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正雄没有选择三缄其口道：“我们且不说网走市这里的经济水平和人均收入中位数。
哪怕是整个北海道的中心城市札幌市的经济水平和人均收入中位数，也只是在整个日本国内城市排行当中位于中下游的水准上面。
那些真正喜欢精酿啤酒的人群，普遍都集中在经济发达的城市里面。东京都，横滨市，京都，大阪府，名古屋市，轻井泽町等等地方的人均收入中位数和经济水平就处于整个日本经济的中上游。
唯有这些地方的人才会心甘情愿从个人钱包里面掏出更多的钱来为了个人的喜好，享受有品味的生活，高品质的啤酒。”
山本刚义顿时就在心中敞亮了不少，着实有种和对方相见恨晚之感道：“一直以来，我除了想着如何去提高啤酒的品质之外，就是把市场着眼于北海道地区，完全就没有去想过北海道以外的市场。”
石原正雄根本不会认为对方就是一个井底之蛙。他又不是第一次见地方性酒厂有着经营目光的局限性。
当初，獭祭清酒酿造厂被自己成功收购之前，还不是这么一个样子，市场范围仅限于山口县境内。
哪怕是自家的苹果酒厂一开始，也是选择了立足于轻井泽町当地市场，再逐步扩展到长野县境内，以及周边。
这一方面是因为资本有限，从而导致了产能有限。另一方面就在于日本国内的竞争异常激烈。
不只是一个行业或者少数行业，而是几乎各行各业都是如此这般。久而久之就造成了很多日本人养成了一种固有的经营思维模式，先做到守好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就行了。
“流冰啤酒要是直接投放到像东京都，大阪府，名古屋市这些大城市当中去售卖，是不是就一定会有转机？”山本刚义若有所思的问道。
“不一定。生意本身就是一场赌博。谁都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虽然日本大城市当中的人均收入中位数要比小地方的人均收入中位数高不少，但是不代表就一定会买流冰啤酒。
你想到的事情，别人同样能够想到。其它的酒厂的经营者和决策者也不傻。流冰啤酒进入日本大城市销售的同时，也会迎来更残酷和激烈的同行竞争。
这可是流冰啤酒厂作为一个地方性小酒厂从未见过的事情。”石原正雄一针见血的指了出来道。
山本刚义频频点头，完全认可了他这一种说法。小地方有小地方的不好，也有小地方的好。同理，大城市有大城市的好，更有大城市的不好。
石原正雄先行伸出左手，继而再伸出右手。他把双手握在了一起道：“要是我们能够合作成功，那么就有实力让流冰啤酒在日本大城市里面搏杀一番。
我们轻井泽集团能够为流冰啤酒不只是提供更为广阔的销售渠道和范围，而且还能够为它提供更多的广告宣传资源。
流冰啤酒所呈现出的天蓝色，完全就不是人工食用色素，而是一种天然颜色。虽然我们知道，但是不代表消费者们都清楚。
为了把这一种纯天然，无公害的理念植入进更多消费者的脑袋里面去，势必是少不了去做相关的广告宣传来调教市场。谷
至于这一个过程需要多少时间和投入多少资源，那就不好说了。反正，单凭你一家之力是绝对不能够办成的事情。”
山本刚义又不是不清楚，只是凭借自身的实力，让流冰啤酒走出北海道都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就更不要说其它了。
他没有再过多的犹豫，直接就做出了一个决断道：“我可以把大部分流冰啤酒厂的股份卖给你。”
“那你打算出让多少给我？”石原正雄直截了当的问道。
山本刚义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是反问了一句道：“你要多少？”
“山口县岩国市的獭祭清酒酿造厂是土肥家有着几百年家传的酒厂，我不但给了土肥贤二保有20%的股份，而且还让对方出任厂长，继续负责生产和技术方面的工作。我也能够以同样的条件给你。”石原正雄认真道。
“那流冰啤酒厂的员工们怎么安置？”山本刚义自是明白，一旦自己放弃了对厂子的绝对控股权，那么就意味着人事方面会进行一个大调整。
石原正雄亲口许诺了自己可以继续干厂长，但是没有听到他对自己下属们的一个安置方案。
“这就是你的事情了。你想要全部留用他们，那就全部留用。你想要开除谁，也可以开除谁。
我们双方只要正式签订合约，流冰啤酒厂就归属于轻井泽集团旗下后，不会过多干涉你在技术和生产方面的决定权。
至于销售，财务，人事等其它权限，自然会划归于集团统一管理。再者，我需要对你说清楚的一个事情就是流冰啤酒厂今后的扩大产能什么的，也得遵循整个集团的战略规划而逐步推进。
我的意思就是，流冰啤酒厂是否进行产能扩大，还是要以市场为导向。要是它进入大城市后的销售量没有达到预期效果……”石原正雄一本正经道。
山本刚义没有等他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一下道：“我懂，我懂。我们小地方的人不像你们东京都人那么多的弯弯绕。
我们说话就是直来直去，不会拐弯抹角的扯东拉西。哪怕换做是我，也要看市场反应。
市场反应好，自然就会投入更多的资金进去。反之，市场反应要是不好，自是会减少后续的资金投入。”
“我需要纠正你一点的是，我不是东京都人，而是轻井泽人。”石原正雄平静道。
山本刚义诧异道：“你的口音听起来是非常标准的日语发音，根本就不像我带着这么重的地方口音。”
石原正雄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我真要是换做说轻井泽的土话，那你也听不懂啊！要是妨碍到我们之间的顺畅交流，就没有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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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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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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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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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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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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