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里面装的都是现金,是那个勒索者的要求,对方如出一辙地用报纸剪下的单词拼凑出了一封信件,要求自己周六傍晚时将装满五万美元的包丢在法尔克街道的第一个拐角处。
法尔克街道虽位于城中,却是有名的脏乱差地带,在那里走夜路都要小心会不会碰到抢劫犯。一个连妓女都不敢去招揽生意的地方,对方要求安德烈在这里丢现金,目的不言而喻。
天色渐黑,安德烈自从拐进法尔克街道后就没有看见一个行人。明明周围的路灯都亮了起来,只有第一个拐角立着一根破旧的灯柱,更里面是一片混沌的黑暗,让人不敢窥探。
安德烈将车暂时停在灯柱下,都没敢下车,看了一眼周围将黑色皮包丢了进去,直接驱车离开。
一直没有动静,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后有个人偷偷摸摸地拐进了法尔克街道里,钻进了第一个拐角。
叫骂声和求饶声交织在一起——这实在是法尔克街道上很常见的场景,哪怕有人听到也不会去多管闲事——很快就有人从里面出来,他们坐上了破旧的汽车,有目的性地去了一个破旧的宾馆。
安德烈早已等待良久了,他一个人待着的时候设想过各种各样的可能,他甚至害怕那人不会来,自己的精心布置会落空……归根究底,他害怕的是东窗事发,在自以为逃脱了之后被人威胁,那滋味真是生不如死。
门铃声响起时安德烈心中一喜,将门打开,对上了男人气势十足的眼神。
“任务我们已经完成了,人我们也带来了。”m.χIùmЬ.CǒM
安德烈往男人身后看去……
“你是谁?”那是一个挑染了头发的年轻男孩,耳朵上戴着造型夸张的圆环,嘴唇被撕裂了——估计是戴了唇环但是被暴力撕扯了下来——他鼻青脸肿,一脸害怕地看着安德烈。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只是有人说这里有钱捡,我就来了……我绝对不敢抢你们的钱,包这几位大哥都拿走了,我什么都没有!”男孩因为太过激动,牵动了伤口,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安德烈简直要气疯了,一瞬间他就明白了,那个勒索者根本没打算要来拿钱,对方在耍自己!安德烈满腔怒火无可发泄,狠狠地踢了男孩一脚,拷问完之后只能把人给放了。
“看来你没抓到想抓的人,但是我们完成了任务,就该拿到约定好的酬金。”身材高大的男人绷着脸,两个手下也站在自己老大旁边盯着安德烈。
“当然。”安德烈勉强扯出一个笑脸,将尾金塞给了为首的男人。
“还有这个包里的钱。”左边那人捏着包带,至始至终都没有将包还给安德烈的意思,脸上露出了贪婪之色。
“里面没有五万美元……但是你想要的话可以拿走。”安德烈一早设下圈套,又怎么可能把真正的五万美元送到这群穷凶极恶之人的手里?里面只有五十美元,剩下的都是白纸。
右边那人闻言露出意动之色,用眼神询问老大可不可以对眼前这人动手。
安德烈一凛,瞬间明白对方在谋划什么,冷声道:“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要是经历不住考验,你们这群人和其他的散沙没有任何区别。要是我能付得起那五万美元,你们也不会站在这里了。”安德烈表面上镇定,其实后背已经渗出了冷汗,和这群为非作歹的人做生意实在是一种考验,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赔进去。
男人没有立即作答,气氛变得沉重,安德烈握紧了拳头,紧紧盯着男人的眼睛。
“呵呵,你说得对,我们当然要讲诚信,希望下次合作愉快。”男人一开口,那根无形的线就松了,四人都面带微笑、将不轨的意图藏于心底。
男人开口之前安德烈的心快要跳到了嗓子眼,他很想摸着心脏,但是生生忍住了。
“当然。”安德烈从牙关里挤出这句话。
那群人离开后,安德烈也马上离开了破旧宾馆,坐回车上被冷风一吹,安德烈只觉得自己像是从地狱走了一遭,但更可怕的是,这躺地狱之旅还没有结束。
陆瑶瑶从二楼窗户看到安德烈亮着车灯回来之后,转过身悠闲地端起了红酒杯。她已经可以肯定安德烈杀妻了,任务完成,她想什么时候走都可以。
说实话,陆瑶瑶还真有点好奇了,为什么安德烈要杀死自己的妻子?什么仇什么恨非得杀人,难道离婚不可以吗?想到玛丽死后安德烈得到的高额保险,也许他是为了得到这笔不菲的赔偿?
陆瑶瑶没有当即脱离世界,但是第二天,事情发生了她意想不到的变化,陆瑶瑶权衡之下,选择暂时观望、留了下来。
贝丝和皮特之间的分歧并不是皮特道歉了就可以掩盖过去的,但是贝丝接到的那个电话,才叫她真正的如坠冰窖。
“喂?皮特与贝丝的家,有什么事吗?”
“这是玛丽。”
拿着电话的贝丝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是哪个玛丽,她愣在那里,却发现电话那头的女人的嗓音竟然与死去的好友惊人的相似。
“你……”贝丝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这是恶作剧吗?”
“呵呵,我的朋友,我没有死,我是来告诉你,小心你的丈夫。”
“皮特?发生了什么?”贝丝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警告弄得十分糊涂,却又忍不住心生寒意。
“躺在你身边的人真的是你的丈夫吗?”玛丽轻轻笑了两声。
“你在说什么?玛丽!到底是不是你,你在胡说什么?你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贝丝冲着电话吼了良久,才发现对方早就挂断了电话。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错觉吗?”贝丝瘫在地上,她茫然地往周围望了望,竟然生出了一种恐惧感。贝丝抬头看见了电话,将其挥落,然后迅速地逃离了自己的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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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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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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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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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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