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竹叫苦道:“他非要跟那个阿环去玩,我初来乍到的哪知道这也能出事。”
庾庆狐疑,“这大晚上的,你还让他跟别人出去玩?”
这话问的,南竹倍感心虚,悔不该让小黑去搞那乱七八糟的,下意识看了眼边上的牧傲铁,毕竟牧傲铁是听到了的,好在牧傲铁并未戳破他,遂都囔道:“有大人看着,应该不会有事吧?”
有没有事不知道,庾庆又扯开“大棒”的翅膀看了看,那拉开如黑色布幕的翅膀上有一道破口,也不知是被什么东西搞破的,回头立刻离开了翠碧楼,找到了附近凤族的人,问到了阿环的住址。
一行随后又赶到了阿环的住处查看,结果发现阿环并未回来。
这越发让庾庆感觉不对,当即直奔翠羽堂,找到了凤藏山夫妇。
随便裹了件兽皮的凤藏山似乎觉得庾庆等人有些小题大做,“兄弟,不要着急,可能是去哪玩去了吧?”
庾庆不得不亮出了“大棒”,“这玩意一直跟在小黑身边不离的,突然返回,而且受伤了,很不正常。姐夫,我们对这里环境不熟,还是劳烦帮忙找一找吧。”
听他这么一说,凤藏山的神色才有了些凝重,旋即下令找人。
很快,翠羽湖一带到处火光闪闪,到处是举着火把搜寻的人,把禅知一等人也给惊动了,苏半许也发动了身边人帮忙寻找。
结果大量人手找了很久也不见人影,小黑和阿环都不见了。
庾庆甚至费了好一番劲,才沟通了“大棒”,让“大棒”把他们带到了可能的事发地点。
就在湖畔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中,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痕迹,也没有任何异常迹象。
一伙人把现场搜了遍后,目光四处打量的苏半许问庾庆,“确定这飞虫没带错地方吗?”
庾庆略摇头,“它没那么开窍,无法正常沟通,我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事发地点。”
一番沟通后,“大棒”既然飞到这里停下了既然把大家带到这里停下了,这大晚上的,“大棒”这样做,真的没原因吗?庾庆内心里还是觉得这地方可能与小黑的失踪有关。
代表禅知一那边,跟了众人一起过来看情况的时甲,盯向了主持凤族搜寻事宜的凤阿刀,“那个阿环姑娘什么修为?”
凤阿刀:“高武。”
时甲又问:“这片小树林有什么好玩的吗?”
“好玩的?”凤阿刀愣了一下,也打量了一下这片小树林,略摇头,“不知道,应该没有吧。”
贼眉鼠眼长相,一直在仔细打量四周的苏半许闻言嘿嘿了一声,“如果真的是失踪了,那这事就有意思了。”
一直暗暗自责的南竹忙问:“苏先生,此话怎讲?”
苏半许抬手拍在了他肩头,“胖子啊,这山里大晚上很安静,这里附近都住着人,稍有一定动静就会被人听到,这不明摆着嘛,真要出了事,要么是遭遇了能让他们来不及发声的高手,要么就是遇见了用不着发声的熟人。”
身子半倚南竹身上,另一只手指了山中村寨的零星灯火,“这大晚上的,你说一姑娘和一小孩会跑到黑漆漆的树林里来玩吗?若是姑娘与一小伙倒也说的过去。”
一旁时甲补充道:“若真是被掳走了,在这树林里动手就是为了避人耳目,敢跑到这里掳人,能不发出声音把人带走,且不被人发现,动手的人对这里应该是比较熟悉的。就是不知是有针对性的下手,还是随便遇上了人就下手。”
南竹惊疑道:“你们的意思是,动手的人是凤族的人?”
苏半许微笑不语了,时甲也不吭声了,庾庆亦皱眉不语。
凤阿刀眉头也深深皱了起来,忽转身快速离去了。
他直接去了翠羽堂,找到了大晚上被搅的不得安宁的凤藏山和叶点点。
挺着大肚子来回走动的叶点点一见便急忙问道:“怎么样,找到了没有?”
“还没有。”凤阿刀摇了摇头,走到静坐的凤藏山跟前,沉声道:“五郎,他们怀疑是咱们凤族里的人干的......“
他把那些人分析的大概情况讲了下,叶点点听后大惊,“谁干的?谁会对阿环和小黑下手?”
砰!凤藏山突然一掌拍的桌上东西乱跳,阴着一张脸缓缓站了起来,“阿刀,发动所有人继续找,还有,每家每户都要搜一遍!”
“是。”凤阿刀领命而去。
叶点点则走到丈夫跟前问,“你觉得会是谁干的?”
凤藏山咬牙切齿道:“你觉得还能有谁?”
叶点点惊疑不定,“难道是,是,二哥?”
凤藏山呼吸沉重,像一只被激怒的老虎一般......
一座看着比较扎实大气的吊脚楼外,时甲对守在门口的剑侍微微点头后直接推门而入,走到屋里盘膝打坐的禅知一跟前跪坐下了。
闭目中的禅知一澹澹问了声,“找到了?”
时甲:“还没有,估摸着可能是凤族自己人干的。”
禅知一霍然睁眼,眼中略有疑惑道:“凤族自己干的?”
“根据种种线索来看,这个可能性很大..”时甲把林中分析的情况拿出来解释了一下。
禅知一:“为什么要这样干,总得有原因吧?”
