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密嗤慢条斯理道:“四狼主,小臣要是猜测不错的话,明日潞安州的援军会到。”“啊!哈军师,大宋的援军一到,这样对我大金更为不利,我现在就下令,连夜攻城!”金兀术道。
“四狼主,别急,臣的话还没有说完,大宋的援军一到,正是潞安州的破城之时。”哈密嗤胸有成竹地说道。
“哦!”金兀术以及大帐之内所有将官都没弄明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又都满腹狐疑地看着哈密嗤。
哈密嗤呷了一口水道:“四狼主、各位将军:以路登识破护送赵构的队伍,到路登识破假圣旨的聪明才智,处处显示出此人的不凡,那么,在我大军压境的情况下,他必然派遣两路人马向朝廷求援,第一路去往京城,自不必说,钦宗赵桓要想聚集人马,鞭长莫及;而第二路求援人马,最近的当属二郎山,以本军师估计,这路人马大概明日拂晓前可抵达潞安州。四狼主,我军要连夜将二十万人马埋伏在潞安州南门的狗头岗上,先锋官沙古质领五万人马继续在北门强攻,耶律马五带二千人马在城东佯攻;萨谋鲁领二千人马在城西佯攻,让小诸葛路登首尾不得兼顾。然后,由留哥摔一千人马装扮成宋军的摸样,等待时机。四狼主亲摔二十大军劫杀大宋的援军,据本军师的推算,二郎山总共只有十万人马,韩世忠分拨给潞安州的增援部队最多只有四万,以二十万对四万,我们有绝对的胜算,可是,各位将军必须记住,对增援的大宋军队不可全歼,要让他们逃回潞安州,只要断其后路即可;当大宋败军往潞安州逃的时候,路登必然开城,因为,以路登和韩世忠的交情,如果不开城放援军进来,一旦被我军消灭,路登将来无法面对韩世忠,所以,只要开城,留哥率领的一千人马混杂其间,一旦上了吊桥,进了城门,一千人马拼命厮杀,护住城门和吊桥,四狼主随后跟进,潞安州可破矣!”
金兀术一听,哈哈大笑道:“哈军师,你真是神算也!众将官,就依哈军师之计,刚才大家都听清楚没有?”
众将官答应一声:“听清了!”“好!传我将令,立即行动!”“哗啦”一下,金兀术驻扎的大营空无一人,埋伏的埋伏,佯攻的佯攻,强攻的强攻,潞安州三面喊杀阵阵,将大宋官兵弄的精疲力竭。
简短节说,到了第五日拂晓,路登向二郎山求援的人马果然到达狗头岗,四万大军在副将韩常的带领下,匆匆来救援潞安州,眼看四万大军即将过岗,忽然,狗头岗上喊杀声阵阵,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金国大军,韩常稳住心神,一面指挥大军抵抗,一面派人与路登取得联系。
金兵的二十万大军赶着宋军往潞安州,韩常看了看,金兵虽然很多,可领军的首领似乎不会带兵,二十万军队如同一盘散沙,有快有慢,有进有退,韩常带领宋兵拼命厮杀,喊杀声早已传到潞安州。
得知援军遭金兵伏击,路登心如刀割,要知道,路登与韩世忠可谓是忘年交,在大宋如今的局面下,人人自保,还嫌不够,谁肯借兵给你,也就是路登,换作旁人,想都别想。
路登在安排好北门的防守后,连忙来到南门,站在城头之上,他看到的金兵与韩常看到的金兵一样,一盘散沙,行动迟缓,如果以援军的速度完全可以摆脱金兵而快速入城,哪怕是冒险也要这么做,路登知道,四万援军被消灭,不仅仅是无颜面对韩世忠,更主要这四万人马是守住潞安州的希望。
想到此,路登大声命令道:“打开城门,放下吊桥,点燃麻芥,阻挡金兵进攻,火速增援援军!”
好家伙,韩常带来的军队本来是援军,这一下,又变成被增援的部队,这样一来,路登果然中了哈密嗤的诡计,虽然哈密嗤没想到路登还有一道防火墙,但是,金兵不惜血本,还是在宋军且战且退地情况下,留哥领着的一千人马混上吊桥,到达城门,突然,这一千人马不仅不进城,反而拼命与宋军厮杀,南门始终无法关闭,吊桥始终拉不起来,此时,路登才知道中了金军的诡计。
现在,他已经是无路可退,只得披挂上马,拼命地向城门杀来,怎奈,一千人马就是站着不动,路登也要杀上一会儿。
金兀术手持大斧,硬是闯过火墙,一马当先地冲上吊桥,这时,再看金兵,那里还有一盘散沙的样子,人人奋勇,个个当先,二十万人马像潮水一样涌进城中,然后,见到宋兵、百姓如同砍瓜切菜一样,到处都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金兀术真的是杀红了眼,他没有发现路登,领着人马直奔总兵府,此时,路登在匆匆安排妻儿后,听到金兵杀来,她赶紧催促夫人离开,还没等他转身,夫人将小孩交给奶娘后,拔剑自刎。
路登返身抱住夫人,眼中闪着泪光,就在此时,金兀术领人杀进府门。金兀术看到一位将军抱着一个自杀的女人,用手一挥道:“慢!好一个贞*节烈的女子。请问:你是路登路子敬吗?如果你现在投降,为时不晚,本王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路登轻轻将夫人放下,冷静地对金兀术道:“金兀术,男子汉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今日,我路登中了你们的诡计,枉费人称小诸葛,从今往后大宋不再有小诸葛路登其人。你我上马一搏,路登要以一腔热血染红潞安州。”
呀!好一员猛将,如果大宋人人都如路登这般,我大金何以纵横中原。金兀术不禁对路登敬重有加,道:“好!我金兀术敬重你是条汉子,你我单打独斗,如果你死在本王的斧下,本王一定厚葬于你!”
