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等着,看我爹怎么收拾你。”
妇人怀里的熊孩子唯恐天下不乱,伸出小胖手,言行举止跟那妇人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了。
妇人见熊孩子有乃母之风,颇为赞赏的摸了摸熊孩子的脑袋,趾高气昂的瞪着朱平安。
朱平安无语的摇了摇头。
孩童时期,正是教育的关键时期,这个时候性格、人品等等最容易被塑造,也最容易被误导。
如此家长,可悲,可叹!
那妇人说说的没错,没一会,就见一位身着千户服饰的武官直奔妇人和孩童而来,这武官长的膀大腰圆、五大三粗,腰上斜挎着一口腰刀,身后还跟着一伍的兵士。
看到千户武官走来,那妇人矫揉造作的整了一下头发,扭着屁股向那武官走了过去,走到了武官跟前,捏着粉拳当胸给了武官几下,嗔骂起来:“呜呜呜……你个没良心的,我们瓜儿寡母被你丢在乡下那么多年,受了多少委屈啊。好不容易被你接到了京城,还被人欺负。你终于来了,再不来,我们母子二人就被人给欺负死了。”
看着身材比自家将军逊色不到哪去的妇人作柔弱装,武官身后的兵士一个个不忍直视的扭开了头。
“行了,出什么事了?”千户武官一脸不耐的将妇人从怀里拨开,问道。
“好啊,姓高的,你现在嫌弃老娘了是不是,以前吃不上饭的时候,怎么不嫌弃老娘呢?!这么多年都不接我们娘俩来京城,说,你个没良心的是不是在外面养小骚狐狸了?”
妇人被武官扯开后,直接发飙了,当面啐了武官一口,伸出双手对武官又掐又打。
熊孩子在一旁抱着双手,看的津津有味,一点也没有着急害怕的模。
“够了,混说什么,口无遮拦,跟泼妇一样,成何体统!”武官将妇人推到一旁。m.xiumb.com
“体统?姓高的,你这会给我讲起体统来了,以前爬我家窗户、钻我被窝的时候咋不讲体统呢?!这会倒给我讲起体统来了?!你还要不要脸!”
妇人伸手,一下接一下的推搡武官的肩膀,嘴巴没有遮拦的将武官以前的丑事都给揭了出来。
老底都被揭了出来,武官一脸难堪。
武官身后的一伍兵士,不知是谁没忍住发出了笑声,继而笑声零零散散响起。
“我看看谁敢给老子笑!”
武官扭头瞪了一眼,将哄笑的士兵给瞪了回去。
“给你叮嘱了多少遍了,别把乡下的那一套带到城里来,丢人现眼!你看看城里面的妇人,哪有抛头露面的,更别说你这样口无遮拦了!若是改不了,你就把善儿留下,自己回乡下!”武官黑着一张脸,冲着妇人冷声道。
“好啊!赶我回乡下?!姓高的,你说,你是不是在这里养小骚狐狸了?”
妇人闻言,声音快要突破天际了。
四周渐渐有了围观的人,若不是碍于武官的官服和身后一伍的兵士,围观的会更多。
看到有人围观,武官对妇人更加不耐了,斥道:“什么小骚狐狸,小骚狐狸的,说话注意点!男人三妻四妾算什么,我要守着你一个人过日子嘛,还算男人嘛!再说了,你不在跟前,我不纳一个,难道要当和尚吗?!”
“好啊,你个姓高的,你还真找了一个,天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啊......我,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妇人哭天喊地,然后把整个脑袋往武官怀里撞,就像撞钟似的。
“行了行了,这些事情,回家再说。说说吧,刚刚是怎么了?!”武官双手扶正妇人的肩膀,不耐烦的皱眉道。
“你,好!回去再跟你算账,你那个小骚狐狸,我非得撕个稀巴碎不行!”妇人气呼呼的道。
“这些事,回去关上门再说。刚刚是怎么了?!”武官带着火气道。
“哼,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刚刚我们娘俩差点没被河边那个穷书生给欺负死!刚刚咱儿子就是闹着玩,往他那丢了一块石头,又没砸着他,就是衣服上溅了点水,亏他那么大个人了,不依不饶了,跟咱儿子较真起来了,嚷嚷着让我管教咱儿子,还说什么孩子不懂事可以原谅,家长没教养......我问他你知道我儿子他爹是谁吗,他还讽刺我说,咱儿子他爹是谁应该问我......你要是来晚一点,还不知道怎么被他欺负呢!!”妇人伸手指向下面的朱平安,咬牙切齿的说道,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
“爹,你可要好好收拾他!刚刚娘说你一句话就能让他掉了脑袋,他还不信。”
熊孩子也跟着嗷嗷叫。
还真是恶人先告状啊。
在下面看了一场好戏的朱平安,无语的扯了扯嘴角,虽然这一幕早就预料到了。
周围围观的群众闻言,侧目不已,你家孩子对人家扔石头,人家一没打二没骂,只是让你管教一下孩子,有什么不对......
上面的武官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起朱平安,见朱平安穿的衣服一点也不华丽贵气,还斜挎着一个布包,看着一点也不像是大富大贵之家的穿着打扮,心里便有底了。
“这人打扮怪异,鬼鬼祟祟,我怀疑这人就是昨晚窃贼的同伙,他随身的布包里定是赃物,你们几个下去,将他给本官绑起来带走,押解至顺天府衙门大牢,跟昨晚的窃贼关在一起!本官稍后要严加审问。”
既然确定那书生不是大富大贵之家,武官也就没有顾虑了,直接一挥手,给朱平安扣了个窃贼共犯的帽子,让兵士将朱平安绑起来关到顺天府大牢。
“算你识相。”妇人伸出手指点了一下武官的胸膛,对武官的行为很是满意。
呵呵
熊孩子抱着胳膊,看着地下的朱平安,得意的笑了起来。
“啊?”
围观群众见状,惊呼不已,摇头叹气,议论纷纷,同时对朱平安报以深深的同情。
“遵命。西城兵马司办案,闲杂人等,速速离去,否则以罪犯同伙论处!”
一伍兵士应声,先是驱散了围观群众,继而散开阵型,前后封堵,狞笑着向朱平安走去。
呵呵。
这栽赃陷害、以权谋私的行为,用的够娴熟、配合的够默契啊,看来平日里也没少用啊。
朱平安扯了扯嘴角,淡定的立在原地,好整以暇的看着狞笑着走来的兵士。
哦,对了,他们刚刚说西城兵马司?!
呵呵
有意思
看来自己跟西城兵马司有缘啊,没记错的话,赵大膺当初就是西城兵马司指挥吧。
嗯,看这武官的官服,六品。
呵呵,那他就是西城兵马司指挥了。看来这人是赵大膺继任啊。这么算起来,自己也算是这位继任西城兵马司指挥的恩人了,啧啧,就这么对待恩人的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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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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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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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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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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