时甲摇头,“目前还真不清楚。”
禅知一:“那就尽量搞清楚吧,我这里不用陪。”
“是。”时甲应下,又起身离开了。
今夜的翠羽湖一带注定不得安宁,大量人手翻山越岭搜寻,结果别说没找到人影,甚至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
天微微亮时,庾庆几人也回到了翠碧楼,或站在凭栏处,或坐在门槛上,或坐在台阶上,心情都很沉重,小黑真要出个什么意外的话,他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向大黑交代。
尤其是南竹,垂头丧气,满脸懊恼,悔不该鼓动小黑去干不轨之事,不出去自然就没这事。
见众人这状况苏半许出声安抚道:“大家不用担心,真要是为了杀人,就不会鬼鬼祟祟把人给弄走。”
“苏掌事言之有理。”时甲点头认可之余,又观察着众人的神色反应,试探道:“只是,不知是冲凤藏山的女儿,还是冲那小孩,你们这边在凤族跟人没什么利益冲突吧?”
庾庆一直很安静,反倒是虫儿闻言忽惊道:“山货...”
众人的目光立刻齐刷刷盯向了他,南竹立马追问,“山货怎么了?”
虫儿见庾庆还是不吭声,这才支支吾吾道:昆宝行'的褚先生也来了,也是冲山货来的......“
他知道的不多,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大致讲了下。
这些个话让苏半许和时甲下意识对了一眼。
南竹则立刻走到台阶上,蹲在了坐那的庾庆跟前,问:“老十五,褚平昆,你觉得可能是他吗?”
庾庆略摇头,“我不知道,如果真是他,如果真是冲山货来的,反倒不用担心。”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想想也是,若真是为了竞争山货,那绑人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挟,反而不用担心小黑的人身安全。
苏半许出声问道:“这个什么'昆宝行',褚什么的,什么来路,敢在这里
干这事?”
时甲明显也好奇,他们虽见多识广,但也不可能随时掌握幽角埠那些个商铺的情况。
庾庆:“不清楚,据他自己说,他的背景是'万花堡'。“
万花堡?知道点深浅的皆怔,苏半许和时甲也立马闭嘴了,万花堡和地母的关系不是什么秘密,有些事情哪怕是他们的身份地位也不好冒然介入。
就在这时大着肚子的叶点点来到了,她看了看在场的众人,走到台阶前安慰庾庆,“不用急,我们当家的已经出发去凤头岭了,去请族长亲自来主持公道。”
老大不小的人还要向大人告状,这显然是不得已的办法。
就在凤藏山火速赶到凤头岭不久,凤头岭一飞骑迅速腾空而去,再回来已经从两尖寨招来了凤藏云。
凤藏云直接进了大树上的正堂,见到了在族长宝座上闭目养神的父亲,和陪同在旁的阿落公。
当然,他最意外的是发现凤藏山也在堂内束手,而且正冷眼盯着自己,不由面露狐疑。
他快步走到族长宝座前,先单膝跪地行了个礼,然后才站起问道:“阿爹,天刚亮就招我来有什么事吗?”
闭目养神的凤金旗没吭声,倒是凤藏山先接话了,“二哥,有什么不满冲我来便可,先把人交出来。”
凤藏云满脸错愕,旋即反喷,“你在扯什么?”
凤藏山大怒道:“你敢说人不是你绑的?”
”......”凤藏云有点懵,大概懂了点什么,醒悟后却更迷湖了,问:“什么意思?”ωωω.χΙυΜЬ.Cǒm
阿落公出声了,“二郎,是这样的,阿环突然消失了,还有那个来做客的孩子......”
见兄弟两个容易上火讲不清,他把凤藏山汇报的情况大致转述了一遍。
凤藏云听后也怒了,朝凤藏山吼道:“人不见了关我屁事,你找我是几个意思?”
凤藏山当即指着他鼻子怒吼,“你敢说人不是你绑的,你敢说和你带来的那个姓褚的无关?”
凤藏云怒斥,“放屁!属你最阴险,少往我身上栽赃。”
“二郎。”凤金旗突然出声了,立刻压下了堂内争吵的动静,他睁开了眼缝,盯着凤藏云,冷冷道:“绑了没有?若是你绑的,现在把人交出来,我可以不追究。”
言下之意很简单,否则后果自负。
凤藏云当场咣咣捶胸,“阿爹,我向天起誓,我真没干这事,若是***的,让我不得好死。”
凤金旗一句多话都没有,“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凤藏云欲言又止,这就完了?然最终还是听话退下了,不过免不了朝凤藏山一声重重的冷哼。
他从大树内出来后,见到了等自己的人当中的褚平昆,眉头略皱,快步过去后,将人招呼到了一边,四处看了看后,才低声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帮了老五的女儿?”
褚平昆明显有些傻眼,旋即惊疑道:“二爷何出此言,我不认识五爷的女儿,我绑她做甚?”
凤藏云压着嗓门道:“那个扛棒子的小孩,你绑了没有?”
褚平昆愣了愣,意识到了点什么,忍不住看了眼那棵古老大树,低声道:“二爷,要竞争凤族的山货,只要阻止了他们得手,剩下的坐等二爷在'大荒祀'为凤族立下大功,等二爷有了趁势的话语权便可,跑凤族来绑架,我疯了吗?”
凤藏云想想也是,忍不住滴咕道:“那就奇怪了,谁这么大胆,跑这里来搞事?”
褚平昆狐疑道:“二爷,到底出什么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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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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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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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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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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