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娇娇错愕:“爸,不是你买的吗?”
凌树摇头:“我没买啊。”
这铁疙瘩得多少钱啊,他哪有钱买这个。
凌娇娇整个人都懵了。
凌树问她:“这哪儿来的?”
“我回来的时候它就在院子里……”凌娇娇道:“我以为是你买的。”
竟然不是凌树买的。
张小萍也出来了,听见这两父女的对话,跟着奇怪:“不是你买的?”
“我哪有钱。”
“……”
三个人面面相觑一会儿。
张小萍忽的将目光投向初筝的房间。
她刚才拿的那些布……
“不会是她拿回来的吧?”张小萍指了指屋子。
凌娇娇一听就反驳:“怎么可能,她哪儿来钱买,我打听过,这新的最便宜的就要两百多。”
“凌树叔,听说你家买自行车了。”
院子外忽的探个头进来,见院子里真的停着辆自行车,立即进门。
“这家伙可漂亮哦,这么新,凌树叔,你是发财了?”
凌树:“……”
他都不知道这车哪儿来的。
“你怎么知道的?”凌树问来人。
“那村里有人瞧见你家大丫骑回来的。”那人道:“咋的,叔,你还要藏着呢?”
凌树心底咯噔一下,真的是她?
凌娇娇脸色已经完全沉了下去,心底嫉妒愤怒交织。
“叔,给我骑一圈呗?”
凌树拉着那人往外走:“改天给你骑,你赶紧回家吃饭。”
“叔,别这么小气啊,我就骑一圈!!”
“快回去吧。”
凌树将人拽出院子,把院门关上。
三个人面对院子里的自行车,神情说不出的诡异。
最后是凌树去敲初筝的门。
初筝好一阵才开:“干什么?”
少女语气冷淡,浑身都透着一股子冷意,凌树本来准备好的说辞,瞬间就卡壳。
他现在面对这个女儿,总有种畏惧感。
凌树:“外面那……自行车,是你的?”
“是。”初筝倚着门,冷冰冰的看着他。
“你……哪来的钱?”
“关你什么事?”
“……”
凌树好半会儿才道:“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什么事了?”
“我就算做什么,也连累不到你,放心。”
砰!
房门被摔上,凌树被门带起的风打了一脸。
-
凌树出去,张小萍和凌娇娇就围了上来。
“她哪来的钱?”
凌树摇头。
张小萍尖酸刻薄的哼一声:“她不会是在外面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吧?”
“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凌娇娇问。
“我听说,隔壁村,有个女的,在外面做那档子事……”
“你胡说什么!”
凌树皱眉,低呵一声。
“我胡说?”张小萍一点也不怕凌树的呵斥:“就这来钱快,不然你说她哪儿来的钱?这可不是小数目!!”
凌树:“……”
初筝哪儿来的钱,凌树这一家三口,肯定是想不明白的。
不过这一晚上,这三人都没怎么睡着。
初筝第二天起来,发现自行车的车胎气被人给放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初筝拎着外面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水,趁凌娇娇离开屋子的时候,直接泼到她床上。
凌娇娇回来看见自己湿透,还泛着恶臭的床,整个人都尖叫一声。
“娇娇,怎么了?”
张小萍隔着窗户喊一声。
“妈!!爸!!”
凌娇娇又叫又喊。
张小萍和凌树赶紧出来,围到凌娇娇门口。
“怎么了怎么了?”
“你看!!”凌娇娇指着自己的床,气得要哭了:“我就离开一会儿,就变成这样了!”
张小萍闻到那酸臭味,哎哟一声:“谁干的这是?”
“还能有谁,就她一个人在这里。”凌娇娇指着初筝,眸子里满是怨愤。
院门都关得好好的。
这么短时间,还有谁能办到!
“凌初筝,你想干什么啊!!”张小萍怒火滔天的冲到初筝面前:“你泼你妹妹的床干什么?”
“不是。”我没有,别乱说!
“你还狡辩!”
初筝慢条斯理的道:“你看见我泼了?”
“娇娇就离开那么一会儿,不是你是谁?”
“这只是你的主观臆想,没有证据。”
“??”
张小萍没听懂。
初筝慢悠悠的继续道:“你们没人看见是我泼的,就是没证据,所以这件事跟我没关系。”
张小萍瞪大眼:“你……”
初筝理直气壮的:“有本事告我去。”
张小萍:“……”
张小萍奈何不了初筝,拉着凌树吼。
“凌树,你看看她,这都什么样,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凌树:“……”
他能给什么说法?
“大丫,你怎么这么干,她是你妹妹……”
“你有证据再说是我干的,我就承认。”初筝看着凌树:“没证据就不要乱说。”
少女眼神冷冽,凌树心底咯噔一下。
就好像是那瞬间,有人扼住他喉咙,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凌树转头看凌娇娇:“娇娇,爸去给你洗,别生气了。”
“爸!”
“好了好了。”凌树道:“你也没看见是你姐姐干的不是。”
“就是她!!”
凌娇娇眼泪刷刷的往下掉。
“爸给你洗,爸给你洗啊。”
凌树赶紧进屋子去收拾,张小萍有点怵初筝,所以跟着凌树,直接吵凌树。
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凌树这么喜欢一个女儿的,实属不多。m.χIùmЬ.CǒM
他如果不偏心,大概算得上一个好父亲。
初筝慢条斯理的起身,走到凌娇娇面前。
凌娇娇怨毒的瞪她一眼。
初筝按着凌娇娇的肩膀,声音轻缓平静:“乖一点,把自行车的气给我充好。不然,我不介意每天帮你洗床。”
凌娇娇瞳孔一缩。
初筝松开手,离开院子出了门,任由凌娇娇在后面跳着脚叫。
-
初筝回去的时候,自行车的车胎还是原样。
凌娇娇的门紧闭,张小萍和凌树都下地去了。
在这个家,凌娇娇是不用下地的。
以前只有原主会跟着下地挣工分。
初筝也没说什么,直接回了房间。
第二天凌娇娇的床再次遭殃。
这次一家三口连初筝的影都没找到,自然也就没法找她理论。
第三天依然如此。
第四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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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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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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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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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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