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沉迷于蹴鞠的宋徽宗,已经被梁山、洞庭、太湖农民起义军,弄的精疲力竭,可他不从官府、朝廷自身找原因,一味地派大军镇压,不曾想,农民起义军如雨后春笋,越镇压越多,把个大宋朝弄的天怒人怨,哀鸿遍野,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只有侠义为民的丐帮,在边关保护黎民,中原武林一片风平浪静。
这一年,中原大地迎来了初夏的雨季,刮取民脂民膏的地方官府,根本不管百姓死活,对黄河水汛不闻不问,仍然生活在一片歌舞升平之中。
河北西路相州汤阴县永和乡孝悌里是荡河(汤阴居荡水之南而得名)边上的一个村庄,地势低洼,水盈则冲。荡河源起永通河,东入卫河,每当遇到永通河泛滥,这里都是首当其冲。
一连十多天的暴雨,加上二十多天的连阴雨,让永通河水位瀑长。村西头有一对磨豆腐的中年人,男的叫岳和,女子是他心爱的妻子姚氏。
在水汛来临之时,村民都躲避洪灾,远离此地,只有这对夫妇,仍然没有离开村庄,并非这对夫妇不想走,而是妻子怀揣露甲,快要临盆,要知道,岳和已近不惑,至今没有一儿半女,眼看妻子就要生产,哪敢动了胎气。
虽说不敢动是不敢动,毕竟洪水无情,中年男子收拾腰子盆,作好洪水到来时的准备,一旦汤河决堤,还是要将夫人放进腰子盆里,安全地送到高处。
天色越来越晚,雨似乎也越下越大,夫人腆着大肚子想给丈夫帮忙,可惜笨拙的身躯让她行动很不方便。岳和嘱咐道:“夫人,你上床歇息吧!也没什么准备的,我把前些天留下的豆腐渣、豆饼放在腰子盆里,以防万一。今晚大雨要是不停,明早无论如何也要带你离开这里;你总是跟我说‘没事,没事,老天爷会保佑我们的’,要是老天爷能保佑,为什么雨还不停呢?”
“唉!只是这肚子里的小冤家让人放心不下,否则,你我恩爱夫妻死在这洪水之中,总比饿死在这世上来得利落。”夫人唉叹道。
“夫人,可不敢胡说,你我虽非官宦人家,只要年成好,还能对付个温饱,何出此言啊!”丈夫连忙道。
“相公,春荒闹闹,豺狼当道,民不聊生,金人宵小。相公也算是满腹经纶,到头来还不是落了个磨豆腐的下场。”夫人气愤道。“夫人,世道如此,不想也罢!”岳和说着,将妻子扶到床上。
丈夫还在打理其他物事,妻子带着幸福的微笑渐渐进入梦乡,她梦见自己踏着祥云来到西天佛国,雷音寺的大雄宝殿之上坐着佛祖如来,佛祖盘腿坐在莲花宝座上,左手单掌立于胸前,大拇指、食指、中指、无名指翘立向上,小指呈半屈状,右手半握拳托在腹部,两耳垂纶,一脸慈祥,在佛祖的四周,金光四射,梵音缭绕,如来佛祖轻声念诵佛经。
在佛祖不远处有一只大鹏金翅鸟,不离不弃地守候在身边。就在这时,宝殿的地下钻出一只蚯蚓,好没由头地在佛祖面前吵闹,大鹏鸟煽动翅膀,似乎想把蚯蚓赶走,没等大鹏鸟飞到,蚯蚓钻入地下,如此反复几次,激怒了大鹏鸟,它假意飞回,实则立于蚯蚓之后,等蚯蚓刚刚露头,大鹏鸟伸出双爪将蚯蚓拧为两截。
大鹏鸟非常得意,没想到,它的举动惹怒了佛祖,道:“畜生,它也是一条生灵,你怎可无妄夺它性命。”连忙从自己腿上撕下一块皮来,把两截蚯蚓缠在一起,然后塞入泥中,并对大鹏鸟道:“看来你佛法不到,戾气未脱,我不能留你,你还是飞往人间,再度修行去吧!”说完,大袖一抖,大鹏金翅鸟展翅离开大雄宝殿,在茫茫的大海上飞翔。
大鹏鸟在无边无垠的大海上飞行了“七七四十九天”,又累又饿,眼看就要跌入海中,这时,海面上浮起一只万年神龟,硬生生将大鹏鸟接住,落在海龟背上的大鹏鸟,虽然没有落水,但饥饿实在难耐,它看到海龟又圆又大的眼睛像坨肉,大鹏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神龟眼球啄下,吞入腹中,在海龟没有下沉之前,大鹏鸟再度起飞,飞向一个茫茫的泽国。
梦中这一切,使夫人突然惊醒,浑身是汗,同时也感到肚子阵阵疼痛,她连忙呼喊相公。岳和听到妻子的呼唤,知道孩子即将诞生,他既惊且喜,惊的是妻子生产没有接生婆;喜的是自己快要当父亲了。他等在妻子床前,一只手握着妻子的手,另一只手不停地抚摩妻子的额头,嘴上不停地给她安慰,给她鼓劲。尽管疼痛难忍,妻子还是催促岳和赶紧去烧锅热水,将剪刀过火冷却。
心疼妻子的岳和,不敢有半点怠慢,冒着大雨冲向柴房,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将夜空照如白昼,正西方有一只金色的大鸟,向他家房顶急速扑来,然后,瞬间消失在茫茫的雨夜里。等他抱来柴,烧好水,妻子疼痛感一阵紧似一阵,岳和恨不能为妻子使把劲。
生命的诞生是一个瓜熟蒂落的过程,就在岳和急得不知所措时,妻子安然地将孩子生了下来,一个毛茸茸、胖乎乎,满脸带着血水的男婴,出现在岳和面前,不声不响的小家伙,扑闪小眼睛审视这个世界,岳和倒拎起孩子的双腿,在他的小屁股上轻轻一拍,“哇”的一声,孩子响亮哭声传遍整个夜空。
包裹好孩子,安顿好妻子,岳和有一种喜出望外的感觉,看着乐不可支的丈夫,妻子有气无力地埋怨道:“别顾着乐啊!赶紧给孩子取个名字吧!”“对,对,对,给我们的孩子取个名字,夫人,取什么名字好呢?”岳和求教道。
“相公,你那么大学问,给孩子取名字还要问我呀!不理你了。”妻子娇嗔道。
