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君、唐成刚、吴连山、杨成军和徐文良,也跟着过来了。
……
五个爹跟过来,也不是不放心孩子们出远门。其实,在几个父亲眼里,他们已经彻底独立了,不需要盯着。
这次来,是各有目的。
齐国君是来上总裁班的,就是十万一个月的那个班。
齐国君也要花一回“冤枉钱”。
主要还是因为,齐国栋花钱之后,就抖起来了。
齐国君一看,这玩意好像不白花钱,起码齐老三在说话以及做事上,确实比原来稳重多了,眼界也不一样了。
要说,吃过见过就是不一样,倒不是那个班能学到什么挣钱的本事,或者什么做生意的技巧,而是和各路生意人接触能增加眼界。
于是,齐国君琢磨了好长时候,干脆自己也报了一个。
唐成刚来,是为了看和唐奕腻歪腻歪的那个“学姐”的。
老唐不踏实啊,我这么有钱,儿子也这么有钱,突然冒出来一个姑娘……
关键是,他无意中发现儿子和一个女生来往甚密,他就想不通。
我家这个玩意,就跟永远长不大似的,从来就没琢磨过男女之间那点事儿,怎么突然就开窍了?
所以,这次来京城,知道儿子肯定和那姑娘得见面,准备暗中观察。
是的,正式见面还太早,偷偷瞅两眼,给唐小奕把把关,看看是个什么姑娘。
其实就是满足好奇心。
老唐都没想过两个孩子能走多远,就唐奕那个酸性的臭脾气,一般人受不了,啥姑娘都白扯。
吴连山也是上课来了。
参加培训,老吴在准备“特许公认会计师公会”,也就是“ACCA”的认证了。
这是个国际会计师认证,据说挺难考的,老吴当了这么多年会计,心里都没底。
……
现在,三个爹也在发力,想追上儿子的成就。想上胡润榜,可不是说说就能成的。
活到老,学到老吧!他们其实比三小只更努力。
至于杨成军和徐文良。
杨成军是杨晓叫来的,非让老爸陪着。
徐文良则是齐磊叫来的。
最近,徐文良被折腾的不轻。
组织内部不是民间,齐磊作出花来,他也就是个商人。不违法,不造成大的负面影响,就没人搭理他。
可是徐文良不同,再小也是个官员,极为注重影响,处理问题的方式也谨慎得多。
齐磊干脆鼓动徐小倩,让徐文良出来透透气。
在机场接上人,几个小伙伴自然是把齐磊一通声讨。
唐小奕最为不忿,“特么风头都让你出了,咋那想锤你呢?”
吴小贱也道:“那《今日说法》真蠢,就该请咱们哥们儿一起上,房盖儿能给他掀开!”
此言一出,小伙伴儿们都极为认同。
说实话,那期节目他们看了,就很奇怪。
很好笑吗?很另类吗?怎么反应都那么大?
基本操作好吧?甚至石头都没发挥好。
哥几个凑一块儿的时候,不比这有观赏性?
对于几个人的抱怨,齐磊的回答很干脆,“哥们说到做到,必须还你们一个闪亮登场!”
……
至于几个爹对那期今日说法的看法?
也就那么回事儿,幽默不幽默不知道,反正他们笑不出来,都习惯了。
再说,齐磊气人的时候,比电视上过分多了。
五个爹推着行李,到车前,把行李都塞到车里,就赶人了。
“你们小的开车走吧,我们打车。”
齐磊他们自无不可,有大人在就是别扭,一溜烟儿的就没影儿了。
看得齐国君等人很是无奈,“这帮破孩子,都不说谦让的。”
杨成军则笑,“就是,我都没坐过大G呢!”
问唐成刚,“你坐过吗?”
唐成刚,“没有。”
问徐文良,“你坐过吗?”
徐文良,“啥是大G?”
“……”
“……”
“……”
好吧,大伙儿相视一笑,包括徐文良。
你还别说,这五个爹最近关系处的挺好,也是一帮老小孩儿。
五个爹住酒店,就是北广旁边的内蒙古饭店。
齐磊他们年轻人住家里,本来徐文良想让徐小倩和他住酒店的。
这还没怎么着呢,女孩就住人家里去了,多不好?
可是,一看杨晓也去齐磊那儿凑热闹,杨成军都没说什么,他也就不好说啥了。
就是一宿都没想明白一件事儿,五个孩子,四个房间.....怎么分呢?
