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已经中断了一段时间的诡异哭声又响起了。
众人看向了前方的声音来处,发现前方的水域似乎乱作了一团,巨大浪花飞溅。
光鸟一闪而过时,大家才看清是怎么回事。
陆续有几十只三足乌在他们视线中后退远去,乱作一团的水域就是因为它们,许多翻飞的玉翅金蟾正在猎杀它们,它们翻飞躲闪,拼命朝一个方向飞去,就是光鸟来的方向。
而因为大量猎杀的玉翅金蟾的出现,又不时惹得水中擎天柱般的巨蛭破水而出,一口就能将许多只的玉翅金蟾包入口中,当中也有不幸的三足乌,水面因此乱作一团。
南竹他们甚至眼睁睁看到一只三足乌撞在了光鸟上,瞬问解体。
大家都听到了,那些惊惧的喊叫,悲伤的哭泣,混杂在一起貌似鬼哭狼嚎的诡异动静正是来自这些被猎杀的三足乌的口中。
南竹手上的三足乌又流泪了,昂首发出悠扬且悠长的音调,“嗯………嗯
……嗯……”
很好听的女声,宛若吟唱的腔调,响起的那一刻,真的宛若天籁之音,是那么的深情,一种眷恋的深情。
“嗯……嗯……嗯……“
同楼的天籁之音突然从大家后方传来,不止一只三足乌在吟唱,而是一群在集体吟唱,似乎在作出回应,如泣如诉般的深情,给人喜极而泣感。
回头的人们隐约看到,那些拼命朝一个方向飞翔的三足乌们调转了方向,似乎放弃了拼死要去的地方,似乎在返回。
至于这几十只三足乌能不能逃脱这么多怪兽的猎杀安然抵达目的地,大家谁都不知道,因为这边的飞行速度很快,那些飞翔的三足乌的身影快速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中。
南竹问手中的三足乌,“那些个诡异哭声是你同族发出的?”
三足乌停止了吟唱,平静回道:“一点都不诡异,遇到危险,面对生死,害怕不是很正常的吗?至少它们没有放弃希望,没有停下自己飞翔的
翅膀。”
南竹:“那么危险,还到处乱飞干嘛?”
“想知道为什么就飞快点,你飞的太慢了。”
“还慢?”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怕太快了,遇上那些庞然大物来不及转弯的话,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吗?大家都得一头撞死去。”
“我不会乱说找死,你这样要飞很久的。”
再久又能久哪去?南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试着以意识驱使光鸟加速。
于是速度越来越快,快到后面的人都有些胆战心惊了,不知自己这是入了哪一出。
可三足乌还是说,“慢了,还可以更快。”
南竹再加速,四周偶尔闪过的束西都看不清了。
“慢了,再快。”
在三足乌的催促下,南竹不断加速。
最终,大家完全看不清了四周的景象,快到外面浩大笼罩他们的天幕光影都看不清了,只感觉自己在一条流光通道内,偶有光斑在四周流光中一闪一闪。
那偶尔的波波声响和闪光,似乎在提示光鸟中的人,光鸟好像撞上了什
么。
别说其他人,夹杂在人群中的庾庆也惊呆了,这是什么飞行速度?
庾庆也不知前面的南竹在搞什么鬼,这不吓人么?
所有人都像没见过世面的小鹌鹑般,紧张畏缩着东张西望,甭管这个帮主,那个帮主的,没人敢脱离固定的模式跳出来跑前面去问南竹怎么回事。8\/2\./中\/文网…/首\,/发\/更\/新~~
“嗯……嗯……嗯……”
途中不断有飞舞的玉翅金蟾冲向他们,发动攻击,众人一路还击。
轰!突然有冲天浪花溅起,一只巨大的擎天柱腾空而起,然后如一座山一般砸向了他们。
那声势可想而知,所有人都吓得脸色大变。
南竹不由自主的想躲,意念与光鸟的反应浑然一体,光鸟骤然加速转向,一个展翅侧飞,堪堪从砸来的大山边上滑了过去,那叫一个惊险。
惊魂未定的众人纷纷回头看去,才发现那体粗如山的擎天柱是什么,悍然是一只超级巨大的藤蛭,露出的獠牙是暗红色的,仿佛来自远古蛮荒,诡异的是它的身上拴着一道道巨大的铁链。
张开满嘴獠牙的藤蛭在朝他们逃逸的方向呼呼咆哮,在挣扎,根植于水底的一道道铁链则牢牢锁死了它,牵绊着不放,铮铮有声,最终令超大藤蛭轰隆砸落水中。
这一幕令所有人大骇,是谁能锁住如此巨大的怪物?
