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个男人在舞台上更加的卖力,为了迎合那些把钱放在他嘴巴上的财主们。
“你只是个小屁孩,生活的艰苦你又怎么会知道。”
“我虽然没有工作,也没有挣钱的经历,但是,我绝对不会做这种讨好别人的事情。”
白暮摇摇头,目光注视着一旁的女生,却幽幽的对付雪雪说道,“明天晚上收拾东西滚回家去。”
“我不回去。”
付雪雪不由分说,拿起一杯酒就来到了一群男人中间,和他们开始称兄道弟,完全不顾自己是女生的样子。
白暮知道在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如果一开始是为了不让付雪雪打扰到他,那么现在把她拉回自己身边也许是真的为了顾及她的安全。
在车上的白暮一言不发。
付雪雪将一只腿搭在敞开的车门上,眼睛无趣的打量着四周,手指敲打在大腿上,显得很是狂傲不羁。
此时还能听到别墅里男男女女们的狂欢声,以及爆炸音乐的响动,可想而知他们错过了多少热烈的时光。
“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别的话不用多说。”白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黑漆漆的前方,只能略微辨别树叶被吹动时的影子。
“好啊。”
“你赖在这里不走的目的是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
“你住在别人梦想的地方,为什么还不知足?”
“因为我是人啊,人的欲望和渴望不是无穷的吗?这是一位著名哲学家说的,虽然我记不得他的名字,但是这句话给我的印象很深刻。”
“你打算什么回去?”
“如果我没有这个打算呢。”
白暮下车来到她的身边,使劲的踢了一下她放在外面的一条腿,见她在用手心轻抚痛处,啪的就把车门关上,回到了车里。
“不要挑逗我的底线,否则你可能会悲剧收场。”
付雪雪见他似乎是真的很生气,便也不敢再反驳他什么,只是把安全带老实的系上,静默的等待判决。
果然不出她所料,白暮还是驾车来到了梦幻花园。
“东西明天我会送到你的学校,告诉你爸,贵人别多忘事。”
白暮反常的帮她把车门打开,看似很关心,实则为了早点摆脱这个缠人的家伙。
付雪雪也深知自己不受待见,只不过在她离开前有个请求。
她扭过头,注视着白暮清亮,如此温柔的眼眸,小心翼翼的说,“能不能满足我最后一个心愿。”
“说。”
“我可以吻你吗?”
白暮霎时投来凌厉的目光,这让付雪雪赶紧解释道,“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别在意。”
就在她要下车的时候,白暮突然蹦出了一句,“我还赶着回家,最好快点。”
付雪雪如同看到了曙光一般,她的眼睛充满了惊喜和希望。
白暮对这种事早已习以为常,但是对于她来说却看的无比重要。
在她心里能在白暮的唇上深情的留下自己的印记,是一种奢望。
其实,她还有一番私心和残留的念想。
她希望白暮能够记住自己此时的情感,至少不会忘记自己对他真诚的爱。
目送着白暮驾车远去,付雪雪在电梯里想了很久,她不知道该如何向付百解释,更何况在那天的周年庆上惹得他大发雷霆。
付雪雪在门前驻足了一会儿后,才鼓起勇气按下门铃。
但是,开门的不是父亲,也不是一本正经的母亲,这个女人她从来没见过,只是穿着一件红色的蕾丝吊带裙,披头散发,身上还散发着浓重的沐浴液的味道。
她只是露出困惑的笑容,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气氛十分尴尬的时候,付百裹着浴巾从里面迈着步子走了出来。
见女儿在门前和自己面面相觑,他赶紧走上前想要解释。
但是,付雪雪只是冷笑了一声,眼神恍惚的看了他们一眼后,便全身颤抖的冲了出去。
她疯狂的按着电梯,可是仍然显示在第五层,此时付百在走廊朝着她跑来。于是,付雪雪掉头从安全通道的楼梯跑下去。捂着耳朵不管付百在后面气喘吁吁的呼喊声。
此时,她的脑海里全是肮脏的画面,她不愿意再听到任何这个令人厌恶的声音。
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
白暮刚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几滴雨水落在了他的头发上。
但是,他没有径直的走向室内。而是冒着突如其来的大雨,从窗台上拿几个塑料模型,仔细的插在每一株花卉的根部。
