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再想到岳不群只派令狐冲一人来,仪清便露出愧色、愤慨、黯然等神色,摇了摇头。
她这戏演得极好,便连定逸师太也一下信了,却叹道:“听闻华山派在剑宗回归后便封了山,想必是内部还未磨合好,岳师兄不愿插手此事也是有道理的。
不过,左盟主竟然没让华山派也到福建来对付魔教吗?”
仪清摇头,“没有,岳师伯说他要在华山再等几日,若等不到左盟主的命令,再派人来找我们。”
仪和听了哼道:“什么再等几日?分明就是不想来的借口!”
另一位弟子仪真则道:“仪清师姐去华山就用了几日,他们若再等几日才派人,恐怕来时我们都已经在福建跟魔教打完了。”
仪琳却是因为令狐冲的关系,忍不住道:“不会的不会的,岳师伯号称君子剑,怎会是那种人呢?”
“怎么不会?!”仪和大声反驳。
仪琳吓得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了。
定逸师太一叹——她也算是认识岳不群多年,又怎会以为岳不群真是个君子?
左右环视了眼,见弟子们愁容满面,她便振声道:“都这般姿态做什么?既然华山派有事不能赶来,我们便是凭着本派的七星剑阵,也可护得自身周全。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继续赶路!”
“是!”
一众横山派女尼齐齐地脆声应了,继续随定逸师太赶路。
仪清找了个机会到定逸身边,低声道:“师父,岳师伯其实派来了华山派的令狐师兄。
不过令狐师兄说敌在暗而我们在明,他还是暗中跟随比较好。若我们有难,他会现身出手的。”
“令狐冲?”
定逸师太当然是知道令狐冲的,她咀嚼这个名字,只是觉得令狐冲或许人品算可靠,但武功却为免弱了些,恐怕无济于事。
于是点头道:“他在暗中也好,若真有强敌,他也有选择余地,免得被我们牵累。”
仪琳就在定逸身边,听见这话,忍不住道:“令狐师兄一定会出手的,就算知道有危险,他也会!”
定逸师太深深看了仪琳一样,然后微笑着摇头叹道:“你这傻孩子,唉。”
却说令狐冲在那路边小店中前脚送走了仪清,后脚就见一个身穿铠甲的大胡子将军纵马疾奔过来。
其人到了店边,笨拙地控马停下,却好些没把自己摔下来。
然后就操着一口山东口音,吆喝着小二上酒上肉。
苏衍、令狐冲瞧见这一幕,却是不约地生出了同一个想法···
半小时后,在一座路边破屋里,令狐冲擒下了这个将军,一问却正是泉州参将吴天德。
又看出其是贴的络腮胡假装威武,便剥了其一身铠甲,将其绑在屋中。
令狐冲穿好铠甲,贴上那络腮胡,模仿着吴天德的山东口音,左顾右盼地说道:“他奶奶的,俺就是新任泉州参将吴天德,哪个敢不服?”
说完,便大笑着骑上了吴天德的马,径直去追恒山派众人。
片刻,令狐冲便追上了恒山派众人,却并不打招呼,反而大声吆喝道:“小尼姑们让开,休挡了本将军的马!”
自古民不与官斗,武林人士也是不愿随意招惹官府中人的,因此恒山派众尼姑虽然恼怒这人无礼,却也只能急忙让道。
因为令狐冲纵马掠过太快,又伪装了,恒山派包括仪琳在内,竟无一人认出他来。
然而才超过恒山派众人没多远,令狐冲就控着马慢了下来,嘴里却骂骂咧咧地道:“你这匹懒马,才跑几步就又累了,他奶奶的。”
马儿叫了声,表示很委屈——明明是你拉着本马慢下来的好不好?
没人能听懂马儿的委屈,就这样,令狐冲骑着马慢悠悠地走在恒山派众人前面,一路挥刀斩草,一副脾气暴躁却很草包的样子。xǐυmь.℃òm
等到天黑不久,众人来到了一个小镇前,一望门牌坊,正是廿八铺。
令狐冲先进了廿八铺,却发现镇子上竟然一个人没有,可有的店家灶膛里的火还是燃着的,甚至桌上茶壶里的水都是温的。
‘奇怪,这镇上的人呢?’
心里这么想,令狐冲却别别扭扭地踢开了一店家的门,扯着嗓子用山东话叫道:“人呢,人呢,都跑哪儿去了?”
恒山派众人没有跟着这位草包将军呆在同一家客栈的想法,便去了另一家客栈。
见这家客栈也没人,定逸便安排弟子七人一组,到镇上各处搜查,想要找个居民稳稳情况。
另一边,苏衍共享着令狐冲的视野,见廿八铺出现和原剧中一样的情况,不由暗想:这剧情惯性还不小,主线剧情缺失大半,嵩山派竟然还选在这个地方对恒山派动手。
于是他便传音给令狐冲,“这镇子如此诡异,恐怕恒山派众人会有危险,你去找个借口跟紧她们。”
其实不用苏衍说,令狐冲也由此想法,当即点了点头,走出了客栈。
恰见一队尼姑向这边走来,他便上前问道:“小尼姑们,这镇子上一个人都没有,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吗?”
为首的是定逸四大弟子中的仪质,她毫不掩饰厌恶地道:“我们比你还后进镇子,怎会知道?”
“那你们这是去作甚呀?”令狐冲摆出了一副厚脸皮拦路虎的架势。
但女尼们却以为他借口轻薄,更加厌恶,纷纷呵斥道:“让开,别挡着路!”
“这路是又不是你家尼姑庵的,凭什么叫我让?你们要不说清楚去做什么,本将军就不让,看小尼姑们能耐我何。”
就在令狐冲与这队女尼纠缠之际,镇子另一端却传来一声女子尖叫。
仪质立马神色一变,“不好!是仪清师姐!”
说着,立马带手下女尼转身往那边疾奔过去。
令狐冲立马追上去,并越过这些女尼。
等他赶到声音传来处,却只见先他一步赶来的定逸,而不见仪清等人。
因为令狐冲是从另一边赶来的,定逸倒没有无端端地怀疑他。
接着,定逸想到什么,又急忙往回赶,却见本应按她嘱咐待在客栈中的仪琳等弟子也不见了。
这一下,便只剩下方才在大街上被令狐冲纠缠的仪质等七名女尼。
“师父,仪和、仪真她们也不见了,怎么办?”仪质忧急地问。
定逸站在客栈门口,皱眉扫视长街,也是又气又急。
“定然是魔教所为!”她如此说了声,然后便跳上屋顶,大喊道:“魔教妖人,装神弄鬼的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的站出来与我老尼决一死战!”
然后又骂道:“什么东方不败,都不敢出来与我老尼正面为敌,东方必败!东方必败!东方···”
听定逸在屋顶上这般叫喊,苏衍便知道她已然是心态炸了。
随即,七个黑衣人就破开屋顶,围住了定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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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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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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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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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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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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