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度假被打断,吕小米很有点小不满。
说话也就不是那么动听,从来都不在乎江帆的感受。
江帆心里也很不爽,还没法教育她,实在是自家的人太不长脸。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江爸打来电话,说接到了老家二伯的电话,他堂哥江权放高利贷和人产生纠纷,被人给砍死了,听到这个消息,他都有点没办法相信。
江权倒卖农业物资他到是知道,但放高利贷这事他还真不知道。
因为放高利贷被人砍死,就更是让人难以置信。
放高利贷产生纠纷的到是不少,被人砍死的好像也听过。
但没想到江权会因为这事被人砍死。
活生生的一条人命说没就没了。
发生这种事情,江爸江妈自然要赶紧回去。
毕竟是亲侄子,人都没了,再不回去说不过去。
江帆也得回去,想想都挺闹心。
给吕小米一顿嘲讽,就更加闹心了。
正经生意不做,跟人家学什么放高利贷。
放高利贷也就罢了,这得跟人结了多大的仇才让人走这种极端。
具体情况不太清楚,江爸也不知道,回去才能了解清楚。
不过……
江帆瞥了眼吕小米,说:“我怎么听说你家有亲戚在境外搞网络诈骗?”
吕小米不承认:“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江帆说道:“别管谁说的,就你姑妈家的那个什么老表。”
吕小米很吃惊:“你怎么知道?”
江帆淡定如狗:“这世上有我不知道的事?”
吕小米撇撇嘴:“德行!”
大姑家的表哥的确不干好事,但这事他从来都没说过,也不可能告诉江帆,毕竟这属于家丑,怎可能外扬,可江帆竟然知道,吕小米随即就反应过来。
“你又让人调查我家了?”
吕小米很惊讶,除此之外没别的原因。
江帆慢条斯理:“就你家的那点事,我还用让人调查?话说你那個老表太不知足,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夜路走多了总有一天会遇鬼,你家亲戚就不劝劝?”
吕小米说:“劝有用吗?”
江帆点了点头:“这到也是,向钱看的时代,只要有机会,人人都会为了钱冒险,抓住了就悔过自亲,蹲上几年出来又是条好汉,抓不住就等捞够了再想办法洗白,摇身一变都是成功人士,从此摆脱贫困挤身富人阶层,所以说,这年头劝人向善是没用的。”
吕小米没说话,心里却很赞同。
本来就是这样子的。
下午三点到慕尼黑,回到庄园时江爸江妈已经收拾好行礼,就准备起程了。
江爸脸色不好,江妈脸色同样不好。
江爸脸色不好是因为侄子没了,江妈脸色不好则是因为万里迢迢来看孙子,却被这种扯蛋事给打断了,江家的那些个侄子他一个都看不上,坑起自家人没商量。
当然嘴上不会说的,也不可能表现出来。
即使平时没少在江爸跟前吐槽,但现在人没了,可就啥都不能说了。
“到底咋回事?”
江帆进门就问,电话里江爸也不说。
具体为了什么被人砍的,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江帆长嘘叹短,犹豫了好半天,还是说了出来:“听说是上门去催俩,那家人穷,没钱还债,三说两说就起了冲突,借钱的可能有些激动,就拿刀砍人了。”
江帆更迷糊了:“就算起了冲突也不至于动刀子砍人吧?”
江爸摇头:“具体我也不是太清楚。”
江帆就没再问,收拾了一下就赶紧起程。
航班已经安排好了,吕小米只送到楼下,抓着儿子的一只小肉爪给爷爷奶奶再见,小东西傻乐傻乐的,还不明白离别是什么,反正看到爷爷就挺乐。Χiυmъ.cοΜ
到了机场,上飞机前江爸又打了个电话。
问了江帆小叔,总算搞清楚了具体怎么回事。
江帆没急着问,等飞机起飞,空乘离开后才问江爸。
江帆有口难开,吭哧了半天,才说出了原因:“说是对方还不上钱,江权打了人,还要把人家的房子卖掉,估计把人逼急了,才冲动之下动了刀子。”
江帆:“……”
江妈不想这个时候说风凉话,但还是忍不住说了说:“不是一回两回了,听说以前要债就打过人,我说你还不让说,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江帆顿时好奇:“妈,江权放高利贷你知道?”
江妈说道:“听人说起过,你爸不让说。”
江帆看向老爸:“为啥不让说?”
江爸糗着个脸:“这有什么好说的?”
江帆终于逮到了教育老子的机会,一脸的痛心疾首:“咱们一家人有啥不能说的,江权又不是你儿子,难道你觉的说了会让你丢脸?高贷利这玩意本来就属于灰色地带,你既然早知道,怎么不敲打江权,让他好好干点正经生意,就算放贷,起码守点规矩,老话说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照江权这个做派,还不知道有没有打着我的名号做恶。”
江爸:“……”
这个他还真不知道,也没有人给他说过。
江妈坐不住了:“应该不会吧,我到没听人说过!”
江帆和江爸对视了五眼,多少有点担心。
照江权的这个做派,这事还真是说不准。
可担心也没用,现在人都没了,就算江权真打着江帆的名号干过什么草蛋事,难道江帆还能追到阴曹地府去讨说法?人死账消,何况还是堂兄弟。
十几个小时后到了魔都,三人家都没回,就再次飞往中州。
一路舟车劳顿,回到商都时已经晚上九点了。
随便找了家饭馆凑合了顿晚饭,依旧没回家,直接去了二伯家。
二伯家里人满为患,亲戚基本都在。
人人脸色沉重,二伯脸色发青,眼神透着绝望和木然,二伯母好几次哭晕在厕所,江权媳妇哭的眼睛肿成桃子,一副天塌了的模样,看着就心酸。
屋里乌烟瘴气,到处弥漫着一股子悲痛。
江爸和江妈进门时,已经换上一脸悲痛表情。
江帆是没有什么感觉的,最多就觉的人死如灯灭,至于裴痛什么的,既不是至亲,更不是他在乎的人,当然不会有悲痛的感觉,不过这种场合要是不表现一下,似乎说不过去。
于是也换上了一副沉重的表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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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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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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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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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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