确认不会被冲散后,才回到客厅,把身上湿透的衣服脱下,拧干水后,疲惫的冲个热水澡。这是他一天忙碌娱乐后最好的休息方式。
然而,他刚感受到一点暖意,就听到有人无休止的敲门声。
白暮本打算装作没有听见,继续享受这难得的时刻。
可是,敲门声愈加的剧烈,以至于他开始担心门的安危。
白暮赤着脚将门打开,让他没想到的是付雪雪如同瀑布流水一般的站在门前,大口喘着粗气,好像很难呼吸的样子。
见她这副落魄模样,白暮没有像往常那样对她冷漠,可能是因为雨势太大,没有让他问清楚原因,而是把呆站着的她硬生生的拽了进来。
白暮本想回到浴室继续冲澡。但是,一向话多的付雪雪此时却没有说半个字。低着头,全身湿透的站在原处,如同晒干的咸鱼被浸泡在雨水中,生气全无。
他去厨房冲了一杯热果汁,递在她的手里。
付雪雪突然直直的抵在白暮的胸口,泪水瞬间打湿了他的皮肤,甚至能感受到缓缓而下得一股暖流。
白暮从来都不会安慰别人,所以他毫不留情的将她推开。自己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说道,“快去洗个澡,别浪费时间。”接着就把放在沙发上准备明天送给她的衣服扔给她。
付雪雪吸了下鼻子,拖着沉重的脚步把浴室的门关上。
伴随着热水倾泻的声音还可以清晰的听到她肆无忌惮的哭声,如此的歇斯底里。
白暮只是一直按着遥控器上的按键,面无表情。电视上的画面只是一闪而过,完全无法引起他的注意。
外面的雨声逐渐停了下来,浴室里也随之安静。
雨后的空寂莫过于此。
付雪雪顶着还滴水的头发坐在了白暮的身边。
白暮瞥了她一眼,随手拿起一条浴巾放在她的头上,“别把我的沙发弄湿了。”
在别人难过的时候,他没有询问发生了什么,却只是担心沙发的安危。
不过,这就是他一贯的作风。
付雪雪刚在头上揉搓了几下,白暮就把电视啪的一下关上,转而严肃的问她,“如果你反悔的话,明天早上我一样可以把你送回去。”
“我不想回去。那里没我的位置。”
白暮将腿搭在茶几上,嚼起放在口中的口香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会后,猛地把口香糖吐进垃圾桶。
在他看来,一个人在家中的位置,只不过是一出笑话而已。
白暮的人生经历中,他从来都不会去为了谋取那种无关紧要的东西,而花费时间或者浪费情感。
只要自己足够强大,任何人都无法插手自己的生活,更别说还要看别人的脸色。
所以,他能够独立在这个城市生存,作为一名自由工作者。
白暮只是仰头,做大笑状,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尽管在他看来这就是个笑话。
“你永远不会懂被家人抛弃是什么感受。”
“我是不懂,因为我厉害到只有让别人滚蛋的份。”白暮歪着头把双臂搭在沙发的顶端,很是瞧不起这个自怨自艾的孩子。
在她这个年纪,白暮已经学会自力更生和最基本的经营之道。
“你根本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付雪雪突然冲着白暮大发脾气,眼神中满是无辜和怜爱。
“我不管你遭受了什么,这都不是你像一条落水狗一样祈求别人的收留。”
白暮起身把刚放回柜子里的毯子再次扔给她,便摔上房门,躺在了床上。
第二天早晨,白暮刚准备把付雪雪送去学校,就看到付百在门前杵着。
付雪雪自然不想见他,无论付百如何解释,都无法弥补她已经千疮百孔的心。
见付百还想继续把话说完,白暮让付雪雪先回了车里,接着便对付百说道,“我昨天已经把她送了回去,不知道你又干了什么蠢事。”
他没有想辩驳的意思,只是眼神焦急的注目自己的女儿。当他看到付雪雪将头埋进书包里的那一刻,付百彻底的认输,他知道是自己毁了这一切。
付百转而又认真的冲着白暮说道,“许梦露的合约我会继续下去,但是,你一定要把雪雪送到我的身边。。无论如何都必须让她重新信任我。”
白暮对他遵守诺言的举动很是肯定。毕竟在生意场上能够做到如此的人真是少之又少。
不过,他也不是很确定自己能否让一个死心的人重新恢复信心。
白暮只是拍拍付百的肩膀,然后双手插着口袋,来到车上,驾车而去。
为了让许梦露放下心,白暮从学校绕了一大段的路程来到了“魅力小屋”。
“今天人怎么这么多。”白暮泯了一口咖啡,靠在办公室的门口环顾四周。
“说来还要感谢某个人。他不但为我摆平了毁约款,还给我带来了新的机遇。”
“看来你很感谢他。”
“那要看他接不接受喽。”
这时,许梦露的秘书拿来一堆文件放在桌子上。
“没想到付百这个人办事效率还不错,如果我要是开个公司,这个人应该是合作伙伴的不二人选。你觉得呢?”
