沙哑的叫道。
昨晚他迷迷糊糊的,但知道寒澈一晚上都在照顾他。后半夜他发起了烧,是寒澈一直在用温水给他擦拭手脸降温。
也许是寒澈照顾的周到,也许是墨兰的消炎药起了作用,总之,后来他烧终于退下去了,人也舒爽了许多。昏昏沉沉睡去时还依稀看到寒澈脱下身上的棉服盖在他身上。
“弦,你醒了?”
寒澈听到弦的声音,立刻回身走过来,半蹲在弦身前扶住他,并关心的问道:“你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好多了,你放心。”
弦脸色依然有些白,不过看起来比昨天好多了,原本发白的唇色也恢复了红润,这让寒澈略微放下心来。
他点点头,扶弦坐正,道:“你坐着,我去倒碗水给你喝。”说完,起身去篝火旁端起之前烧好的开水,在陶碗里倒了一些,这才端给弦。
“喝点水吧!”
寒澈见弦抬起手有些发抖无力,索性捧着喂给他。
弦看着寒澈却是一脸愧疚道:“你不该为我做这些!你是主,我是奴,该是我伺候你。”
寒澈闻言却是皱起眉头道:“我不是说了,不要再说自己是契奴的话,我们炎龙族没有奴隶!”
寒澈说罢,似是有些生气了,喂完弦喝水,转身到篝火旁,开始用木勺搅动藜麦粥。
弦望着寒澈蹲在篝火旁有些僵直的背影,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寒澈虽然不把他当奴隶,可是天契在他心口镌刻着,谁也改变不了。他怎能忘记自己的身份?这辈子,他都是寒澈的附属!
弦低下头,心头泛起一股酸楚。
面对一个不要自己的主人,他该如何自处?他从一出生就注定了这命运,不跟着寒澈,他能去哪儿?
虽然寒澈对他非常好,但他不要他。寒澈的排斥让弦很迷茫,他不知道自己的前路究竟在何方?
弦黯然的垂下头,用微颤的手按压在心脏的位置,却仍觉得心口空荡荡的。
“好香啊!是什么东西?好吃的吗?”
就在这时,睡得香甜的银铃儿一骨碌爬起来,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凑到了篝火旁!
不,应该说,是凑到了散发出香味儿的藜麦粥面前。
“寒澈哥哥,这是什么?是浆吗?”
银铃儿望着陶罐里白色的粘稠状藜麦粥,一脸新奇的问寒澈。
“是藜麦粥,很好喝的!快好了,来,擦干净手脸,我给你盛一碗。”
寒澈微笑回道,接着递给银铃儿一条沾湿的热毛巾。ωωω.χΙυΜЬ.Cǒm
“这又是什么?干嘛用的?”
银铃儿接过热乎乎的湿毛巾,放在手里左看右看:“咦,好软哦,好像不是兽皮哦!”
寒澈看了眼银铃儿好奇的小脸,伸手将陶罐从火上拎下来,一边用木勺往碗里盛粥一边道:“这是毛巾,用来清洁手脸的。是用我炎龙族特有的毛柳布做的,很软,不会扎到手脸。”
“毛巾?真的好稀奇哦!”
银铃儿抬手用毛巾擦着手脸,感觉跟寒澈所说的一样,又软又舒服。正擦着,眼角余光不经意的瞥到一旁呆坐在皮毛上的弦,立刻一脸兴奋的跑过去,道:“弦哥哥,你醒了?这个毛巾好舒服!你试试!”
说罢,抬手就将毛巾覆在了弦脸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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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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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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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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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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