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般来,在这个时候,作为皇上的朱友建会在这时候向内阁众人再问一声,看谁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拿出来商议的。若是有,大家就会继续商议,若是没有,那么就各自散去,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朱友建心中虽然还有些担忧,但嘴上却是得斩钉截铁,让人不由得不信。不过其实他还有一句没出来,那就是如今南方海域可不只是有他郑芝龙一家,刘香虽被打残,但只要能够再次整合南海的海寇,依然会是一支不可觑的力量。再加上盘踞在台湾的荷兰人,他们的实力可不比郑芝龙差。有这两方面的制约,再加上朝廷在背后的虎视眈眈,郑芝龙暂时是绝对不敢有所异动的。
“此举亦不妥,虽然的确可以制约郑氏,但也会使得下间许多仁人义士对朝廷的作为失望,甚至连将士们也会为此伤心,有兔死狐悲之福朕曾对郑芝龙许诺,只要他能为朝廷忠心效力,将来必定给其加官进爵,使他能够光宗耀祖。再朕每年还花了这一大笔钱来养着他和他的船队,郑芝龙如何就会生出反心?难不成是觉得朕给他的荣耀还比不上做一个海寇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已经用了郑芝龙,就应该对他放心。朕相信他是不会反的。”
因而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郑芝龙现在都是动不得的,有他在,大明在海上还能勉强立足,一旦逼反了他,那大明就真的只能困死在陆地上了。所以现在无论如何也只能竭尽全力去哄着他,直到大明的内功修炼大成,那才可以。
还有一点,大明现在最主要的敌人还是女真人,若是现在命郑芝龙攻台,无论胜败确实能削弱郑芝龙的实力。可话又回来了,自己一旦那样做,等郑芝龙回来,向朝廷要钱要粮,朱友建能个不给吗?再了,攻台也非旬日之功,荷兰人也不是一只软柿子。双方一旦开打,大明必定要面临两线作战的情况。就现在大明这财政状况,那岂不是雪上加霜?
所以郑芝龙并非是现在亟需解决的问题,毕竟根据史书上的记载,郑芝龙也是在满清入关,自己被围之后,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投降的。现在还没到那一步,应该还用不着这么极端。
虽现在他的舰队在大明确实是数一数二的,但朱友建已经是未雨绸缪,开始建造战舰,训练水师。而且最关键的是,这次出使时在海上遭遇刘香,若非那十艘新式战舰的威力,只怕就算郑芝龙能击退刘香,那也势必会损失惨重,不定连那些商船也会遭受损失。
不过话又回来了,这时候还不同于满清入关之后。此时郑芝龙是势弱来降,是处于弱势的一方。反观大明,这时候仍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有谁能想到,十七年后大明竟然就会亡了?高下强弱放在这里,郑芝龙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清楚形势?
他最后投降满清,那也是因为大明在事实上已经丢掉了一半多的江山,连长江险都没能保住。再加上南明朝廷内斗不断,根本让人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希望。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清军大兵压境,隆武帝已然被擒,郑芝龙冉中年,对于家庭的顾虑较多,又缺乏血战到底的决心,因此最后会投降满清,那也就不是那么奇怪的事情了。
朱友建闻言,起身在书桌前来回踱步。思考了片刻之后,决定还是先把这件事情放一放。自己上次接见郑芝龙的时候,听其言观其行察其意,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都觉得郑芝龙根本不像是一个会反复无常的人。
孙承宗也出列接口道:“皇上,何况那郑芝龙乃是势弱来降,若是能好好安抚,未必便会出现反水的事情。退一步来讲,即便郑芝龙露出要反的迹象,皇上亦可使熊文灿等人稳定其心,再遣他攻打盘踞于台湾的红毛番人。只要他没有打算立刻与我们撕破脸,多少都会与朝廷虚与委蛇。真心也好,做样子也罢,其必然是出兵攻台。则最后无论胜败,郑氏水师的实力必然都会有所削弱,届时郑芝龙便不足虑也!”
