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他上了马车。
凤四爷见状,冲苏葭儿和祁夙慕点了点头,翻身上马车。
黑无也上了马车,调转马车往回走。
祁夙慕和苏葭儿跟上,展博和李庆跟在他们两人身后。
祁夙慕跟苏葭儿说道,“谢谢你为红潼和银狐做的。”
苏葭儿冷淡回道:“我只是想我们能顺利回去大晋,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不能见死不救。”
“他们没事吧?”
“没事,有我的药,他们很快能痊愈。他们让我转达七王爷你,他们没有完成你交代的事。”苏葭儿说道。
祁夙慕沉默。
苏葭儿撇了他一眼,看不出来,他会是担心红潼和银狐的人。红潼的话开始缭绕在耳边,只是她不懂他,不深入的去读懂他。
是她不懂他,还是她一直在抗拒着懂他。
苏葭儿也沉默了。
半晌,祁夙慕开口,“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对待他们也该如此?”
“也许吧。”苏葭儿说道。
“为什么最近躲着我?”他直白的问道。
苏葭儿立刻否认,“躲着你?没有。”
“有,从你从红潼那回来,更是躲着我。连目光都回避着我,你在想什么?你是怕你更懂我?所以退缩了?”
对祁夙慕这犀利的话语,苏葭儿想要选择沉默都没有办法沉默,心底无形的赞同他说的,只是嘴巴上自然不能承认,她轻嗤,“七王爷想太多了,我何必怕懂七王爷,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应该要更加懂七王爷才是。以免将来站在对立的一面,对七王爷束手无策。”
祁夙慕说道:“苏葭儿,你害怕懂我,是因为害怕懂了我以后,管不住自己的心。”
苏葭儿因祁夙慕叫她的名字,心咯噔了一下,又因他接下来的话,心底掀起阵阵涟漪,久久无法平复。
好一会,她才努力保持平静的说道:“七王爷说笑了。”
好在展博和李庆离的远,否则让李庆和展博听了去,指不定又成为拓跋栗的什么把柄。
祁夙慕笑而不语,她越是疏离,越是拒绝他,越是表明她在抗拒和他有更深入的了解。别人他不知道,但是她的性子就是如此。
苏葭儿见祁夙慕笑而不语,心中虽是想念叨他,可转念一想,这念叨了,话题又得继续下去。
走了许久,苏葭儿和祁夙慕听见训练的士兵喊声,那气势至少有上万人。
祁夙慕扫了周围一眼,这周围的地势非常好,有利于士兵训练。
很快出了峡谷,马车直奔前头的木屋子。
苏葭儿回头看了一眼峡谷的入口,非常的窄小,进难出易,即使有人到了这里,想要攻入峡谷,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周围的山岭可以埋伏阻击,峡谷内的士兵也困不住,还有水路可以绕走。
拓跋栗把兵营设计在这里,当真是够隐蔽,够想的周全。
到了木屋子前,两名军官在恭候。
马车停下,两名军官跪下,“臣恭迎皇上。”
黑无下了马车,掀开马车帘子,凤四爷先下马车,拓跋栗也跟着下了马车。
他对两名军官说道:“两位将军免礼。”
两名军官起身,看向苏葭儿和祁夙慕,眼底净是戒备之色。
苏葭儿扫了木屋子一眼,估计是在这里让她给拓跋栗看是否中毒。
果不其然。
拓跋栗对苏葭儿说道:“苏尚书,有请。”
言罢,他又跟两名军官说道:“守住周围。”
军官点头,“臣遵旨。”
苏葭儿跟着拓跋栗往其中一间木屋子走,祁夙慕被凤四爷和展博、李庆带到另一间屋子,很显然是要将祁夙慕看住,只要她有什么差错,祁夙慕肯定立马沦为阶下囚。
进到了屋内,拓跋栗坐下,他打量着还是如常淡定的苏葭儿,似乎怎样的环境都不能让她紧张。
苏葭儿一进门就闻到扑面而来的药香味,环顾四周一眼,这里显然是军医平日里给士兵疗伤到地方。
拓跋栗说道:“苏尚书既然认为朕是中毒,朕也想知道朕是否真的中毒了,中的是什么毒。”
“如果你真的是中毒,那可就不只是一种毒药,而是很多种毒药混合在一起,成为慢性毒药。”
苏葭儿说着,走到长桌旁拿了金针,又到药柜旁拿了几味药材,把药材磨成粉,均匀的混合到一起,在从腰间小口袋拿出一个小玉瓶,倒出白色晶石粉末,跟之前的药材粉末混合在一起。
拓跋栗微眯着眼睛看着苏葭儿的一举一动,他从不觉得一个女子如此忙活的样子也能深入心中,看着她的动作和神情都是一种享受,她的专注,她的认真,她时而的蹙眉,风情无限。
所有的粉末混合好后,苏葭儿到了拓跋栗跟前,“有一点我先说明,免得你一会说我在耍把戏。这个粉末能测试隐藏的毒性,如果你真的中毒了,粉末会冒烟,滴到上面的血也会变成蓝色。”
“恩,朕信你。”拓跋栗说道。他极少信一个人,但是她让他觉得可以信任,不知道从何来的信任感,但是潜意识里就是觉得她可以值得她信任。
“你信不信我,跟我是不是说实话没关系。”苏葭儿说着,点燃桌子上的蜡烛,把金针消毒后,把粉末平摊在桌子的纸张上,对拓跋栗说道,“挽起你的袖子,我要给你试毒。”
拓跋栗照做。
苏葭儿在他手腕上扎了一针,“麻烦你把血滴在粉末上。”
拓跋栗问道,“这不是应该苏尚书做的?”
“我怕我动手,你认为我要对你下毒。”
“朕说过,朕信任你。”
“但是我不信任你。”
拓跋栗挑眉,有趣,这个女子真是有趣极了。
他把血滴滴到粉末上,苏葭儿又让他抓住手指,又一针,再挤出血滴滴在粉末上。
见血没有任何变化,他笑道:“苏尚书,你似乎判断错误了?”
“急什么急,慢性毒药如果这么快让你发现,那还叫慢性毒药?”
苏葭儿说完,拓跋栗猛地又轻咳了几声,他没有反驳苏葭儿了。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真的是咳嗽让他牵动了全身经脉。
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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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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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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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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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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