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汪起风怕他魔怔,赶忙把他拉到后面来,免得一时冲动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眼下只能是走这道门了,人家既然敢这么留下这句话,就说明门后边有厉害东西。咱们最好先做个打算,或者做点心理准备再前进为好。”我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抚黑皮的胸脯子给他顺气。
“会不会是机关暗器,各种给人放冷箭之类的?”我问孟琬。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脑中已然不自主地将这种昏暗的地下场景同盗墓联系在一起,一般王公贵族的墓室墓道中都会为防止盗墓贼而设置机关巧件,以硫火,箭楼,流沙,毒烟,陷阱最为常见,尤其是流沙一类最为狠毒,一般只能用一次,一旦触发,藏在暗室中的流沙会一瞬间爆发,速度之快,任神人也来不及躲闪,这种机关往往导致玉石俱焚的后果,所以大多数陵墓不会选择这种狠毒的手段。
但我们眼下身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沙,所以我很容易联想起这门后会不会藏着流沙机关。
孟琬态度则很坚决,表示这门后不会是一般常见的机关。
一个是这种机关破坏性大,使用次数有限,清理起来也比较麻烦,少了埋不死人,多了又不容易恢复,尤其是河伊女国这种人力有限的国家。二是河伊女王既然自称豢龙族后人,本身掌握着多种秘术手段,肯定不会走寻常路,据她猜测,这门后应该是诡异的秘术阵法。
“那好办啊,”黑皮拍手称快,“要论玄学秘术,我可看出来了,您是这方面的专家啊,肯定有办法对付是不是?”
“你别在这儿搅了,我什么时候成专家了,我只不过读过有关的书而已,又不是做这个的,而且大多数秘术只传授施术而不以解术之法告人,为的就是保密,”孟琬言至此,话锋一转,“但是,据我了解,一般秘术时效性并不是很长,要想让术法长时间保持作用,需要很深的修为和苛刻的条件才能达成,像咱们之前碰到的那两个阵法,已经算是秘术中的大术了,要我具体说还有哪些,我一时是真的想不出来。”
“那你这意思,是河伊女王在施术这方面已经黔驴技穷了?”我为之一振,只要不搞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凭借人力和科学道理,还是有可能解决的。
“谷冬臣,你和毛佰的行为作风真是越来越像了!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孟琬有些恼了,可还尽量保持风度,“我说过多少遍我在这方面只是涉猎,这其中的精密之处海了去了,我才知道点皮毛而已,不要小看这个女王。”
“好了好了,”黑皮上前哄着孟琬,“这老臣不也是为了组织前途着想嘛,人家把前方道路看得一片光明,这样干起大事来才更加有动力嘛。
要我说,咱干脆别墨迹了,等半天有什么用,咱一没装备武器,二没人家那个技术的,在这儿口嗨半天有啥用,还不如来点实在的,咱一鼓作气,直捣黄龙,你们看好不好。”
众人心中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但眼下确实没有任何防御措施,用最简单的机关暗器都能把我们团灭。
黑皮给大家分配下队形,让我和孟琬在中间,大牛走后面,自己和汪起风冲在最前方。
“把手里的家伙都抄结实了,成不成就看这一趟了。”
黑皮说完,让我们闪到木门两侧,自己侧着身去开门,他小心地将门闩挑下,用伞兵刀勾着门把手,猛一用力,将木门拉开,然后迅速转身,打着手势让大家贴墙站好,以免被门后的暗器伤到。
我们紧张地等了许久,却仍听不到任何动静,木门后仍是一条宽敞的地道,一片漆黑笔直地通向深处,气氛越是寂静,就越让人感到不安。
黑皮一手握着手电筒,一手横拿伞兵刀,胸脯剧烈起伏,深深的呼吸,闭上眼默念三个数,突然转身耍手,将光源正对地道,却无任何异常,宽阔的地道,上下左右用整齐地方砖堆砌,干净整洁,根本不像藏着什么凶险的样子。
汪起风闪过身来,也觉诧异。
既然这河伊女王把这段路给我们闪出来了,那我们这些来犯者还真不跟她客气,大方向前走了。
黑皮一挥手,通知大家变队,排成一字阵型,黑皮在前,让身后的人不要离他太近。
这地道能容下二三人并肩行走,黑皮的安排是一行人全走在最右侧,尽量少地碰到地道中的方砖,减少触发机关的可能性,他和身后的人要保持一块砖的距离,后面的人等他先上前打探出脚下的路没有危险后再继续前进。
整个队伍中数黑皮的心理压力最大,这一脚下去,搞不好全员都得交代。他每走一步,都得先往前探出脚尖,点一下地砖,迅速缩回来,确认下一块没有机关后,再整只脚迈上去,晃动身子试试,,最终确保安全后才两只脚跨上去,大口大口地喘气。ωωω.χΙυΜЬ.Cǒm
我们行动的速度极其缓慢,十分钟内才走了几十米距离,这短短的几十米,却比我这辈子跑过的任何一次步都要疲惫,整个人的精神全压在一根弦上,一刻都不敢松懈,每个人早已满头大汗,可还不知道这样的路何时是个头,毕竟还没看到任何人为设下的机关法阵,不由得你不心悸。
想来我们几个大活人,竟然被一个死了几百年的妖女耍得团团转,不由得怒火交加,暗中发誓定要将这女妖婆碎尸万段,以解我们心头之恨。
忽然,黑皮停下脚,高举手电,照着尽头黑暗处。
在地道尽头,手电筒光源照到的地方,闪着无数白光,星星点点,在空中一阵阵发亮,好似,无数明灭忽闪的鬼火,诡谲无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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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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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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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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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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