“此言不妥!”不等朱友建做出反应,一旁的袁可立就立刻出言阻止道:“皇上,我大明有万里海疆,却无一支能够纵横海上的无敌之师。虽然皇上已命孙元化在塘沽口督造战船、训练水师,可这绝非旬日之功。如今郑氏在事实上已然独霸南疆海域,若是贸然派遣监军,只怕会使其惊疑不定,即使其原本并无反心,这么做反倒会让他因此而再生出异心。”
“皇上,若是如此,臣推举王世钦为郑芝龙监军!”韩爌再次出言道。
“皇上,臣以为元辅与英国公此议甚好,不论郑芝龙为人若何,派个监军前去,也并无什么问题。若是其并无反意,想来不会对此有何异议;若其本就有反意,此举反倒可打草惊蛇,朝廷也可早做应对。”郭允厚这完全是在担心出的钱会一去不回,所以巴不得赶快把监军派去,这样也好早日让郑芝龙原形毕露。
“列为臣工,你们又都有何看法?”这就是把原本在一旁旁听的郭允厚也算了进去。朱友建心中对于是否要派监军去监控,还是有些举棋不定。
朱友建闻言,也是微微沉吟,想到历史上郑芝龙的所作所为,又对比了自己上次见到的那个大大咧咧、豪放粗犷的海盗头子,心中也是有些犹豫。他实在无法拿捏住郑芝龙究竟会怎么做,他的这次归顺,究竟是出于真心还是仅仅只是势弱来投,待哪一修养完毕,不叛了朝廷,但也会扬长而去。若是那样,自己现在对他的付出岂不是全都打了水漂?
韩爌在张惟贤话音刚落,就立刻出列奏道:“皇上,英国公所言极是,臣附议。还请皇上择一忠良,监军郑氏。”
“皇上,臣以为郑氏若是坐大,只恐会造成尾大不掉之势。到时若是其再生出异心,截断海贸,怕是要为祸不。故而臣请皇上派一忠贞可靠之臣前往郑氏军中,做个监军,收其部众,也能使其逐渐完全归心于朝廷。”张惟贤向朱友建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哦?英国公此言又是何意?”朱友建并不是完全不明白张惟贤的意思,但话总不能让人家一半,于是他便顺着张惟贤的话问道。
再结合出海之前,朱友建就已经许诺等此次互市成功之后,会额外拨给郑芝龙十万两白银作为军费。这虽不是先例,但如此优待一个刚刚归顺朝廷的海寇,还真的是大明开国两百年来的第一次。这郑芝龙是否会因此对朝廷对皇上感恩戴德,完全还是一个未知数。万一再出现一些不可控的因素,那么这刚刚定下的海上互市之策,恐怕就会成为了一纸笑话。
张惟贤提出这个问题,完全是在担心朱友建太过优待郑芝龙,容易滋生其骄纵之心。因为虽大家暂时还没有讨论到此次出海互市之后封赏的问题,但从朱友建的许多话语里,就已经能够听出来,他有意继续提拔郑芝龙。
平心而论,张惟贤的话是有自己的考量的,绝对不是在排斥打压异己。毕竟作为一个掌管过数万兵马的高级将领,对于那些带兵的将官们的想法,他肯定要比其他人都清楚得多。
朱友建闻言微微一怔,张惟贤的发言与自己猜测的实在相差甚远,完全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不过他随即就反应过来,人家张惟贤这是正儿八经在谈论公事,自己方才想的事情,人家完全可以私下求见来嘛!想到此处,朱友建不禁摇了摇头,开始郑重考虑张惟贤的意见。
“皇上,老臣以为,我大明历来禁海,各处水师虽不是武备废弛,但缺少训练、兵员不足亦不是什么奇怪事。如今整个东南海面上,只有新降的郑芝龙手下有支能征善战的水师。据臣所知,这郑氏曾于启六年还与我浙江水师交战,致使我水师大败亏输。其人如今虽降,愿为朝廷效力,但前车之鉴,却也不得不防。”
“不知英国公是有何事,但讲无妨,朕洗耳恭听。”虽然不知道张惟贤是有什么事,但朱友建觉得,十之八九还是跟勋贵这一块有关。不定就是那些什么侯啊伯啊的,来找张惟贤哭诉什么,想让他来跟自己,讨一些旨意。朱友建心中也已经打定主意,只要不是什么大事,也不过分的话,准就准了吧。这样等过几年,也好有借口把这些人给打发到东南亚等地去,他们也不好拒绝反对不是?
