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没有被戳穿谎言的尴尬,伍无郁淡笑着摆摆手,然后眯眼道:“那想必你猜出贫道的身份了?”m.χIùmЬ.CǒM
贫道二字一出,恭年哪里还不明白?
唏律律!
骏马急停嘶吼。
而后便将恭年翻身下马,单膝跪下怒吼道:“齐州飞虎旗队正恭年,参见国师大人!!”
哗啦啦,他那一行属下,亦是随之下马见礼。
提着马鞭,伍无郁笑道:“起来吧,刚刚那事办的不错。想必贫道的话,你们都应该有所耳闻。
我鹰羽卫,不同往日了!放心办事,天塌下来,贫道给你们顶着。”
神情一片激动,恭年崇敬道:“卑职等早有耳闻,自从大人执掌羽主令以来,我等鹰羽,无不对大人心怀感激。”
“别说这些客套话了,快快上马,去定州才是要事。”
“是!”
再上马,气氛便截然不同了。
特别是这群飞虎旗鹰羽,时不时偷看向伍无郁,架马的身姿那叫一个标准挺拔。
“大人,入夜了,要不歇息一晚?”
神情有些疲惫,但伍无郁还是摆手拒绝了。
鹰羽卫,皆是武人,心高气傲的很。真到了向其他鹰羽开口求援的地步,那势必是火烧眉毛了。因此驰援之事,如同救火,不能耽搁。
左右不过是一夜不睡,他熬得住。
到是楠儿……
伍无郁侧头看去,楠儿好像能猜出他的心思,冲其明媚一笑,“大人放心便是。”
不再多言,一行数十人疾行夜下,沉凝肃杀。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前头一名鹰羽勒马喊道:“报!到定州了!”
恭年看了伍无郁一眼,然后沉声喝道:“速去联系当地鹰羽卫,着其前来。”
“是!”
那人纵马离去,恭年拱手道:“大人,趁此机会,歇歇吧?”
“也好。”
伍无郁从容应下,下马便行至路边,吃了些食物,准备找个地方小睡一会。
在这群武夫面前逞能,完全没有必要好嘛。
远处,看着国师的身影,恭年神情几转,五指紧握。
“头儿,这次真来对了!话说咱这位大人,真年轻啊……”
听着身边人的话,恭年眯眯眼,低语道:“咱们撞大运了!去跟弟兄们打声招呼,都机灵点,该怎么表现怎么做,不用我说吧。”
“嘿嘿,放心,都能着呢……”
……
…………
睡了不足一个时辰,伍无郁便被人唤醒。
睁眼一看,只见所有人皆是面色沉凝似水,眼神有些不对劲。
等等……哪来的血腥味?有刺客?不对啊,没听见厮杀声啊……
目光一转,便瞧见了一名浑身染血的汉子,嘴唇发白的站在一侧。
“大人,”恭年咬牙道:“定州鹰羽卫,仅剩这一人了……”
“怎么回事?!”
伍无郁看向那染血汉子,皱眉道。
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嚎道:“大人!我等接令后,头儿便开始带着我们在境内行动。起初还好,可前日去林阳县一家斗拳馆时,其馆内竟有三名一流化劲高手。我等不敌,准备退出城外求援。
谁知林阳城门突然关闭,我等殊死搏杀,头儿也死了,几十个弟兄,只逃出我三人。我三人觉得事有蹊跷,便一人到齐州求援,一人入神都禀报。卑职则潜在衙门附近,等待援助。”
这人刚刚说完,恭年便沉声道:“大人,的确有一重伤弟兄来齐州求援。送完情报,当日便重伤而亡,卑职也正因此,才亲领一队人马,来定州支援。”
伍无郁沉吟片刻,然后皱眉道:“贫道未曾接到这消息。不过许是离京错过了。罢了,我且问你,林阳城门为何突然关闭?!”
“不知啊!”跪在地上汉子愤怒道:“当时正是青天白日,可城门却突然紧闭。若非如此,头儿也不至于力斗他们三名一流,力竭而死啊……”
“不难猜测。”
上官楠儿沉声道:“能下令紧闭城门者,定是城中权贵。一些权贵充当门派靠山牟利,这事不少见。”
“那为何多日以来,除了这定州有人敢如此困杀鹰羽,却不见其他地方禀报。神都附近不是权贵更多吗?”
伍无郁困惑发问。
楠儿却是皱眉道:“你别忘了,神都有你在,又是天子脚下,能压得住周遭百里权贵。至于其他地方……真敢如此行事的人,肯定不多。困杀鹰羽,乃是大罪。一般权贵没这个胆子……”
“换言之……有这个胆子的,不是寻常权贵?”
伍无郁转头看向那人,眯眼道:“林阳权贵之家,你可知晓?”
那人一怔,迟疑片刻,然后开口吐出四个字,“林阳傅家。”
“傅家?”
楠儿接过话茬,然后恍然道:“对了,这就对了。傅家,三代皆是御史,官职最高者便是如今的傅家家主,傅亭之。官至御史中丞。嗯,御史本就看你不顺眼,下次黑手,也合理。”
看着如数家珍的楠儿,伍无郁这才发现,自己是捡到宝了。
也对,跟着皇帝这么久,那些权贵,她自然心知肚明。
“又是御史吗?”
喃喃一声,伍无郁幽幽道:“当日围杀尔等之人,全是那劳什子拳馆的吗?”
“回大人,是。其中林聪,林智,林慧三兄弟皆是一流,正是他们三人在,才能……”
也对,不管什么人,也不可能真的明火执仗围杀鹰羽,也就关个城门了。
“恭年,贫道此行有两位一流随行,你呢?功夫如何?”
闻此,恭年双眼闪过一抹精光,按耐住心中激动,而后拱手道:“卑职一流之上,先天之下!若真是三名一流化劲,卑职一人即可!”
这么牛?!
“哦?”
伍无郁诧异一番,然后大笑道:“那好!即是如此,即刻启程,去林阳!贫道倒要看看,敢困杀我鹰羽的人,有几个脑袋!上马!”
“遵命!”
“架!!”
天色仍暗,数十人架马而行,呼啸而去。
“会不会太过莽撞了?”
楠儿拧眉道:“不如再去调些人来,也稳妥些。毕竟那是傅家的地盘,林阳县令想必……”
“呵呵……”
伍无郁笑了笑,“岭南之行时我还纳闷,张阁老也不会武功,如何做到视刀剑如无物。现在明白了,非是有铜头铁躯,而是尊位如此!架!”
……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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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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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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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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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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