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断了所有支腿的鬼纹雄蚁目前依然还存活着,它的身上捆着层层锁链。
它卧在军营驻地的小楼前面,占据了很大一片空间,铁索不仅将它牢牢地捆住,还向四周拉扯出数道锁链,将它牢牢地固定在驻军营地的空场上。
不过让苏尔达克最为惊奇的是短短半日的时间,这只鬼纹雄蚁断掉的支腿关节处,居然已经长出了色泽透明小腿,而且这些小腿居然还在不断地迅速长大。
到晚上的时候,这三对支腿已经有将近三英尺长,只是表面的甲壳还是半透明,用木棍捅上去居然软软的,而且它拥有知觉,感觉到有木棍捅上去,就不停地向里面收缩。
这只鬼纹雄蚁身躯非常的完整,没有受到什么损伤。
在苏尔达克的真实之眼下,腹部那幅巨大的生命魔纹正散发着勃勃生机……
小楼的周围再次点燃了一些火把,苏尔达克站在鬼纹雄蚁的如蜜蜂一样消瘦的腹部,伸出手沿着生命魔纹的经络摸下去,他能感受到这只鬼纹雄蚁呼吸变得剧烈起来。
他的手无论摸到哪,鬼纹雄蚁的腹部就会发出一阵颤抖。
一旁围观的战士议论纷纷,他们向食人魔询问‘那只鬼纹雄蚁此刻在干什么?’
食人魔大步走到苏尔达克的身边,手里还握着一只有些焦糊的烤兵蚁腿。
他满不在乎地将一只蒲扇般的大手,拍在鬼纹雄蚁的腹部,那只鬼纹雄蚁再次发出嘶嘶声,腹部猛烈的收缩两下之后,一股墨绿色粘稠物从尾部末端窜出去。
一时之间整个空场都变得臭不可闻。
食人魔骄傲地转过身,对着围观的战士们大声说道:“他在害怕!”
四周的战士们居然传来一片欢呼声。
……
苏尔达克发现一天时间被自己切割得十分零散,总是忙忙碌碌。
每天夜晚来临的时候,仔细想想,其实也没做什么事,他没急于将这只鬼纹雄蚁杀掉,他想要找到它身上最致命的弱点,想出对付它的方法,再教给其他驻军战士们。
亚当斯带着手下骑兵和步兵战士在城墙上守了一整天,安德鲁和萨弥拉率队登上城墙,他们才从城墙上撤下来。
白天的时候,那些鬼纹红蚁表现得极为安静。
到了夜晚,那些鬼纹红蚁居然也没有大军压境,而是一直徘徊在床弩和投石车的射程之外。
又是一群人站在空场周围,好奇的围观这只鬼纹雄蚁。
担心它恢复体力后逃脱,每次支腿关节处长出新的支腿来,只要超过三英尺就会被负责看守的战士斩断。
在痛苦的哀嚎声中,这只鬼纹雄蚁继续让在营地空场里苟延残喘。
可惜它的体型太过巨大,任何弱点都被它身上一层厚厚的坚甲包裹住,就算是巨型弩箭也射不穿那层坚甲。
……
苏尔达克想要更深入了解这只鬼纹雄蚁,只是他的‘真实之眼’也看不穿这么庞大的躯体。
他呼唤阿芙洛狄,跨过‘虚空之门’跑到熔岩矿洞里,就看到阿芙洛狄蹲在一块石台旁边,手里拿着一支魔法刻笔,正在一张硬邦邦的硬甲皮刻着魔纹法阵。
看她如此专心,苏尔达克就等在一旁。
直到她停下刻笔,然后哈出一口气,吹干了硬甲皮上面的魔法墨水,才慵懒地直起腰,抬头瞪着苏尔达克,性感的嘴角微微上扬,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阿芙洛狄,你能不能催眠一只鬼纹雄蚁?”苏尔达克大胆地问道。
阿芙洛狄想都没想,就回答说:“当然!”
随后她就对苏尔达克解释道:“它是来自地狱的魔兽,魅魔也算沾了高等魔族的边,对这些魔兽都一点点压制力,你问这个干嘛?”
苏尔达克直接说出上午的时候俘获一只获得鬼纹雄蚁,他想更深次了解一下鬼纹雄蚁,要是能将鬼纹雄蚁催眠的话,苏尔达克就想进一步将它肢解了。
“哎……”苏尔达克叹了一口气,随后又十分惋惜地说:“可惜你还在荒芜之地,你要是在白林位面就好了。我们还能将它催眠了,趁着它活着的时候,将它肢解掉,看看到底哪里是它的弱点……”
“这事也好办。”阿芙洛狄笑眯眯地对苏尔达克说道,然后将石台上那块邦邦硬的硬甲皮拿起来,递给苏尔达克说:“给你这个……”
苏尔达克将硬甲皮接过来,看着上面法阵图案,一脸不解地问阿芙洛狄:“这是什么?”
“一张魔法卷轴,稍微有点另类,但没关系,我只是想知道它好不好用。”阿芙洛狄得意地说:“你只需要学会咒语,就能唤出召唤魔法阵,然后将我召唤到你的身边。”
随后她又说:“你学不会那些复杂的魔纹,所以我就想了个简单点的办法,只要你能将咒语记住,我想这对你来说应该不算太难。”
苏尔达克将硬甲皮装进魔法腰包里,就跟着阿芙洛狄学习那句简短的咒语。
……
踏出虚空之门,苏尔达克就在卧室里拿出那块硬甲皮摆在客厅里,随后他静下心来,在心里反复默念了几遍阿芙洛狄刚刚教给他的魔咒,手摸着硬甲皮后就在卧室里轻轻念出来:
‘CallToArms’
只见暗红色的硬甲皮上魔纹一点点亮起,就像是硬甲皮下面存在着一种极亮的光源,那些光源透过魔纹出现一束束光辉,这些光辉连成一片,映射出许多看不懂的符文。
于是那个让苏尔达克感到非常熟悉的召唤魔法阵竟然真的凭空出现,不过这次不是在苏尔达克的脚下,而是以硬甲皮为中心不断地向外扩散,占据了大半个房间。
一道虚空之门在苏尔达克的面前打开,阿芙洛狄带着一脸淡淡的笑意和好奇,颔首低着头,从虚空之门里走出来。
随后便打量苏尔达克这个房间,对他问道:“这就是你住的地方?”m.χIùmЬ.CǒM
“平时偶尔会在这儿住一晚。”苏尔达克也不隐瞒,如实回答。
“你说的那只鬼纹雄蚁在哪?”阿芙洛狄迫不及待地问道。
苏尔达克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虽然是在夜里,但院子里的火把将空场照得通亮,那只巨大的鬼纹雄蚁就捆在空场的中心,身体偶尔会发出一种剧烈的颤抖,就像是被闪电击中了一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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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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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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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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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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