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和谐的蝉鸣,在灌木丛和树林中声嘶力竭......
稻米也进入了成熟前的灌浆期,背着背篓,带着农具的老农三五成群的,哼着野调,唠着收成,沿着宽阔的官道去往农田。快到农田的时候,后面传来一阵马蹄声,吸引了老农们注意,纷纷转身回头看去。
只见远处,车辚辚,马萧萧,宽阔的官道上,都滚起了烟尘。
“这是什么人啊?”老农们面面相觑,远远的也看不太清楚,只是模糊看到车马。
不过没让他们疑惑多久,很快,这一声势庞大的车马就距离众人不足三十米了,也看的清楚了。待稍微看清楚些,这些老农便纷纷匍匐到了官道两边,及时避让了道路。
虽然官道上老百姓也能走,但遇到官员出行,老百姓就得及时避让,否则就犯了法禁。一般情况下,就是官差经过,老百姓也都得避让官道两旁,规规矩矩候着等官差通过方可。
没有老百姓觉的哪里不对,官道嘛,当官的修的,就得让人家先走嘛。
十匹战马分作两排呼啸而来,到了老农近前,提了提缰绳,放缓了马,缓缓向前奔驰。战马上是全副武装的军士,面目表情的扫视着匍匐两旁的老农,眼神如鹰隼一样锐利,见其没有携带利刃等物,确无安全隐患,才收回了目光。
待战马策过,老农们悄悄瞥了一眼,然后呼吸都小心翼翼的,这五月份天都热了,刚过去的策马军士却是从上到下全副武装,头盔、护耳、护颈、肩甲、身甲、胸甲、腿甲......
一眼就看出来,他们跟卫所里的那些吊儿郎当的兵士,截然不同,那眼神都是经历过生死血战才能有的。
领头的十匹战马过后,紧接着便是声势浩大的车队,车队绵延好长,共有七八辆马车,每辆马车上都插着一面三角“李”字红旗。车队前后都有统一着装的护院,策马往来巡视。
车队最中间的马车比前后的马车都大,车厢四扇窗扉,如移动的房子,做工更为精致,宽大的车厢外雕着花,三匹毛色鲜亮的骏马拉车,飞檐车顶上插着两面旗帜,除了三角“李”字红旗外,还有一面红色的“朱”字红旗。
“三匹马拉车呢......”
“气派啊,这是哪个大官带家眷出行啊。啥时候,咱也能坐到那马车里。”
待车队走远后,匍匐路旁的百姓才喘着大气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遥望车马的踪迹,羡慕不已。
“大白天的做什么梦,种好你的地才是根本。”
一个老农用力拍了自家傻站在一旁的小儿子一巴掌,也拍醒了众人,随后老农们不无羡慕的远远瞥了一眼,然后带上农具,向田间地头走去。
前面声势浩大的车队沿着官道前行了一段,在官道绕弯的时候然后换了另一条更为笔直的道路,向着北方继续前行。
数次换道,一路向北。
不知走了多久,一直以来,没有停蹄的车马,却缓缓停了下来。
“都快到京城了,怎么不走了?”
中间最大的马车响起一声女生的询问,一只小手从内推开了一扇窗扉,然后一张带着婴儿肥的包子脸少女从内探了出来头来,鼓着小嘴向马车外的护院问询,催促前行。
“对不住了画儿姑娘,烦请回禀小姐,暂时不能往前走了,前面的木桥坏了,河虽然不宽,可是水却不浅,无法涉水过河。”闻声赶来的护院,策马过来,指着前面的河流回话。
“那怎么办啊?”包子脸少女皱起了包子脸。
“我差人去村里问路,附近也没有其他的桥,最近的在下游十里后,不过因为下游河流对岸有山,过了河得绕二十多里路......”护院回道。琇書蛧
“啊......都这个点了,再有一个来时辰就到傍晚了,过了河再绕那么远路,又得多走一天......”包子脸少女闻言,撇起了小嘴,眉毛也皱了起来。
“小姐,这下惨了......我问清楚了,前面的桥坏了,下游十里后还有一个桥,只是过了桥得绕路二十多里呢......”包子脸少女从外面缩回头来,跟坐在正中的少女回话道,焦急不已。
马车内布置的很舒适,帘垂四面,一个花梨木茶几,内置果盘和茶品,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新采的野花;茶几前面还有一个小炉子,由匠人精心设计了防止颠簸的精巧架子固定;靠近车窗的位置有一个架子,放置了妆奁和铜镶嵌的玻璃番镜。
茶几后面是一个软塌,铺着厚薄适中的绸绫,软塌上靠着一位娇美少女。
少女相貌娇美,肤色白腻,眸子漆黑如墨,略施粉黛,唇若樱瓣,说不出的绝色。
乌黑如泉的长,挽了一个新妇髻,髻上饰层次分明,精美华贵,以金丝编为花枝、花蕊,上缀红宝珠,并有金蝶垂下,随着车厢的颤动,下垂的金蝶也随之摇动。髻两侧的金簪,耳垂的坠饰,也都跟步摇是一套的,点着红宝珠,垂着红珍珠。
窈窕千般的身上穿着一件红色长裙,金丝线抹边,还勾勒了牡丹和云纹。
绝美而华贵。
脸蛋绝美如仙女,气质华贵如公主。
“不能绕路,不然就赶不上臭蛤......夫君生辰了......”
娇美少女手中持着一卷《诗经》,不过心思不在《诗经》上,听了包子侍女的问来的话,微微摇了摇头,将目光转向窗外。
包子侍女见状,乖巧的打开了窗扉,让自家小姐可以看清前面的景象。
娇美少女透过窗望向前面,片刻后乌黑如墨的眸子一亮,将包子少女唤到跟前,嘱咐了几句。
片刻后,车门打开,包子侍女走了出去,向着河边走了过去,在护院的陪同下,捂着鼻子敲开了河边的一座房子的门。
这个院子有点破,味道不太好。
“喂,老伯,你家这间破房子多少钱卖?”包子侍女捂着鼻子,指着老伯院子里的一间木制的房子问道。
“啊,为啥啊?”开门的老伯惊住了。
“你愿不愿吧。”包子侍女捂着鼻子催促道。
“给我十两银子,我......”开门老伯想了想,他家还有两间房子呢,而且这间破房子也好几年没住了,漏雨......
包子侍女闻言想也没想就从腰间香囊里摸出一个十两的银票,递给了老伯,然后又说道,“如果你从这个破房子里拆几个长木条,在两刻钟内把你门前这座桥修好的话,我把你这破房子再还给你。”
“真的?”老伯亮了眼睛。
“你快点,从现在开始,过了时间就不还你了。”包子侍女催促道。
财帛动人心,老伯叫来了几个邻居,很快就从破房子里拆下来几个梁,两刻钟内就把桥给修好了。
车队一刻也没停的通过木桥,继续前行。(未完待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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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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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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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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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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