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青狼帮的帮众不仅穿着“制服”,且小头目、大头目乃至堂主都在服饰上区别明显。
闵雪楼刚开始没看出来,但杀了一小会儿,就看明白了,于是便专门盯着青狼帮骨干杀。
她从第二进门边,一直杀到石牌楼外。
然后又沿街追杀,从城南杀到城北。
原本刚入夜,台山县城街道上还有些商铺开着,也有些行人。
可当闵雪楼从城南杀到城北后,便家家闭户,街上除了青狼帮帮众的尸体,再无一人。
闵雪楼念着可以从青狼帮缴获些钱财,很快便赶回了青狼帮大宅院。
所谓财帛动人心,虽然见识了闵雪楼的厉害,但仍有部分帮众趁闵雪楼杀出去后掠取夏季中积累的财富。
只是夏季中仍有些家眷,且剩余这些青狼帮帮众也都不是一条心,便为了一些金银、财宝乃至名贵家具、瓷器,在大宅院中各处争抢、厮杀。
闵雪楼赶回来,便将这些贪婪之徒一并斩杀了。
最后,她更是抓到一个带着两个年轻女人,抱着一个木箱欲从大宅后门逃跑的中年男子。
一逼问,却是夏季中的管家,也是青狼帮的管家。
于是,闵雪楼直接让这人带她去找夏季中积累的钱财。
管家带着闵雪楼来到了后院一处全部由石头建造的房屋前,道:“女侠,我们帮主这些年搜刮的银钱都在这里面了,只是钥匙不在小人身上。”
“那你抱着的木箱又是哪里来的?”闵雪楼问,随即便用剑架在管家脖子上,“夏季中的钱财都藏在哪里,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即刻杀了你。”
管家可不会怀疑闵雪楼说的话。
因为青狼帮骨干都快被闵雪楼杀完了,前院更是血流成河,因此在他眼中,闵雪楼就是个女魔头,真会动辄杀人的。
于是他便哆哆嗦嗦交代道:“这是小人私藏的一点积蓄啊,至于帮主的钱财,除这处银库外,他卧房或许还藏有,小人愿意为女侠寻找。”
于是闵雪楼便先随管家去卧房寻找。
结果管家翻了个遍,也只是找到另一个小木箱而已。
打开一看,里面竟然只有三万两银票以及百两黄金,武功秘籍、账册什么的一概没有。
随即,闵雪楼又打开管家的木箱,发现里面除了几百两白银和一万两银票外,赫然有一本账册,正是与金运商行交易的记录。
出来后,闵雪楼运转真气,一剑将银库的黄铜锁斩断。
她令管家打开大门,却见里面有十好几个大木箱。
然而当这些木箱都被打开,却只有三只装着银子,大约有三千两的样子,剩余的装得都是些铜钱。
闵雪楼知道关键是青狼帮核心人物,定然帮夏季中做了不少坏事,且与金运商行瓜葛也颇深,留不得,便一剑将其结果了。
随后她站在银库中,看着三大箱银子与十几箱铜钱,有点发愁地问:“师祖,这些钱财怎么办?”
苏衍传音道:“白银、铜钱加起来怕是也不足五千两,便分给这县城的百姓以及城内外的流民吧。我们只拿银票和金子,就足够了。”m.xiumb.com
闵雪楼又为难道:“可是弟子只有一人,这里钱财却这么多,怎么带?若弟子离开,恐怕又会有胆大包天之徒来偷了。”
其实真有人来偷,也未必能偷走多少。
但苏衍没跟闵雪楼讨论这个,而是道:“管家带着的那两个女子不还在外面吗?问问他们这大宅中是否有马车,将马车弄来,再将银钱放到马车上,你沿街抛洒就是了。”
接下来,闵雪楼按苏衍说的办,还真在大宅中找到一辆坐人的马车,以及两辆拉货的大厢车。
另外还发现一个藏在车厢里瑟瑟发抖的车夫···
台山县衙。
县令也躲在后院家宅中瑟瑟发抖。
县衙捕头和一众捕快则被他叫到门前守卫着,不准离开。
“大人,要不我还是带人出去看看吧?”捕头隔着门问。
“看什么?”县令对捕头说话时倒是气势十足,“你不是说那女魔头见人就杀,连夏季中都被宰了吗?难不成你想找死呀?”
捕头苦笑,“大人,小人怎么可能去找死呢?您仔细听听,外面惨叫声好像没了,换成许多人在欢呼大叫。”
“欢呼大叫?”
县令一愣,心想:原来台山百姓这么恨夏季中的吗?知道夏季中被杀后竟然都高兴得欢呼?
他仔细听,确实有许多人在欢呼,可却听不清在叫什么。
这时捕头道:“大人,他们好像是在叫撒钱了。”
“撒钱?”
一听到钱字,县令眼睛立马亮了,胆子也大起来。
他打开了房门,对捕头道:“快保护着本县到街上去看看!”
县令在捕头与一众捕快、衙役的簇拥下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县衙大门,恰好见到三辆马车从城南驶来。
一位带着斗笠黑纱、身姿曼妙的黑衣女子在后两辆马车上来回跳跃,从车上木箱中抓出一把一把的铜钱抛撒出去。
若是寻常女子,估计也就能将铜钱撒到车后面,撒不了太远。
可这女子明显武功高超,每一把铜钱都被她洒出十几丈远,甚至上百步远,落到大街两边的小巷与房屋中。
因此,马车后面虽然跟了一些百姓,却并不多。
倒是沿街的百姓全都躁动起来。
原本紧闭的门户纷纷打开,百姓们争相出来捡钱,不少人或许是受到了刺激,边捡还边欢呼大叫——
“撒钱了!”
“二宝,快出来捡钱啊!”
“天呐,好多的小钱钱!”
“银子!我捡到银子了!”
“···”
马车走的并不快,当其从县衙前缓缓驶过时,县令差点按捺不住。
因为那黑衣女子竟然连一个铜板都不往县衙这边扔。
见此,县令几乎想让捕头带着下面的人去将那女魔头擒拿。
结果这念头才冒出来,他就被女魔头看了眼,顿时如坠冰窖,那点胆气彻底没了。
等到马车稍微走远了些,县令才不由捶胸顿足道:“这女魔头,真是造孽呀,怎能将钱这么撒到街巷里呢?万一百姓们争抢钱财彼此殴斗伤到了怎么办?应该交给我这位父母官来分配呀!”
听到前面的话,捕快、衙役们还挺惊讶,没想到县令大人竟如此关爱百姓。
可听到最后一句话,他们才知道县令大人在意的其实是钱。
捕头更是暗笑:交给你分配?怕是最后全都分配给你自己了,其他人连口残汤都喝不到。现在这样,起码我们家里人也可能捡到钱呢。
···
闵雪楼让车夫驾车着第一辆马车,带着后两辆大厢车,从城南驶到城北,一路上在后两辆大车上是尽情的抛洒铜钱。
只有在经过一些穷巷时,才会抛洒一些银子。
等到了城墙边上,流民汇聚的地方,便是银子、铜钱参半洒了。
不是她不想全撒银子,而是铜钱太多银子太少了。
沿着城墙洒了一圈的钱,又重新回到城南,看着全都空了的十几个箱子,闵雪楼只觉胸怀激荡,脸颊灼红,心中前所未有的畅快。
“师祖,没想到散财是如此令人快乐,甚至弟子都隐隐有种要悟破天人玄关的感觉了!”
【第二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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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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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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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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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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