这个问题其实不难,就两个答案,要么徐小倩和杨晓一间,要么徐小倩和齐磊一间。
他主要怕是第二种分法。
至于是不是……
第二天一早,徐小倩顶着鸡窝头开门去洗手间,和杨晓碰了个正着。
“早!”
杨晓,“早!”wWW.ΧìǔΜЬ.CǒΜ
徐小倩回头,“齐磊!!起来洗漱!”
齐磊,“我不!”
倔犟的很。
然后,杨晓聪明的小脑袋开始飞速运转,福尔摩斯附体。
“为什么每次你们两个住一个屋,他都不想洗漱呢?”
“这是个问题!”
就见徐小倩脸一垮,“晓儿啊!你还小,大人的事不要瞎猜,容易被灭口!”
“哦。”杨晓唯唯诺诺,突然朝齐磊的房间大喊,“石头哥,倩倩问你不想洗左手还是右手?”
“呀!!”徐小倩瞬间暴走,原来这丫头什么都懂。
……
十一国庆,全员放假,只是北广校内却一点都不安静。
音乐节的开幕时间是十月二号。
一号,京城数所大学的参演人员已经就位,正在进行最后的排练。
校门外依旧有很多记者,依旧是盯着齐磊那点新闻。
主要还是新闻性太强,还有反转来的太快。
截止到今天,网络上的舆论已经彻底转向,导致一部分传统媒体也在转向。
开始从最初的一味指责齐磊的纨绔做派,到现在,媒体几乎同时发出一个疑问。
那就是:21号那天,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情形?
只不过,齐磊一直不露面,只能蹲守。
倒是可以采集一些大学生音乐节的新闻素材,致使这个本来只是小圈子、学生之间的校园活动,博得了很多社会关注。
至少京城的年轻人,包括不是参与院校的学生,都打算2号去北广看一看,凑个热闹。
这又导致周小晗很紧张,北广的这些组织活动的学生们也很紧张,开始患得患失。
毕竟整个会场都是他们布置的,活动流程也是他们策划的,能不能得到大众的满意?
还有,北广要上台的那几个表演者,像是王默等等,也心里发虚。
这要是让民族大学、北外,还有音乐学院的给比下去了,那他们就成北广罪人了啊!
可是,真的很有可能。
就拿看上去最弱的民族大学来说吧,不像北外、二外女生多,文艺特长生也多。
也不像北广,有艺术院系。
民族大学就是一文理学霸,好像呆板木讷,可是架不住人家的底子好啊!
不是有那么句俗语吗?五十六个民族,五十五个能歌善舞,就汉族只会吹牛B。
节目单一报上来,大伙儿都傻了,什么蒙古族的草原民歌、侗族大歌、苗族情歌等等等等,是几个院校里最丰富的。
至于中央音乐学院,那就更不用说了,人家只派了一个系里的一个班。
对,你没听错,一个班!
而且,这个班还是“校外培训班”。
用人家自己的话说,要是来带编制的学生,就没意思了。
要考虑兄弟单位的实力和感受....
周小晗开始还很感激,确实和音乐学校的差了一大截。
再然后就……
一看节目单,不光周小晗,连傻龙就炸了。
“特么的,没按好心!”
本以为校外培训班,真的就是杂牌军呗?
结果,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首先你要知道,都什么人上中央音乐学院的这个培训班。
都是些已经成名的音乐人,或者可大文艺团体的年轻歌手、制作人。
年龄、工作不允许上全日制的课程,就进了这种比较灵活的校外培训班。
周小晗在节目单上看见两三个已经很有名的歌手,无论从颜值、实力,还有名气,就完全碾压。
“中音是真阴啊!”
傻龙开始吐槽,对周小晗建议,“要不…把齐磊叫回来吧?”
北广大概也就剩这么一个杀手锏了。
周小晗慎重地考虑了半天,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第一,她问过齐磊,齐磊没给答复。
第二,齐磊最近已经够头疼的了,就别给他添乱了。
不过,周小晗使了个鸡贼,不能找齐磊,她可以找其他的强援啊!
于是,周小晗找到了廖凡义,“廖老师,救命!”
廖凡义其实还有一个身份,北广歌神!当年还是北广学生的时候,但凡需要文艺开道,廖凡义都是北广的秘密武器。
只不过,这几年沉迷于学术,再加上已经是教授了,除了全校师生大联欢的时候,给教师队伍长长脸,一般不出手了。
可是,廖凡义哪有工夫搭理她?
“一边玩去!你们学生活动,我掺合什么?”
周小晗面苦,“我.....”