“这是我们俩人的孩子,当然要问你了!”岳和明显没有从兴奋中走出来。然后自言自语道:“名字一定要响亮,一定要配得上我的儿子。”忽然,他想起刚才一只大鸟从房顶上飞过。“有了,飞,叫岳飞,就叫他岳飞,我们的儿子叫岳飞。”岳和大声地喊道。
妻子也喃喃道:“岳飞,我们的儿子叫岳飞,飞儿,好名字。”岳和与妻子还沉浸在新生儿的喜悦中,可噩梦也悄悄向他们袭来。
就在他俩为孩子的诞生而欢天喜地时,远处传来万马奔腾的声响,白浪滔天的洪水以惊人的速度向孝悌里卷来,而且是一浪高过一浪,洪水过后,村庄田野沉没在一片汪洋之中,奔腾的巨浪将刚刚得来的幸福击的粉碎。Χiυmъ.cοΜ
岳和赶紧将母子抱上腰子盆,用棉絮将母子盖好,此时,洪水已经没过大腿,岳和在水中推着腰子盆,向曾经的高处趟去。暴雨挟着狂风,狂风卷着巨浪,一个浪头冲过来,豆腐店已经成为一堆漂浮的杂物,岳和死死抓紧腰子盆,生怕有什么闪失。
由于地形比较熟悉,他还能推着母子往曾经的高处走,水位越来越高,就在岳和他们快要接近岸边的时候,忽然,脚下是一片哇地,正好一个巨浪向他们袭来,他害怕将盆弄翻,赶紧松手,守护母子的岳和沉没在巨浪中,木盆随巨浪漂流;夫人感觉丈夫不在身边,哭天抢地的呼喊着,可是,哪里还有丈夫的踪影。失去丈夫的妻子,心中一阵阵地绞痛,在撕心裂肺的呼喊声中晕死过去。
等到夫人再次醒来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置身何处,只见自己躺在一个破旧的房子里,她忽然想起自己的孩子,大声呼道:“飞儿,我的飞儿,软弱无力的身躯想爬起来。”她的声音和动作惊醒了身旁的孩子,“哇……哇……”哭声在她里侧响起,她一下子瘫倒在床上。
听到孩子的哭声,进来一位衣着破旧的女人,对她说:“你终于醒啦!太吓人了,你一直高烧不退,嘴里呼喊着一个叫岳和的名字,是不是自己的相公啊?”听女人提起丈夫的名字,夫人又“呜呜”地哽咽起来,将自己快要临盆,没能及时躲避洪水,丈夫为了守护母子,不慎淹亡的经过告诉这位仆妇。
仆妇听了也跟着落泪,并告诉岳夫人道:“这是王家庄,是一个依山傍河的村庄,地势比较高,早上雨停之后,大家听到河边有小孩的哭声,原来是你们母子,我们王员外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命人将你们救下,并让你们住在这里,虽然房间不太好,员外说了,等你身体恢复,愿意投奔亲戚就投奔亲戚,如果没有地方可去,让人将房子修缮一番,让你娘儿俩居住在这里。”
听了仆妇的话,岳夫人就要起来面谢王员外,仆妇赶紧阻止道:“就算道谢,也要等身体恢复了再去,孩子大概饿了,快给孩子喂奶吧!”岳夫人只好作罢,将孩子拢在怀里。
六月天,孩子脸,此前十多天,还是狂风大作,暴雨连绵,现如今,烈日当空,艳阳高照。经历洪荒和失去亲人折磨的岳夫人,身体开始逐渐恢复,她没有忘记救她母子性命的王员外,在仆妇的指引下,岳夫人当面向王员外道谢。
别看岳夫人身体孱弱、衣着破旧,可她举手投足之间透着大家女子的规范,见到王员外,岳夫人深施一礼,道:“山野村妇见过王员外,谢员外救我母子性命,还给我们提供安顿之所,小女子今生今世无以为报,来生来世结草衔还。”
王员外让岳夫人免礼,道:“夫人不要客气,举手之劳,何必挂齿,更何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母子漂流到我的庄子上,我哪能不救呢?救人性命乃积德行善庇佑子孙的好事。”
一番客套之后,又问岳夫人有何打算?岳夫人难为情道:“大水过后,家只剩下一堆荒丘,相公落水身亡,我母子再无去处,王员外若不嫌小女子粗手笨脚,贱身愿在员外舍下干一些浆洗衣裳的粗活,不求工钱,只求给碗饭吃,养活我们母子。”说完款款一拜。
要说王员外的确是十里八乡的大善人,告诉岳夫人安心住在这里,能干多少是多少,家里仆妇下人那么多,也不多她娘儿俩一口,并命人将原先住的房子进行修缮,岳飞母子算是有了安顿之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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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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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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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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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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