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你收林平之为徒主要便是为了获取他家的《辟邪剑谱》吧?”
此时岳不群对苏衍这种能预知未来、看透他人所想的能力已经不惊讶了。
他神色阴沉地道:“只要能练得绝世神功,振兴华山派,重夺五岳剑派盟主之位,一子孙根弟子如何舍不得?”
“你还真是执迷不悟。”苏衍轻笑了一句,“有我这个祖师爷在,你还怕没有绝世武功可练?”
“祖师爷愿传弟子绝世武功?”岳不群抓住机会问。
苏衍道:“我传授你绝世武功自是没有问题,但有了绝世武功,你真就能振兴华山派,乃至让华山派称霸武林吗?”
“弟子一定能!”此时岳不群仿佛变成了二三十岁的青年,热血激昂。
苏衍摇头,“你啊,根本就没有弄清楚事情的关键所在。”
岳不群有心求苏衍传授武功,态度自然更好,当即在拱手拜道:“请祖师爷明示!”
有些事苏衍确实要跟岳不群说明白,因为岳不群作为华山派掌门,是他后面发展壮大华山派的关键助手。
两人要是认知、思想不统一,事情很难办好。
苏衍道:“我先回答你之前那个问题吧——为什么岳、蔡二人所记秘籍内容会牛唇不对马嘴?
很简单,因为他们所都是故意复写出半部有问题的秘籍,想去赚对方那半部。
说到这里,另一个问题又来了——当年华山派为何会派两个人去,这两个人为何非要各自背半部?真的是怕时间不够吗?
其实这都是因为当年华山派内部便已经有了气剑之争的苗头。
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若华山派内部真的紧密团结,也不会那么轻易就中了计。
当世不仅高明内功变得稀少,天地灵气相较于数百年前也淡薄许多,内功是越来越难练。
若非如此,习武之人完全可以二者兼得,不比去想重内功还是重招式。
因为此事关乎着华山派未来的发展,所以门派内便因这两种不同思想,生出间隙,这才引起后面一些列的事情。
作为华山派掌门,你唯有解决此事,彻底确定今后华山派的发展路线,才能真正令华山派强大。”
说到这里,苏衍见岳不群张口欲言,便抢先道:“别说什么华山派今后就重内功,当年气宗是以何种不光彩手段赢得剑宗的且不说,便是你这位气宗出身的掌门,不也暗中学了剑宗的夺命连环三仙剑吗?”xǐυmь.℃òm
岳不群顿时闭上了嘴,同时心中暗暗懊恼:怎么就忘了这位祖师爷无所不知呢?
接着,苏衍严肃道:“岳不群,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武道不论是偏向炼气还是偏向招式,都是歧路,唯有内外并重,方能踏上更高境界。
你修习紫霞功多年,内功已然小成,炼气进境也更为缓慢,没有外力相助的情况下,想要再往上提升一个境界千难万难,唯有靠漫长时间的积累才有一丝希望。
此时你转而去精研武学招式是对的,因为只有如此才能让你尽快提升战力。”
岳不群一叹道:“祖师爷既然知道了,那徒孙也不怕被您笑话。当年剑宗的诸多剑招,弟子也只是随师父会一套夺命连环三仙剑而已。而今便是想要学习更多精妙招式,也不可得啊。”
“你是忘记我之前和你说过什么,还是装作不知道?”苏衍笑起来,“近几日剑宗就会上山,这不正是为你自己乃至华山派获取剑招的良机吗?
华山派因气剑之争、两宗背离而衰落,那么也必将由气剑两宗重新融合而兴盛。
岳不群,你既说为了华山派的振兴肯舍去子孙根,那可舍得一副掌门之位?”
“祖师爷是说封剑宗为首者做副掌门?”岳不群讶然。
“怎么,你不愿?”
“不是。”岳不群确实不愿,但这不能说出来,于是道:“只是觉得气剑两宗已然是深仇大恨,便是给予一个副掌门之位,也难以令他们同意融合吧?”
苏衍轻笑道:“一个副掌门之位当然不能满足剑宗,但只要时机合适,却可以稳住他们。
等化解了华山派眼前的危机,有的是办法让他们真正融合入门派中来。”
“祖师爷所说的时机是指?”
苏衍本想说是“风清扬”,但看模拟成就值仍在跳跃,只不过从500多点到1000多点,变成了1000点到1500多点。
这说明风清扬心思仍未定下来。
于是他便故作神秘地道:“此事我不便多讲,到时你自然清楚。”
···
岳不群睁开眼,一下子从床上坐起,环视周围,发现仍在卧房中。
显然,方才他是真的做了一个梦。
可梦中遇到祖师爷的事究竟是真是假?
若说是真,但毕竟只是个梦。
若说是假,为何梦中与祖师爷交流的话语句句清晰,毫无模糊之处?
这疑惑让岳不群再无半点睡意,便想起身出去走走。
他这一动,便让宁中则醒了过来。
“师兄可是要起夜?”宁中则问。
“我想出去走走。”说话间,岳不群便下了床,等穿上衣服,见宁中则也要跟着起来,他心有感触,不由道:“师妹,方才我做了个梦。”
“梦见什么了?”
“梦见祖师爷···不是创派祖师郝真人,而是郝镇人的师祖,无极真人。”
“无极真人?”宁中则疑惑,“我怎么从未听过这人?”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此人为我华山派祖师爷,故不知其托梦所言是真是假。”
“这人给你托梦?”宁中则满脸不可思议,“他托梦说了些什么?”
岳不群没有说话,因为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传入他耳中——
“岳不群,我就知道你会怀疑托梦之事,现在我以神识传音与你谈话,可算信了?”
愣了愣,岳不群立马惊喜道:“信了,信了。祖师爷,您在哪里?”
旁边宁中则见此一脸迷茫,不由担忧地问:“师兄,你没事吧?”
“没事,我在和祖师爷说话。”岳不群激动之色溢于言表,“我方才那个梦是真的!”
苏衍干脆同时传音给两人,“我以神识游历诸天世界,此番降临此界的只是一道神识,现在附着在当年郝大通留下的那块玉佩上。
当然,如是我想,也可以附着在任何一位华山弟子的紫府中。”
听见这话,岳不群当即从宁中则脱下的衣衫上翻出那枚玉佩。
他原本只以为这玉佩是哪一位掌门所传,由上任掌门宁清羽,也即是他的师父、宁中则的父亲交给宁中则,不曾想竟然是郝大通所留遗物。
他将玉佩恭敬地挂在了衣架上,然后便拉着宁中则一起行跪拜大礼。
“不孝徒孙岳不群(宁中则)拜见祖师爷!”
“嗯,起吧。”苏衍心中满意。
虽然岳不群是个伪君子,但在礼数方面确实是比风清扬、令狐冲做得好多了,让人心里舒坦。
既然岳不群行了大礼,以华山派掌门的身份真正认了他做祖师爷,也该给点甜头。
况且,此事也是增加华山派实力必须要做的。
念及此处,苏衍传音道:“去取纸笔来,我将蕴气丹丹方传授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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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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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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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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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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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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