“去去去去!”廖凡义赶人。
他这正琢磨呢,董北国装完就跑,害得他和陈姥爷这些人两天没睡好觉,把国内外的文献、论文都翻遍了,也没找着啥叫“优势吓人”。
什么个优势吓人?他们都怀疑是董北国自己编出来的。
周小晗没办法,只能灰溜溜的回去。
对傻龙他们道:“就这么着吧!再不济,不是还有二外语垫底呢吗?”
好吧,这话不厚道。
可是,北广和二外就这样儿,世代为敌,谁也睢不上谁。
二外那边也琢磨呢,“中音和民族大学有点过了啊?闹着玩下死手啊!?”
……
“没事儿!!有北广垫底就行!”
……
————————
二号上午十点,音乐节开始。
一大早,各个院校,以及看到消息来北广凑热闹的年轻人,开始陆续入校。
今天北广是开放的,参演院校的大学生,凭学生证可以免费进入。
其他的观众,收五块钱的门票。
主要还是控制入校人数,要是随便进,董北国怕人太多再出点什么事儿。
五块钱,可是从上午十点到下午十点,看十二个小时的演出,很划算。
即便这样儿,最后统计下来,也收了三万多块的门票。
当然,这不是大头儿,北广的所有食堂、商店,亦在今日向其他院校的学生和观众开放。
甚至学生会还要在现场摆起了饮料摊和烤肠摊儿。
就是价格嘛…比北广自己人要贵,贵不少。
这一项,董校长又收了二十多万。
嗯,董爷爷美滋滋,二十万虽然少了点吧,和本校长轻轻松松拿一千万的资金当然没法比的喽,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他倒是忘了,就在去年,两瓶牛二才换来十一万五……
有零有整的呢!
唯一有点不太如意的就是,北广已经做好了倒数第二的准备。目标就是拉一个二外垫背就行。
只是,周小晗他们不知道的是,那天她问齐磊要不要上台的时候,齐磊说的是看情况。
此时,齐磊、唐小奕、吴小贱他们正在家里捯饬呢,可谓精心准备。
唐小奕一身休闲西装,领带没扎好,就那么随意的挂在胸前,痞帅痞帅的。
吴小贱是英伦学院风,衬衫外罩格子毛衣,尼料西裤牛津鞋,再配上他那副金丝眼镜,妥妥的斯文败类。
杨晓则是紧身的军绿色背心,外面套了件风衣。
至于齐磊和徐小倩……
情侣毛衣,胸前一个是米老鼠,一个是唐老鸭。
此时,唐小奕在镜子前臭美了半天,“还是我比较帅。”
说完,背上贝斯箱,“走!哥要闪亮登场了!”
……
五个爹此时也混进了学校,一人五块钱的门票。
门卫挺鄙夷,你说你们五个半大老头儿,来年轻人这儿凑什么热闹?
可是也没拦,今天谁都可以进,校长说的。
说实话,有点不适应。
毕竟都是中年人了,一进校门,入眼都是二十左右岁的小年轻,五个“老人家”明显有点格格不入。
三三两两的,学生、情侣,簇拥着,嬉闹着。
突然一个人高着嗓门吼出一句歌词,立马引来前后陌生人的应和,一会儿就又演变成集体大合唱。
五个爹怎么也张不开嘴,有些无所适从。
“年轻真好啊!”唐成刚一阵感叹。
感觉昨天他们也是眼前这些年轻人的样子,那时是白衬衫、工布裤子、黄胶鞋....也是和齐国君、吴连山,三个人背着军用挎包,带着从亲爹那顺来的军帽子,在大马路上横冲直撞,吼着那个年代的流行。
怎么一转眼儿,就恍如隔世了呢?
徐文良似有回忆,又好像不太适应,“我和倩倩她妈就是在大学里认识的,只不过和现在完全两回事。”
杨成军一听,“那你不错,你还上过大学呢!”
也回忆道:“我们两口子邻居给介绍的,都不知道咋回事儿,就结婚了。”
“当时就感觉这老娘们还行,对我弟弟好,那就过日子呗!”
唐成刚一听,“那你也比国君强!他和丽华,人家介绍完,都快结婚了,还一个马路这边一个马路那边呢!”
齐国君登时老脸一红,“说这干啥!”
