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有所偏袒话,看容锦绣这丫头的样子,怕是交代不下去,不如借此机会敲打敲打太子。
容锦绣一个不查,也被西陵帝吓的一个激灵,看着一旁面色十分难看的夜昀祁,心中冷笑。
一时间大殿内鸦雀无声,夜未凉微微张着嘴,心里默默为容锦绣竖了个指头,三嫂果然厉害。
“父皇,大皇兄想来只是玩笑罢了,我们都是兄弟,太子皇兄断断不会这么说的,还望父皇饶了太子皇兄这次。”夜昀霖也忙上前求情,他急忙看向夜未央,语气急切卑微,“三皇兄,你说句话呀,太子皇兄不是有意的。”
“父皇息怒,十二说的是,太子皇兄只是心直口快罢了,儿臣并不介意。”一直未曾说话的夜未央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声音沙哑微弱,语气平淡。
容锦绣见状,眼珠子一转,泪眼朦胧的回头看向夜未央,“王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呢,妾身就是看不下去,想给王爷讨个公道。”
“皇上明察,锦绣虽声名在外,但也是个有话直说的直肠子,此事也并非是锦绣小肚鸡肠,得理不饶人,锦绣只是见不得我家王爷受此等委屈,太子身为兄长,却不知兄友弟恭,还出言恶语诅咒,恕锦绣不能忍受。”wWW.ΧìǔΜЬ.CǒΜ
皇后目呲欲裂,盯着容锦绣,恨不得将其扒皮拆骨,“陛下明鉴,太子知礼守信,断断不会这么说的,容锦绣她……”
西陵帝一个冷眼扫过,将皇后的话堵在了嘴边,“来人,将今日侍候静王和太子的宫人传上前来。”
不多时,两队宫人战战兢兢跪在大殿上,纷纷说了当时的状况。
皇后和太子等人听后,冷汗涔涔,皇后尖着嗓子道:“一派胡言。”
“住嘴!”西陵帝一声冷喝,“糊涂,来人,太子德行有亏,暂禁足东宫,好好学学什么是兄友弟恭,什么时候学懂了,什么时候再放他出来。”西陵帝言罢,夜昀祁脸色一白,众人也都明白,这是要下太子的权啊。
闻言,皇后惊道:“皇上!”
“父皇,父皇,儿臣知错了,父皇……”太子惊慌失措,惊惧交加。
西陵帝摆摆手,此事便已是板上定钉的事儿。
下首处,看罢一场好戏的馨贵妃勾唇讥讽一笑,摸着高高凸起的肚子,睨了眼高处面色难堪的皇后,冷笑道,就算你是皇后,那又怎样,还不是生了这么个蠢货!
“未央受委屈了,老三家的,快起来吧。”西陵帝目光殷切的看向夜未央,仿佛在希冀着什么。
“多谢父皇。”夜未央目光淡然,很是规矩的行了谢礼,扶起地上的容锦绣。
太子等人都被带了下去,皇后看了眼回到座位上的容锦绣,眼中的狠辣不加掩饰,她勾起红唇,就算祁儿被禁足,还有霖儿呢,夜未央,容锦绣,今日之辱,本宫今后会加倍还给你们。
容锦绣擦干眼泪,弱弱的缩缩脖子,悄声道:“夜未央,皇后眼神好可怕,好像要吃了你我一样哎。”
“不怕。”夜未央将身子微微前倾,挡住皇后的目光。
容锦绣回眸,就见夜未凉挤眉弄眼的嬉笑着朝她敬酒,容锦绣悄悄给他抛了个媚眼,一脸我懂得的样子,见状,夜未央只是笑着无奈的摇头。
夜空中,绚烂的烟花层层叠叠的开放,席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都有了几分微醺醉意,对于之前事仿佛不曾发生过。
悠扬的丝竹之声,殿中央,舞女跳着优雅绝美的舞蹈,容锦绣却看的有些昏昏欲睡,一点兴趣都没有。
夜未央抬手拍拍她的脸颊,问道:“可是困了?”
容锦绣揉揉眼睛,支着下巴继续看,“不困!”
夜未央浅笑,知道她是无聊,便道:“再坚持一会儿,我们便回去。”
容锦绣眼睛一亮,“真的?”随即看看四周,人家都兴致勃勃的看着舞蹈呢,“我们这么走了,不大好吧。”
“无碍。”夜未抬首看了眼西陵帝,淡淡回道。
“这便好。”容锦绣瞬间清醒,抓了个橘子剥了,往嘴里塞了个,酸酸甜甜的味道唇齿间散开。
“老七呢,怎么不见?”蓦地,西陵帝四处打量寻找。
“回父皇,七皇兄昨夜又犯病了,现在还未清醒,七嫂正在照顾,太医也再一旁,便未曾进宫。”夜未凉闻声忙回道。
闻言,西陵帝叹了口气道:“吩咐下去,让多派几个太医过去瞧瞧。”
“是。”温熹连忙谴了小太监去了太医院。
“七王爷有什么疾病么?”容锦绣只知道这七王爷是个傻子,却不知有何病症。
“七弟自幼痴傻,有患有癫狂之症,不定时发作,伤人伤己,过后便会沉睡几日,醒来便又会恢复正常,太医也查不出缘由来。”言罢,夜未央接过容锦绣递过来的橘子放进嘴里,甜甜的。
容锦绣将最后一个橘子放进嘴里,拍了拍手,点点头,以示了解,不过究竟是查不出来还是不想查出来,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多时,西陵帝与皇后也先后离开,一时间众人畅所欲言,尽了兴。
夜未央拉过她的手,“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走吧。”容锦绣随着他起身,皇帝都走了,也不用再坐那干耗着了。
夜昀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容锦绣,看不出来,倒是个狠人。”
鸾凤宫里,皇后大发了一统脾气,地上碎裂的瓷器,宫女太监颤巍巍的跪了一地,唯恐波及到自己,小命不保。
夜昀霖过来来时,就见到此番景象,他顿住脚,“母后,这是作何?”
皇后斜靠在软榻上喘着粗气,夜昀霖挥挥手,巧儿见状忙道:“都退下吧。”
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连忙跟着巧儿退了出去。
夜昀霖上前,顺着皇后因生气而略微起伏的背,安抚道:“母后莫要气恼,皇兄虽被禁足,可手中的权利还不是握在我们手中,母后也知道,儿臣的心思不在此道,也不是做这块的料子,待过些日子,父皇气消了,皇兄再在父皇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父皇定然不会再责怪什么,所以母后可万万要保重身体,才能做皇兄可靠的后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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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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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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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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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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