结果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光鸟又是一個紧急翻飞躲闪,堪堪避开了一道呼啸而至的白影。
众人再次回头望,发现浪花翻涌的水面浮起了一座岛陆,白影正是从岛陆上射来的,细看,哪是什么岛陆,分明就是一只无比巨大的玉翅金蟾突然浮出了水面,白影就是它吞吐而来攻击的长舌。
如岛陆般的玉翅金蟾四肢上都被巨大铁链贯穿了,还有脊椎部位亦横穿了一条铁链,很显然也被锁在了这片水域。
重点是,如此庞然大物的突袭状况才刚开始,越往后飞,出现的越频繁,众人心惊肉跳不已,时刻警惕着四周,怕自己随时会死于非命。wWW.ΧìǔΜЬ.CǒΜ
有人已经后悔跟了过来,而有人则是盯着前方目露贪婪,道理很简答,眼前的超凡意味着目的地的收获也同样可能是超乎想象的。
“天积山怎么会有这种地方?”
连鱼忍不住对庾庆发问,她以为庾庆应该知道点什么。
前面的段云游也下意识回头看向了庾庆。
庾庆同样被眼前情形给震撼了,唏嘘苦笑道:“你在天积山这么久都不知道,我一新来的怎么知道?聂城主既然能以此间蟾王设局,想必聂城主应该是知道的吧,他没跟你提及过吗?”
连鱼不相信他不知道,这家伙明显是有目的来的,连飞渡此地的宝物都
有,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地方。
她只当庾庆是不想老实交代,同时也因庾庆的话陷入了思考,是啊,聂日伏以蟾王设局,蟾王和润阳宝珠都在九道口后面的秘境内,说明聂日伏应该是知道这里的,但这么多年却从未在自己面前泄露过只言片语,始终是把她当个外人来着。
这让她的心情又有些黯然。
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面对怪兽不断的突袭,前面以意念驾驭天翼令不断躲来躲去的南竹也忍不住了,朝三足乌咬牙道:“尽头在哪,这
般躲躲闪闪要躲到什么时候?”
三足乌:“你飞这么慢,自找罪受,飞快点,它们来不及反应,你自然
就不用躲躲闪闪。”
南竹一愣,“还能飞更快?”
三足乌扭头看着他,那眼神很简单,似在说,我有说不能再飞快吗?
南竹顿有些尴尬,看了看左右的牧傲铁和百里心,貌似自言自语道:“
这已经飞的够快了吧?”
话虽这样说,意念却在驾驭天翼令加速。
速度顿时越来越快,效果也很明显,水里的怪兽发动强大攻击时,往往
总是慢那么一步。
后面的范九、茉莉和高长台听到了前面的谈话,也算是看出来了,真正
对事态知情的应该就是那只三足乌。
速度加快到某种地步后,光鸟的表面似乎也形成了某种异样光感,迎面撞来的飞舞的玉翅金蟾都不用光圈中的人出手,撞在光鸟的表面就瞬问解体了。
见到此起彼伏的攻击已经不太容易威胁到队伍,不用再不断经历那惊心动魄的躲闪动作,各帮派人马都暗暗松了口气,这一路吓的够呛,真正是眼
睛都不敢眨了。
三足乌忽又开始深情吟唱,一路吟唱,就像之前那样,仿佛这一路上还有其它三足乌似的。
只不过再未听到其它三足乌的回应,就算有回应大概也听不到了,这飞行速度已经快到了听不到外界的任何正常声音,似乎只剩下了光鸟的飞行动静。8\./2\/中\./文\./首\,/发\./更\./新~~
四处除了流光就是流光,一路的流光。
就在大家谁也不知道这样飞行了多久,忘记飞行了多久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颗异常黑点,在快速扩大。
三足乌停止了吟唱,改对南竹道:“减速!”