他当年确实挺没出息的,接郭丽华下班,得他骑着车在这边走,郭丽华走路在马路那边。
到了家门口,也就点个头儿道别,就算是热情的了。
可这就是他们那一代人的浪漫。
在他们心里,远比现在小年轻的亲亲我我要来的更刻骨铭心。
……
主会场在足球场,齐国君来过,带着大伙儿往那边走。
其实也不用他带路,跟着人流往过走就行了。
到了地方,就见足球场、跑道,还有原本的观众区都被占用了,四个大舞台分列各处。
据齐磊描述,一、二、三号台是各个院校的表演舞台,并不是一个院校一个台。
每个学校有自己的演出时间段,比如北广在一号台演,二外就可以在二号台布置准备。
一号台一结束,二号台马上开始。
三个台轮着来,观众也没有坐位,站着看,来回流动。
当然,遇到不喜欢的演出可以去四号台,全天的迪斯科音乐,各个院校在四号台有专门的领舞和气氛组。
看累了,渴了饿了,北广食堂、商店全天开放,场地边缘还有各院学生会组织的临时饮料售卖点儿。
总之,与其说是看演出,不如说是一场十二小时不间断的大趴体,嗨就完事儿了。
十点钟,音乐节正式开始。
中音的两个歌手做为开场秀,上来就是王炸。
几首当下最流行的歌,再加上本身就是小有名气,有自己的歌,现场瞬间燃爆。
刚开场,目测就有上万人聚集在一号舞台,而且源源不断的还有人往那边涌。
大家跟着一起歌,一起跳,一起呐喊,你都能感受得到空气里的荷尔蒙浓度。
五个爹只能站在场地边的角落,看着年轻人的疯狂。
羡慕着,而又欣慰着。
是的,任谁身临这样的有朝气,这样的现场也要被其感染。
再次感叹,年轻真好!
虽然五个爹应该是为数不多岁数大的老人家,不过也不是唯一。
比如,不远处就站着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头儿,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齐国君第一个看见的,捅了捅唐成刚,“看看那是谁。”
唐成刚往过一看,登时一挑眉头,而其他几个爹也看见了那个老头儿。
杨成军突然来了句,“走!过去聊聊?”
四个爹登时相视一笑,“那就聊聊呗!”
漫步而去,杨成军呲牙一笑,很是灿烂。
“您老....也来看音乐节?”
……
————————
柳纪向正四下寻找,突然有人上来搭讪。
撇头一看,是几个中年人。
心下不喜,可是表现上又不好做出不友善的举动。
到了他这个地位,越往下接触,就越要注意形象,否则人家说你傲气。
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和蔼道:“年轻人的狂欢,我这个岁数想参与也有心无力喽!”
反问道:“几位是....北广的教授?”
好吧,睁眼说瞎话!
杨成军就是个国际倒爷,一身的江湖气。
齐国君那仨就吴连山上过会计中专,也不带那个大学老师的样儿。
唯一像点样子的是徐文良,还能算有那么一点儒气。
还大学老师?门口卖冰棍儿的老太太都说不出来这话。
杨成军直接就乐了,“不是!你看我哪像老师?”
扬着下巴,对着舞台那边,“我们都是家长,一会儿孩子有演出。”
“哦。”柳纪向一点都不意外,“那孩子是好样的,多才多艺呢!”
杨成军一听,“那是!我家那小孩儿可不得了!!”
一指齐国君,意味深长,“他家孩子更不得了,相当优秀啊!”
柳纪向已经开始不耐烦了,这几个人怎么没完没了呢?还真愿意和你聊是怎么地?
挤出一丝笑容,“那你们的福啊!”
杨成军却道,“看您这意思?也是来找学生的?”
柳纪向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啊?啊!!找一个熟人....聊点事儿。”
“哦。”几个爹对视一眼,杨成军蹦出一句,“聊啥啊?”
“……”
柳纪向无语,问这么多干什么?
不好明说,又不屑于说慌,“不好多说。”
“哦!”杨成军撇嘴,“生意人要是不好多说,那就多半是丢人的事儿了。”
大嘴岔子一咧,“没啥不好意思的,我也是生意人,咱懂!”
柳,“……”
柳纪向想骂娘,就你还生意人呢?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没见我不想搭理你吗?
再说了,就你这样儿的,也能做生意?
干脆不接话了,晾着杨成军。
结果他不说话,五个爹还不干呢!
唐成刚接话,“您老....生意做的大啊!我们的榜样呢!”
阴阳怪气。
“您家里是不是也有小孩?在哪儿上学?“
彻底把柳纪向问烦了。
原来你们认出我是谁了?那还厚着脸上这攀谈什么呢?
好吧,认出来其实也不奇怪,柳纪向在国内的名气还是很大的。
有些无语,就想赶快把这几个没眼力见的打发走。
干脆,把天往死里聊。
灿烂一笑,“我家小孩啊,还算争气吧,北大念完,就自己跑到国外去了,哈弗。”
“唉呀!!!”杨成军瞪着眼珠子,“厉(lei)害啊!”
