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闲着没事会去思考这种事情啊,她一个平平无奇的小魔女实在是没那么大的格局,她心中所想的最多的也就是该怎么建造好自己那温馨和谐的小家。
只不过有一点她倒是可以肯定,那就是面前的这个学姐确实是疯了,而且疯的不轻,难怪她自己都说自己是最危险的那种魔女啊,一个想着灭世并且似乎还确实有着那足以灭世的资本的魔女确实称得上这个评价了。
所以....
“学姐,你确....”
她张开嘴,正准备实话实说,但是面前的黑长直学姐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坐回了她之前的位子,而她周身那恐怖诡异的一切虽然已经将这整个地下空间包裹了,可两人现在坐着的这个小餐桌倒是被避开了。
“抱歉,多萝茜,一时间有些失控了,其实这个问题我自己也早就知道了,我却是是疯了,我看了那么多的历史,很清晰的知道纯粹的暴力与毁灭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那么理所当然的,我那心中的怒火与毁灭欲也是毫无意义的,要是我真的那么干了,我好像也变成了我曾经最讨厌的那类人。”
梵妮学姐重新冷静了下来,她如此和面前的学妹道歉着。
“所以当初在察觉到我自身的问题之后,我就把我自己自我封印了起来,并且开始着手研究我心中那莫名其妙的毁灭欲的生成原因。”
“最终我理解了一切,问题还是出在了我自己身上。”
黑长直美人转头,看着那周围的血肉菌毯,看着自己那些不可名状的使魔们,然后叹了口气。
“多萝茜啊,魔女们人人都渴望着全知全能,可所有人也都知道全知全能那是属于神的领域,那么问题来了,当一个魔女真的全知全能了之后,她究竟是魔女还是神明呢?”
“我的存在本身根本就不是自然孕育的魔女,而是一件三王与世界母亲一起创造出的最高杰作,虽然我有着魔女的外表,魔女的认知,魔女的一切,但是本质上来说,我却并不是真正的魔女,而是由魔女们创造却又超脱于魔女的造物,一个披着魔女外衣的人造神明。”
“这是一个所有人包括我自己过去都没有意识到的问题。”
讲到这里,梵妮学姐很是伤感,很是沮丧,明明是优雅端庄的学姐,还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但是这一刻,她却又落魄的像是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她抬起手,指了指那些在餐桌旁游荡着的不可名状的怪物们,再次对着多萝茜说道。
“呐,多萝茜,我的这些孩子是不是都很丑,我知道你之前说它们可爱并不是真心的,它们的存在确实不是很符合常人的审美。”
“但是这些孩子就是我最终摸索出来的属于我的全能之路。”ωωω.χΙυΜЬ.Cǒm
“虽然我本质上确实是三王设计,世界母亲孕育出的孩子,但是并不是那种凭空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天生地养的存在,我依旧和你们一样,是由一个正常的魔女情侣生育出来的,我那生理学上的两位母亲也并不是什么强大的存在,她们是那种最普通最寻常的魔女,连精英魔女都称不上。”
“而一出生之后,我就被三王带走了,我那两位母亲大概到现在都不知道她们原来还有着我这样一个女儿吧。”
“其实以现在最普遍的魔女资质来看我的话,我属于废柴到无药可救的那种,先天魔力1玛娜,天赋也只有最基础的两个。”
“那唯一的一玛娜魔力便是三王渴求的完美基础,是演化万物的一,而那两个天赋则是我那两位母亲对我这个女儿唯一的赠与了,虽然因为她们实在是太弱了,所以这也都不是什么好天赋就是了。”
谷</span>“我的那两位母亲都在马戏团里工作,她们这种最弱的魔女其实也无所谓模板不模板了,专长都是随便进化的,需要啥就进化啥,也没想着要什么搭配,所以,最终我从那当着小丑的父系母亲那里得到了个名为恐吓(n)的天赋,又从当着催眠师的母系母亲那里得到了名为入梦(n)的天赋。”
“因为三王老师不让我去随意抄袭其他种族的模板,让我去自己思考如何抵达全能,所以最终我把目光投向了我这两个与生俱来的废柴能力之上。”
“可也正是着两个最普通的天赋让我最终洞彻了我自己的存在本质,我的存在本质便是众生对魔女恐惧的体现,我的存在本质亦是魔女对那全知全能永恒追求的诠释,我是众生的噩梦,也是魔女的美梦。”
“为了满足创造出我所需要的消耗,魔女世界这些年来进行的永无止境的大远征,而最终诞生出的我生来便背负着那被我作为养料的诸多世界的怨恨。”
“而用东方那群仙人的话来讲我就是果,那份因我而生的罪恶便是因,那么恶之花所结出的果实会真的美味吗?”
“现在我已经明白一切了,我的那份的毁灭欲便是来自于那一份过去被魔女的美梦所压制着的噩梦的部分。”
“我现在的这份疯狂便是因为那构成我的存在的两种对立本质的冲突,最终为了压制这份冲突,我停止了思考,用一种盲目痴愚的状态自我封印着。”
“而这些孩子便是在我沉睡之后从我的本质之中诞生的,某种意义来说,祂们中的每一个都算是我的化身,都代表着我的一部分特性。”
“祂们的强大代表着魔女对于力量的追求,祂们的丑陋也只是因为我的存在本身就确实如此丑陋而已。”
“嗯,这便是我,阿撒梵妮的本质。”
黑长直学姐如此诉说着,然后看向了身边的学妹,问道。
“多萝茜,你说我最终该如何选择,是顺应美梦的一面,实现魔女一族的夙愿,还是该顺应噩梦的一面,赐予魔女这个罪恶的种族以应有的毁灭。”
而对此,也差不多明悟一切的多萝茜也是抬起头,认真的看了看对面这个如神似魔的学姐。
此时的梵妮学姐大概真的是已经濒临极限了,那万千不可名状的存在之中,最强的三尊已经来到来了她的身边。
在学姐左边是那尊有着三根羊蹄支撑着的巨大肉块,肉块上生长着无数的触手与流淌着污浊液体的口器。
在学姐右边的则是那光辉璀璨,如梦似幻的万千透明球体,那宛如泡沫的躯体之中似乎隐藏着此事的真理。
学姐本人的阴影则在无尽的蔓延着,那阴影之中潜藏着无尽翻滚蠕动着的匍匐混沌。
多萝茜想了想,然后开口了。
“关我屁事,学姐,这是你自己的命运吧,那么难道不该由你自己来决定吗?问我这个外人干啥?”
....小魔女一脸认真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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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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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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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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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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