紧张又刺激,心提到了噪子眼的南竹赶紧减速。
“再减。”
“还要减。”
四周的流光消失了,四周的情形也渐渐能看清了,似乎又回到了之前飞翔的湖泊上空,飞翔突袭的玉翅金蟾又出现了,能突破光鸟的光环攻击大家
,众人也立马活了过来,再次挥舞手中武器抵御。
没多久,前方出现了一道光亮,就像云团里射下的光柱一般,越飞近,
才发现光柱越宽,近前一看发现宽幅怕是得达数十里。
一道漫长的高耸悬崖横亘在前方,光从上方来。
住上飞出去。”
在三足乌的指点下,南竹驾驭光鸟直飞而上,不一会儿所有人突被光明
笼罩,飞出了千丈深渊,飞临到了一片苍茫大地的上空。
晴空万里,烈日骄阳,大地上裂开了一条巨大的口子,也正是光鸟飞出
的地方。
不知身在何处,南竹驾驭光鸟在空中盘旋着,也不知道该去哪。
所有人都在东张西望,此地明显已经不在天积山境内,就凭那恐怖的速
度飞了那么久,鬼知道从哪钻了出来。
惊疑四顾的连鱼推操了一下手中挟持的庾庆,问:“这是哪?”
“我不知道,我也想知道,你问那只鸟去。”庾庆的语气有骂骂咧咧的
意味,目光四处乱扫的他感觉有些不对劲,眼里的惊疑无法掩饰。
他感觉不对劲的地方其他人也感受到了,段云游咦了声,“此地灵气似
乎非一般的充沛。”
“没错。”旁人附和。
庾庆却是眼皮子直跳,结合种种状况,尤其是那湖中不知被什么力量锁住的无数超级巨怪,根据他的某些经验,他怀疑他们很可能来到了不该来的
地方。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中,三足乌嘴脸朝着一处山峦地带指点道:“那边群
山之巅,便是我族所在。”
南竹嗯了声,忽意识到了什么,问:“你是从这地方飞到咱们初见的地
方去的?”
三足乌:“是。”
南竹问:“飞了多久?”
他想知道这段路有多长,之前的速度快到他无法衡量,想从这只鸟的飞
行速度上来估算。
三足乌:“大概三年。”
“多久?“
“三年。”
“你所谓的一年是多久?”
“以‘年’论,就是你们熟知的时间。”
“三年?”南竹失声確认,“飞了三年?”
“是。”
“……”南竹哑了,与身边人相视无语,后面听到的人也被惊呆了。
南竹估计后面的庾庆听不到,又扭头往后面看去,人挡人,看不到庾庆的样子,当即大声喊道:“蝎子帮的朱庆朱帮主,还在吗?”
牧傲铁和百里心也立刻回头看去,还有蝎子帮的其他人。
庾庆闻声知道南竹想确认自己是否安全,立马大声回应道:“也就一点小误会,你还盼着我死不成?”
一听这话,一伙的几个都放心了不少。
南竹再次大声道:“诸位,此行目的地就要到了,不想去的嚷一声,现在可以下来。
庾庆知道他没这么贤忠,话是说给自己听的,有点拿不定主意,在问自己态度。
他还没开口,姑阳突然在后面施法喊话道:“花兄弟,这是哪片地界呀
?”
鸟状光团里的人,对下方湖泊的宽广程度渐渐感到了震惊。
光鸟的飞翔速度已经是很快了,已经飞行了差不多两个时辰了,却依然是未见彼岸,这还叫湖吗?这已经是海了吧!首\/发\/更\/新·8:2.小.说
关键四周看不到支撑,这么大面积的地下水域无支撑,地表怎么可能不坍塌?
天积山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宽广的水域?
还有上空,也看不到穹顶,一片虚无,那微微的飘柔光幕也不知道是如何产生的。
南竹想往上飞去看看,可上空的虚无却在冥冥之中赋予了上限,怎么飞都飞不上去,目前所在的高度就是能飞行的最大高度,给南竹的感觉是,这似乎是一条有着特殊边框限制的通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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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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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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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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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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