“能个啊(也是厉害、出色的意思),回来打算接您的班儿?”
柳纪向眼皮直跳,还问!?不自悲吗?
“接班?”冷笑一声,“不让他们接班。”
“小孩儿嘛,得有自己的志向,接我的班不叫本事。”
又是一笑,“那...你们的小孩呢?听你这意思,有意让孩子接班?”
唐成刚和杨成军几个人都笑了。
“我们?接不了!他们比我们厉害。我们的那点生意啥的,人家看不上。”
“哦?”柳纪向挑眉,“看不上,这个词用的有意思啊!”
“说明有心接班,可是当爹的成就又不让子女满意?”
笑看几人,半开玩笑半认真,“你们要加油了,得给孩子做个榜样。”
杨成军一点都不臊得慌,“做啥榜样啊?他们是我们的榜样!”
呲牙咧嘴,好像嘲讽,“他们想干的事儿可比我们大,一般人接不住啊!”
“估计您老也够呛!”
唐成刚等人纷纷点头附和,这句有水平,这句解气。
连徐文良都笑呵呵的来了一句,“还是柳老家的小孩有志向啊!”
“不过就是……”
后面话没说,反正表情挺轻佻,挺不屑,挺气人的。
好像在说,就是不咋地,就是不太行,就是有点拉跨……
无限遐想。
说的柳纪向脸都绿了。
特么的!这是一帮什么人呢?
“呵呵。”干笑一声,“且行且看吧!”
“小孩嘛,都是眼高手低的。”
杨成军,“不低了!我觉得都比您高了。”
柳纪向:“?????”
越聊越不对味儿了呢?
齐国君则是往柳纪向的身后指了指,“您老要找的人来了。”
笑呵呵的,“没事儿,不丢人!”
唐成刚看着缓缓开过来的大G,“这倒霉孩子,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呢?咋还让柳老这么大的生意人主动找上来了呢?”
徐文良,“尊老爱幼这个事儿,也分跟谁。”
吴连山,“这话中听!咱这不上北大、哈弗的,不过好像也行哈?”
齐国君抽抽着鼻子,“什么北大、哈弗的?那玩意都是虚的,还得看老子教育的行不行。”
杨成军,“诶诶?有点打脸了哈!”瞥了眼柳纪向:“老子不行,儿女还能行?”
吴连山:“守啥人学啥人呗?”
柳纪向脸色彻底黑了,这就明着骂人了呗?
瞪着眼珠子气的要升天,我和你们有仇咋的?有病吧?
柳总也是文化人,不屑于和一帮子屁民争口舌之快。
可是顺着齐国君的手指望去,登时一怔,随之又一喜。
可找着你了,让你不接我电话!
当下更没心情和这几个人斗嘴了。
就见一辆大G缓缓驶来,在众人身边停下。
齐磊和一众小伙伴儿跳下车,可爱风的情侣毛衣,阳光下仿佛闪着光晕的面容。
柳纪向管不了那么多,下意识迎了上去,“小齐总...”
却是齐磊看都没看他,朝他身后,灿烂一笑:“爸!!”
齐国君则是听见儿子叫人,嘴角一挑,双手在身侧慢悠悠的划了一个弧度,背了起来。
“越活越出息了,还让你老子等你了!”
呼喝着:“咋才来!?”
说完,撇嘴看向柳纪向,“这有个儿女上北大、哈弗,来求和还得装个脸面的,等你半天了!!
柳纪向:“……”
看着齐国君,也看着突然眼神都冷下来的几个爹。
你儿子……
你儿子齐磊啊?
一下回魂,差点失控蹦起来。
在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
回想刚刚,柳纪向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这几个老小子没一个好东西,算是知道齐磊为啥那么气人了,原来从根儿上就不正。
而这时,杨成军突然戏谑上前,很江湖地拍了拍柳纪向的肩膀,“你们聊,我们就不打扰了哈!”
回头还嘱咐齐磊呢,“对长辈客气点,别使什么下三滥的阴招儿!!”
“那特么也叫人干的事儿!?”
齐国君也冷哼,“尊老爱幼可别特么瞎用!!”
“记着点你爷爷是怎么教你的!”
齐磊呲牙一笑,“知道知道,睚呲必报嘛!”
这是老爷子传下来的家风,能忘吗?
柳纪向:“……”
就见齐磊转过头,“走吧,咱爷俩....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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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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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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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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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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