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栗看着冷清的她,他本想提布兵图一事,可还是忍住了没说。芙蓉说她跟祁夙慕有意见了,那她不知道有没有告诉祁夙慕布兵图的事。不过告诉了又怎样,也改变不了他要杀了祁夙慕的初衷。之前他就不可能留下祁夙慕,现在关乎布兵图一事,他更不可能留下祁夙慕这个隐患。
拓跋栗离开后,苏葭儿又专心到解药上。
到下午时,解药研制出来。
拓跋栗仍是没有来西阁,苏葭儿跟白常说了解药如何用后,便回去寝宫了。
寝宫外,不见祁夙慕,入内仍是不见他。
她难掩的失落情绪,他终是不愿意来见她,不愿意与她当面说开。
到底是他太不信任她,还是她太敏感?
苏葭儿躺在床上,怔怔的看着顶上,是她太敏感了吗?
想着,她渐渐进入了梦乡。
到了掌灯时分,她才醒来,头晕乎乎的,整个人有种睡过多虚的感觉。
她坐起身,芙蓉撩开幔帐,“娘娘,起身用晚膳了,皇上说他今儿个不跟娘娘用膳了,让娘娘自个先吃。”
“恩。”苏葭儿有些无精打采的坐起身。
屋内浓郁的熏香,让她有些反胃,她问芙蓉,“这是什么熏香?”想必她头晕晕跟整个人虚都是因为这熏香,她不喜欢这熏香。她仔细辨别出熏香的成分,都是安神宁神的香料。
“皇上怕娘娘休息不好,特地让人送来的安神香。”芙蓉回道。
“把香炉扯了,这香味我不喜欢。”苏葭儿晃了一会,才恢复了精神,“我不需要这种东西来帮助入眠。”
芙蓉闻言,忙去撤了香炉。她都跟皇上说了,苏葭儿不会喜欢这个,可他还是坚持送来了,还说不喜欢撤走便是。
把香炉撤出去后,芙蓉又回到里边,她一边帮苏葭儿梳发,一边说道,“娘娘,有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你想说关于拓跋栗的事?”苏葭儿戳破道。
“娘娘真的很明白。”
“不是我明白,而是我跟你之间维系关系的是拓跋栗,我跟你之间,除了他,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娘娘,皇上不好吗?我不曾见过皇上这般对待哪个后妃,皇上他对娘娘你是真心的。”
苏葭儿看向铜镜中,“不是一个人对一个人好就可以接受一切,发生一切。不是一个人对一个人特别就可以接受一切,发生一切。我不需要他的好,他的好对我来说只是负担。”
“娘娘,你可以给皇上一个机会。”芙蓉说道。她知道皇上对苏葭儿的心,皇上真的很在乎她。
苏葭儿不答反问,“芙蓉姑娘,你爱过吗?”
芙蓉顿了顿,脸上不自觉的浮现悲伤。
苏葭儿见状,又说道,“看来芙蓉姑娘爱过,而且那个人也不在了。那我问问芙蓉姑娘,如果那个人现在还活着,你可以接受另一个对你的好,还会给另一个人机会吗?”
芙蓉哑口无言。
苏葭儿轻笑,“芙蓉姑娘,你也做不到,对吗?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为何要如此要求他人?”
言罢,她站起身,朝外边走去。www.xiumb.com
芙蓉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深幽,低喃着,“可若是那个人死了,是否就会接受?”
用过晚膳,芙蓉说拓跋栗在摘星阁设下舞宴。
苏葭儿无法拒绝,只能前往摘星阁。
落座后,她扫了一眼周围,仍是不见祁夙慕。
拓跋栗笑问,“爱妃可是在找人?”
“与你何干?”苏葭儿说道。
“爱妃此言差矣,你是朕的爱妃,朕不关心你,关心谁?”
“说的好像跟真的似得。”苏葭儿淡淡撇了拓跋栗一眼,“皇上,何必阴阳怪气,我可不信芙蓉没有跟你说我跟七爷发生了什么事。”
拓跋栗无辜的耸耸肩,“朕只是关心你心情是否不好。”
“没错,我心情很不好,这个答案,皇上可满意了?”
“不满意,你心情不好,朕心情也会不好。”拓跋栗道。
苏葭儿没再说话。
正好,舞者也上台了。
苏葭儿一看,是芜国的剧团。
拓跋栗笑道,“爱妃可还满意,朕可是给你把人请进来了。”
苏葭儿还是没说话。
看着舞者,她想到祁夙慕说的,会安插人在剧团中,也不知道这个剧团内有谁是祁夙慕的人。
这一次,她很专心的看着台上表演。
拓跋栗以为是芜国剧团让苏葭儿感兴趣,所以看得很投入,可实际上是苏葭儿想要辨认出到底是谁才是祁夙慕的人。
可一个表演到一个表演,仍是没看出来到底有没有祁夙慕的人。难道人没进宫?苏葭儿微微蹙眉,祁夙慕也说过,进宫很严格,也指不定是被刷了下来。
一开始,拓跋栗确实觉得是歌舞引起了苏葭儿的兴趣,但是再往后,他生出了疑心,她并不喜欢这些。
而且看她的目光是从一个人身上移到另一个人身上,她是在找人……
他眼睛微眯,眼底不着痕迹的掠过一丝杀意,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容。
她是想看看这里边有没有祁夙慕的人,他不知道这里边有没有祁夙慕的人。
但是,要抓出几个祁夙慕的人,那还不是容易的。
歌舞到了夜深才散场,苏葭儿找不出到底谁才是祁夙慕的人,看来祁夙慕的人没有进来。
想着,她的心不由得悬起来。
她看到了布兵图,拓跋栗更不会放过祁夙慕,本来让剧团混进来人,她已经计划好了退路。
可如今无法混进人,她必须重新做打算。
而他呢?他又在做什么打算?
苏葭儿心猛地一窒疼,他总是让她放心,她却不知他在想什么。
她魂不守舍的回到寝宫,沐浴更衣后歇下。
屋内,静的沉。
而摘星阁宫外,风言风语在渐渐生起。
有人看到芜国公主在花园中消失,然后草地上出现一只九尾狐,九尾狐抓了一只白猫儿,吸了白猫儿的血,然后往摘星阁的方向跑过去。
这一夜,御膳房的宫人也看到了芜国公主身影,可再看去,只见一只九尾狐越上屋顶,朝摘星阁跑去。
那九尾狐白色的毛发上,还沾染着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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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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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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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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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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