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头为六角棱形,套入木棍之上,半人高。这种兵器为短程攻击抛掷而用,如弓箭射程为二、三百步,此种短矛一般为百步开外。当然力气大、准头高的可抛掷更远。
随着“嘣”的器械撞击甲板之声传来,那壮如铁塔的柱子将两捆短矛直立放于王九身侧。
“九爷,拿来了。”柱子瓮里瓮气地道。
王九点了点头,随手抽出了一只,挥了几下,惦量了一下重量,发出“呜呜”的声音,望向自己所在旗舰的海面。约一刻钟之后,那三十余艘快船自前方约数百米远,次弟而来……
如今海盗的作战方式,基本为登舷而战。
即登船,控船,劫掠货物,或杀光、抢光弃船而走,又或将船直接劫走。
而今依王九而看,这伙海盗是直欲将船劫走!
瞬息之间,最前方的两艘快船已至二百米开外。
每只快船长约数丈,宽约三尺有余,每艘船上上约二十余人,二百米开外,已清晰可见船头那操桨的海盗的乱糟糟的毛发……
王九一伸手,船舷两侧瞬间冒出数十名、整齐、无任何声息的黑衣将士。
王九再斜下看定那领头的快船,修长的手指捏着那短矛,预估那船速,一个箭步,那短矛如同离弦之箭,不带一丝烟火气息,脱手而出……
而就在此刻,领头的那只船站于船头的海盗正一伸右手,意图将船又分两拨,再划一道弧线而分行,将此船包围。正在此时,那只短矛闪着一道黑光瞬息而至,并且这短矛无声无息,甚是诡异……
一般士兵,至多可将短矛抛至百余步之外,而这王九隔二百余步开外,竟可抛掷长矛,着实令人惊叹!
就在那站立于船头的海盗已伸手之时,一道幽光瞬间已至他胸口,这幽光速度不快不慢,无声无息,力道看似不大,实暗劲极足,直透胸而过,又划过此人身后一人的脖颈,瞬间迸出一道血箭,“嘣”地钉于船板之上,而那尾部仍是“嗡嗡”地颤抖,足见此短矛力道之足……
前面的海盗诧异地手捂胸口,瞬间口喷鲜血倒地而亡……
一矛两命!
此船瞬时乱作一团,横摆停了下来,尾随一船实在船速太快,来不及拐弯竟直接拦腰撞了上来,前船瞬间翻转,剩余海盗尽皆落水,而后船亦乱作一团。
随后的快船躲了开来,但两两相聚,不知所措。
王九微微一笑,手一招,两侧船舷瞬间放下十余艘满载黑衣将士的广式马船,船落水之后,瞬间向那海盗的船驶去,而王九随手又拎起那短矛,左右开弓,基本不需瞄准,直接射杀……
一旁的洪平、如画手痒,顺手亦抓起短矛直接掷出……
应该说,洪平的短矛准头不错,但力量不足;如画的短矛准头较差,但力大势沉。唯独王九的短矛准头、力道均为极佳!
王九的短矛,接二连三地掷出,每次那快船之上均会冒出一或二道血箭……
其余各船上的甲板上的人员均在观战,并未出手,亦无呼喊。唯有船下的快船之上的海盗在大声嘶鸣,哭爹喊娘……
黑衣人的广式马船距那伙海盗二百余步,一半人摇桨,而另一半人手执驽箭开始向那三十余艘乱成一团的海盗发驽,瞬间那伙海盗哭喊着倒了一片……
海盗们的船均至王九的旗舰之前二、三百步远,最后到达的数艘快船见状不妙,正欲掉头而返。
王九眼尖,顺手一只短矛,划了一个完美的弧线,直接将船头那名海盗牢牢地钉于船上。
洪平见状,一个箭步,用力一挥,力有所不逮,未至那快船之上,那长矛便掉于水中……引得一旁的如画“嘎嘎”地笑了半晌。
而一旁的王九却未曾理会这二人。他左手一只,右手一只,只要一出手,下面船中必定会泛起一朵血花……
一会儿眼前两捆短矛几已掷完,而那亲卫柱子早已又抱了数捆短矛来至甲板之上……
但那王九却未再掷短矛,他只是看着那十余艘广式马船围着那三十余艘快船游曳,不住地发射弩箭。只要有那海盗起身,便有数只弩箭射将上去……
这是一边倒的屠戮!
这帮人马实在要感谢公主朱菁,正是因为她,如今的被称为“黑狼”的人马尚有如此精良的兵器。
可以说,这班人马的兵器与正规大明将士的兵器相差无己;唯有未配备的便是火器。
但那郑和的宝船之上,倒是配备了许多火器!
非是不能配备,而是不可配备!
如若配备,实在与那海盗身份不符。
一个时辰之后,海盗的喊叫声渐歇。三十余艘战船随海浪起伏,而船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衣衫褴褛的海盗满是血渍的尸体。Χiυmъ.cοΜ
广式马船上的黑衣将士开始按缓慢接近那些快船,上船查探,如未死透,再补上一刀;尸首会集中一起,放至一两艘船上,一把火烧了了事;其余的船将会收缴。
当一名黑衣人跳上一艘快船查验时,忽然那船舷处一名装死的海盗爬将起来,举刀便向黑衣人扑去,众人惊呼。黑衣人一时未曾防备,只待闭目等死……未曾想这黑衣人等了一会儿,却发现无恙,再看,那装死的海盗胸口一只短矛已狠狠地将他钉于船上,杆尾正在颤巍巍地晃动……
黑衣人回望,只见远处旗舰的甲板之上,九爷白衣飘飘,冲自己挥了挥手中的短矛,意思是,下次可以小心点。黑衣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道,还好九爷救了自己,不然这回可报销于此了,媳妇尚未娶,可太对不住自己了!
半个时辰之后,海面恢复了平静。唯有海水中间或的血腥告诉人们,之前此地曾发生过血战。
十余艘船只向岸边驶去。
最后一艘货船之上拖着三十余艘快船。这却是此战的战利品。
最后余下二艘快船,上面叠放着两堆尸首。
最后那艘货船之上忽然飞出两只火箭,直插那海面上漂荡的两艘快船之上,这两艘快船瞬间引燃,火势慢慢大了起来,海面上升腾起两团火焰……
尘归尘,土归土。
半日前尚且活蹦乱跳的海盗,如今已化为一砵尘土,归于海底。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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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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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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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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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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