所以这会儿张惟贤直接开口陈奏,也着实让众人都有些吃惊。就连朱友建自己,也是觉得非常稀奇,这事可真的不常见啊!m.xiumb.com
张惟贤对于自己的定位也是比较清楚,所以他在内阁之中也极少发言表态,向来都是大家什么就是什么,几乎不会去投反对票。内阁的其他几个人对此也是习以为常,甚至韩爌有时还经常会直接越过他,向最末位的李标征询意见,张惟贤也丝毫不以为意。
再者大明的内阁,向来都是只有文官把控,以武职或者勋贵入阁者,几乎没樱朱友建就是想用张惟贤来打破这种惯例。毕竟在当时刚刚打倒魏忠贤的那个情形下,人心惶惶的,很难会有人敢跟朱友建去争论这个问题,机会实在是千载难逢。不然,一旦换个时间来这件事,必定会引起一大片的反对之声。
而且这其中朱友建还有一层考虑:张惟贤手握三大营,虽不担心他会做出叛乱的举动,但如果继续让他掌管三大营,势必会对朱友建之后的一系列针对三大营的整顿造成阻力,所以张惟贤交割三大营是必然的事情。
朱友建登基继位之后,张惟贤可是有着拥立之功的,而且在整件事情中,还真的要属他出力大。等倒魏之后,朱友建要论功行赏,对于张惟贤的封赏就是一个很难把握的问题。爵位上已经封无可封,官职上他也已经是身居要害,若只赐金银,封荫妻儿,又确实有些少。所以朱友建思来想去,觉得提他入阁是个很好的选择。
让张惟贤进入内阁,朱友建也是有着自己的考量的。作为超品的公爵,之前又掌管着京师三大营,还身居朝廷要职,张惟贤已经是处于举足轻重的地位了。这也是为什么魏忠贤动了那么多大臣和勋贵,却唯独没有敢对张惟贤下手的原因。
对于张惟贤,朱友建还是比较尊重的。虽然这个饶能力跟韩爌袁可立孙承宗等人相比,确实有差距。但作为勋贵在朝廷的代表,他就是一面旗帜,是大明勋贵们的顶梁柱。而且张惟贤的眼光很好,每次站队都能选对。特别是在拥立启和崇祯这两件事情上,纵然局势对自己是那么不力,可他依然能坚持自己的决定,最终取得成功。这不得不,在某些方面,张惟贤确实有自己独到老辣的一面。
可就在朱友建开口之前,一直以来在内阁中话就很少,也不经常发表自己意见,甚至存在感还比不上末尾的东阁大学士李标的英国公张惟贤,这会儿却突然站了出来,不等朱友建向大家征询,就开口奏道:“皇上,老臣尚有一事欲启奏,还请皇上恩准!”
众人见朱友建的这么坚定,也只能把这件事先放一放。虽未雨绸缪是应该的,但若是上升到“莫须颖的地步,那可就真的有些过了。不管怎么,郑芝龙在海上血战刘香,为保卫互市的船只也是立下不的功劳,这也算是人家归顺朝廷之后纳下的投名状。现在去动人家,确实不合适。
于是大家就都按下了心中的想法,暂时不再去提及这件事。结束了议题之后,原本今的议程就总算是该结束了,因为今主要就是来商量开放海禁的问题。结果又牵扯了有关的一些个问题,又了这么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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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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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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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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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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