他的话刚刚说完,路登飞身上马,“扑棱”一声,从得胜勾上摘下银枪,一个“夸父射日”,银枪直奔金兀术的面门刺来,金兀术一看,嗬!路登真的不简单,就凭手中这条枪,除了本王,大金谁人是他敌手。
他看路登的大枪挟着风声奔自己面门刺来,金兀术也不敢怠慢,赶紧一个“金鹰横空”,想用大斧拨开银枪,没想到,路登此为虚招,枪到半途,忽然一抖手腕,收回枪尖,用枪杆横扫金兀术的中盘,金兀术一看大斧走空,路登的枪杆快要扫到自己,他叩膝盖一碰马的铁骨梁,战马前窜,任由路登扫来的枪杆如同雷霆万钧,依然扫了个空。
圈回战马,金兀术并没有抢先下手,还是等待路登进招,路登也不答言,抖手一个“开门揖盗”,银枪刺向金兀术前胸,要说第一招是虚招,这一招可是实招,大枪眼看就要刺到金兀术的前胸,急得两旁的战将都是一身冷汗,可金兀术没有急,他顺着枪势往后一倒,来了一个“金刚铁板桥”,脚尖一点战马,路登大枪再次走空。
一连三招,金兀术都没有还手,等到第三招过后,金兀术道:“路登,本王一连让你三招,并非本王怕你,本王敬重你是条汉子,如果你能归降本王,就算这三招是本王的礼遇,如若不然,休怪本王手下无情!”说完,金兀术瞪起一双铜铃似的大眼睛。
“呸!金兀术,你休想!瓦罐不离井口破,大将难免阵前往。我路登路子敬对大宋朝赤胆忠心,就算是横尸当场,血溅五步,也不会投降你们金狗!”路登坚定地骂道。
“好啊!路登小儿,本王非要将你碎尸万段不可!”金兀术也被骂急眼了,高声喝道。双脚一踹马镫,赤炭火龙驹犹如一炉木炭,瞬间“燃”到路登身旁,举起金掘开山斧,一个“愚公开山”,大斧“嗡”的一声向路登劈来。m.χIùmЬ.CǒM
路登自知金兀术力大无穷,不敢用大枪硬碰,一抖银枪,一个“灵猿上树”,大枪直奔金兀术握斧的双手,可是,路登要知道,金兀术乃金国第一条好汉,他不仅可以力举铁牛,而且斧上功夫也是经高人指点,金掘开山斧一旦舞动起来,如同纺车轱辘一样,风吹不进,水透不浸。任你路登枪招如何巧妙,在金掘开山斧前如同老鹰抓小鸡,落败只是早晚的事。
好一个路登路子敬,手握银枪陪上百倍的小心,将自己的看家本领使将出来,依然是奈何金兀术不得,一个不小心,银枪碰到大斧,“揉”的一声,银枪飞得不知去向,还没等他缓过神来,金兀术的大斧如同从天而降的铡刀,“咔嚓”一声,将路登的人头斩落马下,就这样,一个气贯长虹、可歌可泣的民族英雄,倒在了金兀术的巨斧之下,演绎一场震烁古今的战场悲歌。
杀了路登,金兀术也很惋惜,惋惜路登是位将才,不能为己所用,看着路登人头,金兀术吩咐道:“来人啊!找一副上好的棺木将路登夫妇二人好生合葬,不得无礼!”“是!”金兵答应一声,将路登夫妇的尸首抬走。
金兀术正要离开总兵府,忽然听到金兵报告:“报告四狼主,从路登府里搜出一位妇人和小孩,请狼主发落。”
原来,一部分士卒忙着安葬路登夫妇,一部分士兵将路府洗劫一空,当一名金兵打开一个衣橱时,发现衣橱里躲着一个妇人和小孩,遂威bi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躲在衣橱之中?”
妇人颤颤巍巍地走出来说道:“哦!将爷,我是路家的仆妇,看到你们进来,吓得躲进衣橱里了。”
“哦!原来是个仆妇,你手上抱的是什么?”金兵喝问道。
“将爷,奴婢手上抱的是贱妾的小孩,请将爷放过我们吧!”妇人哀求道。
“好吧!只要你能给我银子,我就放了你。”金兵贪婪地说道。
“唉!好,奴婢这就给你找银子。”说完,仆妇摸摸口袋,空空如也,忽然,她想到头上银钗,道:“奴婢是个下人,身上也没有趁钱的东西,只有这根银钗,可以让将爷喝壶酒。”说完,妇人递了过来。
金兵掂了掂银钗,很不情愿地准备放妇人走,这时,又过来一个头领摸样的人,道:“阿勒根,你在这里磨蹭什么?”
他抬头一看,阿勒根正和一个妇人说话,道:“阿勒根,她是什么人?为何不逃命,还敢在这里站着!”头领摸样的人说道。
那个叫阿勒根的人把情况告诉头领,然后又掂了掂银钗道:“大哥,有空兄弟请你喝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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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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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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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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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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