白暮觉得咖啡的味道太苦,把杯子塞进刚要离开的秘书手上,“扔了它,换个咖啡品种,难喝的要命。”
秘书只是抱着一堆文件,无奈的看了许梦露一眼,然后才匆忙的离开。
“对于不喜欢的东西,换了再多种类你还是喜欢不上。”许梦露一边在那些合同和文件上签字,一边对着白暮说。
“那也不一定。。也许会有喜欢上的那一天。”白暮思考了一会,继续说,“宇宙大爆炸,或者投胎转世来到了种咖啡豆的农场主家中。”
许梦露只是摇摇头,因为她太了解眼前这个男人。他不喜欢的东西,就是被打入万劫不复之地,怎么都没有翻身之日。
她知道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晚上,白暮他们来到了“BlackDog”。
不知道什么原因,今天这里的人比平时少了许多,完全没有往日的盛况。
“你快看那个妹子,”柳明洋用胳膊肘鼓捣着启涩轩的后背,“真不错。”
这时,白暮插了一句,“这种货色你就知足了?”
“你也看到了,今天僧也不多,肉更少。能发现这等尤物就知足吧。”
启涩轩倒是无所谓,他一般来酒吧只是为了感受氛围和喝酒,与美女搭讪从来不是他所欲。
“涩轩我们一块吧,这样机会更大些。”柳明洋摩拳擦掌,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
启涩轩就只是摇头,皱着眉头看着手机里家长群发来的各种奇怪问题。
“如果我的孩子遇到了意外怎么办?高中生在大风天气如何保护自己的安全?早恋有哪些危险?数学太好怎么办?转学指南。。。。”
启涩轩无奈的读着这些链接标题,还不得不出来回复焦躁不安的家长们。
柳明洋指着一头雾水的启涩轩,嘲笑的说道,“看到了吗?理想和现实的差距。”
这时,他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一个学员因为要出国旅游,想要把课程退掉。
刚才还在调侃启涩轩的柳明洋,瞬间心情低落了下来,借酒消愁。
“看到了吗?你永远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到。很显然,意外完胜了你的未来。”
白暮和许梦露碰杯将威士忌一饮而尽。脸上尽是不言的笑容。
“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吗?”许梦露很想知道白暮用了什么办法让她度过了这次劫难。
白暮摇晃着手中闪烁光亮的酒杯,看着它上下起伏的波动,冷不丁的说了一句,“如果真的邀功的话,你可欠我一个大人情。毕竟现在我的家里还多了一个麻烦。”
“付百会让他女儿住在你那?”
许梦露大吃一惊,她本以为夜不归宿只是一个小孩子任性的作为,或者说是一次性举动。
没想到她居然一直待在白暮的家中。
“当然不可能心甘情愿。奈何她在那个家中感受不到任何关怀和温暖,来我这至少没那么烦。”
“你这是非法行为,她还是未成年。你必须把她送回家。”
“我无时无刻不在想怎么说服她。不过,付百也同意让我慢慢来,只要能安抚好她的情绪,让她完好无损的回去。”
“所以他才收回了合同解约的话,我真的要好好感谢你才是,做出了这么大牺牲。”
白暮品尝了一下烈酒,皱着眉头,便把酒杯放在了吧台,看了眼手表,才和他们轻描淡写的告别。ωωω.χΙυΜЬ.Cǒm
许梦露要开车送他回去,被白暮以不想扫兴为由拒绝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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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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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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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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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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