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有一点黑眼圈,就会很明显。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看着国宝一样的白令仪,她同桌问道:“白姐,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白令仪点了点头,说道:“昨晚楼上的两口子一直在吵架,声音太大,吵的我一晚没睡好。”
同桌点了点头,不疑有他。
只有白令仪自己知道,昨晚没睡好的真正原因!
自己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自己倒在王大龙的怀里时,看到的那双深如秋潭般的眸子。
要么就是他和钟一坐在一起时的讨厌样子!
折磨得自己一宿都没有睡好。
可骄傲如白令仪,是不会承认自己对王大龙有几分好感的!
在白令仪少女怀春的同一时间,赵崇亮发现王大龙仿佛完全变了个人。
每天除了看语文和政史课本,就是做题。
做累了就拄着下巴看斜上方的钟一,要么就是不要脸地去找人家钟一问题。
全班同学都以为王大龙要追人家。
为啥?
以前咋不见你这么勤奋好学?wWW.ΧìǔΜЬ.CǒΜ
而且不懂的地方,你不能去找老师问吗?非得找人家钟一同学?
好么,前脚刚和王思琪表白被拒,后脚就这么赤果果地变着法儿地跟人家钟一套近乎!
呸!
不要脸!
心里这么想的男生大有人在,包括赵崇亮。
不过这货多会装的一个人啊,表面上是绝对不会让你看出来的。
今天是周三,他已经兜售出去了三张周末下午的观影票。
美其名曰:在欧风美雨中锻炼自己的革命意志!
王大龙知道这些小男生心里在想些什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们有心想像自己一样和钟一套套近乎,却又自卑于和人家的差距。
自己这个做了他们想做而不敢做的事的人,就会被他们在心中唾弃着,羡慕着...
在王大龙又一次问完题目之后,小胖妞凑在钟一耳边小声说了两句什么。
王大龙看见了她的小动作,没放在心上。
钟一听完后,也是只淡淡地一笑,摇了摇头,重新又将注意力投注在眼前的试卷上。
小胖妞不死心,又在她耳边说了两句什么。
钟一无奈,点了一下她的脑门儿,轻声道:“好好学你的习,年纪轻轻,别和其他人那样八卦!”
小胖妞揉了揉脑门,哦了一声,低头做题。
做了一会儿,她还是忍不住心中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刚一扭头,就看见钟一那张恬淡的侧脸。
阳光穿过她的发间,为她镶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
有如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妃子!
小胖妞暗道一声:真美啊!
她不敢再八卦,低头继续做题,但还是忍不住在心中哀叹到:我什么时候才能变成她这个样子啊!
减寿十年...不,五年也是可以接受的嘛!
另一边,赵崇亮再次向王大龙推销着自己的电影票。
王大龙笑问道:“卖出去几张了?”
赵崇亮朝王大龙比划了三根手指头。
“还剩两个空位,再不买,就没机会了。”
“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就不给你留票了。”
“你卖给别人吧。”王大龙头也不抬地说道。
赵崇亮轻哼了一声,转身坐到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胖子身边,不一会儿,俩人就眉飞色舞地聊了起来。
络腮胡子擦了一把口水,咬牙从兜里掏出了两张五毛的纸币,递给了赵崇亮。
赵崇亮美滋滋地接过钱,拍了拍络腮胡子的肩膀,又转战下一个位置。
晚上放学的时候,赵崇亮已经把剩下的两张观影票全都卖了出去。
“小心你爸你妈突然查岗,把你逮到!”王大龙一边收拾好书包,一边好心提醒道。
“我小心着呢。”赵崇亮说道。
当天晚上,王大龙到家后飞快地扒拉完一碗米饭,又喝了一水舀子的清水,就跑到隔壁李木匠家。
“李叔。”王大龙叫道。
李叔是个脸上有一道紫色胎记的中年男人,小时候王大龙最害怕他。
四十多岁了,还是光棍一个。
李叔虽然人长得丑,但为人很热情,见王大龙进来,笑问道:“大龙来了,学习咋样,累不累?”
王大龙摇了摇头,说道:“不累。”
说完,他拿过个小板凳坐在那里,看李叔在台式锯木机上锯木头。
王大龙发现,神色专注的李叔还是挺有魅力的,就连脸上那道紫色的胎记似乎都没那么刺眼了。
锯末纷飞,仿佛木色雪花。
干完手里的活,趁着喝水的空档,李叔问道:“说吧,你小子有啥事儿?”
王大龙咧嘴笑道:“没事就不能来看看李叔了?”
李叔拿起一根木头,说道:“真没事?我这活儿一时半会儿完不了。现在不说,就得等明天了。”
王大龙哈哈一笑,挠挠头,做作的样子让他自己差点吐出来。
他说:“我想请李叔帮我做个小东西。”
“说吧,做啥?”
王大龙从兜里掏出一张纸,上面是自己下午抽空画好的图。
李叔拿起来一看,说道:“一个架子?你要干啥?”
王大龙说:“有用呗,能做不?”
“能做不?把不字去掉!”
“能做!”
王大龙顿时一拍手,说道:“谢谢李叔。”
“不过这事儿,你爸...”
“这是咱爷俩的秘密,回头我赚着钱了,给您买酒喝。”
李叔看了王大龙一眼,又看了看手里的图纸,说道:“成!我给你做!”
“不过我可告诉你小子,不能耽误学习,否则不用你爸,我就绕不了你!”
“明白!”王大龙一本正经地说道。
李叔这个脸上带着骇人胎记的男人,做起木工活来,却是那么的细致和精致。
堪称艺术!
王大龙和他比划了一下架子的大小,他略一沉思,从旁边的木材堆里拎出两根长长的木头。
先在锯木机上把木头抛光,然后用铁尺比划着刻度,用铅笔在上面标记了几处。
标记好后,他打开锯齿轮,推着手里的木头缓缓经过锯齿轮。
不一会儿,几根切割好的长短不一粗细不一的木棍就弄好了。
李叔关掉锯木机,拿起一旁的小锤和装钉子的铁盒,按照王大龙的图纸,叮叮当当地就敲了一个架子出来。
看着立在那里的架子,王大龙给了李叔一个大笑脸。
“谢谢李叔!”
“东西就先放您家,周日下午我来取。”
“这是咱爷俩的秘密。”王大龙伸出小拇指说道。
李叔笑着伸出小拇指和他钩在一起,又用大拇指给彼此盖了个章,这就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了!
“谢谢李叔,我上学去了!”
看着王大龙像个大马猴子一样跑了出去,李叔摇头笑了笑,继续自己的工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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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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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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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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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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